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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傲無常 -【昏君】《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3:58 PM     標題: 傲無常 -【昏君】《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2-12-29 05:55 PM 編輯

【小說書名】:昏君

【小說作者】:傲無常

【作者簡介】:

【其他作品】:老婆愛上我、無良皇帝、浴火焚神、星際仙途、橫眉、命運編輯器

內容簡介】:

生活壓力很大?那就來當昏君吧!
找工作被白眼?那就來當昏君吧!
老闆剝削厲害?那就來當昏君吧!
房價高買不起?那就來當昏君吧!
談女朋友沒錢?那就來當昏君吧!
股票一路大跌?那就來當昏君吧!
老婆不讓抽煙?那就來當昏君吧!
我們的口號是,當皇帝,就要當一個想幹啥就幹啥的千古第一昏君。


小說封面】: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00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0-10-26 04:24 PM 編輯

第一章 昏君

  「昏君!」一聲嬌斥。
  
  趙哲迷迷糊糊,幽幽醒來之時。腦海裡彷彿縈繞著這麼一句話,嬌柔清澈,卻又明顯悲憤莫名的嗔罵,久久不能消去。
  
  好聽的聲音啊。趙哲搖了搖有些昏沉沉的腦袋,睜開眼,入他眼瞼的,只見一位體態窈窕婀娜,打扮雍容華貴的古裝女子俏生生的站在離他不足兩米處。
此女肌膚白嫩細膩仿若凝脂,明眸而皓齒,美艷動人而不可方物。只是那對娥眉太過端正,少了幾分柔意,多了幾分英氣與高貴凜然感。
  
  奇怪的是,她此時神態悲憤而莫名,星眸含怒而帶著一股決絕意味直視著趙哲。表情看上去很奇怪,有些痛心,悲哀,甚至是有些顫抖。修長的粉頸微微向上揚起,似是在抗爭些什麼。那一副俏生生,又有些楚楚可憐的模樣,直讓人生出一股將她摟在懷中呵護一番的念頭。有些不爭氣的,趙哲心臟加速跳動。活了二十好幾了,從沒見過這麼明艷端莊,氣質高貴到讓人自慚形穢的女孩。
  
  「不對不對,得理理思路。我是怎麼睡著的,又怎麼會醒來時就見到這個穿著古裝的女子?很明顯的,以我的經歷與閱歷,像這種在電視上都沒有見過如此氣質高貴,美麗的女人是絕然不會和我有什麼交集的。是電視臺的惡作劇?還是……」趙哲揉了揉腦袋,仔細的想著,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裡。

  「對,我叫趙哲……畢業自一所三流大學。和絕大多數同齡人一樣,那四年基本是混過來的。卻又心高氣傲的很,以至於畢業兩年了,工作換了四五個。工資用來吃吃喝喝,支付房租外,一分錢沒存下不說,還把家裡給的五千塊生活資助費花得一干二凈。已經兩個月沒工作了,在家裡沒日沒夜的打盜版遊戲,看盜版電影,讀盜版小說,玩盜版AV。又或者是加入蒼井空貼吧和有著同樣嗜好的網友們整天聊天打屁。」

  至於最近的意識。有些渾渾噩噩的,只記得好像窗外雨很大,而合租的隔壁那衣冠楚楚的禽獸男又不知道從哪裡拐來個迷途小羔羊,那對狗男女亢奮的叫床聲不斷透過隔斷傳到了他耳朵裡。天見可憐,雖然在學校裡談過一任女朋友,只是至多拉過小手而已,畢業沒多久就分了手。排除掉五姑娘,現在可算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

  趙哲被那時而高亢,時而低沉,連綿不絕的叫床聲惹得心頭燥火大熾的以至於當時只有一個念頭,老天爺怎麼不弄道雷,劈死隔壁那個窮得和自己有的一拼的衣冠禽獸男?省得一個個無知少女少婦被他那文質彬彬,英俊瀟灑的外表欺騙了去,以至於最後失財又失身。
  
  轟!一道震耳欲聾的響雷,在趙哲腦海中模糊的記憶裡轟然響起,只記得一道水桶粗的閃電擊破了窗戶。暈暈乎乎間,隱約間好像聽得一個威嚴又洪亮的聲音抱怨道:「靠,又打歪了!」
  
  ……
  
  一想到那道雷,又想到電視臺明星多是靠包裝,銅臭味十足。哪裡有眼前這個女子這般,清澈動人,彷彿不沾人間煙火一般的干凈氣息。趙哲迅速得出了個結論,那就是,穿越了……
  
  想到這個穿越結論,趙哲沒有誠惶誠恐,倒有些坦然自若感。大學四年,工作兩年。別的都缺,就是不缺時間和某樣據說能賣倆錢的東西。起點穿越類小說讀過無數,穿越的方式千奇百怪。見得多了,自己挨雷劈導致穿越自然也就不是什麼稀罕事,既然不是稀罕事,那還有什麼好慌張的?
  
  不過有一點倒是挺重要的,得先弄清楚自己穿成了什麼。這年頭,為圖個新鮮,逮啥穿啥。什麼穿著穿著變成了個大閨女啊,又或者是JJ給穿沒了。更誇張的是,什麼妖魔鬼怪,魚蝦海獸,蛇蟲百腳都來。
  
  趙哲伸出手,仔細看了一下。手指白皙,修長。倒是和自己那雙手有點像,不過這雙明顯養尊處優的富貴手,袖子很大,看模樣也是挺華貴的,說不定家境不錯。摸了一下臉,嘿,挺光滑的,有鼻子有眼睛。如此,則心下定了泰半,應該是個人類。再摸了一把胸,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起來,運氣真是不錯,沒穿成女人。忽而,又是想到了一個挺嚴重的問題,一陣心虛,伸手欲往胯下抓去。心中開始不斷祈禱,老天保佑,一定要有啊,一定要有。
  
  手中傳來一陣熟悉的觸感,心下頓時激動了起來,忍不住要湧出熱淚。真是,太開心了。這天底下,還有什麼比穿越成一個五肢齊全的正常男性還要爽的事情?人生至此,別無他求啊。一時興奮,越覺那東西可愛,忍不住興奮偷笑著,多揉了兩把。
  
  驀然,面前那女子,卻是啊的一聲掩嘴低呼了起來。惹得趙哲抬頭看去,只見她面容古怪,秀目圓睜,愣愣地盯著他的手……
  
  趙哲下意識的順著她的眼神低頭自我審視一遍。汗然發現自己這動作,真是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完蛋了,趙哲如遭雷擊,臉成了苦瓜樣。雖然穿越者有後天優勢。但是面對著這個讓自己頗為心動的女人,一個比電影明星還漂亮,氣質更是她們拍馬難及的極品女人。自己竟然在她面前做出了這等猥瑣可怕事情。可憐的端莊大美人兒,那小臉蛋兒有些慘白慘白。
  
  「這個,那個。」趙哲撓著腦袋,一臉虛笑不迭:「哈,見氣氛好像有點緊張。也就是開個玩笑,玩笑。沒嚇著你吧?」
  
  「?」大美人兒眼睛依舊瞪得很大,黑白分明,清澈而無任何雜質。但明顯的,臉色有些疑惑不解。
  
  「呃,聽不懂我說的話?」趙哲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眉頭一皺,穿越這東西,是最稀奇古怪的事情了。這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看著像是中國古代的女子。卻也不好說,說不定,這裡的語言體系和自己學的不太一樣。又或者是,她看著年輕,或許是個活了幾千年的仙女也不定,要不然,哪裡來得這麼出塵脫俗的氣質?
  
  誰料,趙哲這話似乎是嚇了她一跳。臉色有些驚慌,有些不甘。低著頭,眼睫毛微微顫抖,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話:「回皇上的話,臣妾實在聽不懂皇上所說的話倒底是什麼意思。」心中卻是後怕不已,這個昏君,從他一直唯一寵幸溺愛著的淑妃死後,性子格外暴虐跋扈了起來。不說幾次三番的說要廢掉皇后,把皇后位置讓給死去的淑妃。這還倒是罷了,到了如今這地步,自己已經不在乎皇后不皇后這有名無實的名分了。只是,昨天他竟然下令一口氣處死僅剩的三名後宮嬪妃,以及上百名宮女。說是淑妃托夢給他,指明了要她們下去陪她。若非自家也是世家大族,家中也頗有些根基。不然的話……,皇后心下一陣寒顫。
  
  更荒唐暴虐的是,幾名忠心耿耿的老臣以死勸諫,懇請皇上切勿再沉迷於死去的淑妃身上,勵精圖治處理朝政時。竟然導致這昏君當場大怒,一名老臣當場碰柱,幸虧救治即時沒死。其餘幾位,卻是被他下令打入了天牢,以治其等對淑妃言語不敬。
  
  今天,這昏君又把自己單獨招來,勸說自己主動退出皇后位置,把名分讓給死去的淑妃。本來心灰意冷的皇后,也是一心想遁入空門,孤燈佛影,了此殘生。只是這昏君著實太過混賬,見自己猶豫了兩下,便搬出自家父母親屬威脅了起來。本來脾氣甚好的她,也是被氣得激憤莫名,將一個小花瓶砸到了他腦袋上去,致使他暈了過去。但是砸過之後,卻又後悔後怕了,自己遭受極刑倒還罷了。只是家中父母兄弟,長輩晚輩,直系旁系,親朋好友恐怕無一能夠倖免。
  
  驚慌失措的皇后,也不敢聲張。只是匆忙幫他頭上流得不太多的血擦拭了一下,塞到了隱蔽處。見他幽幽醒轉,心頭更是膽顫。打定了主意,若是他暴怒責問,自己就跪下求他,以自己的名分和生命交換家人的平安。
  
  誰想,這昏君醒來,好像變得有些神識不清。時而凝眉思索,時而憂愁,時而又欣喜若狂。到最後,竟然還做出了那種有失體統的噁心事。
  
  諸多大臣們力舉自己進入後宮,冊封為皇后,是想拼著自己的美貌智慧與淑妃爭寵一番,漸漸規勸這昏君勵精圖治,力挽狂瀾。只是那淑妃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讓這昏君迷戀得是非不分。整整兩年了,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坤寧宮過,也從來沒有碰過她一下。爭寵救君的計劃,自然而然的,無疾而終了。自己本不是個喜好爭寵鬥妍,玩弄權術的女人,如此下場,倒也沒什麼好遺憾的。若非真顧忌到家人,此時四下無人,與其拚個你死我活,說不得還能造福蒼生呢。
  
  「皇,皇上?」不提皇后那豐富多彩的心裡活動,趙哲卻著實被狠狠嚇了一跳,皇上?吶吶的,老子穿越成了皇上?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03 PM

第二章  皇后 

  趙哲這才有閑心思私下扭頭觀望了一番,這是一個裝飾古樸卻又奢華之極的書房。以他這大學畢業才兩年的社會閱歷,只能看出這書房中的傢俱,好像都是黃花梨木所製。至於書桌上擺放的一些諸如筆筒之類的小物事,卻是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味,也不明白那是什麼木材所製。
  
  那張碩大的書桌後方,則是掛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畫,筆法龍飛鳳舞的,有些能勉強看懂,有些則是怎麼分辨都認不出是什麼字。倒是幾副畫,雖然看不甚明白,卻也能勉強覺得應該畫的不錯。雕樑玉柱,地面如鏡。角落裡各自放著幾個青銅瑞獸香爐,清澈煙霧從獸頭嘴中裊裊吐出。將整個書房內熏得幽香四溢,聞著令人精神舒暢,靜心凝神。
  
  整個書房的佈置,雖然他不是太懂。卻也看得出來,這絕非是尋常人家能有的手筆。而恰他也知道,在古代,君權如天。普通人,哪怕是富貴之極的人家,也是不敢胡亂冒充皇帝的。這可是一旦穿了出去,就要誅滅九族的滔天大罪。
  
  「皇帝?」待得自趙哲確定後,心頭開始麻癢而舒爽了起來。一想到前短時間拚命找工作時,遭受過的那些個白眼和擠兌。現在卻穿越成了個皇帝,眾所周知,這天底下還有哪個職業比皇帝還爽?吃油條,嗯,吃一根扔一根。喝豆漿,喝一碗丟一碗肯定的。一定還要試試,金鑾殿上吃餃子是啥滋味。
  
  呃,不對,我可是皇帝啊。怎麼能就這麼點兒小出息?怎麼能跟暴發戶一樣,怎麼也得喝一碗丟三碗啊。還有御前侍衛,那得帶一群浩浩蕩蕩出門,見誰不爽就K誰。反正要比人多,誰也多不過皇帝是吧?尤其是,在大街上見到漂亮的美女,還能順手調戲兩下。怎麼?怕人打?我是皇帝我怕誰啊?
  
  見得趙哲一臉古怪笑容,好似很開心的模樣。皇后更是膽寒,因為她知道,這昏君好殺成性,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會笑容得很開心。想及今天一個弄不好,因為自己用花瓶砸了他腦袋之事。很有可能累及父母家人。皇后當即心一橫,貝齒一咬,雙膝一曲生生跪了下來,顫聲道:「此事只是臣妾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不關父母之事。請皇上開恩,放過臣妾父母家人。臣妾願主動讓出皇后身份,並自裁以謝皇上。」
  
  趙哲正在YY當皇帝這個職業的好處呢,哪裡料到眼前這女子會玩這麼一出?從小到大,除了長跪在馬路邊上的乞丐。還真沒有人對他跪下過,尤其是這麼一個出落得彷彿出塵仙女兒一般模樣的女人。在他那個年代,只要稍微長得是鼻子是眼睛的女人,有多少能不眼高於頂啊?
  
  而從她朱唇檀唇中吐出來的話,更是讓趙哲瞠目結舌,皇,皇后?雍容華貴的大美人兒,竟然是皇后?不過想來也真是不奇怪,她自稱臣妾臣妾的。而自己的身份又是皇帝,她當然不是皇后,就是嬪妃了。只是趙哲剛剛穿越,還在適應階段,腦筋一時沒有轉過彎兒來。
  
  皇后,那豈不是代表著,這大美人兒就是他的老婆?趙哲心頭頓飄飄然起來,想想自己,活了二十好幾唯一和女孩子最深層次的接觸,就是拉手而已。他學歷一般,長相一般,沒房沒車沒錢,甚至到最後工作也沒有。別說像皇后這般天底下難尋的國色天香型女人了,就算是長相稍微不那麼寒磣點的,也絕然不會看上他的。皇后,皇帝?呵呵,趙哲又是開始輕飄飄的胡思亂想了起來,也就是說,他可以和這天姿國色的老婆……嘿嘿,越想越是興奮。
  
  皇后的心,越來越涼。嘴唇隱隱發白,暗暗叫苦。完了,完了,這昏君,他向來是笑得越開心,就越有殺機。自己一條命算不得什麼,只是家人。一想到家中疼愛她之極的父母,皇后的心就愈發淒悲。是和他拼了,還是再苦苦哀求他一下?雖然以她的秉性,是不願意再三哀求的。只是為了家中父母,皇后卻還是願意做最後一次努力。實在不行,就和他拼了,反正破罐子破摔,說不定還能拼出個奇跡來。
  
  「皇上,求您了,求您開恩吶。」皇后跪在地上,膝行兩步。一把抱住了趙哲的大腿,眼淚汪汪,神情淒然道:「剛才只是臣妾一時糊塗,臣妾願意給皇上賠命。只求皇上開恩,千萬別因為此事禍及臣妾家人。」
  
  趙哲被她突如起來的哭聲弄得是心頭一顫,這才想起她還跪在地上呢。此時又見她哭得淒涼悲慘,只是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忙先收起嘴角的淫笑,打算將她攙扶起來再說。努力裝出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腦袋裡拚命想著電視劇裡那些古代皇帝是怎麼說話腔調的。憋出了一句:「皇后你先起來,有話我們慢慢說。那個,有事,呃,朕為你做主。」那個,自稱朕,對於趙哲來講的確彆扭了些。不過,這個自稱一起來,沒來由的,趙哲好像心中油然生起一股優越感,好似與皇帝這個角色,融入了一些。
  
  皇后從來沒有見過皇帝這麼口氣和她說話,不知道他在玩什麼鬼主意。估摸著以這昏君的脾氣秉性,是絕然不可能放過自己和家人了。到時候,由得他著人去炒家滅族。還不如,正待皇后被逼無奈,惡向膽邊生時。猛然抬頭想說話時,卻是見得他眼神很奇怪,眼睛依舊是那雙眼睛。但卻是一股清澈感,不像原先,他的眼睛中始終只有陰冷,暴戾,和兇狠。
  
  趙哲見她眉宇間似乎有些悲憤莫名神色,也是沒有多大辦法,只是一臉憨厚的,撓了撓腦袋。剛待再安慰幾句時,卻是見得手上沾了些血跡。當即,他嚇了一跳,又是摸了一把,手上又多沾了些血漬。不過,他倒也沒有大呼小叫,從小到大,因為個性緣故,大大小小倒也打過不少架,頭破血流也不是沒有過。只是,苦笑著搖頭左右環顧一下,走到衣冠銅鏡前,低著腦袋檢查了一番。好像腦袋上被啥東西砸了一下,破了個小口子,沒什麼大不了,血流得也不多。臉上的一些血漬,好像被人毛手毛腳的擦拭過。
  
  心念一動下,倒是有了些明瞭。在皇后那如小兔子般,驚慌失措的眼神偷瞧中。趙哲背著手慢吞吞的溜躂了一圈,俯下身子,從地毯縫裡挑出了一塊陶瓷片。看了一眼皇后,趙哲也算是推理出了前因後果。怪不得,自己會好像睡了過去一樣,悠悠醒來。
  
  見得皇后面色有些蒼白,做了賊一般的心虛。,趙哲不由得捉弄心頓起,故作嘿嘿淫笑道:「皇后啊皇后,你敢砸朕的腦袋,當真是膽子不小啊。知道該當何罪嗎?」調戲這麼個大美人兒,這還是人生第一次,心下終歸有些忐忑不安。
  
  誰想,皇后貝齒在嘴唇上一咬,決絕站起身來,對趙哲就是雙眸嗔怒的喝了一聲:「你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昏君,我知道我所犯何罪。你要我的命,我給你好了。如果你敢罪及我父母家人。就算是化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說罷,臉色一冷,低著頭奮力朝那雕龍柱撞去。
  
  趙哲大駭,當即腳下一蹬,快步跑向柱子。暗叫這什麼世道啊。調戲下自己老婆,竟然會惹得她去碰柱自殺。心中著實不忍心她受到些什麼傷害。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09 PM

第三章 冰容漸釋 

  彭!皇后撞柱是撞得又疾又兇。好在趙哲反應還算快,距離柱子又不遠,搶先一步張開雙臂,擋在了她面前。螓首狠狠地,撞在了他肚皮上。
  
  哎喲~也許是這具身體養尊處優慣了,疼痛感尤其劇烈。而這次皇后,是真一心尋死,撞得他五臟六腑翻滾般疼。一屁股栽倒在地。
  
  而皇后,也是受不住勢子,撲落到了他懷中。趙哲怕她跌落到大理石地面上受傷,便伸手將她抱住。
  
  溫香軟抱,幽靜而好聞的氣息順著他的鼻子,鑽入了心扉之中。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起來。趙哲這一輩子,還是第一次這麼抱著一個女孩,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低頭見得她臉色慘白,淒容滿面,心頭不由得生起一股想要好好呵護她的欲望。剛想關切的開口詢問她一下,有沒有傷到哪裡時。
  
  皇后卻是突然低聲抽泣了起來,似是在恐懼,顫聲道:」你究竟想要怎麼樣?我連命都給你了。你想怎麼折磨我?」
  
  趙哲心頭暗罵,被自己佔據了身體的前任。究竟對這皇后幹了些什麼變態事情啊?竟然讓她對自己半點信任感都沒有。尤其是在自己奮不顧身的救她後,她竟然沒有往好處想。
  
  而那人能對這麼氣質出塵,宛如天仙的女孩這般惡劣。自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與其承受他那些歷史遺留問題,還不如把之前的事情一把抹個乾凈,從頭開始。
  
  好在趙哲比古人有一個很大的優勢,那就是起點上的YY小說看過無數。有過無數作者絞盡腦汁的幫他想過穿越後的橋段。不得不承認,裝失憶這東西,老套歸老套了些。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用到,可見其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那個,皇后啊。」趙哲摸了摸腦袋,裝出了一臉敦厚善良模樣:「朕被你砸過一下腦袋後,好像,那個,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了。」
  
  皇后略一愣,漸漸止住了哭泣聲。睜著黑白分明,清澈動人的秀眸,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朕也不太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趙哲揉了揉頭,臉上露出了苦笑神色:「簡單點說吧,就是朕看皇后覺得非常熟悉,但就是怎麼也想不起來,朕和皇后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朕現在就連皇后的名字,都沒辦法想起來。」
  
  還有這種事情?皇后捂著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哲。蹙著眉頭,仔細想想。好像以前在家讀書時,從一些古醫書中好似見到過這種狀況,好像,叫什麼失魂癥。好像是說,頭部受傷。又或是其他。總之,皇后也不是記得太清楚。
  
  但是許多德高望重的大臣們,能夠集體舉薦她當皇后。自然,儀表大方體面不提,聰穎賢惠當然少不得。皇后乃一國之母,為天下婦人之表率,母儀天下。即便那群大臣再想皇上脫離歧途,也不能隨便找一人來濫竽充數。
  
  皇后秀眉微微舒開,俏臉上的淒然悲哀也漸漸冷卻不少。前後事情一聯繫起來,她也能從皇上這次醒來後的怪異表現而推斷出,他說的話倒不是完全沒可能。
  
  聰慧的皇后又是想到,如果,如果皇上真的得了失魂症,忘卻了以前的事情。或許還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諸般事情,也許會出現些轉機。
  
  當下,皇后掙扎著從趙哲懷中起身。低著頭,猶豫道:「臣妾,這就去宣太醫。」她也知道,如果自己這麼一去請太醫,皇上腦袋被她砸的事情就瞞不住了。此事不消說也會被傳了出去,到時候自己也沒資格再當皇后了。
  
  待得她出門,沒多會兒就又回來。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伸手將趙哲從地上扶了起來,坐到了龍椅上。之前那一屁股坐的頗為紮實,屁股根隱隱作疼不已。這麼個坐著,當真是彆扭之極。
  
  皇后見他臉色古怪,忽而也是想到了什麼。不覺臉色微微感動。如果他是真得了失魂癥的話,他剛才或許真的是想救自己的命,不想自己死。遂主動的拿了個棉芯絲綢墊,細心的幫他墊上。
  
  「多謝皇后了。」趙哲還是第一次被除護士意外的美女這般貼心的伺候過,心下舒坦,禮貌的道謝著。
  
  皇后本想說話,卻又是想到了他以前的那些諸般暴行。心下一冷,便又是伺立在一旁不說話。
  
  趙哲知道自己一時半會沒辦法完全消除她的戒心,倒也不太在意。也不想自討沒趣,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這張對他來講是非常值錢的古董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一下硯臺筆墨,又或是拿起那個散發著陣陣沉香,做工精緻之極的筆筒欣賞起來。又或是隨手拿了本書,百無聊賴的翻閱著。常用的繁體字,他憑著三流大學畢業的學歷,大多倒是也能讀懂。好在這是拓印書籍,而不是手稿書法。
  
  勉勉強強的,連猜帶蒙的,也能讀懂小半。貌似看得津津有味。
  
  「對了,皇后。」趙哲忽而回首認真的說道:「一會兒太醫要問起什麼來,就說朕是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摸了摸頭上傷口位置,似在前額偏上。就又補充道:「就說朕不下心摔倒時,腦袋磕到了書桌角上。」
  
  皇后怔怔的望著他眼神,見他眼神中似乎沒有半點奸詐感,反而有著一股沒有經過權術鬥爭洗禮過的淳樸。心下輕輕一嘆,聽話的點了點頭:「是,皇上。」
  
  趙哲這才滿意的又開始看起那本是在說宋史的書,書中人物紀事,有些他曾經聽聞或者有記憶過。有些,則是沒有影響。雖然大學畢業,他卻不是歷史專業,對於宋史,多也是從課本上偶記些,電視劇或者小說裡學到些不知真假的東西。
  
  倒是不片刻,太醫和幫他拎藥箱的年輕童子。匆匆趕了過來。見到端坐在書桌前的趙哲,兩人立即下跪請安。
  
  隨後,自又是一番中醫傳統中的望聞問切。皇后自是照著趙哲給她的謊話,編了一通。太醫只是很奇怪的皺了皺眉頭,卻是沒多話。正所謂伴君如伴虎,而他又是伴的一昏君,還是慎言為妙。
  
  在趙哲的一番有意誤導下,太醫也漸漸認定了他是患了失魂癥這種難以醫治古怪的癥狀。好在趙哲對於「失憶」一事,似乎並不太在乎。這才讓那太醫,放下了泰半懸了半天的心。悉心的幫趙哲腦袋上的傷口處理了一番,又是開出了幾個方子,這才說道要回去為皇上親自熬藥,並囑咐其好好休息等等一通稍顯囉嗦的話。
  
  太醫的話,皇后也暗暗記在了心裡。待得太醫確定了趙哲真的得了失魂癥。此時,對他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只是神色之間,依舊略有複雜,低聲行禮道:「皇上,此時亦無須再打發走公公,宮女了。臣妾這就去喚他們進來,送皇上回乾清宮休息。」
  
  趙哲也沒多少意見,剛好趁此機會,換個地方。既然穿越了,就要好好把握住這次機會。盡快的先熟悉起這個世界的環境來。
  
  在一干大小太監,模樣挺養眼的宮女們以及皇后將他送回乾清宮暖閣龍榻上後。皇后先是將那些太監宮女打發走,親自將那些黃色的枕頭被子整理一番。
  
  見得她這般模樣,趙哲心頭一陣激動,莫非,現在就是破chu的好機會?
  
  「皇上,請好好休息。」皇后在幫他整理妥當後,這才款款行禮後,臉色平靜道:「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待得她走出帷幔,趙哲剛泛起的興奮感頓又失落了下來。唉,泡妞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算是皇帝泡皇后,都這麼難。女人心啊,真是不好琢磨。
  
  忽而,皇后又是拉開半截帷幔,美眸深深地看了趙哲一眼,淺聲道:「臣妾名為蘇念晴,還請皇上,不要再忘記了。」
  
  帷幔落下之即,皇后的腳步聲輕輕的,向外走去。
  
  「喔,噎死。」直在她完全離開後,趙哲才算是反應過來,握著拳頭興奮的揮動了一下。心中暗爽,如此一步一步,俘獲皇后的心,其實也挺爽的。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1 PM

第四章  好一個爛攤子

  接下來的數日,趙哲則是採取了按兵不動,安心養病的策略。除了太醫每天都會按時過來診斷醫療外,。皇后也是早晚都會過來探望。
  
  趙哲呢,則是藉著失魂癥,便時不時的拉著皇后東拉西扯一番,一是瞭解下自己穿越的時代背景。二是,怎麼也得瞭解一下,當前的政治軍事狀況。
  
  皇后雖然不是太精通這些,卻天資聰慧,家中又是世代有人當朝為官,算得上是書香門第。從小耳濡目染下,多是粗略懂些。也剛好可以滿足他這個一竅不通的穿越者。
  
  如此這般。數日下來,皇后雖然依舊對趙哲沒什麼笑容,卻比最初見的那次,態度好得實在太多了。
  
  而趙哲收穫也是極大,至少對於穿越而來的這個世界,已經不再那麼完全一無所知。比較奇怪的是,這個皇朝叫大趙皇朝,歷代皇帝都和趙哲一個姓。之前的歷史,大多和他印象中的有些重合。
  
  只是從宋末開始,就好像起了不少較大的變化。趙哲歷史雖然學得不佳,卻也大致知道宋朝是被忽必烈終結的。
  
  只是皇后和他講的歷史,卻是和記憶中的有些出入。自蒙古人崛起後,一度對南宋打壓十分厲害。就在這國家生死存亡之即,本朝太祖以一趙姓布衣身份,逐漸崛起。不但先是力拒蒙人於江北,到最後更是絕地反攻,將蒙人從其盤踞多年的北方徹底趕走,更是收復了失卻已久的燕雲十六州。
  
  在此期間,趙太祖順應民意天意,摧毀了腐朽不堪的南宋。並建立了這個疆域龐大的大趙帝國。
  
  而這大趙帝國,在建國之初不負民望。在趙太祖手中經營得有摸有樣。接下來的幾代皇帝,也都做得還算不錯,至少將繁榮昌盛,威名遠播的聲勢延續了下來。
  
  然後,雖然皇后不敢明說。但趙哲也知道,好像從第五代皇帝開始。繼任的皇帝要麼平庸無能,要麼荒誕不經。好在虎死威猶存,當年趙太祖和下幾任皇帝著實把周邊國家給打怕了。
  
  如此,倒也渾渾噩噩,平平安安的再混了九代皇帝。而上代皇帝,根據皇后那隱晦之極的言語,趙哲大抵也猜出了其是個昏庸不堪的帝王。
  
  也許大趙帝國這個龐大而臃腫的機器,真的已經露出了老朽的味道。以至於周邊那群磨牙利爪已久的虎狼豺豹們,紛紛開始露出了猙獰的獠牙。先是不斷的在邊境附近掠奪燒殺,待見得大趙士兵羸弱,武備鬆懈,而朝廷更是軟弱不堪。
  
  膽子都不免慢慢大了起來,從邊關的騷擾,漸漸地有些深入數百里來殺人搶劫。肆虐一番後,又是絕騎揚長而去。
  
  這還不算,大趙帝國由於存在的時間已經夠長。已經形成了一股一股,利益關係盤根錯節,互相聲援。數百年的時間,曾經在唐時就被漸漸打散的世家大族階層,又開始死灰復燃起來。
  
  政治體系的極度臃腫,加上各自只顧自身利益的家族。鬆懈不堪的武備。幾次三番遭受天災,卻救援乏力,漸漸對國家怨聲載道的百姓。以及那些,或因為貧困,或因為其他目的而落草為寇的山賊,霸佔海域,肆虐沿海的海盜。周圍虎視眈眈的各族各部。簡直是內憂外患,風雨欲來。
  
  到了趙哲前身,恰好是大趙帝國第十五代皇帝。之前趙哲前身是一位自小聰慧賢明的皇子,有部分對大趙忠心耿耿的,有著憂國憂民氣節的大臣們。對其抱有極大的希望,一心扶持,試圖靠出一代賢明帝王來力挽狂瀾,拯救天下。
  
  新皇初登基,倒也不負眾望。做事幹練而精明,有些勵精圖治的架勢。只是,隨著向來不太喜歡女色的他,迷戀上一名女子後,不但力排眾議冊封其為淑妃。漸漸地,朝也不上了,整個人彷彿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般。原先雖然不算敦厚,卻也還算正常的性子。竟然變得暴虐而煞氣十足了起來,還一天比一天變本加厲。尤其是那淑妃死後,更是讓他精神萎靡不振,脾氣暴躁到了極致。到最後,更是要廢掉皇后,追封死去的淑妃為皇后娘娘。
  
  從皇后那隱約晦澀,好多事情不敢點明的話中。憑著趙哲的推斷與猜測,倒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也總算,對這次穿越而來的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瞭解。以前在起點看慣了各種各樣YY小說的他,在得知了那被他佔據了身體的皇帝,迷戀女子而導致性格大變後。第一個反應就是陰謀,赤裸裸的陰謀。而能組織出如此大陰謀者,絕對不是一股小勢力。
  
  想及此處,趙哲心神一凝,這次穿越成皇帝,本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是,著實沒有想到這個國家,已經爛的千瘡百孔不提,還有一股股激流暗下湧動不已。若是自己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得,就會像上一個皇帝那般,被人陷害而不自知。
  
  其實他的願望不高,有了這麼一次穿越成皇帝的機會。自然而然的,也沒什麼當個一代明君之類的yu望。只想著,吃喝玩樂,泡泡妹妹。怎麼開心怎麼來?至多,也就是順手治理治理國家,省得萬一國家被敗沒了,自己皇帝也當不成了。
  
  但是現在看來,有人想逼著他當一個敗朝敗國的昏君啊。
  
  不過好在趙哲網絡小說看得多,各種各樣的奇謀妙計,陰謀詭計應有盡有。對於這種情況,倒也是有些辦法可以應付。至少,在這情況未明之下,還是順應其意,先老老實實當一個昏君好了。
  
  反正,當昏君也是他本來的願望。虛以委蛇起來,倒也得心應手。不過,為了這個昏君能當得長久,當得暢快,沒有任何人能夠威脅到皇位。趙哲也必須在當昏君的過程中,暗自謹慎摸透情況。暗中培植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
  
  有了力量,才能談自保,什麼清剿,撲殺之類。
  
  「為了在日後能舒舒服服當一個真正的昏君,老子決定拼了。」趙哲暗下決心。所有障礙,一定要徹徹底底的被清理,消滅。只有一個朗朗乾坤的太平盛世,才能當昏君當得更加有趣。否則,還沒當幾天昏君呢,就被人推翻了,豈不是太冤枉?
  
  趙哲的腦筋,開始飛速的運轉了起來。一想到自己這個皇帝,可以有無數漂亮妹妹輪流伺候。心頭就洋溢著動力啊動力~~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2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0-10-26 09:05 PM 編輯

第五章  治大國,如烹小鮮
  
  經過這數天的修養,頭上那一點點小傷口早已經好得七七八八。這些天趙哲也在留意一些人,包括身邊的幾個太監,宮女,以及時刻守護在乾清宮門口的御前侍衛。他也明白,要想舒舒服服當一個隨心所欲的昏君,沒有強大的武力組織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昏君,可不是人人能當的。尤其是想當得出彩,當千古第一昏君後還能得以善終,那就更不容易了。整天吃喝玩樂,荒廢政事,任由各路勢力把持朝政。那不叫昏君,叫庸君。
  
  大抵知道了一些朝代背景之後,趙哲準備開始先逐步收斂一下武力組織。有了強大的武力,不但可以蕩平一切障礙,還能震懾一把各路宵小之勃勃野心。
  
  收攏人心也罷,聚集武力也罷。最好的,還是由內而外,由小而大。安內才能攘外,這道理幾乎人人都懂。這段時日,大致觀察了一番。周圍各式太監婢女不少,但貼身伺候生活起居的,卻只有六位。其中兩名太監,約莫都在十六七歲,長相俊秀,手腳麻利,話不太多,均是一副小心謹慎,誠惶誠恐模樣。
  
  其餘四名婢女,年齡彷彿還要再略小一些。一個個模樣娟秀,清純而動人。類似於這種長得漂亮而可愛的女孩子,在趙哲原先生活的那個年代,多應該是被無數男生爭相追捧的偶像校花級女子。在這裡,卻只是伺候皇上生活起居的一名幾乎沒什麼人權的小小侍女。
  
  初一見到這幾名貼身侍女,還把趙哲給小小的震撼了一把。蓋因之前看那些古代皇帝的電視劇,裡面許多宮女的模樣,實在慘不忍睹。為節約成本,不知道從哪裡隨便拉來幾個群眾演員就湊了數。不過現在想來,倒也正常之極。皇帝身邊的貼身侍女,又怎麼可能是姿色庸俗之輩?哪怕長得稍差半籌,體型略不端正,渾身上下只要有半點毛病的,就絕無可能入選。
  
  乾清宮內,也有一間皇帝專用的書房。只是格局什麼的,比御書房小了些。畢竟,很少有皇帝,直接在生活起居的乾清宮就召見大臣,處理政務的。
  
  趙哲穿越來之時,約莫已經到了深秋。這兩日,下了些雨。有些濕漉漉的,氣候稍顯陰冷。佈置不大的書房中,趙哲懶洋洋的半躺在一張墊著柔滑溫暖皮革靠墊的躺椅上,手邊茶幾上煮著一壺茶。以前他也知道,喝茶,能夠陶冶人的性情,鍛煉耐心。沏茶喝茶,講究的是心平氣和,不急不躁。倘若心浮氣躁,不但品不出茶中清淡悠遠滋味,更容易燙手燙嘴的。
  
  道理以前也懂,不過那時候趙哲草民一個,下個月的生活費都沒著落呢。哪有心緒去講究這些?更何況,誰見過熬通宵,拚命打遊戲的小伙子。會邊和人熱血沸騰的PK時,邊沏一壺滾燙龍井慢慢品麼?
  
  只是,現在他可是皇帝之身。既然穿越成了皇帝,那就得有些當皇帝的架勢,威嚴。這也算是職業道德不是?何況如今從皇后嘴裡,聽得如今局勢仿若一團亂麻。要是什麼也不顧,急吼吼的大開大合去解,那是自尋死路。弄不好把命都搭上去了,還談什麼當千古第一昏君。治大國,如烹小鮮。很些事情,急是急不來的。
  
  先不提這幾名貼身太監婢女。趙哲著人將一直守在乾清宮外,留意了好些天的一名御前侍衛叫了進來。
  
  「微臣御前三等帶刀侍衛秦雲,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秦雲,身材挺拔,一身精緻錚亮輕甲。加上其眉宇俊朗,英姿不凡。若是放在趙哲原先那年代,去坐臺的話保證客流如雲。
  
  叫他進來,不是因為他長得帥。而是這數日間,趙哲有意無意的觀察。這秦雲不但站姿挺拔,而且警惕性十足。來過多次的太醫,要在別人班上,或許略一檢查就放行了。只是在他護衛期間,太醫來過三次,他每次都是將他從頭到尾,包括藥箱的最角落處都一一檢查過。次次如此,而沒有因為昨天剛檢查過,今日就略放鬆了些。
  
  此外,一些進進出出的太監婢女,除了趙哲那貼身的幾名外。其餘都被他一一嚴格檢查過後才放行。至於趙哲那貼身的幾位,雖然不對他們搜身,但一對鷹眸卻會死盯著出入的她們不放,手反按刀柄,彷彿只要發現有半點不對,就會立即揮刀將她們斬殺,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表情。惹得她們每次進出時,都會緊張萬分。趙哲都已經好幾次,無意中聽到那幾個婢女私下低聲議論那個御前侍衛太兇,太嚴了。
  
  「秦愛卿平身。」趙哲用醞釀了很久的,威嚴而不失和藹的語氣說道:「賜坐。」
  
  在叫他進來之前,趙哲也仔細琢磨過一下了。不可排除,前身那傢伙被迷戀之即,身邊被安插收買了不少人。雖說看這秦雲,不太像是奸細。然而世事難料,人心叵測。叫他進來,一是想再試探一番,二是,也帶有些賭博運氣成分。
  
  「謝皇上恩賜。」秦雲站起身來,微微低著頭,坐在了由太監小多子端來的一張凳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但可以看出他的表情,有些緊張而惶恐。這也難怪,前身那傢伙,是出了名的暴君。這種表情,幾天來,趙哲倒也有些習慣了。
  
  趙哲半咪著眼睛,以最舒適的姿勢半躺著,悠閑而愜意的時不時品一口茶。仔細琢磨著,茶中滋味。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那秦雲也是越來越緊張,到了最後,額頭竟然漸漸溢出些汗水。
  
  見了這效果,這一招還真是不錯。讓他在那裡不斷的猜測,而自己呢,卻是顯得愈發高深莫測了起來。二十一世紀,那是一個資訊爆發的時代。每一個人,都會在有意無意間,在各種各樣的渠道瞭解到數量龐大的資訊。接受資訊越多的人,慢慢也會懂得更多,見識廣闊。雖然絕大多數或許這一輩子都想不起來,用不上。但說不得哪天,遇到某件事情的時候,腦海裡會浮現出那些已經差不多被遺忘了的資料。
  
  就像趙哲,以前只是打打遊戲,看看小說。哪裡會去琢磨怎麼晾一個人,還要晾出效果來?這不,他一坐到皇帝這個位置上,腦海裡關於該怎麼當一個皇帝的相關資訊,就洶湧浮現了出來。有些是電視劇中的,有些是課堂歷史書中的,有些是小說中的。而有些,甚至只是一篇隨便拐過眼的論壇帖子。
  
  而在這訊息不暢,經濟技術都天壤之別的古代。人們要想獲得知識,訊息,渠道有限,數量稀少而吸收效率又很差。與趙哲那個年代的人,相差很多。
  
  「哼~」趙哲重重地哼了一聲,將茶杯放回了茶幾,故意怒道:「秦雲,你可知罪。」趙哲思量一番後,決定冒險一搏。
  
  秦雲被嚇了一跳,從椅子上滾下來跪在面前,低著頭顫聲道:「皇上,微臣冤枉,微臣不知,真不知罪。」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4 PM

第六章 培植心腹
  
  「真不知罪?」趙哲故意將聲線拖得很長,眼神冷冷地看著他:「為何朕的貼身婢女進出乾清宮,你會用惡毒的眼神盯著她們?害得朕那幾個小乖乖,可被你嚇得不輕啊。」一聽得趙哲說婢女是他的小乖乖,伺立在他身後的那兩名婢女,頓時臉上有些小激動,一副受寵若驚的可愛模樣。而身側兩位,則是臉色沒有什麼波動,略覺奇怪的神色一閃而逝,又恢復了平靜。
  
  這些,都在趙哲說到後面,有意無意的將眼神掃了一圈後,得來的結果,心下不覺冷笑之餘。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傲然之色。
  
  「皇上,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職責所在。」秦雲臉色有些蒼白,卻沒有什麼怒容,只是為自己辯了一句。
  
  「哼,職責所在?」趙哲故意冷哼了一聲,從躺椅上緩緩站起身來,踱步到了他身邊。低著頭,看著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秦雲道:「朕不管,你嚇壞了朕的小乖乖,那就拿命來抵吧。朕賜你當場自刎。」
  
  「咯~~咯~」秦雲面無人色,似有些憤怒,又有些不甘。猶豫了一下,卻還是對著趙哲重重地叩了一下首,顫聲道:「謝皇上賞賜。」說罷,拔刀就準備往脖子上抹去。
  
  此時的趙哲,又是飛快地掃了一眼身後。那兩側的漂亮侍女,臉色依舊未動,一臉平靜,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躺椅之後的那兩個侍女,則是被嚇得臉色慘白,花容失色,忙摀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住手。」趙哲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喝住了他。秦雲的動作也是戛然而止,只是刀鋒,已經略劃破了些皮,一絲鮮血溢出。
  
  「秦雲留在這,其餘人都給朕出去。」趙哲見到區區一句話,就讓秦雲無可奈何的揮刀抹向自己的脖子。心頭不知不覺間,竟然瀰漫起一股奇怪的興奮快感。這是力量,是權力。君權,君命不可違。一種屬於掌控者的快感。
  
  忽而間,趙哲有些明白了。他現在是皇帝,是整個大趙帝國最有權勢之人。他知道,只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在場所有女孩都脫光衣服,陪他宣淫。他現在也知道,一個令下,可以有無數人的腦袋掉落。這,就是權。只屬於皇帝的權力。別看現在江山似乎風雨飄搖,暗中小人橫行。不過,他們也只敢在暗地裡偷偷摸摸的。
  
  然而。既然小人們喜歡偷偷摸摸,他暫時也無需與他們光明正大。
  
  待得一聲令下後,婢女與太監都悄然退去後。趙哲這才將臉上的威嚴一收,彎著腰,扶住了臉色灰白,不明所以的秦雲。嘆息道:「秦雲啊,秦雲。你可知朕為何如此做?」
  
  秦雲也是個聰明人,隨後所見,以及結合趙哲說的話。知道趙哲絕對不是真想要了他的命,遂臉色也漸漸回暖。卻依舊誠惶誠恐道:「皇上,罪臣不知。」
  
  「先起來再說話。」趙哲稍一用力,便將他攙扶而起。略一醞釀,臉色就變得有些悲憤不已:「自本朝太祖秉承天意、民意開國立朝,威震四方以來。我朝已歷經四百餘年,國泰民安。然而可惜的是,如今內憂外患,自不必多言,秦雲你也是個明白人。朕本待登基後,勵精圖治,整頓軍備。還這天下一個朗朗乾坤,能讓這天下百姓有一方安居樂業之土。然朝中小人橫行,結黨營私,為圖私利下。竟暗下派遣妖女,對朕施展惡毒妖法。使朕一時迷失本性,變得兇殘暴虐而不自知。幸虧這一觔斗,將朕摔醒了。否則,還真要讓那幫惡毒小人得逞。」
  
  「皇上~」秦雲身為御前侍衛,自是個局內人,只是以前他人微言輕,根本輪不到他表達些什麼。只知道暗暗恪職盡守。然而此時,聽得趙哲這麼一說,當即神色有些激動道:「微臣明白了。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微臣當拚死以報君恩。」
  
  「秦雲啊秦雲。」趙哲讓他坐下,親手給他沏了一杯茶:「朕果然沒有看錯你,剛才朕試探你,恨朕麼?」
  
  「皇上。」秦雲又是感激,又是慌張的跪拜下來:「微臣有罪,微臣拔刀自刎前,曾經腹誹過皇上一句。」
  
  「腹誹?」趙哲呵呵笑了起來,頗覺有趣道:「說來聽聽,是怎麼腹誹朕的?」
  
  「微臣想,皇上,真是一個昏君。」秦雲臉色有些發白:「皇上,微臣有罪。」
  
  「哈,昏君。」趙哲大聲笑了起來:「有趣,那朕就當一個昏君如何?」
  
  「皇上!」秦雲頓著急了起來,急忙勸誡道:「萬萬不可啊,皇上好不容易破除了妖法,本應再次勵精圖治才對……」
  
  「明君如何,昏君又如何?」趙哲又是懶洋洋的坐在了躺椅上,仰著頭,看著那花樣繁複的天花板。
  
  秦雲略一想,也是明白了過來。眼睛一亮道:「皇上的意思是想迷惑……」
  
  「不錯,朕要當昏君,而且要一昏倒底。」趙哲笑瞇瞇道:「秦雲,你可是朕現在唯一信賴的人,可別讓朕失望啊。」
  
  秦雲只覺得一股熱血湧上,奮力在地上叩首道:「微臣當粉身碎骨以報皇上知遇之恩,任何想傷害皇上的人,要先從微臣身上踏過。」
  
  趙哲滿意的點了點頭。一般的穿越者,想拉攏一個心腹自然困難重重。尤其又是像秦雲這麼不錯的人才。而自己是皇帝,在絕大多數人眼裡,自己是順應天意而登基的,是上天之子。只要稍加手段,拉攏些忠心耿耿之人還是簡單的。
  
  「對了,秦雲。」趙哲又是皺了皺眉頭,正色問道:「你也大抵也聽說了一些,朕最近得了失魂癥,以前的事情大抵都是記不得的了。和朕說說,你身為三等帶刀侍衛,個人實力怎麼樣?」
  
  「個人實力?」秦雲有些不明所以,撓著腦袋不好回答。擰著眉頭道:「如果純粹單打獨鬥的話,微臣的武功還算可以。」
  
  「武功?」趙哲的興趣來了,起身道:「走,我們找個隱蔽點地方,找幾個你信任的同僚,你們耍給我看看。」
  
  秦雲也不敢推辭,叫了門口幾個侍衛。一同去了皇帝專用的練武場。開國太祖,以武立國,也是頗重武風。是以在建立皇宮之時,專門給皇帝建立了一個練武場。以期望其子子孫孫,都能不忘武風。可惜的是,百多年後,就開始沒有皇帝開始做這種費力之事。
  
  與他同來的幾名侍衛,雖然在趙哲面前都是一副戰戰兢兢模樣,但在秦雲幾聲叱喝後。一個個卻是抬起了胸膛。
  
  「皇上,我先讓他們兩個去演練一遍。」待趙哲同意後,他便點了兩人的名:「曹榮,嚴凡。你們兩個上去較量一番。」
  
  那兩個穿著半身甲冑的侍衛,先是對趙哲恭敬的行了個禮。朝演武場中央走去,兩人分開數米後,拔出刀來,便開始互相衝擊。鐺鐺鐺,一連串清脆的交擊聲響起。而趙哲,則是瞇著眼睛欣賞著兩人的交戰。
  
  那個叫曹榮的,身材相較略壯碩些,刀法彪悍兇猛。而那嚴凡,則是稍瘦小些,身法迅捷而輕靈,刀法刁鉆而兇險。
  
  邊是津津有味的看著,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向秦雲詢問。而在他解答的過程中,趙哲漸漸也明白了這世界的個人實力體系模糊,沒有分成品級,也沒有排名。他只是簡單的知道,御前侍衛,多半是從軍中層層選拔而出。不但看中武功強弱,更是注重身家清白,是否對皇帝忠誠等等原因。就像秦雲,本是湖南一戶普通商家子弟,自幼好學而尤喜武功。遂在六歲時被家中送去了武當山學藝,整整學了十年。在江湖中廝混了兩年。十八歲那年跑去當兵,最後在二十二歲時被層層嚴格選拔制度招錄進御前侍衛,又經過三年兢兢業業的努力,被提拔授予三等御前侍衛,並擔任一個十人小隊隊長職務。
  
  武當山?趙哲則是來了些興趣。那個是傳說中的武學聖地之一。遂要求他表演一些和他們不同的。秦雲不敢拗他,遂抽出佩刀,運足了內力。那柄佩刀上,竟然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層淡淡的瑩白光毫。足下一點,整個人輕飄飄的飛出四五米遠,長刀插入到了曹榮,嚴凡兩人之中。刀芒閃爍下,竟然將他們兩人都捲入進去。
  
  曹,嚴兩人忙不迭聯手對付秦雲。但無奈秦雲實力超越他們甚多。勉勵抵擋十來招後,秦雲就將他們的長刀斬斷。又是輕飄飄,落地兩下後飄落到了趙哲身旁。
  
  「好,好,都不錯。」趙哲背負著雙手,一臉欣慰道。尤其是秦雲,實力不俗。雖然他沒有明說,但也能從他的話中,判斷出十六歲在江湖中廝混的那兩年,應該闖出些名號。如今已經二十五了,自是遠超那時。
  
  一想到混亂的實力體系。趙哲又開始琢磨開來,他可不像古代人那般對於度量衡的概念比較模糊。說到個人實力,也只能用誰誰誰,戰勝過某某某。極其模糊不堪。以前看網絡小說,和玩遊戲的時候。等級分明,一目瞭然。念頭一轉,如果將整個天下所有會兩下的人,模仿官員排出個九品制。這樣不但能很清晰的瞭解到某人的實力層次。也能為自己將來招攬勢力,培植實力而提供良好的環境。越想越是覺得有些道理,便開始深層次的思考了起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5 PM

第七章 錢啊錢

  不過,此時操作這事兒還不是時機。至少也得等自己更加熟悉一下這個世界,接觸朝政,並取得些權力才行。此外,對於武當山,趙哲也十分的有興趣。一來看出身武當的秦雲,貌似頗有實力。可以想像,武當山中能與他實力相當,或更甚一籌的也不會沒有。二來,說不得可以將武當山的高手為自己所用。
  
  又是問了秦雲幾句關鍵問題。方才知道,武當派向來不太問俗事。他當年是偷偷下山闖蕩的,後又聽聞師傅派人下山尋他後。因他在闖江湖中,年少氣盛惹過幾次禍。害怕師傅責罰,這才遁入軍中,又被幸運的選到了御前侍衛中。說起其師傅,秦雲神色黯淡不已,隱約間顯露出些對他師傅的眷念。這也難怪,從小到大都是他師傅親手照顧長大的,自然感情深厚。
  
  又說到了他師傅的實力,根據秦雲的描述。當年他離山時看不出師傅的深淺,但隨著年齡和實力增長,隱約間也能推測出他師傅當年的大概實力了。說道,即便是現在的他,也遠遠不是他師傅的對手。如果按照江湖中一些模糊的分類,他師傅當年已經是半隻腳踏入宗師境界的人物了。而江湖之中,有名有姓,能被稱之為宗師的,也就區區十名左右。
  
  趙哲當下大喜。但臉上卻是沒有多少喜悅的神色,只是輕嘆了一口氣道:「秦雲,若是想念師傅,朕放你一段時間假。你回去,好好和他團聚一下。朕先升你為一等帶刀侍衛,賜你聖旨。回去後,諒你師傅也不會再責怪於你。」
  
  「皇上~」秦雲神色之間,激動異常的單膝跪下道:「微臣多謝皇上恩賜,只是現在奸佞當道。微臣擔心皇上安全,不敢遠離。」
  
  「秦雲,若你真是為朕好,朕還是希望你回去一趟。」趙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慢聲道:「朕,想親自見見你的師傅。」
  
  秦雲身軀一顫,頓明白了趙哲的話。略一凝神,正色道:「皇上,微臣若用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的話。十日之內,定將師傅請來。自然,其餘人等,微臣也會盡快說服」
  
  「好,很好。」有這麼一個能讓我推心置腹,又聰明的侍衛,趙哲自然是大喜過望。如果能說服秦雲的師傅為自己所用,對於自己的人生安全,則是多了很多保障。此外,他師傅這麼厲害之人,絕不可能沒有同樣厲害的朋友。完全可以以此為契機,作為敲門磚,收攏一批高手為自己所用。
  
  十日時間。完全可以再在乾清宮窩一段時日,反正目前在所有人眼裡,趙哲不過是一個昏君。上不上朝,也是無所謂。何況如今身無保障的貿貿然直接進入朝政體系,反而不利。和侍衛等回了乾清宮後,秦雲領了道聖旨,再三囑咐了其他侍衛後,便匆匆趕去武當山。趙哲則是在他臨走之前,又對其推心置腹的說了一通,諸如請不到師傅不要緊,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安全等等。一個皇帝,要是下定決心拉攏人,那是比得普通人有著極大的優勢。皇帝親自相招,武當山的人再怎麼不問世事,估計也是不敢不來。否則,真要惹怒了皇帝。一個令下出動軍隊,完全可以將武當山當做叛逆圍剿。只是此時,趙哲未徹底掌控大權之前,是決然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傻事的。盡心拉攏收買,才是正道。
  
  躺在龍床上半閉著眼睛休息,四名婢女和和兩名小太監輪流伺立在帷幔之外。趙哲腦子裡又是把情況理了一遍。如今的自己,不但缺乏信任之人,還缺錢。身為一個皇帝,若是想拉攏人心的話,各種賞賜,讓人辦事,總不能不給錢。剛才讓秦雲辦事,本來怎麼也要給點錢的。只是,自穿越過來,這皇帝雖然吃穿用度都華貴之極。但找遍了渾身上下,找不出半個銅錢或銀子銀票之類。偷偷摸摸的也在龍床上翻了一下,也是沒有找到一星半點銀錢。心中直罵,以前那皇帝是白癡嗎?怎麼著,也要存點私房錢啊。又不好在這整個乾清宮內,大肆搜索一番。蓋因太監宮女實在不少,皇帝像是做賊一般的在家裡翻來翻去,成何體統?
  
  「小多子,小多子。」趙哲大聲叫了兩聲。
  
  伺候在外的小多子,忙不迭一路小跑進來。彎腰低頭道:「奴婢在。」
  
  「小多子,朕問你。」趙哲讓他扶著坐在了床上,隨口問道:「你在這宮裡做事,伺候朕的話,一年所得錢財幾何啊?」
  
  小多子被嚇得滿頭大汗,面無人色。急忙跪在了床頭,連連磕頭道:「皇上,奴婢冤枉,奴婢沒有收受賄賂。」
  
  趙哲大笑了起來,不耐的揮了揮手:「誰管你收沒收錢,朕只是問你一年正常所得多少錢財。再者說,只要你對朕忠心耿耿,一心為朕著想。哪怕是偶爾收點外快,朕也不會責罰與你。」這倒是說得真心話,當太監的,多是家中無依無靠,被逼無奈下才入宮的。這一生對於女人,已經沒有了能力與追求。自然而然的,會把注意力放在追求錢財和權力上。若是擋了他們的財路,表面自不敢說啥,卻又如何指望他對你忠心?就算是在控制能力下,縱容一下其權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
  
  聽得趙哲這麼一說,小多子的臉色頓時好看了許多。臉上露出了些感激的神色,顫聲回道:「奴婢因祖上積德,有機會伺候皇上。每月能拿十貫月錢。逢年過節,還能多拿。就像去年,奴婢共拿了兩百貫錢。」
  
  「兩百貫?」對於這種以貫為單位的錢財,趙哲只是知道名字而已,至於倒底一貫值多少錢。卻是不甚清楚了。又是仔細問了一下小多子,這才明白他一年能拿兩百貫,已經算是非常好的一個收入了。像城市中的普通人家,一年花費數十貫,已經是小康生活了。
  
  當然,小多子一年收入絕對不止的。伺候在皇帝身邊的人,不說各種賄賂。就算是平常的打賞,都能讓他收入激增。至於普通的小太監,就要少許多了。聽的小多子說,根據職責不同高低不等,但多是一年數十貫。收益也是不少,這也難怪,許多窮苦人家,會將變著法子將孩童送入宮中,至少,能養活一家子的人。若是混出了頭,權勢也不低。
  
  「若朕要打賞你,該如何做?」趙哲隨口不經意的問道:「朕想賞你百貫錢。」
  
  「皇上只要金口一開,奴婢就能自己去內務府領銀子。」小多子喜上眉梢,連連叩首道:「奴婢多謝皇上賞賜。」
  
  靠,這傢伙還真是會順桿子往上爬。不過想來也正常,這沒有幾個小太監宮女敢胡亂領賞銀的。這一旦被揭破,就是個欺君之罪,滿門抄斬都有可能。錢啊錢,趙哲開始琢磨著,怎麼打賞自己個幾百萬貫錢。否則,暗自培養勢力,總要用到錢的地方,哪怕自己是皇帝,也不能又想讓馬兒跑,又不給馬兒吃草,那也是癡人夢話。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7 PM

第八章 密室 

  當然,去內務府拿錢收買人心,就目前而言,絕對是個笨主意。還是要想辦法從別處弄點錢。揮手讓發了筆小財,正在興奮不已的小多子出去後。又是悉悉索索的開始在龍床上摸索了起來。很多人,其實有在床墊下藏自己秘密的習慣,或者錢啊,存折啊,某些書刊之類。趙哲之前已經粗略的搜過一次了,只是一無所獲而已。如今,想再試試運氣。正在他在床上摸爬滾打之時,卻是聽得小多子在外扯起嗓子喊道:「皇后娘娘駕到~」
  
  待得會兒,只見皇后一個人踩著雍容優雅的小步裊裊走進。和往常一樣,將伺候的婢女留在了外面。剛想行禮之時,卻是被趙哲阻止道:「免了免了,皇后快來幫朕一起找找。」
  
  「皇上在找什麼?」自從這段時間接觸以來,也許皇后覺的得了失魂症的趙哲也不是那麼的可惡,言語之間,反而有些小可愛。不知不覺間,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
  
  「找找朕的私房錢,朕實在記不起來,放在哪裡了。」趙哲開始試圖挪動龍床,只是那玩意又大又沉,使盡了力氣,也是紋絲不動。
  
  「錢?」皇后皺眉奇怪道:「皇上你要錢做什麼?」不過,卻還是湊上前來,幫忙搜尋了起來。估計皇后也沒有在家翻箱倒櫃的壞習慣。動作憨憨笨笨,不知從何找起。忽而,她眼睛一亮道:「皇上,記得皇家在乾清宮暖閣臥房內,又一個密室。僅有皇族成員可以打開。不若,我們找找那個?」
  
  「你從哪裡聽來的這個?」趙哲有些奇怪的問道。
  
  「野史雜記中咯。」皇后忽然有些小興奮道:「聽說歷代先帝,都會把他們最珍藏的東西放在密室裡,以留給子孫後代一筆寶藏。」
  
  趙哲一聽也是興奮了起來,皇室的藏寶庫啊。那裡面得有多少寶物?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小心謹慎來得好。扯開了嗓子,對帷幔外喝道:「小多子,朕要和皇后辦點事,你們幾個給朕滾得遠遠的。你這要偷聽個一句半句,朕罰你兩百貫。」
  
  「奴婢這就告退,絕不敢偷聽半句。」小多子一聽到要罰錢,忙不迭領著兩名侍女匆匆往外走去。好不容易得了一百貫獎勵,可別自己倒貼一百貫出去。像他這種小太監,對於錢財的欲望還是很強烈的。
  
  「皇,皇上。」皇后那張堪稱完美的玉容微微緋紅,羞赧萬分的低著頭道:「您,您怎麼能這麼說?這,這讓臣妾以後怎麼抬得起頭來?」
  
  「怕什麼?朕是乾,皇后你是坤。我們乾坤交融,乃是順應天理。」雖說當了皇帝時間還不長,但漸漸地已經適應了這身份,再加上以前自己的臉皮也是不薄。心境上去了,面對皇后這麼氣質高貴,儀容萬千的女子,也能沒什麼心理障礙的開始調戲了。尤其是看著她羞赧臉紅的模樣,趙哲心頭更是暗爽。
  
  不過此時,卻不是沉迷於女色之時。還是先找點錢財寶藏,培植出真正屬於自己的勢力後再來。否則,就算晚上睡覺,都不那麼的踏實心定。趕走了貼身太監婢女,整個東暖閣裡,也就剩下他和皇后兩人。遂放開手腳,四處邊是搜索邊道:「有過淑妃那妖女事情後,朕對身邊的人,也都不是特別放心,所以才趕他們出去。皇后還是快點幫朕找找。」
  
  皇后也是知道趙哲的難處,遂也用心幫他一起翻箱倒櫃。直直翻了好一會兒,皇后才捂嘴歡喜的呼聲道:「皇上,您快來看看。」
  
  趙哲聞言急忙跑上前去,卻見皇后是無意中按到了梳妝臺上一個機關。整個梳妝臺,緩緩移動開來。露出了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由於這條通道四周,都鑲嵌著不少夜明珠,使得整個本應幽暗的通道,毫光浮動。倒也勉強能看得清楚路。
  
  趙哲略一猶豫,卻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緩緩步入其中,雖說此舉有些冒險。但富貴本身是險中求的。若是這筆寶藏是真的,那麼將十分有助於他迅速建立自保實力。也能讓他很快的就坐穩皇帝這個位置,成為一個真正的,可以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的皇帝。
  
  讓人略感動的是,皇后沒有絲毫猶豫,就跟在他身後,一同走進了這個密室通道。要知道,這可是皇帝的寶藏密室。又怎麼可能沒有危險的機關之類。也許歷朝歷代的皇帝,都知道怎麼個走法。但對於趙哲來說,對於這裡是一無所知。
  
  摸索著墻壁,仔細觀看通道的每一處,尤其是腳下。一步一停,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盡快做出反應。沒走得十來米,就順利而安全的到了通道底部。那是一個銅鑄圓形大門,做工極其精緻巧妙,外圍一圈環繞下,猙獰銅首頭讓人望而生畏。
  
  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哲的手已經緊緊的牽住了皇后的小手。細嫩而微涼,捏上去舒適之極。只是,此時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他仔細的,觀察著那個銅門。揣摩著,想出了兩個當初設計者的猜想。根據皇后所說,那是開國皇帝想每代皇帝,都為子孫積累一些寶貝。所以說,設計的時候,肯定要將血脈考慮進去。當然,具體當時是怎麼實現這種高技術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古代人,其實在很多方面都有著很深層次的鉆研。只是,漢人有敝帚自珍的壞習慣。研究發明出了些好東西,喜歡藏著掖著,深怕被人知道。往往,知識得不到流傳,也得不到繼承和深層次發展。
  
  設計思路上有兩種方式,一種就是架設所有子孫,都能得到正確進入的方式。一旦弄錯了,後果不堪設想。這種方式很保險,但有個致命缺憾。未來的事情,誰也不能完全預料掌控。萬一,哪個皇帝嗝屁快了些,還沒來得及告訴子孫,豈不是要斷了這寶庫?
  
  第二種思路,就是只考慮血脈繼承者能否進入的問題。只要符合血脈者,就可以自由出入。但這也是一種不安全的方式,一個皇帝,通常不會只有一個血脈繼承者。那麼,應該還需要一件特殊道具。拿著特殊道具,並擁有血脈者的子孫,可以進入。這個推測,顯然應當是最合理的。
  
  仔細觀察過後,門中間有一個彷彿鑰匙蓋模樣的東西。趙哲額頭開始冒汗,如果按照第二種推斷的設計,那隨便折騰一下也許不會出事。但萬一推斷錯了,按照以前電影裡見到的兇狠機關……
  
  牙一咬。趙哲剝開了那鑰匙蓋,緊張的四處觀望。卻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鬆了一口氣,又是觀察起鑰匙蓋中的東西來,那是一個足有數寸的怪形怪狀凹陷,應該是塞入信物之處。趙哲在身上找了一下,發現一直待在脖子上的那塊似玉非玉,質地極為堅硬,姑且稱之為玉珮之玩意兒。形狀模樣,和那鑰匙孔十分的相像。
  
  見自己有了信物,趙哲膽子更大了幾分。隨手解開玉珮。轉而對皇后道:「念晴,你先出去,開門實在太危險了。」
  
  「不,皇上。」皇后深深地看著我,掏了塊帕子,幫他額頭擦拭著汗水。柔聲道:「臣妾身為皇后,又豈能在這種關頭讓皇上你一個人冒險?如果皇上不安,我們可以一起離開。」雖然她也緊張萬分,卻比趙哲好得許多,至少,臉色絕對不會比我更加蒼白。
  
  「拼了。」趙哲咬了一下牙,一來是相信自己的推斷。二來,能夠穿越當皇帝,本來就是一種極盛的運氣。將那玉珮,緩緩置入凹槽深處。
  
  咯咯咯~~一陣金屬摩擦聲響起,那扇上外圈的獸頭,也開始慢慢的,旋轉了起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4:19 PM

第九章 虎牙軍

  隨著青銅獸頭旋轉,中間凹陷處漸漸升起。一個做工精緻之極,威嚴的龍頭緩緩探出,龍嘴微微張開。而一行古樸青銅銘文,浮現在了銅門之上。經過這些天,有事沒事經常看看書的趙哲。已經能夠勉強辨認出大多數繁體字了。只見上面寫道,非趙氏皇家血脈擅入者死。
  
  又有一行提示:趙氏皇家血脈者將手探入龍口。
  
  幾乎與此同時,臥室裡進來的入口處,嘎嘎嘎的出現一扇同門將通道關閉。
  
  趙哲心情又是興奮又是緊張。興奮的是,自己的推斷好像是正確的。緊張的是,萬一在此過程中,出點什麼差錯……又或是萬一這具身體本來血脈就不純。天知道這都流傳了十幾代,那個太祖究竟是靠什麼作為判斷依據的?
  
  不過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後路已經被堵死。沒有了再後悔的餘地。按照提示,趙哲心境有些忐忑的,將手慢慢升入龍口之中。驀然,手指似乎被針尖一般的東西紮了一下,他急忙下意識的抽出手來。捏著手指擠出點血來,見顏色鮮艷紅潤,心下略鬆。
  
  此時的皇后,卻是緊緊的握住了趙哲的手,好似在示意他不要太緊張。
  
  咯~咯~咯。緊接著,龍頭眼睛大亮。接二連三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密室的大門,終於緩緩敞開了。趙哲和皇后一起拉著手,等了會兒沒有發現異常狀況,才緩緩穿過入口,進入密室。
  
  入他眼的,先是一個碩大的廳堂。廳堂內裝飾奢華,只是除了矗立在廳堂終於的一尊鍍金雕像和一面石碑外,別無他物。
  
  「是太祖的金像。」皇后見到那座雕像,表情一下子崇敬而嚴肅起來。牽著趙哲的手,快步走去。直接屈膝在雕像前虔誠的跪拜下去:「妾身十五代孫媳,叩見太祖。」
  
  見趙哲沒跪,皇后又忙神色焦急的拉著他要一起跪。本來,趙哲是絕然不可能對這麼一尊雕像行跪拜禮的。但見皇后這番模樣,倒也不忍心她失望。遂順著她意,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在她邊上跪下。何況,這太祖打下來的江山,好歹也到了傳到了自己手中,還挺貼心的建了這麼一個密室,叩見他一次,也無可厚非。
  
  趙哲笑嘻嘻地左右一望:「我說皇后,這番模樣,我們像不像是在拜堂?」
  
  「皇上,在太祖面前,不要如此無禮。」皇后臉色前所未有的嚴肅而凜然,又是轉而對著雕像虔誠的祈禱了起來。細音軟語,聽不太真切,只是隱隱約約聽得好似在祈禱國家平安,百姓安泰,保佑皇上什麼的。念叨了一遍又一遍。
  
  趙哲聽在耳裡,微覺感動。表情也稍嚴肅了些,看起了那面石碑。字體龍飛鳳舞,著實讓人難以辨認。只是大抵知道,是在歌頌太祖的一些著名功績。
  
  一刻鐘後,皇后又是連叩了九下後。才拉著趙哲起身。
  
  環繞著密室廳堂一圈,見有數個通道,每個通道上,都有文字所書。均類似於什麼玄兵殿,奇珍閣之類。隨便先是挑了一個最近的玄兵殿進入,走過寬大的通道,一個宏偉的殿堂呈現在眼前。一排排的長方形箱子,整整齊齊的羅列滿整個殿堂。
  
  趙哲上前,費了些功夫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卻見其中用油浸泡著一把寬背長刀,一套折疊起來的漆黑甲冑。探手進去,捏住了油滑的寬刃長刀柄,手伸得遠遠的提起。只見油光賊亮而滑溜的刀身上,卻是佈滿了細微的劃痕,與他想像中的新刀不同,看模樣似乎是使用了很久的武器。刀柄吞口直接是一隻兇惡猙獰的虎頭。箱邊有麻布,取來小心翼翼的將刀身擦拭乾凈後。這才手握寬刃長刀,仔細的把玩了起來。刀身又沉又重,微微呈弧線,顯然極利於揮刀劈砍的動作。握在手中,只覺得渾身一股蕭殺之氣洶湧而出,隱有一股想要砍人的衝動。
  
  「這,這好像是太祖麾下虎牙軍的戰刀戰甲!」皇后掩嘴驚呼不已。
  
  「虎牙軍?」趙哲稍覺奇怪的問道:「那是什麼軍隊,為何他們的戰刀戰甲都會在玄兵殿裡?」
  
  「虎牙軍,是太祖當年麾下最精銳,最強大的軍隊。」皇后稍定了下神後,醞釀了一下,對趙哲解釋道:「人數不多,只有區區三千人。但每一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勇士。追隨著太祖出生入死,橫掃天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立下了無數赫赫戰功。到最後太祖平定了天下後,三千虎牙軍僅剩下了三百人。」
  皇后略一掃過殿內箱子,估摸著也差不多是這數量,嘆了一口氣道:「再後來,聽說太祖駕崩後。那三百充當大內侍衛的虎牙軍,追隨太祖進了皇陵,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沒想到,太祖事先將他們的戰甲戰刀留在了玄兵閣。」
  
  皇后寥寥數句話,就讓那支兇狠彪悍到了極致的軍隊,呈現在了趙哲的面前。他們黑甲烈馬,厚重而鋒銳的戰刀,表情冷漠至毫無生氣,一個一個的,屠戮著敵人。戰無不勝,呵,一股熱血彷彿直湧上他的心頭,虎牙軍啊,虎牙軍。這究竟是強大到什麼樣程度的一支軍隊?
  
  殿堂盡頭有一面碩大石壁,趙哲緩步走了上前。仔細的看著,石碑上雕刻著一個一個人的名字。沒有細數,卻想來應該有三千個名字之多。石壁最後,刻著一些文字。應該是太祖所說。文章比較晦澀。趙哲只知道其大概意思是說,太祖建立這支虎牙軍,是為了打出一個可供黎民百姓安居樂業的江山。每一個死去的戰士,都會讓他感到痛徹心扉。什麼如今天下已經太平,殺戮太重的虎牙軍,已經沒有必要再存在於世界上。後世子孫,不得擅動這些戰甲戰刀。若天下出現了亂相,又或異族入侵無法抵禦。才可動用戰甲重新籌建虎牙軍。
  
  不用太祖說,趙哲都會重新籌建虎牙軍的。如今這世道,內憂外患。若是手頭上,能握著這麼一支戰無不勝,又忠心到了極致的虎牙軍。那麼,掃平宇內也不是什麼難事。
  
  血,有些沸騰。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07 PM

第十章修羅道

    只是以目前這狀況,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虎牙軍暫時也只能放在心中YY一下,決然不是建立的時候。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弄到一大筆錢。大殿盡頭,有一個高大而精美的殿台。殿台之上,放置著一個個精美的長條形盒子。

    每一個盒子上,都雕刻名字。諸如什麼紫陽劍,孤月劍,歸藏劍,赤煉劍之類。盒子下方,則是雕刻著此劍來歷,曾經有過的輝煌。類似於這樣的劍,一共十把。每一把,都是有過腥風血雨,無一不是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極兵器。

    殿台最中央,特意升起一大理石壇。中間供著一個劍形長盒。其餘下面那十把劍,仿佛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它。我緩步而去,打開了那劍盒,撕開防腐材料,從不知名的防腐油中取出其中珍藏的寶劍。那是一柄真正的寶劍。連劍鞘一同握在手中,似乎足足有三十多斤重。費了些力氣,才將他拿起。

    細心的將它的油擦拭乾淨。劍鞘不知是什麼材質與皮革打造,摸上去,冰涼而厚重。佈滿的奇異花紋,讓握著的手摩擦手感十足。握住劍柄,緩緩將劍抽出。劍刃只有兩指寬,長約三尺。但這一把區區平常大小的劍,竟然至少有三十斤左右。以前趙哲在家無聊的玩遊戲時,也會稍微用十五公斤的啞鈴鍛煉一下。是以一把就估算出了劍的重量。

    劍刃鋒利之極,整個劍身卻已經略有劃痕,隱隱呈紅色。仿佛一幅久經沙場模樣。顯然這柄劍,也絕非是鑄造好了放在書房裏當擺設的。果然,一看雕刻說明,才知道這是當年太祖的隨身佩劍,劍重三十斤又十一兩,劍名修羅道,劍下亡魂無數,煞氣十足。

    趙哲揮舞了兩下,只覺得沉重無比。只有用雙手,才能勉強揮動,只是卻毫無控制力。呼呼,幾下後,就有些吃不消。將它支在了大理石臺階上。然而,卻聽得噗一聲清響。劍刃如切豆腐般,竄進了大理石內一尺。

    “好劍啊好劍。”趙哲吃驚的又是將它拔起,歎息道:“可惜,我的力氣無法使用它。”

    有些遺憾的先將它放下。轉而又是和皇后在玄兵殿裏轉悠了一陣,除了三百套虎牙軍專用甲胄戰刀,和十一把絕世好劍外,其餘各種刀槍劍戟中的珍品不乏其數。總珍奇甲胄中,趙哲找到了一件不知何種皮革摻雜材料所制,輕便柔軟的內甲。根據某代皇帝留下的介紹,這件內甲防禦力還算可以,都快比得過一些軍中尋常所用的戰甲了。卻又不像戰甲那般厚實笨重。趙哲也用普通的好劍稍試了一下,果然普通力量下,難以戳破。

    這種好東西,當然不能放過。趙哲直接解開龍袍,穿在了裏面。心下定了許多,至少提高了些安全感。又是尋了一把鋒銳異常的短刃匕首,別在了護腿上。萬一有事,說不定會有些用處。

    玄兵殿中,多是兵器甲胄,自是半兩銀子都找不出來。逛也是逛過了,遂和皇后,又是開始參觀其他寶庫。這次進入的是一個類似於圖書館的地方,裏面書畫無數,又有無數在外面已經消失了的孤本。當然,這是皇后說的,趙哲哪里知道什麼孤本不孤本的?對於這個書屋,趙哲是興致缺缺。倒是皇后,十分歡喜能見到這麼多書畫,一本本翻著看,津津有味。

    過得會兒,趙哲叫了她幾聲,基本沒什麼回應。遂轉身出去,到了其他地方。現在最缺的,是錢,而不是書。抬頭一看最後一處名為珍寶閣,頓喜上眉梢,既然叫珍寶閣,自然會藏著各種各樣奇珍異寶了。滿懷欣喜的走了進去,卻見是一間亂糟糟的大屋子。幾個空無一物的架子亂七八糟的倒著。而原本應該裝滿寶物的各類寶箱,沒有一個是合攏的。趙哲心下一驚,忙不迭湊上前去,一個個箱子檢查過去。卻是每一個都空空如也。到處有被好似掠奪過的痕跡,完全不像另外兩處那麼整整齊齊。

    當即,趙哲悲憤莫名的咆哮了起來。這叫啥珍寶閣啊?簡直是個垃圾場。

    很快,皇后就被他的叫聲吸引了過來。原本俏容滿是擔憂,但眼睛四處一瞅下。明白了過來,卻是不覺掩嘴偷笑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情?難不成,這裏還會有其他人進來洗劫?”趙哲滿臉失望的又開始四下搜索,試圖尋找出一件半件殘留的寶貝。

    “皇上,要知道,您這皇位已經是第十五代了。之前,除開太祖外,至少已經有十三任皇帝進來過了。”皇后眨著清澈的大眼睛道。

    “你的意思是說,那群狗皇帝早就把值錢的寶藏搜刮光了?”趙哲瞪大了眼睛,惱怒的罵道。

    “狗,狗~呃。”皇后臉色有些發白,捂著嘴,杏眸圓睜道:“皇,皇上。您怎能這麼說歷代先祖?那,那個總會有些皇帝,免不了喜歡,那個奢華。”

    “哼,一幫子不遵照祖訓,給子子孫孫存點兒珍寶,卻反而把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全部刮走的。”趙哲忿忿不平道:“還先祖呢……”轉念一想,牆壁上還是有不少如鴿子蛋般大小的夜明珠。

    遂拔出匕首,插入牆中,將一粒一粒的夜明珠拆了下來。放在手中把玩一番,果真是珠圓玉潤的好東西,散發著瑩瑩毫光。笑道:“虧得他們腦筋沒往這邊轉,否則,連這些珠子都會保不住。皇后,你和朕說說,這粒夜明珠能值多少錢?”

    皇后早就被他的動作嚇愣了,聽得他一說話,也是激靈靈的回了神。忙不迭死死拽住了趙哲還待繼續拆珠子的動作:“皇上,這萬萬使不得啊。拿些值錢的珍寶,不過是自私了些。若是動了這些夜明珠,怕是要毀掉這個寶庫的根基啊。皇上,您就算不為了子子孫孫著想,也得想想太祖在天之靈會怎麼看?”

    太祖會怎麼看自己?趙哲滿是不屑,如是他真的在天有靈的話,讓自己這個異世靈魂佔據了他子孫的身體,取而代之當了皇帝,篡了他的天下。早就跳出來和自己拼命了。

    “放心,皇后。我就隨便拿一顆玩玩。”趙哲將匕首放回了護腿上,拿著夜明珠把玩了起來。反正,這座皇室寶庫就在自己乾清宮內。隨時都可以進來拿,下次,頂多不帶皇后便罷。心下卻是暗道,太祖啊太祖,你可別怪我,誰讓你生出來的子子孫孫不爭氣,不但外族虎視眈眈,整個江山朝綱,也是搖搖欲墜。老子那是在幫你重整山河。

    皇后見趙哲放棄了打夜明珠主意的念頭,松了一口氣:“皇上,若您真的缺錢。臣妾手頭上,還有十來萬兩私房錢……”

    “朕哪能用皇后的錢?此事以後休提。”趙哲大大方方的揮手阻止了她的話,當然,這也是因為有了這些夜明珠作為底子。才如此底氣十足。

    “皇上,我剛才在藏書室中,發現歷代皇帝都會將一些孤本收藏進去。所以,藏書量比原先大了許多。”

    “書?書又有什麼用?”趙哲沒好氣的瞪眼道:“那些狗,呃,可真會做生意。拿走的是值錢珍寶,放回來的卻是一些破書。”

    “皇上,其實,我想說的是,一些孤本書籍,以及珍惜字畫,也是挺值錢的。”皇后耐心的解釋道:“臣妾父親,就極好書畫,每次見到好的都會下重金買下。小時候,記得花了一萬兩買了一副前朝徽宗的畫。回頭被臣妾娘親數落了大半年呢。害得臣妾父親,見了娘親就繞道走。”一想到這些家庭溫暖的瑣事,忍不住嘴角掛上了些許笑意:“臣妾剛粗略看了一下,可有不少值錢的古董字畫書籍呢。皇上若是真缺錢……”

    “皇后的意思是,我們把書畫拿出去高價賣給國丈?”趙哲“恍然大悟”的一拍額頭。

    “皇上,哪有這麼訛自己人的?”皇后微紅著臉,微微嬌嗔道:“臣妾是說,像臣妾父親這般極愛書畫之人不少,他們會願意花大價錢購買的。不過這些東西,可不能一次性放出太多,多了就不值錢了。”

    “那,就有勞皇后幫幫忙,先把最值錢的一批給挑出來。朕在邊上陪著你。”若是真的能賣書賺錢,就不必做出挖夜明珠這種壞根基的事情出來了。

    皇后也不推辭,飄然而去了藏書架。一本一本的挑著可能比較值錢的書畫,或字帖。趙哲呢,則是半懂不懂的,站她邊上,欣賞著美人兒專注工作的模樣。順便將值錢的東西裝進一空箱子內。聽皇后所說,這要一箱子的珍品書籍字畫,其價值不會比一箱子珠寶差多少。這句話,稍稍挑起了趙哲些許興奮心情。總算,可以有些原始資金了。有了一筆啟動資金,像自己這麼一個穿越而來的人,哪里還不會賺錢啊?看過的眾多穿越小說裏,隨便弄一個點子出來,都能讓人賺得缽滿盆滿。

    忽而,皇后呀的一聲輕呼。趙哲停下了意淫念頭,關切的向她望去。只見她俏臉兒漲紅。耳根之處,更是紅得晶瑩剔透。但見趙哲望去,卻是緊張的急忙把正在看的書,慌慌張張藏在了身後,一副仿佛做了壞事,被人發現的可愛模樣。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08 PM

第十一章愛詩之人

    見她這般嬌憨羞澀模樣,即便是用腳趾頭猜,也能猜到她看了什麼女孩子不該看的書籍。心念大動下,湊前一步,伸手就搶,賊笑不迭:“皇后快給朕看看得了什麼好寶貝?”

    “沒,沒什麼。只是一本喜歡的古詩集而已。”皇后臉頰紅潤,眼神兒又驚又羞,結結巴巴的解釋著。

    “古詩啊~”趙哲一臉淫蕩笑容,怪腔怪調道:“嘿嘿,朕也是個讀書人。平常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個古詩什麼的了。念晴,有好東西可不能一個人私藏啊。”

    皇后見得趙哲步步緊逼,句句不離古詩兩字。當即又窘又羞,幾欲當場暈厥。暗怪自己為何要去拿起那本書,拿就拿了,還要去看幾眼。看到也罷了,偏生還看得入了神。這倒好,若是給他知道自己竟然看得是那種禁忌之書。說不得心中會怎麼想自己呢?會不會當自己是個淫蕩的女人?又或是怪自己沒有家教?

    正在皇后羞赧交加,胡思亂想之際。趙哲一個箭步,手眼敏捷的奪去了她藏在背後的書。還沒等她愕然間反應過來。趙哲就飛快地打開了那本模樣古樸書籍,果然如他所料。書內一頁頁的,畫著一幅幅男女親熱交媾的畫像。也許是作畫的人,手法實在高超。寥寥幾筆,就將一對男女勾勒的惟妙惟肖,神態**而淫`靡。各處緊要細節,無一遺漏。就連趙哲這種宅在家中,看慣了各式口味AV的男人。也忍不住一陣血氣上湧。不禁連翻了幾頁。

    皇后大窘,急得頓足連連上前搶去,檀口顫音嬌嗔:“皇上,您,您怎麼能這樣?”

    趙哲哪里容她得逞,邊翻邊笑著躲閃:“皇后啊,這麼好看的‘詩集’,莫非你想私吞,拿回你的坤甯宮細細品味不成?啊喲,這姿勢,嘖嘖。”

    皇后搶來搶去,終歸是女兒身,奪不過趙哲。又被他話逗得是一陣頭暈目眩,搖搖欲墜。貝齒咬緊了牙關,面色煞白,淚珠兒忍不住滾落了下來:“皇上,是臣妾放浪無狀,愧對於皇上。臣妾,臣妾沒有資格當母儀天下的皇后。皇上,請好好保重,一定要治理好江山……”說罷,四下張望,準備往大理石柱上撞去。

    “喂喂。”趙哲被她弄得差點暈了過去,只是與她開個玩笑而已。急忙一把摟住了她小蠻腰:“皇后你這是什麼話?朕只是逗著你玩兒呢。”心下也是有些恍然,記得以前看一些古代女子傳聞,尤其是列女傳之類。不乏為了被人調戲了兩句,認為名節有損,回頭就羞愧而懸樑自盡的。這皇后,自己雖然才接觸了沒多少天。卻也已經知道,她聰慧而賢淑,氣質高貴而美麗,但性子卻是十分正氣剛烈的。剛才她之所以作出這種舉動,是以為自己認為她看那種書津津有味而當她是個放蕩的女人,自覺羞愧而已。

    “皇上~臣妾無臉再見你,也愧對父母聖賢之教誨。”皇后哭個不停,使勁掙扎著。

    趙哲忙又是摟得重了幾分,兩人掙扎之間,齊齊往地上摔去。趙哲也不忍心皇后摔疼,遂側了側身子,擋在了她下麵。撲騰一下,趙哲抱著皇后,先是落地。而皇后,則是背貼著他胸膛。倒在了他懷中。

    趙哲雖然後背有些生疼,卻也不肯輕易放開她。忙湊在她耳邊柔聲安慰道:“念晴,胡說些什麼呢?朕,挺喜歡你這樣的。”

    皇后本待還要掙扎,聽得這麼一句話,卻是嬌軀一僵。漸漸停下了動作,只是,卻依舊是在微微抽泣不迭。趙哲見有了效果,又是輕聲安慰道:“我的念晴兒小乖乖,你剛才那模樣,惹得朕為你心動不已。歡喜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嫌棄?朕和你,本是夫妻,夫妻之間,若是太嚴肅的話,那豈不是生無了趣?”

    感謝起點有個作者叫傲無常的,他寫的《老婆愛上我》一書中,甜言蜜語哄老婆的手法簡直猶若長江之水,連綿不絕。之前看之時,當真是敬佩不已,記憶極其深刻。如今信口模仿幾句。果然,皇后那僵硬的嬌軀,微微軟倒在趙哲懷中。小呼吸,也不免微微急促了起來,還有著細微絨毛的耳朵根子,微微紅潤,晶瑩玉潤,煞是誘人。

    趙哲將嬌軀軟綿綿的她抱起,依著書架半坐而下。將皇后那柔軟的身體輕輕溫柔的擁在懷中,眼神呵護而有些責備的瞪了她一眼:“念晴,你怎麼能忽然作出這種傻事?若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朕怎麼辦?你剛才,可是急壞了朕。”

    雖然此話是在喝罵她,皇后卻是沒有感到半點委屈與心酸。反而,甜蜜而幸福的感覺湧上心頭。掛著清澈淚珠兒的俏臉蛋,看上去真是我見猶憐。螓首微曲,一對明眸柔順而水汪汪的看著趙哲,輕輕的點了點頭,蚊音軟語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錯。皇上若是責怪的話,再狠狠責駡幾句吧。”

    “小傻瓜。朕心疼你還來不及呢。”趙哲心頭大爽,暗忖老傲那一套果真有點效果啊。眼神卻是款款凝視著皇后那柔嫩欺霜,堪稱古典完美的俏容,伸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答應朕,以後,不准再做這種傻事好嗎?”

    “嗯。”皇后那長長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不已,眼神兒柔軟而水潤。乖巧的輕輕頷首:“臣,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

    “那好,趁此良辰美景。朕和皇后,又都是愛‘詩’之人。”趙哲順手拿過掉落在地的那本爽書,翻開一頁,一本正經道:“不若,我們來好好研究一下‘詩’經吧。”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09 PM

第十二章 有點小幸福

    “皇上~”臉色剛好了些的皇后,又是被趙哲拿出的書逗得滿面嬌羞,伸手搶去:“您,您怎麼還這麼說?”

    “嘿嘿,夫妻之間,一起研究詩經,挺是增加感情的。”趙哲將她雙手擁壓在懷中不得動彈,翻過一頁,指著那對男女淫`笑道:“念晴,你看看這姿勢。嘖嘖,真是經典啊。”

    “皇上!”皇后哪里肯看,緊緊閉著眼眸,直往他懷裏鑽。小手兒,緊緊拽著龍袍衣襟。

    “皇后,朕以皇帝的身份,命令你抬起頭來,睜開眼睛。”趙哲忽而嚴肅的說道。

    皇后嬌軀劇顫,但是怎麼都不敢拗趙哲的命令。眼睫毛顫巍巍的緩緩睜開,螓首也是抬起了起來。楚楚可憐的望著趙哲。

    “嗯,這才乖。”趙哲心頭大爽,將書頁湊到她面前,與她一同。一頁一頁的翻看了起來,時不時的點評兩句。皇后,在一開始心理還有些抵觸,卻終究敵不過心裏好奇的念頭。漸漸地,也是看得入了神。粉嫩而晶瑩剔透的雙頰,染上淡淡的緋紅,清澈的雙眸,仿若蒙上了一抹淡淡的春水,嬌媚而誘人之極。

    皇后年僅雙十,正是青春年華之極。而她本是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如此溫香軟抱下,趙哲那心理上還是處男的傢夥,哪里還按捺得住。懷中玉人,微微嬌喘,呼吸之間,如吐芝蘭,沁人心脾。惹得趙哲一陣陣心猿意馬,氣血翻騰不息。

    “皇后~”趙哲湊她耳畔,低聲軟語的說道。

    皇后嬌軀一顫,耳朵發癢而可愛的微微縮了縮脖子。又是將螓首往他懷裏鑽得更加舒服了些,低語顫道:“皇上,喚,喚臣妾有何吩咐?”

    “朕看這些姿勢,似乎挺有趣的。不若,不若一起來試試吧。”之前的趙哲,還想著小說中的攻略。但是此刻,毛頭小處男的青澀又顯露了出來。換做一個老手,早就直接開始上下其手起來。哪里還需要問的?

    虧得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后。兩人之間陰陽交合,本是天經地義之事。皇后對於此事,心理也沒什麼太大的抵制。她聞言嬌軀一緊,小手拼命地緊緊擁著趙哲,媚音軟語哀求道:“皇,皇上。在,在這裏不行的。”眼眸水汪汪的,微顯春意蕩然。

    趙哲大喜過望,這裏不行,豈不是意味著去龍榻就成?忙略有些毛手毛腳的,將皇后此時那幾近柔弱無骨的嬌軀橫抱而起,不忘拿起那本神書。直接出了密室,又是稍一摸索。出到了東暖閣中。將緊閉雙眸,因為緊張而睫毛微顫的皇后輕輕放置在了龍床上。

    見她玉體橫陳,體態嬌媚,微息若喘,那幽幽少女體香鑽入到了他鼻中,直撩撥到了他的心坎裏。趙哲,不由得慢慢俯下身子,嘴唇有些顫動的,漸漸觸碰到了她溫暖而柔軟的玉唇。嚶嚀,皇后嬌軀劇顫,檀口忍不住吐出了似吟非吟,蕩人心魄的媚吟。

    “轟”得一下,趙哲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在此之前,他只談過一個女朋友,還僅限於拉過小手。如此親吻一個女孩子,尤其還是一個他包括從電視或網路上也從未見過的絕色美女,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趙哲緩緩抬起頭,注視著她那張養眼而幾近完美的臉龐。

    皇后,那原本緊閉的雙眸。也是緩緩的睜開,柔情似水般的,輕聲顫道:“皇上,讓臣妾來伺候您寬衣解帶吧。臣,臣妾學,學過的。”一對柔嫩而無任何瑕疵的玉手,輕輕地,慢慢的。一點一點,解開了趙哲的龍袍。撐開的黃色帷幔,漸漸滑落,一時間,龍床上嬌喘輕吟,春色無邊。

    ……

    過得小半個時辰後。赤著上身,披著絨毯的趙哲。一臉愜意的半坐半靠,皇后臉色微微紅潤,卻又眉頭微蹙的軟依在趙哲的懷中。人生之中,從沒有過這一刻,像今天這般通體舒泰。以前他抽煙不多,然而此時此刻,卻有著一股強烈的衝動,想弄根事後煙抽抽。也是這才知道,為何總是會看到爽過之後,再來一根事後煙的。

    其實,趙哲之前也是隱約想到。皇后和之前那傢夥的關係如此之差,或許,真的沒有過什麼。但是直到了最後那一刻,趙哲的心才舒爽的輕飄飄入雲端般。自己,不但是皇后的第一個男人。而皇后,也是自己的第一個女人。

    “念晴,好些了嗎?”趙哲有些心疼的,揉了揉她微皺的秀眉,微笑著安慰道:“第一次,總歸會疼的。”

    “皇上~”皇后神色又羞又嬌道:“你,你怎麼又來逗我?”皇后微微扭了下嬌軀,讓自己偎在他懷中的姿勢,更加舒適些。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心,已經完全被他奪走了一般。也是直到這一刻,她才感受到,自己真真正正的,成了趙哲的人。半閉著眼睛,那完美的俏臉上,隱隱浮現著溫暖的幸福感,柔順道:“已,已經不,不那個了。”

    趙哲也是頗為享受如今的氣氛,抬頭望著天花板,心中也是覺得很是幸福,舒坦。

    良久之後,皇后神色似乎想到了些什麼。神色有些憂鬱而黯淡,猶豫了良久後,才輕呼道:“皇,皇上。”頓了一下,貝齒咬著嘴唇,擔憂地問道:“您,您會不會認為晴兒是個淫蕩的女人?”

    趙哲微愕,摸不著腦袋,奇怪道:“晴兒你何出此言?”剛才爽歸爽了,可是皇后始終不肯和自己試那些書上的姿勢。也幾乎一直是緊閉著嘴,難得的才呻吟兩下。

    “那,那個晴兒剛才,剛才,沒忍住……”皇后說到此處,又羞又赧地直往趙哲懷裏鑽去:“皇上你好壞,又來逗晴兒。”

    以前一直自稱臣妾臣妾的,如今聽得她口口聲聲晴兒晴兒。很是顯然,她已經把自己當做了真正的丈夫。趙哲心頭又是輕飄飄的一陣舒爽顫悸,當然也明白她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了。不覺呵呵好笑,自己之前雖然是處男。但終歸看過無數AV的人了。皇后蘇念晴這種單純到幾乎如同一張白紙般清澈的女孩兒,在以前那個時代,幾乎已經絕跡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0 PM

第十三章 喜訊

    不由得,趙哲疼愛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忍不住輕輕在她玉唇上吻了一口:“傻瓜,你那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朕和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傻瓜上個課。”說罷,湊她耳朵旁裏悉悉索索了一番。

    皇后被羞得滿面醉紅,媚眼兒輕輕在趙哲臉上俏生生的白過,不信的嗔道:“哪有這種事情的?娘親說男人都喜歡溫婉淑女的,哪有您說的那麼回事?”

    “嘿,那是在非床上的時候。”趙哲一臉蕩漾的解釋道:“至於在床上,哪個男人又會喜歡一根動也不動的木頭呢?當然是,越蕩越好了~”

    “皇,皇上!”皇后直將小手兒捂著耳朵,趴在他胸膛上,表示不聽。但過得小半晌,卻是又忍不住微微抬起頭來,眼神兒有些夾雜著放肆的媚意,貝齒輕輕咬著朱唇:“難怪,皇上你以前那麼迷戀淑妃呢。是,是不是,也是因為她,她那個……”

    這可真是冤煞人也,淑妃什麼的,自己根本不認得。趙哲也是無可奈何的摸著鼻子苦笑了起來。

    見得趙哲這番模樣,皇后卻反而秀眉輕輕一挑。眼神兒媚得仿佛要滲出水來了,在他身上幽幽瞟過,幾乎將他的魂兒都快勾了出來。素手撚起那本神書,聲音嬌媚而慵懶道:“皇上,晴兒好想試試這種……”

    趙哲順著她眼神兒瞄去,見到了書上那姿勢。頓時頭腦一陣發熱,呼吸幾乎停滯。天哪,這姿勢,就算是他自己,也只敢在心裏想想而已。

    “皇上,淑妃娘娘能做到的事情,晴兒也能做到。”皇后雙頰猶若桃色拂面,端得是美豔動人。比之剛才的那番青澀感。此時的她,媚眼兒一蕩。素指輕輕在趙哲胸口一點,將他推倒而下。輕輕俯下身去,性感玉唇,輕喘媚音道:“晴兒,還會比她做得更好。”聲音酥軟的,幾乎讓趙哲的骨頭也化掉了。

    ……

    自此一連數日,趙哲都與皇后兩人親親蜜蜜的度過。兩人新歡,關係自是如膠似漆,蜜裏調油。當然,也是趁此期間,與皇后一道將那些藏書分了些類。挑出了一批收藏價值高,卻並無多少實用價值的孤本珍本,又或是一些知名古人的字畫等。先是拿了幾本更加皇后判斷只值數百兩的書籍,讓曹榮,嚴凡兩個秦雲信得過的御前侍衛,出宮典當。

    不出半天,他們就拿了千兩銀票回來。皇后因為其父親頗愛字畫,從小耳濡目染下,也是大抵能估個價。保守估計是八百兩,但若是去當鋪,皇后自身由於從不去當鋪之類,很難估算,只是猜測約莫能當個五百兩左右。

    趙哲將兩個御前侍衛招書房一問後,這才明白過來。御前侍衛這種身份,在皇帝面前雖然不算什麼。但怎麼著,也是拿朝廷俸祿的官。又是伺候在皇帝身邊的護衛。說不得哪天就得到皇帝的看重,飛黃騰達也不定。是以,在這京城裏,就算是最普通的御前侍衛出門在外,只要亮出身份,多方都會給些面子。

    說到京城,自趙哲穿越過來,還沒出去逛過。只是多從侍衛,或者小太監口裏聽到了些大概。既然來到了這個朝代,又暫時不想參政。出去閒逛瞭解一番,也是有所必要的。只是,目前唯一的心腹秦雲不在身邊。曹,嚴兩人雖然也算忠誠。但在戰鬥力方面,就遠遠不如秦雲了。

    忍。等老子安全了,一定要去京城裏好好逛一圈,趙哲暗忖著。隨著他們兩個的辦事還算妥貼,漸漸地。在接下來的五天裏,分別讓他們出去,在不同的當鋪,或古董街上,一連弄出去了二十多本。價值也是比原先的數百兩一本的,高出了數倍甚至十倍,所獲六萬一千三百兩銀票。

    見他們兩人辦事兢兢業業,拿回來的價格,通常都會比皇后的估價還要略高半籌。趙哲索性將一千三百兩,直接賞給了他們兩個,自己分去。惹得曹,嚴兩人興奮異常,連叩了幾個頭。這樣難怪,像他們這樣的普通御前侍衛,雖然俸祿不低,一年連各種獎勵,加些小小賄賂,也不過區區三四百兩。這一賞,兩人一分後,竟然各自能得到兩年的收入。哪里還會不喜出望外?更何況,這次辦完事,皇上賞賜的錢還是小事。這還被放出個信號,那就是趙哲對他們這次辦事效果,相當滿意。

    六萬兩銀子,若是放在一戶人家,也算是個富裕之家了。但趙哲要用來辦事,拉攏人心,這數量卻是遠遠不夠的。至於書籍,暫時不能再在京城倒騰了。還是讓曹,嚴兩人。每人帶上十來本,分去各地較富裕的城市兜售。雖然這麼做,比較慢,卻細水長流,對市場的影響也不是太大。

    只是,哪怕皇后整理出來的這些善本孤本,都賣掉的話,其估價也就上百萬兩銀子。看似是一筆龐大的資金了,只是用來拉拉人心,也是夠的了。但錢再多,也是會有花完的一天。沒有個來錢的源頭,金山銀山終究也會坐吃山空。更何況,如果用來建立完善的私人情報系統,甚至是軍隊。這些錢,無疑是遠遠不夠的。

    賺錢,如何的用這些錢來生錢。光腦子裏想,那是閉門造車。只有出去轉轉,才能對這世界有一個直觀的瞭解。也是虧得,第九天的時候,一臉風塵僕僕的秦雲連洗個澡的時間都省了,直接滿面喜色的在書房裏跪著向趙哲跪拜道:“托皇上洪福,微臣幸不辱命。不但帶來了微臣師傅,以前一起學藝的七名師兄弟,都願意跟著微臣來見識見識。”

    “好,秦愛卿真是朕的福將。”趙哲心頭也是一喜,但表面上,卻是不動神色道:“秦雲,這次辦事,辛苦你了。回頭去內務府,領兩千兩賞銀。就說,是愛卿為朕,出入山中找了一味專治失魂症的稀有主藥。至於太醫那處,秦雲你自己去和他溝通,若那太醫心有半點疑慮……哼。”說到最後,趙哲臉上微微露出了殺機。

    秦雲虎軀一震,忙斂了心神,臉色同樣露出了煞氣道:“微臣明白了。”

    “這事暫且不提,秦雲,去想辦法將你師傅和師兄弟帶來見朕。”趙哲還是最關心自己的安全,若是能收攏一個半隻腳踏入宗師境界的高手護衛在身邊。也能心安不少。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1 PM

第十四章 君威

    待得秦雲領命而去,趙哲抱著個茶杯,躺在了太師椅中。靜靜地看著那雕梁棲龍,繁複古樸氣息的天花板。自從做這皇帝區區十幾天,心境,就隨著環境而漸漸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同時,也感覺到自己,好像距離原來那個時代越來越遠。仿佛自己,天生,就是一個皇帝般自然,上位者的氣勢,也漸漸的養成。那是一種,環繞在尊敬中,跪拜中,形成的傲然心理。而最近段時間,也會趁皇后不在的時候,於銅鏡處,不斷練習著,一個皇帝應有的氣質。

    秦雲早就有所準備,不多片刻,就帶著他那七名穿著侍衛服的師兄弟,以及不願換衣服。在秦雲掩護下利用其高超的輕功,隱匿而來的秦雲師傅。

    趙哲也是挺重視秦雲師傅的,在秦雲派人事先進來稟報後。難得的背負著雙手,站起身來。眼神,爍爍的盯著那七名秦雲的師兄弟,他們看似個個氣度不凡,但因為缺乏軍隊的系統培養,與這侍衛裝備有些格格不入。見得趙哲看來,估計是在山野草莽之中待得久了,又是自認為是武當山弟子。竟沒有一個,躲開趙哲的掃視,反而,或冷漠,或好奇的盯著趙哲這個皇帝。

    趙哲心頭微惱。但他知道,他們不比秦雲受過正規軍的教育以及皇威如天的洗腦,若是不能震懾他們,以後定難服管教。遂面沉如水,眼眸威嚴而不失沉著的看著他們。心頭不斷的在提醒自己,朕是皇帝,朕是天之子,這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什麼武當山弟子,不過是區區一群山野草民而已。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用這不斷自我催眠的方式,趙哲身上,好似漸漸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那是一種,天下唯我獨尊,爾等皆是螻蟻的氣勢。那是一種皇帝,獨有的,由心理極度優勢而產生的氣質。那龍袍上那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在此刻,也仿佛露出了張牙舞爪的咆哮震怒,好似隨時都能化虛為實。

    那群武當山弟子,在接觸到趙哲那平靜,卻仿佛含有無盡威壓的眼神。均是心頭一震。本來在他們這種習武的江湖人桀驁不馴的心中,皇帝,和平常人也沒什麼兩樣,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人。為何秦雲一路上,小心謹慎的囑咐再囑咐,見到皇帝陛下,一定要行跪拜大禮。但是此時此刻,卻是沒有了這等想法。一個個,在那對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眸子下,漸漸低下了頭顱。

    秦雲見趙哲似是隱有怒氣,當即心頭一駭。忙對眾師兄弟使了個臉色後,率先雙膝跪拜了下去,將頭叩到了低。正聲喊道:“微臣秦雲,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趙哲,神色依舊平靜如水,沒有讓秦雲起身。而是依舊注視著那群已經有些心慌意亂的武當弟子。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勢力培養,很有可能要靠這些武當弟子起家。但,若是不能在開局就震服他們。以後所建的勢力,如泥屋沙堡般,毫不牢靠。

    “貧道虛空子,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一直在人群後,一身道袍的秦雲師傅虛空子,走上前兩步。禁止虔誠的叩拜了下來。

    那群武當弟子,這才傻了眼般,一個個誠惶誠恐了下來。雖然其中只有三位是虛空子的弟子,其餘都是叫他師叔的。但以虛空子不論在武當山,還是江湖中的地位名聲,均是他們引以為驕傲的。此時,見了皇帝,卻還得乖乖的跪在地上高呼萬歲。更何況,趙哲帶給他們的威壓,也著實讓他們心慌不止。

    忙不迭,參差不齊的撲通撲通跪下,聲音有些顫抖紛紛高呼著叩見吾皇萬歲。

    趙哲,見火候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架子,臉帶微笑的上前兩步,扶住了秦雲的胳膊:“秦愛卿辛苦了,快快平身免禮。”

    “謝主隆恩。”秦雲心裏好像落下了塊石頭般,輕鬆了許多。臉上,卻是恭恭敬敬的站起身來。同時也明白了,皇上是在打磨一下自家師兄弟的草莽野性呢。剛才可是把他給嚇得不輕,後背隱隱約約間,已經潮濕一片。同時,也對趙哲更加敬畏了幾分。

    趙哲,又是親手將虛空子扶了起來,顏色和藹的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見他身材起頎長,穿著道袍,留著一縷鬍鬚。倒真是有些飄然欲仙的瀟灑模樣。便贊道:“早聞秦雲說道長仙風道骨,器宇不凡。害得朕恨不得早日一見道長,以解心頭渴望。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真是讓朕欣喜萬分啊。”

    虛空子,自然又是謙遜了幾句。

    “來人,賜坐。”隨著趙哲一聲朗喝。守在屋外的小多子和小虎子,忙不迭低著頭快步走了進來。端了兩張凳子,分別給秦雲與虛空子坐下。然後,又是跪拜一下後,這才彎腰低頭,一步一步退出書房。受過嚴格訓練的兩名小太監,看都不看繼續跪拜在地上的一群武當弟子。

    虛空子,仿佛也已經忘記了那群武當弟子。謝過後,飄然坐下。略一猶豫,有些好奇問道:“皇上,貧道有一件不明,不知……”

    “道長但問無妨。”趙哲也是坐回了自己的太師椅裏,慢慢悠悠的品著茶。

    “皇上,之前聽聞雲兒說,皇上從未練過武功。”虛空子凝眉而有些疑惑不解道:“不知為何,之前皇上龍體經脈中,隱隱有一股至純真氣瑩瑩流轉?”

    真氣?還是至純的?趙哲倒是給他問的莫名其妙,有些摸不著頭腦。皺眉答道:“道長請明言,朕從未練過任何武功。”

    虛空子也有些愕然,這沒練過武功的人,卻偏生體內好似有著至純真氣。尤其是,剛才微微發怒之時。那股尚算微弱的真氣,卻是散發著強烈的威壓氣息,配合著皇怒君威。竟然連他這個修心已久的老道,都隱隱有些臣服之意。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2 PM

第十五章 那個傳說中牛掰的老前輩

   “不知皇上,是否能讓貧道把一下脈?”能夠修出如此至純真氣的心法,本就可以堪稱絕世功法了。而看趙哲的樣子,似乎連自己怎麼修煉的,都不知道。這也由不得修煉一生的虛空子,不露出些微好奇的神色問道。

    趙哲也不多話,直接將手臂伸了出去。虛空子凝神靜氣,小心翼翼的將手指搭在了趙哲的脈搏上,試圖將一縷道家真氣輸入趙哲體內。然而,趙哲那一道微弱之極的真氣,如同護住一般,將他手指彈開。好在虛空子已經是修煉了數十年之人,硬是壓過趙哲那真氣一籌。過得會兒,虛空子臉色驚歎不已:“好精純,好霸道的真氣。貧道活了八十餘年,從未見過如此真氣。不過這真氣,還是十分微弱,應該是形成沒有多久。看皇上的樣子,似乎也沒有辦法控制的它。不知皇上,最近數日,是否有過什麼奇遇?”

    “奇遇?”趙哲皺眉不迭,自己這段時間覺得不安全,幾乎從未離開過乾清宮。到哪里去找奇遇?至多,也就是……趙哲眼睛一亮,心下暗忖,莫非是那本古樸神書?那本古書的材料也是有些特殊,自己和皇后兩人搶奪來搶奪去,從未有所損壞過。最重要的是,自己和皇后,因為興致所至,經常會模仿其中的那些姿勢。而不單單是他的感覺,就連皇后在極其亢奮之時。也曾說過用那裏面的姿勢,感覺比平常強烈許多,整個人輕飄飄的好似飛到了雲端,身心俱是舒暢無比。

    而每次之後,趙哲都會感受到渾身暖洋洋的,精神抖擻,毫無疲憊之感。本來,自己還暗笑以前的人瞎說,什麼在房事過後,身體精神都會疲勞。然而,趙哲卻只是覺得,這些天的精力,愈發旺盛,走起路來,都些微有些輕飄飄的。

    而皇后,也是變化很大。以前的皇后,氣質雖然出塵若仙,卻是略有稚嫩感。隨著這幾日,兩人幾乎日日夜夜纏綿著。她的肌膚變得更加晶瑩剔透了起來,如小少婦般,嬌媚如水,容光煥發,仿若使得她那冰肌玉骨憑添了幾分瑩瑩光澤。先前,兩人還以為是從少女變成少婦正常的現象。但現在想來,莫非那些古怪的姿勢起的效果?

    “對,朕想起來了。”趙哲一拍額頭,笑道:“前幾天,朕去皇室寶庫的時候,無意中找到了兩粒當年太祖留下來的丹藥。據太祖親筆留言,這是他為後世子孫所留的丹藥,吃了以後,能強身健體。朕與皇后,一人一粒享用了去。莫非,太祖所留,是仙丹妙藥不成?”

    “太祖?”虛空子也是眼睛一亮,臉上露出了恭敬的神色:“太祖不愧是一代奇人。相傳太祖當年,武功天下第一,連敗江湖中黑白兩道十五名宗師。一一將他們折服,收入麾下。而追隨太祖征戰天下,討伐異族。若是他老人家留下的丹藥,還真有可能有此效果。不過……”頓了一下,虛空子臉色又嚴肅了起來:“皇上雖然吃了那丹藥,洗髓伐骨後形成了一道精純微弱真氣。但皇上若是不加以利用修煉為己所用,遲早有一天,會慢慢消散。聽聞太祖當年收集的各種修煉心法秘笈。皇上,可以挑選一本修煉,一來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二來,聽雲兒說,如今朝中小人橫行,皇上若是有些自保能力,也是好事。還有,皇上,貧道有一事懇求,不知可否,可否……”說到此處,虛空子臉色似乎有些尷尬慚愧,但那對原本無甚**的眼神中,隱隱有了些渴望之色。

    趙哲心中一笑,暗忖若你和朕多繞幾個彎子,閉口不提借秘笈看之類的事情。那就要多防著些這個虛空子了。如今見他,提出要求時,支支吾吾,又是一副慚愧模樣。趙哲反而喜歡與松了一口氣。他可不相信,虛空子這麼眼巴巴而極快的趕來,真的是受皇帝徵召,趕來見一面。正所謂有**,就有辦法。只有那種無欲無求的人,才是最難對付的。說到武功秘笈,皇后在整理書庫的時候,的確整理出了一批,林林總總足有三十來本。他和皇后,幾乎都沒有接觸過武功一類東西。各種各樣專業術語看都看不懂,那些個秘笈,一本比一本寫的晦澀難明。正準備等秦雲回來後,讓他鑒定一下呢。誰想,虛空子主動送上了門來。

    但是表面上,趙哲卻是一副豪爽模樣:“道長想看,自然沒什麼問題。其實無需道長提及,朕也打算讓道長幫忙鑒定一下。”從他尷尬的表情中也看出來了,這虛空子,顯然是個自尊心強,臉皮又薄的老傢夥。

    頓時,虛空子臉上露出了些感激的神色。臉色鄭重道:“皇上,貧道只是因為于宗師境界一線之隔而無法突破多年,想借皇室秘笈來參悟一番。絕然不會洩露秘笈半分內容。哪怕是徒弟師侄,都不會傳於他們。”

    本來,依舊跪拜了一地的武當弟子們,聽得有當年太祖收集的武功秘笈可以參悟,一個個都臉露喜悅。但聽得虛空子這麼一說,頓又是失望不堪。

    “秦愛卿身為朕的御前侍衛,忠心耿耿,為朕辦事不遺餘力。朕准你在可以挑選一本參悟。”趙哲眼神,將那些人的臉色變化,一一收在了眼裏。懶洋洋的說了一句。又是在秦雲大喜過望跪下謝恩時。趙哲補充道:“只讓你一本,不是朕小氣。朕雖然不練武,卻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秦雲啊秦雲,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一片心意。”

    “微臣之心,天地可表。”秦雲跪在地上,一臉正色道:“為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那些武當弟子們,紛紛又對秦雲露出了羨慕神色。能得當年武功第一的太祖所留下的秘笈參悟,那是一種什麼榮幸的事情啊。

    “都起來吧,一個個跪在地上像什麼話。”趙哲見打磨的火候也差不多了,便微笑著,慵懶的對他們揮了揮手:“好好幫秦雲做事,立了功,自然少不了你們好處的。”

    一句話,說得他們眼睛又是亮了起來。一個個也是學了乖,學著秦雲喊著謝主隆恩後,起身恭敬的站在一邊。也許這些人暫時對權力地位什麼的,沒有多大追求。但人活在這世界上,只要有追求,就有辦法拉攏。

    又是和秦雲閒扯了幾句後,就囑咐他帶人下去先休息。對於這次的初次接觸,效果還是很不錯的。相信這次秦雲回去,也會好好給他師兄弟洗腦一番。

    打發走了他們後,趙哲回了東暖閣。懶洋洋的靠在舒適的龍床上,拿起那本這些天和皇后天天參考練習的神書。待得細細看來,才發現那些個**姿勢,總覺得稍微有些彆扭和怪怪的。一頁一頁翻到了最後,卻見到幾個古怪的字體,按照趙哲的眼力,是怎麼都分辨不出這幾個古文是什麼字。

    幸虧過不得多久,臉色嬌嫩而愈發白皙的皇后嫋嫋踏來。一見到趙哲又在研究那本神書。下意識的,心神微覺一陣蕩漾。嬌軀軟綿綿的,坐在了趙哲身邊,嬌羞的白眼嬌嗔:“皇上,您怎麼又開始想了?”

    “皇后,來幫朕看看這幾個字是什麼?”趙哲將書湊了上前。

    “不看不看,皇上你又來這一套。”皇后微微羞紅著臉,捂著眼睛。

    趙哲直接將她柔嫩而彈性十足的嬌軀擁在懷中,將剛才從虛空子那處得來的怪異消息一說。皇后這訝然地睜開眼睛,仔細瞧向書尾那幾個字上。辨認了一會兒,只見她有些瞠目結舌的看著趙哲,聲音顫道:“公孫軒轅親筆著。”

    “公孫軒轅?哪位?”趙哲有些摸不著頭腦。

    “皇上!您可真是不學無術。”皇后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公孫軒轅,就是三皇五帝中的,黃帝。”

    “黃帝?”趙哲也是咋舌不已:“就是傳說中那個搞一千二百小妞兒後,就立即成了神仙的牛掰老前輩?”

    皇后搖搖欲墜,扶著床沿,有些哀其不爭的苦歎道:“皇上,您讀史書時,注意力都放在什麼地方了?您就不能換句話說,他老人家是咱華夏民族的始祖之一?”心中直悲歎,人和人的差別,怎麼會如此之大?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2 PM

第十六章 都挺無恥的

   “禦女一千兩百名,即刻登仙。”趙哲一臉嚮往,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細縫。當然,登仙不登仙那種傳說中的東西不太可信。不過,這黃帝老前輩留下來的東西,還真是挺有用的。這幾日的精力大增,以及那些微弱真氣,就能知道這神書,不愧是神書。

    “皇上~”皇后那吹彈可破的小臉蛋兒,微微蕩漾起醋意,千嬌百媚的橫了他一眼後。別過嬌軀,嘟著小嘴,發起了小脾氣。

    “朕可沒有前輩那番雄心壯志。”趙哲賊手勾搭住了皇后柔軟香肩,連哄帶騙的掰了回來,蕩漾笑道:“咱數量不足,就以次數彌補好了。朕決定了,在原先基礎上,每天多禦皇后一次。”

    “皇上,你可真是個荒淫無道的君君。”皇后被他的話勾得心神一蕩,雙眸漸漸地迷離。

    趙哲隨手一撩,帷幔合攏。

    ……

    次日,趙哲神清氣爽不迭。昨晚與皇后研究了那本而被其賜名為《禦女心經》的寶典,在有意識的從第一幅開始嘗試後。果然發現在此過程中,果然發現兩人身上具有一股極其微弱而清澈的暖流。水乳`交融般,時而纏綿,時而婉轉。黃帝他老人家留下的東西,果然有其一套。至那時,待得趙哲再看神書禦女心經時,那副圖像上,也不知道是他精神恍惚,還是因為其他。圖畫上那赤裸的男子,一條細線順著經脈,緩緩流轉了起來。趙哲有意無意間,控制著體內那股孱弱之極的真氣,跟著圖像所顯,漸漸流轉。直至最後,一股冰涼而暢快之極的感覺,從頭頂順著面頰灌溉而下,直是讓他,仿佛受甘露洗禮般,渾身通體舒泰之極。微微冰涼之感,又是萬流歸宗般,一點點,一絲絲的凝聚到了下腹丹田之處。

    渾身上下,仿佛剛剛泡了一個熱水澡般,精力抖擻而充沛。比之平常,效果更是勝了幾分。尤其是,隱隱約約間,能似乎感受到小腹下丹田中那股溫暖的真氣。

    此時表過不提,取了數本的武功秘笈,又挑了把名為秋水的寶劍。又是在書房中,接見了武當山一行人。很顯然的,昨晚秦雲狠狠地將他師兄弟調教了一番,今日叩拜時,不但動作聲音整齊劃一,連神情都恭謙了許多。

    這讓趙哲略感滿意,隨手將那幾本秘笈丟給秦雲和虛空子。

    “這,這是歸元心經。”虛空子瞪大了眼睛,大聲驚呼。又看了另外一本,直是搖搖欲墜,顫聲道:“道,道法自然,這是道教三大秘典之一……”

    趙哲悠悠地品著茶,看虛空子一次又一次的驚歎不已。到最後,他依依不捨的,挑了那本道法自然。其餘雖然也都是世所罕見的秘笈,但畢竟他修的是道家功夫,身為道教三大秘典之一的道法自然,自是最適合他用來參悟突破到宗師之境。

    而秦雲,則是沒有額外挑選,只是表示願意繼續跟著師傅修煉。這絕對是一個明智之舉,看到虛空子那掩飾不住的興奮下,傻瓜都知道。他這次,是絕對有把握突破到所謂的宗師境界的了。

    其餘武當弟子,也是又羨慕,又興奮。虛空子若是一腳踏進宗師境界,雖然礙於規矩,不可能將道法自然中的東西教給他們。但多多少少,也能指點一下。說不得,就能這麼的突破了瓶頸。

    此外,既然秦雲一干人順利而回。自是要出宮一番,見識當今世界,一來是對這個世界有一個直觀的瞭解。二來,也是看看,有什麼好的賺錢門路。若是光靠那些賣書錢,是絕然不可能負擔得起,自己那一項項建立實力的計畫。

    秦雲那一干師兄弟,則是被他找了個信得過,老練的御前侍衛去繼續打磨訓練。而他,則是帶著另外三名御前侍衛,與趙哲一起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一同出了宮。

    說是普通人,其實趙哲也是穿了一套翩翩佳公子的白色長衫,腰掛玉佩,手拿摺扇。只是,因為長久以來的養尊處優下保養得皮膚過於白嫩,逛街時眼神東瞅西瞟的過於輕佻。倒是像個紈絝子弟多些。

    秦雲等幾名御前侍衛,一律黑色勁裝,個個眼神爍爍,警惕地望著每一個走近之人。虛空子,雖然此時頗想靜下心來,好好研究一番道法自然這等絕世寶典。但拿人的手短,在趙哲微服私訪時候,不敢不跟在身後。只是他將自己隱藏了起來,就連除了秦雲外的幾名御前侍衛,都沒能發現他的蹤跡。

    自己有內甲護身,加之有一干侍衛,以及虛空子保護。倒也已經覺得挺安全了。

    京城,自太祖將蒙古韃子驅除,一統天下後。為永正邊關,遂定都於暫被稱之為大都的燕京,並改稱北平。直至此時,四百多年了,名字一直叫北平。趙哲也暗自算過,依稀記得忽必烈時代是西元一千三百年左右,而如今,大抵應該是西元一千七百三十年左右。在趙哲那個時空中,這四百餘年分別為元,明,清。如今正好是清朝鼎盛時期。但是,由於太祖的出現,使得整個歷史已經完全改變。直接將忽必烈南下的計畫生生擋住,並反攻而去,將蒙古人驅逐出了華夏土地。而又立強勢之國。也許是他老人家基礎打得挺好,這個大趙帝國竟然屹立了四百多年。

    而更讓趙哲歡喜的是,清朝從來沒有出現過,滿人依舊窩在他們的老家過著古老的農耕狩獵生活,而朱元璋,呃,誰知道那乞丐是誰?如今這社會的風氣服飾,保留著延續至唐宋,那很濃郁的純正中國古典氣息。一個四百餘年的王朝,在文化上自然有其獨特的底蘊。建築物渾厚而華麗,街道寬闊而整齊。尤其是,數百年來一直平安無事的京都,已經凝聚成了一片厚重而大氣之極的韻味。

    如今已經是深秋之即,一場小雨過後,天氣雖有些陰冷。卻讓整個城市,看上去多了幾分清爽感。

    順著或寬大,或狹窄的街道。趙哲悠閒而漫無目的的閒逛著。繁華之極的大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各路商家使出了渾身解數,來招徠客人。或是修得大氣磅礴的各式飯店,又或是沿街搭了個鋪子,賣各種或香或辣小吃的攤販。一個個,將生意做得熱火朝天。

    今日起得早,逛得小半天后。才日上三竿模樣,沒用早膳的趙哲,嗅得這滿街小吃之處各式味道,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些,可都是風味最純正的小吃啊。不覺嘴饞,挑了一家將幾套古舊桌椅擦得乾乾淨淨的豆腐腦攤坐下。

    秦雲本待帶著侍衛伺立在身後,卻被搖著摺扇附庸風雅的趙哲揮了揮手,讓他們都坐在了一桌。只有秦雲還算好些,臉色拘謹不已。其餘三名不知名字的侍衛,雖然不敢拗命令坐了下來,卻是一個個坐立不安,額頭開始冒冷汗。何德何能,與皇帝共坐一桌?

    “秦雲,這頓由朕,呃,由我請客。”趙哲慢吞吞的搖著一柄畫著仕女圖的摺扇:“隨便點,別和我客氣。一會中午,我們挑一家大酒店大吃大喝一番。不過話說在前頭,這次我請。待會兒秦雲請。諸位沒意見吧?”

    秦雲差點身子骨沒坐穩,從長凳上摔了下去。哭喪著臉道:“公子,要不這頓先由小的請好了……”

    趙哲又對那三名侍衛道:“你們說,一會是你們秦頭請,還是你們三個請吃飯?”

    “當然是秦頭了!”三個侍衛,立即將眼神注視到了秦雲身上。

    秦雲不敢腹誹趙哲,只得對自己那幾個兄弟橫眉豎眼,豈料他們因有皇帝撐腰。一個個將眼睛都瞟了天上去。秦雲只得苦著臉,向後揮手道:“老闆,先上三十碗豆腐花。”

    三十碗?趙哲也是瞠目結舌,這傢夥表面長得器宇軒昂,正正經經的。沒想到也是挺無恥的。

    那賣豆腐花攤子的老闆,吆喝了一聲。老練的將一碗碗豆腐花盛碗裝好,放上蝦米啊,搾菜之類的輔料。不多會兒,遠處走來一位淡面素衣,卻如大白菜般水靈粉嫩,二十二三左右的小少婦。對那老漢恭敬道:“父親,還是我來幫忙吧。”

    那老漢只是哼了一聲,不做聲。那少婦神色一黯,端了兩碗豆腐花朝趙哲這桌走來。當真是酥胸挺拔,細腰豐臀。臉蛋兒和小手的皮膚,白裏透著嬌紅。也許是天生媚眼,即便是她黯淡著神色,冷著臉時。依舊給人一股千嬌百媚,顧盼生姿的風騷韻味。

    好在趙哲這些天一直接觸的是國色天香的皇后,多看了幾眼後,就轉過了神來。卻見自家包括秦雲在內的四名侍衛,忒不爭氣的一個個傻瞪著眼兒不放。那模樣,倒似想把這水靈靈的小少婦一口吞了去。

    “各位客官,請慢用。”少婦冷著臉,將豆腐花放在了桌上,豐潤檀唇輕啟,聲音珠圓玉潤,惹人遐想連篇。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4 PM

第十七章 豆腐花西施

她也不多待,馬上又是折身去取另外的豆腐花。

換做以前,趙哲要在某個飯店裏遇到這麼一個如同水蜜桃般水靈靈的少婦時,至多也只會在心裏YY兩下。但此時,卻是成了一個皇帝。隨著這段時間的鍛煉,其心理優勢也在不斷的增加。從道理上來講,這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想怎麼折騰就能怎麼折騰,就算是折騰黃了,那也是自家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吃豆腐腦的時候,口花花的調戲一下某個賣豆腐花的小少婦,基本沒有什麼心理障礙。

正待趙哲正準備對著她翹臀吹個蕩漾的口哨時,卻見得幾個走路沒個正形,吊兒郎當好似街頭潑皮的男子從隔壁那小飯莊裏竄了出來。為首那個,約莫三十來歲,一個快步就擋在了少婦面前。一臉欠揍的笑容:“喲,這不是人稱豆腐花西施的蔡寡婦嗎?都好些天不見你了,可是想死哥了。”

那蔡寡婦本來很冷的臉,又是冰凍了幾分。微蹙眉頭,想從他邊上繞過去。

誰料那潑皮不依不饒,依舊是誕著臉賊笑著擋住了她:“我說蔡寡婦,別那麼無情嘛。哥可是天天來照顧你家豆腐花生意的。”

後面一群混子潑皮頓起哄道:“大哥,不如你把蔡寡婦娶了回去,不就可以天天見了嗎?”

“不但可以天天見,還能天天……哎喲。”一臉猥瑣相,**賊叫的潑皮貨,直接被一錠銀子砸中了腦袋。當即腦袋開了花,手捂之處,鮮血順著手指縫淌出。那猥瑣模樣,立即又是變成了一臉凶相,四下張望叫囂:“誰幹的?不想活了?”

其餘潑皮,也都開始展露出凶相,四下尋找挑事之人。

趙哲也是一陣無語,這都是一幫什麼人嗎?就算是調戲婦女,也不能這麼沒品是吧?

“我砸的。”一聲略顯稚嫩,卻又中氣十足的叫聲響起。街對面呼啦啦的擁來一堆男男女女七八人。看他們的年齡,基本都不大,多是在十五歲,到二十出頭,個個錦衣華服。尤其是為首砸人說話那位,二十歲左右,長得倒也虎背熊腰,只是嘴唇上長著一層絨毛顯得有些生嫩。穿了一套緊身白袍,腰系勒腰金縷帶,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一對明眸生生的盯住那群潑皮:“不想找死的話,給本少將軍滾開。剛才那錠銀子,就當給你找個大夫的錢。”

那群潑皮,雖然好狠鬥勇,卻是最有眼力架子的人了。一看這群少年男女穿著打扮,就知道絕對不是好惹的人家出身。連狠話都沒撂幾句,扭頭直接走人。

“蔡小姐,你沒事吧?”那白袍少年郎,待得人走後,卻是對那蔡寡婦微微臉紅而緊張的問道。

“多謝劉少將軍了。”蔡寡婦只是淡淡的對他行了個萬福,便又道:“奴家還有生意要做,少將軍請自便吧。”

那姓劉白袍少年,神色略一黯淡。但卻沒有走,只是坐在了空桌子上,叫道:“我們是來吃豆腐花的,蔡姐姐,給我們每人上一碗。”其餘少年男女,本是有些厭惡此處的路邊攤,但見得老大坐下了,只好一個個乖乖的跟著坐下,神色之間,倒是似乎有些不愉快。

趙哲一陣氣悶,呐呐的。本以為還能看一場好戲,卻不料虎頭蛇尾的。尤其是對那群少年不滿,這不是搶他的風頭嗎?本來還想再等等火候,就準備上去英雄救美的。要說這些侍衛,可都是從軍隊中層層挑選出來的。隨便上去一個,對付這群潑皮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麼一個好機會,愣是叫那個愣頭青給攪和了。不過這人自稱少將軍,應該是朝中某位將軍之子。他身為皇帝,倒也不好和小孩子計較。遂拿了豆腐花,攪勻兩下,直接舀了一口放入嘴中。那滋味,剛入嘴裏,便眼睛一亮,贊道:“好,這豆腐花味道還真是不錯。不但柔滑細嫩,還入味甚濃。”

剛好那蔡寡婦又端了兩碗回來。換做其他人,被人誇張肯定會應酬幾句。但那蔡寡婦,卻是依舊只有那一句冷冰冰的話:“客官,請慢用。”

趙哲自當了皇帝後,心境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心理優勢大大增加之余,自然稍微開闊了些。見她如此表現,也覺得情有可原。像這麼一個女人在外面賣豆腐花,長得本身就是水蜜桃般的成熟嫵媚誘人。若是再有事沒事多說幾句話,多笑幾聲。恐怕會引來更多的狂蜂浪蝶,

也不和她計較,莞爾一笑。又是開始吃起豆腐花來。很早以前,趙哲就挺喜歡吃豆腐花的。只是後來出去上學,又在外地廝混。就好像再也吃不到口味純正清爽,滋味濃鬱的豆腐花了。囑咐他們幾個侍衛也別太拘謹,讓他們也趕緊吃。皇命難為啊,別說豆腐花了,就算是一碗毒藥,趙哲讓他們吃,也得馬上吃。不過,在一吃之下,味道還真是挺贊。

如此,四個大男人,開始在路邊攤上呼啦啦的吃著豆腐花。雖然那秦雲很誇張的一口氣叫了三十碗。但這豆腐花,本來就不是易飽之物。趙哲一人,就幹掉了三碗。侍衛由於天天要操練,飯量驚人。秦雲一口氣喝了七碗,幾乎拿俏寡婦剛端了回來,就已經見到空碗了。

那群少年男女,本來就因為錦衣玉食慣了的,卻被老大壓在這裏吃豆腐花。這倒也罷了。等來等去半天,卻只見對面那桌一碗接一碗的上,完全沒有他們的份。這下倒好,一個個開始心浮氣躁了起來。嘴裏沒啥好話的嘟嚷著。

要是光說秦雲他們幾個,按照秦雲的身份也懶得和他們計較。但卻是沒說的兩句,就開始評論起趙哲油頭粉面,一看就是個酒色過度的二世祖來。秦雲當即虎眸冷漠的朝他們掃了一圈。若非沒有趙哲命令,早就上去教訓了。

初生牛犢不怕虎,十幾歲正是惹是生非的年齡。雖然被秦雲那冷漠的眼神嚇了一跳。卻又馬上瞪了回去,紛紛叫囂著:“看什麼看,想打架啊?”

“這位公子,他們年齡還小。不要與他們計較。”那蔡寡婦,在端了最後兩碗來時。卻是難得的說了一句不一樣的話,那是直接對趙哲說的,眼神巴巴地望著他。

趙哲本來也是懶得和這群小孩計較,就算是說什麼臉色蒼白啊,酒色過渡啊,二世祖什麼的。都懶得生氣。反正,自己目標是做一個享盡天下榮華富貴的小小昏君。要不縱欲過渡,哪里還是昏君的架勢?不過,昏君上街,連調戲個婦女都沒做過,那還談何昏君啊。就她了,長得的確不錯,趙哲抬起頭來,搖著摺扇,將眼睛眯出了一條縫。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5 PM

第十八章 品味

  “小娘子,本公子看你長得細皮嫩肉的,長久在外風吹雨淋也不是個事情。”啪得一聲,趙哲將仕女摺扇打開,淫`笑連連道:“不如跟本公子回去做個侍妾,保你錦衣玉食,享盡榮華富貴。”說罷,一賊手就向她下巴勾去。

  那蔡寡婦,本來略緩一些的神色,頓又變得冰冷起來。向後倒退一步,雙眸醞著些怒意道:“公子請自重。”

  那幫子半大少年男女,本來還沒機會惹事。一見到這一幕,頓有了藉口。尤其是為首的那位劉小將軍,領頭直往這邊沖來。

  秦雲等御前侍衛,哪里會讓他們有機會衝擊到趙哲。四個人虎得站起身來,一個閃身就身手矯捷的擋在了趙哲前面。一人一手拎住一個,甩手就將他們丟出。劈裏啪啦,椅子桌子被滾出的人砸得稀爛。這還是在秦雲暗示下的結果,畢竟這幫子半大小子,應當不是富貴人家就是官宦子弟。

  倒是那個劉小將軍,有些功夫在身。竟然與一名侍衛打得火熱,拳打腳踢,你來我往。就連趙哲,也不禁暗贊了一聲。要知道,御前侍衛都是從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精銳,訓練極其嚴格。任何一個人,放到江湖上都能闖出些名堂來。而這劉小將軍,年紀輕輕,卻能與一名成年的高手侍衛打成平手,不排除侍衛略有手下留情。卻也是已經身手不凡了。稍加調教,當是一名不錯的猛將。

  他們打他們的,趙哲又是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蔡寡婦身上。搖著摺扇,笑眯眯道:“小寡婦,過來坐下。”而他,則是率先坐上了凳子。

  那蔡寡婦本來以為趙哲不過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帶著一些侍衛出來招搖閒逛。但著實沒有想到,對方實力竟然會這麼強大,連趙小將軍都完全不放在眼裏。

  “公子讓你坐,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一名閑著沒事的侍衛,當即冷著臉怒斥道:“再磨磨蹭蹭,當心砸爛你的豆腐攤。”

  那蔡寡婦臉色一滯,卻是只得坐在了另外一張凳子上。眼巴巴的望著趙哲,軟語低聲哀求道:“公子,小女子拋頭露面在外做點小生意。本就已經是件淒苦之事了。還請公子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聽得她那動聽而婉轉的聲音,趙哲當真是有些享受的感覺。尤其是那眼神兒,楚楚可憐,動人心弦。整張俏臉,半點施粉黛。衣服也是樸素之極。估摸著不是她不願意打扮自己。只是如今這模樣,已經是為她的豆腐攤上帶來了無數麻煩,若是再打扮得花枝招展些,豈不是吸引更多的狂蜂浪蝶?

  “這豆腐花,是誰做的?那調味料,又是誰配的?”趙哲拿著勺子,又是淡淡的品了一口。

  “都是小女子親手弄的。”蔡寡婦幽幽道。

  “不錯,真是不錯,讓本公子很懷念以前啊。”趙哲略微閃過一絲落寞。放下了調羹,搖著摺扇,站起身來:“看賞。”

  秦雲諾了一聲,掏出兩張百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一百兩是打壞桌子和豆腐花的錢,另外一百兩是我家公子吃得開心,賞賜的。”

  “砰!”侍衛和劉小將軍對了一拳,蹬蹬蹬,一個退了兩步,一個卻是退了三步。

  趙哲這邊,卻是打著摺扇。單手背負,一搖二擺的向其他地方踱去。秦雲和侍衛,忙快步跟了上去。

  那頭的劉小將軍,不斷喘著粗氣,手微微發抖。而那蔡寡婦,也是怔怔地望著漸漸遠去的趙哲背影。若說他是紈絝子弟誠心來調戲她的吧,但看他,真的是吃豆腐花吃得十分懷念。若說他不是吧,如此口花花的調戲自己。還有,以他能夠不將趙小將軍一干人放在眼裏氣度,若是真的強行將自己帶走,怕是沒有人敢多管閒事。到頭來,卻還丟下了兩百兩銀子。

  “蔡小姐,你,你沒事吧?”劉小將軍紅著臉,尷尬地湊近了蔡寡婦。雖然沒有被那侍衛打敗,但對方卻有三個人連動手的欲望也沒有。很顯然的是手下留了情。

  “少將軍,多謝你這麼多次的幫忙了。”蔡寡婦的臉色又是轉冷,對他行了一個萬福,正色道:“您為小女子所作的一切,小女子萬分感謝。但是,還請少將軍以後不要再來了。不然的話,對少將軍名聲不太好聽。”

  那劉少將軍,臉色漲得通紅,眼神黯淡。猶豫了一下,卻還是說道:“蔡姐,我這次來,其實就是向你道別的。父親來信說,我已經年紀不小。該去邊關軍隊裏歷練一番了,讓我從一名小兵做起。蔡姐,等我做了將軍……”

  “住口。”蔡寡婦俏容含怒道:“先不說男兒當志在四方,保家衛國上。就是我區區一個寡婦,又怎麼能配得上你。更何況……我一直是把你當做弟弟看待。”說到此處,忽而腦海裏掠過剛才那紈絝公子的模樣,尤其是他眼神中最後露出的那一絲落寞,真是讓她印象深刻。

  蔡寡婦雖然只是想到了趙哲,但她那斷句又配合著她眼神中的迷茫。卻是讓劉少將軍虎軀一震,強忍著身體的顫抖:“蔡姐,我知道了。如果你心上人以後對你不好,我一定會幫你揍扁他。我走了,蔡姐。等我當上將軍後,再回來看你。”

  說罷,領著他那群少年男女匆匆而去。

  ……

  “公子,剛才那小娘子,為何不直接將她擄回去?”走大街上閒逛,一名侍衛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何既要給她那麼多銀子,又馬上就走?”

  趙哲笑著將摺扇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以為本公子是山大王不成?更何況,這女人嘛,就像是品茶一般,得細細品味,調戲。又怎麼能像牛嚼牡丹一樣粗俗,庸俗。”

  “不明白。”那體格雄壯的護衛,搖頭不已道:“屬下只知道,女人嘛,就是用來幹的。”

  “哈哈,你以為公子和你一般品味啊?公子是什麼人?”另外一侍衛調笑不迭。

  “就是就是,你以為天底下所有女人,都是宜春院你那老相好小桃紅麼?”

  “都住口。”秦雲怒聲道:“在公子面前,不得汙言穢語。”漲紅著臉,有些尷尬的看著趙哲。

  “秦雲,你也別這麼一本正經。”趙哲搖著摺扇嘿嘿直笑:“不就是在宜春院有個老相好嗎?大家都是男人,不就那麼回事?回頭等稍晚些,咱去宜春院逛逛,本公子也想見識見識。就當是慰勞你們一番好了。”

  “還是公子體貼。”

  “是啊,跟著公子,還真是吃香的喝辣的。”

  “秦雲你既然喜歡裝假正經,本公子命令,今晚你請客。”

  “啊?”秦雲一個踉蹌,幾乎沒摔死。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6 PM

第十九章 開始涉入朝政

  一整日,都是在京城中東逛西蕩,不過這才逛了不過區區一個角落。京城,在這四百餘年尚算穩定的年代下,發展得格外繁華。按照秦雲的說法,整個京城起碼有五百萬人口。這數據,就連趙哲也被嚇了一跳。要知道,就算是再他那個年代,五百萬人口的城市,已經是個很大的城市了。在古代,百多萬人口的城市也不多見。

  隨便逛過宜春院後,趙哲便回了宮。雖然未曾整個**,但在那一堆堆花枝亂顫的女人中揩油調笑一番,也是件蠻有趣的事情。

  去宜春院之事,倒也沒有瞞皇后。惹得日愈水靈嬌媚的皇后,微微吃醋而嬌嗔不迭,用那幾乎媚到骨子裏的軟語道:“皇上,難道臣妾還不如那些個宜春院的女孩子麼?臣妾,今夜決定搾幹皇上~”

  “呃,你這是皇后,還是狐狸猸子啊?”趙哲苦笑不迭,隨著經驗值的大幅度上漲。又有神書幫忙,皇后也不是當日的菜鳥了。往往會使出些出人意表的創造性招數,讓趙哲幾乎無法抵禦。

  一夜春色而無話。

  ……

  次日一覺醒來,趙哲打算開始逐漸接觸朝政。若是只想當一個普通的昏君,那趙哲完全可以不理朝政,渾渾噩噩的過上一輩子。即便是遇到戰事,能拖能熬的,靠著大趙那渾厚的底子也能混到老死。但那未免太過無趣了些,被權勢大臣操控把持了的昏君,絕非趙哲所願。自己的願望,是當一名千古第一昏君。要想實現這個目的,需得先將這天下,完完全全的掌控在手中。什麼奸相忠臣的,即便是權勢滔天,那也是自己賜予的,只要自己願意,隨手就能剝奪他所有榮耀。管他大將軍,無敵元帥的,自己要他死,他就得乖乖自裁,絕不敢有二話。什麼狼子野心的蠻夷外族,只要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千百萬軍隊就能瞬間將他們從這世界上抹去。

  這樣,才能當一個合格的,千古第一昏君。

  更何況。這段時日來,不斷有大臣懇請見趙哲一面。俱是在他命令下,讓掌管通報的老太監一律擋駕。如今,該是一個一個的,見面溝通,甚至是交鋒一下了。

  先是宣了司禮監那老太監,將最近求見的大臣名單取了來,細細看過一遍後。發現戶部尚書沈逸君已經連續七天請求見駕了,今兒個大清早的,他又是早早進宮求見皇帝。遂命司禮監太監讓沈逸君在自己穿越而來的那個禦書房等著。這些天,趙哲也瞭解過一些了,戶部可是國家體制內強而有力的一個部門,掌管著天下收入開支。哪個部門要用錢,都得去他們那邊走上一遭。可以說,這部門牛逼程度僅次於掌管天下官吏升降調度的吏部。見他一見,也是十分有必要的。

  直待喝過這些天,皇后親手下廚熬的粥後。才神采奕奕的,在一干太監宮女簇擁下到了禦書房。

  “皇上駕到~”在小多子扯著嗓子吼了一聲後。那原本等候在禦書房的沈逸君急忙跑了出來,跪在地上叩拜道:“微臣沈逸君,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來一見到沈逸君這名字,還以為定然是一個風度翩翩,又或是個文人雅士。哪里料到,這貨竟然長得一副白白胖胖,肥腸滿腦的模樣。呃,這種貨色管理戶部,天知道他能給貪汙掉多少?

  當然,以貌取人也是不對的。趙哲神色未變,淡然的揮手道:“沈愛卿起來說話吧。”趙哲踱步到碩大書桌後,懶洋洋的坐下。隨便取了一本摺子看了起來,眉頭直皺不已,要說這官吏還真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幹。一份摺子而已,文章寫得花團錦簇,幾乎沒有幾句是涉及到實事。按趙哲目前的古文底子,看得還真是非常吃力。

  沈逸君也是謝恩後,一骨碌靈活的爬起身來。湊上前幾步,恭敬的立在了書桌一側,也不打擾趙哲看摺子。

  趙哲看了小半天后,才將摺子放下。喝著由小虎子沏來的茶,一臉和顏悅色的看著沈逸君:“沈愛卿這次求見,所為何事啊?”

  “皇上,微臣聽聞皇上龍體微恙。頓心焦如焚,不見君顏臣心著實難安。”說話時,沈逸君表情十足,果真是一臉五內俱焚的痛苦模樣。遂又笑顏逐開道:“如今見了皇上龍體康泰,微臣的這顆心才算放進了肚子裏。”說著,又是跪拜而下,重重地磕了幾下頭後,才激動異常道:“微臣懇請皇上,要多保重龍體。”

  “行,行。你這孝心,朕記在心裏了。”見得著實有些激動,還真怕他體胖血壓高而一時經受不住暈厥過去。趙哲忙阻止道:“咳咳,愛卿還是先起身說話吧。小多子,看座沏茶。”

  待得小多子幫他端來凳子,沏茶後。他才謝恩起身,正襟危坐了下來。

  “沈愛卿,怕你也是已經知道了,朕不小心磕了一下腦袋。以前的事情,有些已經想了起來,有些則是模模糊糊的。”趙哲慵懶的喝著茶,若有若無的瞄著這個沈胖子。這人看似猥瑣了些。但一個看似年齡只有四十左右,就能混到戶部尚書的傢夥。要說是個笨蛋,是決然不可能的事情。

  “不瞞皇上,微臣也是聽聞此事後,才格外心焦的。不過見皇上龍體康泰,微臣心也落下來泰半。這些日子,微臣日日在外尋訪名醫,倒也得了些偏方與藥材。微臣回去就著人送到宮裏來,讓禦醫鑒定過後,多讓皇上滋補下身體。”沈逸君又是慷慨激昂了一番後才道:“既然皇上有些事情記不太得,儘管問微臣就是。微臣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點欺瞞。”

  “愛卿有心了。”趙哲淡淡的應了一句後,喝著茶沉著了一番後問道:“愛卿掌管戶部,那朕就先問些戶部之事吧。如今我大趙帝國,共有幾戶,幾口人?”

  “回皇上,我大趙帝國共有大大小小一千三百二十萬餘戶人家,共計人口一億三千餘萬。”沈逸君這個戶部尚書沒有白當,張開就將資料稟報了出來。

  這數字,倒是嚇了趙哲一跳。好像在他的印象中,古代人口一般都在幾千萬左右,戰爭之時甚至能銳減到不足千萬。不過靜下心來想想,此事倒也正常。大趙帝國經歷了四百多年還算和平的時期,政治軍事沒有太多的波動。人口逐步成長到現在這數量,還算正常。

  “那,如今國庫收支如何?”趙哲又是拋出了個問題。

  “回皇上,如今一年雙稅。分於每年六月下旬以及十二月下旬統計入庫。今年六月,國庫稅收收入折合為六千四百五十三萬貫。十二月稅收尚未入庫,但根據往年估算,約莫在七千萬貫左右。”

  還不錯啊?趙哲有些納悶為啥聽說如今國家好似不太健康?一年稅收在一億三千五百萬貫左右,好似在以前模模糊糊對古代年稅總額上,已經不少了。

  “至於支出,皇上,微臣今次來,就是想懇請皇上想想辦法。如今才十月底,六月入庫的稅收,如今只剩下了三百餘萬貫。”沈逸君臉色有些發白而淒苦道:“皇上,要堅持到十二月下旬入庫稅收。即便再摳門,至少還有兩千萬貫的缺口啊。”

  趙哲差點從書房龍椅上摔下去,暗罵不迭,呐呐的,區區四個月,就花六千萬多萬貫。靠他姥姥的,不會是都被貪汙掉了吧?自己從寶庫中辛辛苦苦弄些書出去賣點私房錢,才得了六萬兩,折合也差不多才六萬貫。六千萬貫啊?這是什麼概念,可以去宜春院包最當紅的姑娘,都能包個上萬年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7 PM

第二十章皇權力量

  “滾,你讓朕從哪里去想辦法?”趙哲惱怒的一拍書桌,茶杯之水被震得微微蕩漾,陡然站起身來。

  沈逸君那肥脖子一縮,臉色發白。急忙向後退去:“皇上,微臣這就滾,這就滾。”

  還沒等他退到書房門口,趙哲又是軒眉一喝:“站住,朕要在午前,見到今年的所有開支賬目。若是做不到,哼,秦雲~”

  守在書房外的秦雲滿臉煞氣的走了進來,單膝跪下:“微臣在。”

  “派兩名御前侍衛跟著沈大人,若他中午之前無法把賬目拿來。”趙哲臉色有些陰沉揮手道:“直接拿他的腦袋回來見朕。”

  沈逸君只覺得脖子上,一陣涼颼颼的。他知道,皇上在受傷之前,暴虐歸暴虐,卻從來不問政事。本來今天,也是想試試皇上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至多互相扯扯皮而已。哪里料到,今天一個弄不好,別把腦袋折騰了進去。額頭汗水直冒,剛想開口之時,兩名御前侍衛,就一左一右將他夾住,往外拖去。

  “皇上~皇上,請聽微臣一言。”沈逸君不斷嘶叫著。

  “哼。”趙哲背負著雙手,轉過身去,眼神落在了書房牆壁上的那些古樸字畫上,不再睬他。雖然穿越過來未足一月,但在性命攸關的壓力下,也一直在動著腦筋。人在壓力之下,最容易迸發出智慧與力量。趙哲今日也明白,這沈逸君今日來,定是代表著他那方勢力對於皇帝最近忽而寵倖了皇后,會不會產生心態變化的試探。

  那麼,趙哲也想利用這件事情,向整個朝廷的官僚體系做一次試探。也想表現出一些強勢之感。若是這沈逸君老老實實的將賬目拿來,倒也罷了。如若拿不出,這腦袋是一定要了。

  至於會不會出現大的政治動盪,趙哲也是仔細的考量過了一番。要動盪,也不過是在各種權力上的爭奪而已。包括朋黨與朋黨之間的權力傾軋爭奪,又或是大臣與皇帝之間的權力資源轉換。對於皇位,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縱觀歷朝歷代,皇帝,始終代表著權力來源與象徵。哪怕是皇帝在權力爭奪中慘遭失敗,也不過是躲起來當一個昏庸無能,整天吃喝玩樂的庸君。極少會有朝臣,直接篡位。尤其是,在這一個擁有著數百年悠久歷史的龐大皇朝。爛船還有三千釘呢,更何況這麼一個曾經叱吒天下過的強大皇朝了。天知道,皇家手裏捏著多少底牌?與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謀朝篡位,還不如先把持朝政,先將皇帝當成一個傀儡再說。皇帝,哪怕是一個空架子,但那名分,就能壓得無數人抬不得頭來。四百年的時間,足以讓大趙帝國的皇室正統名分,在天下人心目中根深蒂固了。

  再者說,部分朝臣有能力將蘇念晴弄到了皇后位置上,與當初的淑妃爭寵,試圖讓皇帝懸崖勒馬,重新勵精圖治。可以說,也不乏有支援皇帝掌權的朝臣在。而且,看似能力還不算太小。畢竟,華夏文明悠悠數千年,向來不缺憂國憂民之文士武人。趙哲此舉,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挽回這部分人,對他的期望與好感。

  “秦雲!”趙哲又喝道。

  “微臣在。”秦雲又是單膝跪下。

  “你當這御前侍衛已經三年了,朕知道,很多事情,你看在眼裏,記在了心裏。”趙哲聲音開始變得有些冷漠:“朕升你為御前侍衛統領,總領一百八十名御前侍衛。朕要你今天落日之前,保證你麾下所有御前侍衛,每一個都對朕忠心耿耿。那些三心兩意者,秦雲,你懂的。”

  “微臣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微臣願在午前,就辦妥此事。”秦雲眼神之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殺機漸漸升起。有了皇上的旨意,可以說不是腦袋壞掉的人,決然不敢對這道任命有半點反抗。哪怕是心懷不軌之人,也是不會當場頂撞。否則,這就是造反,誅滅九族的大罪。而秦雲手中,有一批雖然暫時紀律不嚴,卻武力不凡的師兄弟在身邊。而他自己,在御前侍衛中三年,不但早就是個三十人隊伍的頭領。總共才兩百人不到的御前侍衛中,又有哪個人他不熟?能在個人武力上與他相抗衡的,挑不出一隻手。

  午前,自然是更好。讓司禮監的秉筆太監擬了道聖旨,趙哲蓋上了玉璽。而趙哲,先是帶著一群侍衛,保護著皇帝先回了乾清宮。由他師傅,以及十名侍衛將乾清宮保護起來。隨後,將臉上的殺氣收斂掉,領著十來人以及他的師兄弟而去。

  ……

  至午前,還有一個半時辰。趙哲悠閒的,在乾清宮書房裏,與一身飄逸道袍的虛空子下著象棋。雖然趙哲棋力不佳,但在虛空子有意無意相讓之下,兩人卻是殺得難分難解。

  一局棋下來,竟然得了個平手。

  “皇上,貧道有一事相求。”虛空子陪趙哲喝著茶。

  趙哲淡然的點頭。

  “貧道有幾名至交好友,每年都會聚在一起談道倫武,試圖將每個人的經驗融合在一起。而借此突破到宗師境界。”虛空子淡聲道:“今年時日已近,不知貧道是否能修信數封,將他們招來京城舉辦聚會。貧道也實話以告,也許他們之中,有人並不會願意為皇上效力。”

  “呵,虛空道長有心了。”趙哲不喜不悲的贊了一聲,後凝神道:“朕可以給道長一個承諾,只要願意為朕效力者,那些秘笈可以隨意參閱。各種珍稀寶貝藥材,朕也可以想辦法籌來。而有誰一旦突破到了宗師境界,朕可奉其為皇家供奉,位比王侯。”

  趙哲之前也漸知道,這天底下有名有姓的宗師境界高手,只有區區十名。軍中有三名,而其餘七名,每一個都是各大宗派的首領。讓他們來宮中當供奉,那幾乎是不太可能之事。而那軍中的三人,各自鎮守著邊關要地,尋常連京城都不能回。

  “位比王侯,位比王侯。”虛空子那平靜的眼眸中,也是露出了些許期望。官本位制數千年,這世界上也許有許多人對所謂官職,對所謂封王拜爵不屑一顧。但其中絕大多數,都只是沒有這個機會而已。光宗耀祖,為子孫留下一片榮耀之事,又有多少人不願意?

  “正好,朕也有一個想法。”趙哲悠閒的喝著茶道:“朕想將天下武道高手,共分九品,從九品至一品。由官家機構發佈入選標準,並在其考試通過後頒發相應品級證明。憑此證明,可以享受我大趙帝國各項禮遇。朕想擬如虛空道長這級別高手,為一品高手。一旦突破到宗師境界。朕賜名其為王品高手,所到任何之處,位比王侯。”

  虛空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吃驚道:“皇上您是否有意將整個江湖中人,納入麾下?”

  “江湖?”趙哲呵呵一笑:“朕可以默許這種特殊的世界存在,但必須在朕一聲號令下,為國出力,抵禦外敵。”趙哲也是有些擔心啊,如今掐指一算,應該是已經過了中世紀了。應該已經是處在整個世界,即將進入高速發展的前奏了。如果不能團結國內,迅速發展實力,恐怕,到時候這個龐大而沉睡著的國家,又會再遭受一遍歷經百多年的恥辱史。收攏高手,凝聚力量只是開始而已……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7 PM

第二十一章 伴君,如伴虎

        江湖,江湖。也只有你完全掌握在朕的手中。才會讓你存在。趙哲這句話,卻是沒有對虛空子說。喝茶聊天,邊聽著虛空子對武功高低分品制度的意見。而趙哲,之前是個喜歡看各類YY小說和瘋狂玩遊戲的人。對於等級高低概念與其中的好處,遠超過虛空子的理解。區區一個多時辰,兩人已經商討出了大概的方案。

  而虛空子也是越聽越覺佩服,如此嚴格的武力等級制度下,肯定更能激發出每個練武之人積極向上的動力。當然,在趙哲的意見下,也不是是個練武之人,就有資格進入品階的。只有練到一定程度,擁有不俗的戰力後,才能評定為九品。一旦入品,則是代表練武之人,已經有了一定的成就。具體怎麼分,虛空子表示會與幾個與他相差無幾的幾個老朋友,商量妥當後,才稟報趙哲批閱後執行。

  先表過此事不提,趁著趙哲下棋喝茶聊天這一個半時辰。滿身殺氣騰騰的秦雲已經歸來,戎裝甲胄上,布著幾道刀痕,以及沾滿了血跡。稟報而人後,當即單膝朝趙哲跪去:“啟奏陛下,微臣已將御前侍衛完全收攏,共計斬殺三十名疑似心懷不軌者,其中前御前侍衛統領,與兩名侍衛,試圖反抗。被微臣奮力誅殺。如今尚餘御前侍衛一百五十名。”

  “哼。”趙哲背負著雙手,臉色冷怒的站起身來:“三個反抗的,秦雲,朕命令你帶朕手諭去刑部。”頓了一下,牙一咬,心一橫。將那隱隱約約的不忍之心舍去,冷聲道:“著刑部,均按謀反罪處置。刑部若不服,朕特許你大開殺戒。”

  饒是以秦雲這一身殺氣未消之人,都聽得是一震。卻是眼神中露出了堅定之色:“微臣領旨。”

  “皇上。”終究是學道之人,虛空子臉上露出了不忍之心:“這謀反大罪?”

  “無需多言,朕心意已決。”趙哲絕然的擺了擺手:“這三人膽敢違逆朕的旨意,並對朕派去之執刀反抗。又如何將朕,將整個大趙皇朝皇權放在眼裏?朕若不處置,又如何防止他人效尤?”皇權,自古以來都是建立在鮮血之上。無數皇帝前輩,不論明君還是暴君,曾經毫不猶豫的揮起他們的屠刀,將無數人命填進了皇權之下。一代一代的,才在天下人心中,鑄就了皇權不可違逆的根深蒂固理念。

  趙哲也是無奈,若是實力夠強,反而無需殘暴。只是如今,卻不得不用此來震懾,那些一個個因為各種利益而心懷不軌之人。也在某種程度上立下了君威,為下一步清理整個皇宮,以及朝政,甚至是整個天下。開出了一個好頭。讓他們重新記起一句也許久違了的話。

  那就是,君命不可違。

  虛空子雖然以他的人生觀,無法完全理解趙哲的做法。卻還是收回了再勸諫的打算。只是此時,他卻是又對趙哲的威勢,多了些拘謹。悄然恭敬侍立在了一旁。再也沒有了半點與皇帝平起平坐的念頭。

  待得秦雲領旨而去後,趙哲算了下時間,沈胖子大概也已經回來了。遂浩浩蕩蕩的和一群太監侍衛,移駕到了禦書房。果然,沈逸君那死胖子被兩名御前侍衛押著,跪在了禦書房內。懷中死死抱住的一大疊帳冊,應當就是今年的開支賬目之類。

  他那蒼白的臉,見到趙哲這皇帝來時,仿佛見了救星一般,奮力掙紮著叫道:“皇上。我總算見到您了。我把帳冊拿過來了,微臣沒有貪汙啊,皇上~”不過,以他的力氣,若是能從御前侍衛中掙脫出來。那兩名御前侍衛,也可以直接丟去邊關沖軍了。

  “起來吧,沈愛卿。”趙哲慢慢地踱步到了龍椅上。

  沈逸雲如聞大赦一般,對左右御前侍衛道:“你們都聽到沒有,皇上叫我愛卿,我不是罪犯,不是罪犯。”待得御前侍衛放開他後,他又是在地上重重地叩首道:“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才抱著他那一摞帳冊,戰戰兢兢的起身道:“微臣不負君望,在午前將總帳冊都取了來。”

  小多子彎著腰湊前幾步,捧起了那摞厚厚的帳冊。踏著碎步,恭敬的遞到了趙哲面前。

  趙哲卻是懶洋洋的指了指用來在這初冬之際取暖的碳爐:“都焚了吧。”

  包括沈逸君在內之人,都是一愕。但小多子,卻是不敢有半點猶豫。對他來說,皇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聖旨。別說讓他把這些帳冊焚了,就算是讓他自己丟進去焚了。不不敢有半點反抗。之前,他追隨在皇上身邊,已經領教過皇上的君威了。謀逆之罪,可是滿門抄斬的滔天大罪。

  “小虎子,著尚膳監今日將禦膳送禦書房來,朕要與沈愛卿共同用膳。”趙哲臉上露出了些微笑,取了剛由小虎子端來的茶,淡淡的品了一口後道。

  聞言,沈逸君頓大喜過望。今天整個上午,可真是大起大落。本來在被兩名如狼似虎的侍衛押著的他,好不容易在限定的時間裏回了禦書房,卻是久等皇上不到。當時,還以為是皇上故意要自己的命,差點已經絕望。隨後,又見得皇上後,才算將帳本遞了上去。要說這國庫開支,他可真是沒有做手腳。只是,若是吃拿卡要,收受孝敬,怎麼都是免不了的。但如今,見得皇上竟然將帳本燒了,還在忐忑不安,不知皇上是何心意呢?

  待得趙哲邀請他同用禦膳,一顆忽上忽下,懸而未落的心總算才安定了下來。他也是個久居官場之人,哪里不懂這是恩威並濟的禦下手段。只是,這種手段由他施展到屬下身上,自是洋洋得意。這趟,卻是皇上對他使出了這一招。才發現,自己那所謂的恩威並濟力度,與皇上的差得著實太遠。在這個過程中,皇上竟然沒有暴露出半點是想震懾他的意圖。回想起來,怕皇上也是在做兩手準備。只要自己,有半點行差踏錯,恐怕性命還真是難保。想及此處,剛剛興起的歡喜心情,頓時被一陣涼颼颼的後怕而取代。

  沈逸君不是個笨蛋,他當然知道接下來皇上會對自己進行一番貼心的籠絡,拉攏。但這也不代表,自己就已經過關了。若是應答不對,或略微被皇上看出三心兩意。說不得,下場比丟掉小命還要淒慘。

  直到此時,沈逸君腦袋裏卻是閃過了一句千古明言。

  當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8 PM

第二十二章 君意難測

“謝吾皇賞賜。”沈逸君是個聰明人,若是今天,拿不出些對皇上效忠的誠意。那肯定是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更何況,隔了好久,再次見到受過傷後的皇帝。卻是發現,他變得深沉了,可怕了。雖然是借助了皇權君威的優勢,卻是切切實實的,將他**在了手掌之中。被他一壓一拉後,愈發覺得皇上高深莫測了起來,仿佛突然之間開竅了。也許,這是皇后娘娘的功勞也不定。

趙哲又是賜坐,又是賜了茶。臉色露出了些許和藹可親的模樣,與沈逸君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而沈逸君,卻是半點不敢大意,更別說打什麼馬虎眼了。只是有些感覺,皇上的提問,每每切中問題的要害。有些建議,雖然天馬行空了些,但細細想來,卻也覺得頗有道理。

到底是趙哲有著遠超古代人的見識與經驗,好歹也從一個三流大學畢業的,又經常泡在網路上。類似於他這種年輕人,不外乎,打遊戲,要不就是泡在某些軍史啊,經濟之類的論壇瞎扯淡。時間一久,各種各樣似真似非的軍事,政治,以及經濟理念。總會若有若無的留在了記憶中。與人在論壇上辯論之時,也或多或少會專心直至的思考這些問題。

久而久之的在這種資訊大爆炸下,積累出來的廣博見識。如今對著沈逸君這個也算是和經濟搭點邊的戶部尚書閒扯起來,倒是糊弄得他一愣一愣。

待得禦膳上來,太監們準備好後。趙哲更是平易近人的親手攜著沈逸君一同坐下,惹得沈逸君,又是激動又是恐慌不安。

一頓禦膳,俱是難得的美味佳餚。但吃在沈逸君嘴裏,卻是半點滋味也沒有。要時刻的,謹慎的,回答著皇上那看似越來越隨意,卻漸漸尖銳了起來的問題。

直到一頓飯全部吃完,沈逸君才如釋重負。心中卻是對皇上愈發敬畏了起來。

但此時,趙哲卻又是拋出一個問題,眯著眼睛問道:“沈愛卿,知道朕為何不看帳冊,直接燒掉?”

沈逸君一驚,渾身顫抖的,從椅子上滾落而下。跪拜:“微臣知道,皇上是想告訴微臣。以前的事情,已經不想和微臣計較。但從今往後,卻是要看微臣的表現。”

“哼。”趙哲冷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慢慢地往外走去。

“皇上,皇上。微臣懂的,懂的。”沈逸君急忙跪著向他挪去,抱住了他大腿,急急表忠心道:“微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只要皇上一聲令下,哪怕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皇天在上,若我沈逸君日後有違此誓,就讓我沈逸君斷子絕孫,天打雷劈永世不得翻身。”

趙哲這才又露出了笑容,轉過身去,扶起了沈逸君:“沈愛卿快快請起,朕哪里會需要你立此毒誓啊?不過,逸君你也放心。從今往後,只要有朕的一口飯吃,就絕然餓不著你。只要朕活著一天,就不容人對付你沈逸君。”

沈逸君聽得這番話,心中大喜過望。但卻是強壓著喜色,彎腰對趙哲行禮而恭敬道:“皇上乃真龍轉世,千秋萬代。”

“呵呵,逸君你當朕是那種昏庸之人嗎?什麼千秋萬代,從古至今,又有哪個皇帝活過百歲?”趙哲淡然一笑道:“朕只要在有生之年,讓天下人,讓歷史上記住。朕是一個昏君,但卻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揉捏,隨意擺佈的昏君。”

“不管皇上想怎麼做,微臣都會毫無保留的支援。”沈逸君正色道,頓了一下,又道:“哪怕是,是皇上真的百年之後。微臣也會追隨皇上,伺候皇上。任何人想要傷害皇上,那先得從微臣身上踏過去。”

“好了好了,馬屁少拍。”趙哲阻止了他連綿不絕的表忠心話,對於這沈逸君,至少也有了些瞭解。決然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但也正是這種人,在這種時候才會最有用處。對他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親口在他耳邊悉悉索索地說了起來。

“皇上真乃諸葛武侯轉世,用計如神。”沈逸君又是開始抖著一身肥肉,馬屁連連不迭。

“去,給朕滾。”趙哲也是暗覺好笑,麾下有這種大臣,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運,還是不信。只是將他當做一顆棋子臥底一番而已,值當說得那麼誇張麼?不過,讓這種人去臥底,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不過至少,趙哲倒也肯定若非自己嚴重失敗,他暫時是絕然沒有膽子背叛自己。皇權,君威。已經在數千年中,深入到了天下所有人心中。哪怕是心存不軌之人,心中未必不對這虛無縹緲,卻又重若泰山的皇權而感到壓抑與恐懼,甚至是敬畏。

正待沈逸君點頭哈腰的想滾出去時,卻又被趙哲叫了回來。兩人在書房裏喝茶聊天了半天。別看沈逸君一副小人模樣,但在官場中,也算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的人了。尤其是他的身份,戶部尚書,正二品的朝廷要員。點評起各路官員起來,頭頭是道,比皇后所言,更是精闢深入了不計其數。

當然,他的話也只能聽著作為參考。可以保證他絕對在其中或多或少的加了些個人好惡進去,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只有做到兼聽則明,才能對這複雜的政治體系,有一個直觀的瞭解。

直到傍晚時分。才讓御前侍衛親自動手,狠狠打了他幾下大板,才將他一撅一拐的轟走。

而趙哲,也是覺得有些心神疲憊。畢竟,今日幾次大事,無一不是耗費掉不少心力。自己也只是借著皇帝君威這個天大的優勢,才能勉強將事情弄妥。穿越當一個皇帝,的確比穿越當一個普通人,擁有的優勢大過無數。

回了乾清宮,揮退了所有太監婢女。想回東暖閣好好閉目養神,好好休息一番。剛步入房間,卻見得坐在床頭的皇后,嫋嫋踏步,婀娜多姿的向他走來。如天仙般的玉容上,微微露出了心疼擔憂之色:“皇上,今天辛苦了,臣妾看您好像有些疲憊。剛好,臣妾熬了一些冰糖蓮子羹。皇上先喝幾口解解乏。”

趙哲點頭,坐下後喝著由皇后親手熬制的蓮子羹,喝得一口,不覺笑著贊道:“皇后娘娘果然好手藝,這蓮子羹不但清淡去火,還美味可口。”

皇后嫣然一笑,冰肌柔夷輕輕搭在了趙哲肩頭,不輕不重的揉捏了起來:“皇上若是喜歡吃,臣妾可以天天做一份。皇上,現在好些了嗎?”

趙哲舒適的將頭,直接靠在了某個柔軟而挺拔的山谷包裹之處,贊道:“皇后可真是朕的貼心小寶貝,朕今日,賜你與朕同浴。”

“皇,皇上~”皇后滿面俏紅,嬌嗔不迭道:“您,您怎麼能枕,枕這裏?還,還有,哪里有賜人那,那個的?唔,昏君”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19 PM

第二十三章 親衛軍

  接下來的數日,趙哲一邊與真正成為自己嫡系,可以完全掌控的御前侍衛打成一片,又是開始準備積極收攏各種勢力。與皇后和秦雲分別商量過後,決定還是先從本就是隸屬于皇帝麾下的親衛軍著手。當年太祖打出天下,建立大趙帝國後。重新將軍隊打散重組,抽調各軍精銳,集結於京師,作為皇帝的直轄部隊。

  太祖直接在皇宮中,設一親軍都護府。分別下轄御前侍衛,以及三軍一衛。分別為禦林軍,禁軍,驃騎軍,以及錦衣衛。禦林等三軍,又各設前後左右四衛,例如禦林左衛,驃騎前衛等,總計十三衛,每衛滿編五千六百人。整個親衛軍軍力達七萬餘。

  每一代皇帝,均是對親衛軍極為重視。同樣,也會在他們上位穩定一兩年後,就開始大面積將多年積攢下來的心腹替換上去,以保證親衛軍的絕對忠誠。而親衛軍指揮司,更是權力極大,擁有從任何都督府轄下的任何衛所挑選精銳,以補充或者淘汰親衛軍。

  不斷有血液補充加之淘汰,加之待遇裝備的優先順序,以及還算嚴格的訓練。使得整個親衛軍七萬餘人,稱得上是大趙帝國最精銳之師。

  先說禦林軍,通常在皇帝出行的時候前後左右保護與開道,兼有儀仗隊的功能。不過此軍由於挑選軍士之時,體格與外貌的重要性稍勝戰鬥力一籌,是以在親衛三軍中實力略差。但比之大趙帝國尋常軍隊,已經算得上是強兵精銳了。

  再談禁軍,整個皇宮內外的安全,全部由禁軍負責。此軍個體戰鬥力出眾,尤其擅長小規模隊伍之間的巷戰廝殺。整體實力,略勝禦林軍半籌。

  最後一軍為驃騎軍,顧名思義,這是一支強大之極騎軍,同樣分四衛,駐紮於皇宮四面之外,極善於進攻。鐵蹄之下,可以輕易將來犯敵人踏成肉泥。其綜合戰鬥能力,也是親衛軍三軍之首。

  除此三軍之外,還有獨立一衛,錦衣衛。錦衣衛之中,多從各軍中層層選拔,精挑細選而出的武藝出眾之人。極善於收集情報,臥底,暗殺,審訊等等。但因為其只對皇上一人負責,只對皇上忠心。做事通常不擇手段而狠辣異常。在全國所有軍隊衛所之中,錦衣衛是最為臭名昭著的。而且,錦衣衛因為有著其獨特的權力與需求,往往會從江湖中將一些同樣臭名昭著的人吸收進來。

  但不管如何,這三軍一衛本來就屬於皇上的直屬親衛軍,是最容易被趙哲收用的。蓋因在當年建國之初,太祖就想到了要為子子孫孫,留下這麼一股只有皇帝才能完全指揮的軍隊。各種制度,制約也是極其完善。例如這三軍一衛的都護府,名義上地位極高,且不受制于五軍都督府。但平常,也只能負責諸如後勤,訓練,以及正常的保護工作。一旦牽扯到百戶以上的人員任命,或者成建制的部隊調動,就必須皇上親下手諭,並賜予兵符才行。

  而三軍一衛之中,每一個人都知道,若是任何指揮官擅自調動,都有權力將其擊殺而謀求天大的功勞。是以,這親衛軍指揮都司,工作起來都兢兢業業,不敢有半點行差踏錯。

  按照慣例,趙哲這個皇帝已經要開始將心腹替換親衛軍中的首領骨幹了。可惜的是他初來乍道不足一月,又哪里會培養得出太多的心腹屬下?這些,可都是需要通過經年累月的時間,才能慢慢培養,並獲得自己信任。

  在缺乏人才所用的情況下,與其弄些亂七八糟,自己無法完全信任的人去掌握親衛軍。還不如任用原來的那些老人。至少,在前任皇帝經營下,至少也能保障一些親衛軍對皇帝的忠誠度。雖說其中很多是前任皇帝的心腹。但畢竟前任皇帝早已經駕崩,他總不能魅力大到,讓這些心腹追著他去地下吧?這貌似只有太祖才能做到。

  更何況,說不定現在親衛軍中各都督,指揮使司等等武官,現在還在忐忑不安,每天都擔憂著新皇將他們漸漸撤換掉呢。這種心態下的武官,只要好好籠絡,相信只要腦殼沒有壞掉之人。多會將對前任皇帝的忠誠,轉移到他新皇身上。

  數天時間,趙哲用種種震懾,懷柔等手段。算是初步的與親衛軍高層建立了尚算不錯的關係,暫時也沒將人往親衛軍裏插。當然,獲得他們口頭毒誓的效忠,這是少不了的步驟。對於這支血統還算純正的親衛軍。先不說他們的戰鬥力比之太祖建軍之初少了許多,但至少現在情況下,已經算是能夠初步信任了。

  尤其是錦衣衛的兩名左右指揮使錢彪與高起趙哲更是花費不少心思,好好拉攏了一番。使得這兩人,對趙哲發了天大的毒誓效忠。當然,這裏面也有秦雲等御前侍衛的功勞。錦衣衛這一支特殊部隊,本就是從各軍隊中層層挑選出來的個體戰鬥力強悍的部隊。而御前侍衛,卻又是從錦衣衛中,挑選出來的高手中的高手。兩支隊伍,也算是一脈相承,自是互相熟悉。

  如此一來,趙哲也算是手握六萬多精銳戰鬥部隊,一支讓人極為恐懼與頭疼的變態軍隊錦衣衛。即便是有起事情來,勉強也能夠自保了。而順利將錦衣衛收攏,情報什麼的,也會源源不斷而來。再也不是個睜眼瞎子了。

  當然,要完全將親衛軍完全熟悉掌握,還需一定的時日來摸索,互相磨合。但趙哲的心裏,卻是多了不少底氣。同樣,也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支總數超過七萬人的親衛軍中,不可能完全每個人都對趙哲忠心耿耿。但這又如何?只要慢慢清洗,調換,總有一天,這支親衛軍,會血統變得極其純正。

  又是數日過後。漸漸有些摸熟了這個大趙帝國政治體系的他,準備開始真正的去嘗試一下進入政治了。也沒直接上朝面對文武百官,先是讓司禮監太監,通知了文官官僚體系的所有一線頭目,去了最近常待著的禦書房,準備先弄出一個小朝會。

  這日,天氣已經入冬已久。禦書房中,四周點上了幾個炭火暖爐,仿佛將寒冬氣息驅逐在了外。一干或胖或瘦,或猥瑣或正氣凜然的文官大員們,正各自站在禦書房書小廳中。或獨自而立做沉思狀,或三三兩兩的小聲議論著什麼?

  但俱是或多或少,透露出一些擔憂。據說,皇上在摔破了頭以後,性情大變,似乎變得比以前更加暴虐了些。尤其是定了那三個御前侍衛謀逆之罪,可是在這段時間里弄得腥風血雨,人人自危。深怕與那三家人牽扯上些關係而被御前侍衛和刑部盤問。倒是一時之間,有些人人自危。

  “皇上駕到~”隨著小太監的尖銳嗓音,大臣們立即收斂起各種表情。轉過身去,見得趙哲跨入書房那一刹那,齊刷刷的跪拜了下去:“臣等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1 PM

第二十四章 黨錮

  有了七萬切切實實的軍權在手,趙哲的底氣也是足了許多。走起路來,背負著雙手,一步一步,不緊不慢。從群臣中穿越而過,擺了一下龍袍,坐到了禦書房中的龍椅上。而他們,也不得不隨著趙哲的步伐,不斷調整著跪拜朝向。誰也不敢將屁股對準皇上,那可是大不敬的罪名。這就是數千年來,皇權積累起來的力量,也正是趙哲的優勢所在。

  “眾卿家平身吧。”趙哲待得喝上一口茶後,才用平靜的口氣說道。

  “謝吾皇。”眾臣群諾一聲後,才起身。按照各自品次地位不同排開。

  事實上,這些文官體系中的一線頭腦,趙哲完全認得的只有戶部尚書沈逸君。

  排在第一位的,從外表來看。年齡約莫在五六十歲,身材頎長,不胖不瘦。鬍鬚半白。一雙眼睛,微微垂下,見不到他的眼神。但那張臉,卻是極具威嚴之色。之前在與沈逸君交流過程中,以及加上最近時日的瞭解。雖然不認得他,卻也知道此人是當今除皇帝外最有權勢之人。大趙皇朝內閣首輔,文淵閣大學士,兼任禮部尚書的嚴彧。

  太祖當年為抓皇權,撤三省,廢除宰相制度,由他親自統轄六部。但一人總歸精力有限,遂組內閣,成員均是品格學問兼備的大學士。本意只是想弄一幫幕僚,秘書,以輔佐皇帝治理朝政。起先效果也是極佳,內閣將各種奏摺整理,分類,並擬定處理意見而讓皇帝親手用紅筆批閱,的確節省了皇帝太多的精力。

  然而過得幾代皇帝,並不是每個皇帝都願意親力親為,殫竭心力的去處理朝政。漸漸地,內閣開始不但有了擬定處理意見的權力,還有了紅筆批閱權力。如此一來,本應屬於皇帝的政治權力,漸漸轉移到了內閣首輔之中。

  後又有對權力有角逐競爭,或不想內閣一家獨大的皇帝。遂又將宦官司禮監抬了出來,暗中支持其去內閣爭奪權力,以便互相掣肘。在經過幾代人不斷的傾軋,爭奪,妥協,流血或不流血的戰爭之後。如今國家政治體系,幾乎被司禮監和內閣瓜分一空。

  如今的內閣與司禮監,算是形成了一種政治默契。我允許你通過一項政令,那麼反過來你也必須支持我通過一項政令。你那邊想要提拔一人,那麼我這邊也必須有一相應地位之人上去。

  這算是一種政治平衡,但對於國家,對於皇帝卻是除了能讓他輕鬆自在不用處理朝政的好處外,幾乎有著無數弊端。

  他們推行的種種政令,目的決然不會是為了對整個國家富強而著想。所有的目的,不外乎是維持,鞏固,增加己方的權勢而已。內閣那幫人還稍微好些,畢竟是讀書人,知識廣博的大學士。從小知道禮義廉恥。即便是貪圖榮華富貴,貪慕權勢,心中多少存在些讀書人的理想。而在大趙帝國,不少讀書人,都喜歡以清流自居。對外宣揚著要富國強國,為天下生靈而奔波的理念。

  至於內廷宦官司禮監那幫太監,趙哲最近也是略接觸過一番,不過卻是沒有去深層次的接觸司禮監那幫權勢之人。但也略知道些,司禮監那幫人爭權奪利幾乎不擇手段。如果看重某個人,拉攏起來不遺餘力。以至於許多想升官,又品格不甚堅挺之人,投入到了宦官體系懷抱中,成為了他們在政治體系中的一份力量,傀儡。

  當然,這也只是最表面的現象。實際上私底下更加暗流洶湧,離間,臥底,打壓,政治力量間的短兵交接。致使這整個政治體系,官場,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動輒就會將人拖入深淵。

  趙哲對司禮監為首的內廷政治派別沒啥好感,同樣對以內閣為首的外廷同樣不爽。至少,自己穿越來了這麼久。也沒見著雙方首腦跑過來向自己彙報,請求某項政事的處斷方案。可以說,閹黨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清流也絕非自己的寄託。

  趙哲腦袋中分析著如今這紛亂而複雜的政治體系。如今的他,應該是被處在政治架空位置中。自己在屬於自己範圍內的皇宮中,撲騰幾下還行。若是想一手插進整個國家的治理體系中去,鐵定會遭到內閣與司禮監的聯手反彈。

  簡單的很,內閣與六科,均有封還皇上旨意的權力,只要他們認為不合理。但所謂的不合理,哪有什麼明確的概念?其二,就算自己的政令順利下去,這整個朝廷政治體系大多屬於那兩派之人,陽奉陰違是小事,故意打著皇帝旨意名號,扭曲歪曲旨意內容辦事,到了最後出了大錯,責任都是皇上的。

  如此,官員們就會聯合起來,表奏一番。哭天喊地的皇帝收回成命。皇帝不收是吧?好,那你就是個一意孤行,逆天行事的昏君暴君。甚至,可以利用他們在百姓之中的威望,扭曲造勢。抹黑皇權。互相對著幹是吧?也行,好了,幹著幹著,國家愈發動盪,外敵說不得就要入侵。打得好了吧,那是大臣們的功勞,打得不好了吧,那是皇帝的錯誤。

  趙哲依稀記得自己那個時空中,明朝那個一心試圖勵精圖治,將大權收入手中,到頭來卻是做了淒慘自殺的崇禎皇帝。好像就是吃了這種大虧。不但國家整個給敗給外族,還背負著了無數駡名。

  趙哲當然不願意最後落得個崇禎皇帝的下場,他的理想不過是當一名逍遙皇帝。但,若是一個說什麼話都不響亮,毛權力都沒有的逍遙皇帝,那也是他不願意的。如今之計,唯有打破閹黨與內閣共同把持朝政的局面,漸漸地,將觸手伸進這個權力中心去。自己最有利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皇帝的身份。

  “稟皇上,微臣有要事啟奏。”正在趙哲腦子中思緒飛逝之時,一名大臣彎著腰向前兩步,跪拜在地上。

  瞧他臉四四方方,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趙哲就算沒見過他,卻也通過他人口中描述,知道了此人應該就是刑部尚書魏明華。

  來了。趙哲雖然早就有所料。心中依舊一緊,但臉上卻是依舊隨意而淡然,一臉和藹道:“魏愛卿,起來說話吧。”

  “啟奏皇上,微臣近日奉皇上旨意,查辦御前侍衛前統領及兩名侍衛謀逆一案。”魏明華一臉正色,遞上了摺子道:“已經全然辦妥,請皇上過目成果。”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2 PM

本帖最後由 linporsche 於 2010-10-26 09:23 PM 編輯

第二十五章 其心可誅

趙哲手一揮,小多子立即小跑上前,取了摺子回來。趙哲慢吞吞的,邊是喝著茶,邊是看著刑部尚書魏明華遞來的摺子。最近時日,趙哲也是在儘快的適應現在身份。對於這種蠅頭小楷,倒也能看懂泰半了。偶有不懂的字,聯繫下前後文,多能揣出意思。

不過,看完摺子,趙哲也不由得微微心驚。那三個御前侍衛一案,竟然能牽扯出如此眾多的人。按照摺子中所說,足有上千人會遭此牽連。

待得趙哲看到摺子的最後,提到了一句請皇上批閱。趙哲心中就冷笑不迭,這魏明華,擺明瞭是用來試探自己的棋子。這件事情,本是因為自己而起,也是自己親自下令御前侍衛著刑部共同辦理的。按理說,刑部整理出各種資料後,回來找自己作出最後決斷,也是無可厚非之事,表面上看起來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問題是,此事乃一件非常殘暴行為,炒家滅族,男的即便不死,也是發配邊疆。女的即便不死,也基本沒好下場。就算趙哲的本意是用鮮血來醒目皇權,但這種做臣子的,表面按照規矩辦事,實際上想將結果推倒皇帝頭上。簡直是罪不可恕。

趙哲那年代,就算是混黑社會的小弟,都知道為老大扛個罪名什麼的。這倒好,滿口仁義道德,讀聖賢文章而考出來的肱骨大臣,卻是任由皇帝的名聲給抹黑。其心,可誅啊。更何況,趙哲穿越也有一個多月了。怎麼就不見這魏明華在處理其他事情時,來直接對自己詢問意見?

當然,趙哲也不會作出因為臣子不肯給自己背黑鍋,就直接砍掉他的事情出來。魏明華身為刑部尚書,朝廷正二品大員。要知道,大趙帝國中的二品官員,已經是地位十分顯赫的位置了。

想試探?趙哲表面一片和藹之色,心中卻是冷笑不迭。將摺子放回了書桌上,悠悠的喝著茶,環顧四周,在每一個人臉上都略停留了下:“諸位愛卿,對此事有何看法啊?”

沒有人說話,一個個低著頭。

趙哲終究是還稍嫩一些,有些著惱的問道:“諸位都沒有聽到朕的話嗎?”

說過這話後,才有一五十來歲,長得有些粗壯的大臣踏前一步,神色恭敬異常道:“皇上,這謀逆大罪,罪不可赦。不過此次牽連甚廣,皇上或許能寬宏大量,赦免一些與此事無甚牽連者。”

趙哲作出了一副聆聽模樣,一線大臣,模樣什麼的,自己也都聽說過了。按照他位次所排,和外形判斷。此人應該是工部尚書徐洪。從幾處消息來源綜合判斷,這徐洪為人還算老實。雖然名義上屬於清流一派,但為人還算兢兢業業,本本分分。他的話,應該是肺腑之言,沒有多少陷阱在裏面。

“荒唐。”接下來說話的,是兵部尚書衛蒙,此人長得面如冠玉,雖然年紀不輕,卻也是個中年美男子。卻是在場人中,外形最好的。只見他神色間惱怒道:“自古以來,謀逆大罪就是株連九族的滔天大罪。若是赦免大部分人。豈不是要告知天下人,盡可謀逆,只罪一人爾?此外,即便皇恩浩蕩,法外開恩。但誅親之恨,又豈會讓他們甘心?正所謂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徐洪,你按又得是什麼好心?我等清流,絕不與你同流合污。”

“衛蒙,別血口噴人。徐某只是想皇上大病初愈,著實不宜沾惹血腥。”徐洪臉色漲得通紅,神色憤然不已:“你這閹黨走狗,唆使皇上大造殺孽,徒增暴名。又是何居心?”

閹黨走狗幾字。惹得衛蒙本來白皙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剛想說話時,戶部尚書沈逸君,卻是抖著肥肉陰陽怪氣道:“徐大人此言差矣,大家都是為皇上辦事的。又分什麼閹黨清流的?莫非,你想故意製造黨錮之爭,霍亂朝廷國家嗎?”任何皇帝,都對朋黨結羽之事頗為忌憚。哪個當老闆的,都不會願意見到員工結成一派一派的,形成一股難以控制的勢力。雖說現在閹黨清流兩派,已經是世人皆知之事了。但放在公眾場合,用來挑明瞭立場,不合時宜,也顯得不夠大氣。

很明顯的,在沈逸君未曾投靠趙哲之前,也是屬於閹黨一系。太監沒有資格直接參與朝政,當然需要通過發展外廷要員,來把持朝政上的說話權。

“哼。沈逸君,你是靠什麼爬到這位置上的,這天底下恐怕無人不知。”最後,吏部尚書陳政冷笑著說道:“在皇上面前,陳某也不想太過揭你短處。好自為之吧。”

聽得他們這一番吵鬧,趙哲倒也有些清楚了這幫人的黨派。當真是閹黨清流,互不兩立。已經堂而皇之的在小朝會,當著皇帝面相互攻訐起來了。趙哲也樂得坐山觀虎鬥,朋比為黨之類,他身為一個皇帝,自然不會喜歡。

“既然諸位愛卿有不同意見,那麼,魏愛卿還是先把摺子拿回去,仔細的再審一審吧。”趙哲直接起身,踱步向屋外走去。這謀逆之罪,這一次是一定要治的,這可關乎到自己皇帝的聲威。哪怕是弄得腥風血雨也好,錯殺無辜也罷,都必須堅決執行之前的金口。否則,就會帶給所有人一種錯覺,那就是這個皇帝很好說話,而且金口都能收回。從此之後,這幫人會愈發的囂張。

當然,也不可能誠如魏明華等人所希望的那般。由他這個皇帝親自將摺子披紅,給他們有暗中抹黑的機會。至於那魏明華,當皇家的差,吃皇家的糧。卻不能為皇上分憂解難,這種人要之何用?

見得趙哲直接將摺子退回就走,那從未說過話的內閣首輔嚴彧,眼眸之中精芒一閃而過。但卻不得不和其他大臣一起,跪拜下來,喝聲道:“恭送吾皇。”

趙哲從禦書房出來,直接回了乾清宮。著了小虎子跑腿,去請了錦衣衛指揮使錢彪。當然,暗殺之事,趙哲是不屑為之的。今天來這小朝會的,不管說過話的沒說過話的,均是些混跡官場的老狐狸。又怎麼能沒有看出趙哲對魏明華生了不滿之心。若是魏明華死於非命,那就可有得他們猜忌了。甚至,會輕視趙哲的手段。政治之中,只有最沒有本事之人,才會用暗殺等手段。

但這魏明華,卻一定要死,不但要他死,還要他死得光明正大,讓人無話可說。同時,也要通過這件事情,給人一個很明確的信號。朕,不是一個任由你們操作揉捏的軟蛋。同樣,這也是一個契機,一個可以著手將權力漸漸收攏在手中的好機會。

錦衣衛指揮使錢彪,年方三十七八,體型高瘦而生著一雙鷹眼,透著一股陰寒之色。尋常人一見到他,都會忍不住打個冷顫。而事實上,他也的確是個變態。聽秦雲說過,錢彪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刑訊虐囚,手段萬千。經由得他手的人犯,只要區區半個時辰,就會連自己祖宗十八代都罵著招待出來。

此時的錢彪,卻是恭恭敬敬的跪拜在趙哲面前,仔細的聆聽著趙哲之言。

良久之後,錢彪才陰沉的一咧嘴:“皇上,對付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需要用這麼複雜的手段嗎?微臣屬下有一名殺手葉紅塵,是微臣從江湖中籠絡過來的。只要他出手……”

“哼。”趙哲臉色微沉,直接冷哼了一聲:“朕做事,要你來教嗎?”

錢彪頓時只覺得,一股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殺機,緊緊地鎖住了他。多年來習武,且武功不俗的他,只覺得如果自己膽敢亂動半下。就鐵定是個命喪當場的下場。一滴一滴的汗水,從他額頭上,淌到了煞白的臉上。

“皇上饒命,微臣錯了。”錢彪殺人無數,卻是異常珍惜自己的性命,顫抖地在將腦袋直接叩在了地上:“微臣以後,再也不敢了。”心中直驚,鎖住自己的,究竟是宗師級,還是准宗師級?

見他求饒告錯,趙哲的臉色也是漸漸鬆弛了下來,又是一副和藹的樣子:“錢愛卿,江湖呢,有江湖的規矩。戰場,也有戰場的規則。朝堂,自然有朝堂的玩法。朕雖然貴為一國至尊。卻也不想胡亂破壞規則。因為,有些東西一旦破壞了,就會亂了。起來吧,別傻跪著了,看你那一副怕死樣,以後怎麼為朕出生入死?”

錢彪只覺得那股鎖定自己的殺機,頓消散得無影無蹤,又聽得趙哲的話。忙不迭一骨碌爬起身來,對趙哲諂媚道:“皇上是有大智慧的聖人,小人一介武夫出身,哪里懂得這麼多規矩啊。以後,就讓小人常常伺候在皇上身邊,也好多聆聽些教誨。說不得,來年給皇上捧個狀元回來呢。”

“給朕滾去辦事。”趙哲呵呵大笑著罵道:“少在這和朕扯這些亂七八糟的馬屁,這事情要做不好。朕真的罰你去讀書考試。”

“小人這就滾,這就滾。”錢彪笑嘻嘻的,退了出去。

待得他走後,趙哲才舒爽地靠在太師椅中。表面悠閒的喝著茶,心中卻是隱約有些感慨。真是人在廟堂,身不由己。魏明華啊魏明華,只怪你太小看朕了。其心可誅啊,其心可誅。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4 PM

第二十六章 晴兒不哭

    接下來的數日,趙哲多是泡在書房之中,一盞濃茶,潛心研究著由錦衣衛整理送來的種種密報。錦衣衛,本來就是屬於皇帝的情報,以及護衛體系。但由於之前某個皇帝,覺得光靠錦衣衛不甚安全放心。又是折騰出來一個東廠,等於就是一個由宦官體系負責的錦衣衛。讓雙方互相牽制,爭鬥。而保持皇帝的權威性。

想法自然是好,換做趙哲,也不會隨便讓任何一家獨大。只是,那皇帝太過考慮雙方制衡之事,不但在情報刑訊體系上要搞對立。就是在朝政最後披紅權,以及軍方,甚至是地方守備,都由太監組成的內廷,去制衡文官武官的外廷體系。

本來,按照宦官體系的實力。是遠遠及不上把持朝政與軍隊的文武官外廷體系的。但偏生不死的,文人傲骨,讀書人的莫名清高自尊。讓他們之中沒有幾個看得起多是軍戶出身,沒有資格參與科舉考試的武官。過於重文輕武,本就容易導致國家積弱陰柔。宋朝就是一個極其明顯的例子。太祖當年,也是極其重視武力的。但隨著朝政穩固,為防武官擁兵作亂,漸漸地也開始削權,最後武官平常只有統兵訓練之權,沒有發兵權。

簡而言之,就是統兵權握在以五軍都督府這五個軍隊體系中。但若想,卻必須由兵部與皇帝披紅而發放兵符。但如今的狀況,因為文官的排擠,使得武官多數要麼和宦官合作,要麼直接受宦官節制。而以嚴彧為首的清流體系,又掌控著兵符的兵部。至於最終披紅權,又有內閣和司禮監去糾纏。等文官清流體系晃過神來時,卻是大勢已去,只能艱難的,與閹黨爭奪著一個個都督府,都司,衛所。

如此一來,國家的軍隊力量,幾乎處處受到節制。文官武官宦官,三方勢力不但在政治上互相傾軋,拉攏。更是在軍事上,也是寸土不讓的奪取著些許資源。而更加可怕的事情是,武官權力削弱到極致,又要受文官宦官的節制甚至是統治。哪有什麼心思去訓練,政治處一支戰力強悍的軍隊來?大多數的心思,都是放在了爭權奪利上。

整個國家,如今表面上看上去龐大無比。但在政治與軍事體系上,卻是已經爛的千瘡百孔。也許稍微捅幾下,就會轟然倒塌。三四百萬的軍隊,有強大戰鬥力的,不會超過一成。還因為三方的互相牽制推諉甚至陷害,絕然發揮不出戰鬥力。

趙哲雖然歷史讀得一般,但無數資訊的耳濡目染下,也能感受到如今這個時代。和印象中的明朝末期,是如何相像啊。同樣是一個曾經輝煌過的龐大帝國,同樣從內部腐爛到了極致,最後竟然被一蠻夷小族恥辱的推倒統治,並導致最後那長達一百多年的混亂到極致,荒唐到極致,同樣也無比悲慘恥辱的年代。

趙哲心頭掠過千百般思緒,心頭微微發涼。大趙皇朝被推,那幫子自認為文人傲骨的大臣們,宦官們,武官們,可以通敵,可以投降,甚至可以賣國。但是自己,卻又有什麼路可走?腦海裏,不由得想起了崇禎帝走投無路時,揮劍斬殺了心愛的女人和女兒。最後竟吊死在煤山之上,孤零零的,淒慘慘的,只有一個老太監幫著收屍。

若是自己走到那一步,會不會揮劍殺死自己心愛的女人?多半會的,否則她們的下場,恐怕更加恥辱淒慘。腦海裏,隱隱約約浮現出了皇后的玉容,後背一片冷汗冰涼,臉色不覺發白。

“皇上,皇上。”酥骨而略顯擔憂的聲音在趙哲耳畔響起。

趙哲抬頭一看,卻見是皇后那堪稱完美的俏容上,隱有些倦容和關切。小手端著一紅漆方木盤,其上放著一盞熱氣騰騰的粥。只見她輕輕將木盤放在了書桌上,微蹙著眉頭,有些溫暖的小手兒在趙哲額頭上靠了一下,有些擔憂道:“皇上,您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臣妾這就去宣太醫。”

“晴兒。”趙哲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輕輕一拽,就將她柔若而無骨的嬌軀摟抱在了懷中,將她抱在膝蓋上。擠出一絲笑容,聲音有些沙啞道:“放心吧,朕沒事。”

皇后那晶瑩剔透的俏容,漸漸泛起了一抹誘人的紅暈。取了帶著幽幽清香的錦帕,小心翼翼的在趙哲額頭擦拭著汗水,小臉蛋兒上隱顯憂容:“皇上,臣妾本不應過問朝事的。不過,這數日來。皇上您每每秉燭夜讀到天色泛白。臣妾,只是太過擔心您的身體了。”

“朕,也想每晚抱著念晴宣淫到天色泛白。”趙哲笑著挑起了她下巴,轉而又神色之間,又有嚴肅道:“只是,如今這國家,卻正是讓朕越看越心驚。朕,把國家敗掉,當個亡國之君本沒什麼,不過是區區一條性命而已。但朕一想到念晴你……朕,就寢食難安啊。”

皇后也是個極其聰慧的女人,只是聽到趙哲開了個頭,就想到了如果國家亡了。她會是個什麼下場。奇怪的是,她此時心中沒有半點害怕與恐懼。反而洋溢著一股溫暖與安全。那端莊大方,卻偏生又嬌媚如嫣的玉容,浮現著淡淡的幸福神色。臉蛋輕輕靠在了趙哲的胸膛上,閉著美眸,聲音柔柔道:“皇上,若真有那麼一天,臣妾願到地府中和皇上再續夫妻情緣。”

“晴兒~”趙哲內心的深處,仿佛被些什麼東西撩撥著,癢癢的,又是暖洋洋的舒適一片。緊緊擁住她的嬌軀,嗅著她頭髮上,身體上那幽幽淡淡而好聞的味道。神色之中,一片凝重。正色道:“朕,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哪怕,要在這天下掀起一片腥風血雨。哪怕,朕的雙手沾染無數鮮血。朕,也會讓晴兒你好好活著,好好當朕乖乖的皇后。”

“皇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臣妾,永遠追隨著皇上。”皇后那柔弱的雙臂,也緊緊擁抱住趙哲的身體,微微嗚咽道:“不知道為什麼,臣妾,晴兒好想哭……”

“晴兒乖,是朕不好,勾得你傷心了。”趙哲溫柔的,輕輕擦拭著她眼角淚水,柔聲道:“晴兒不哭。”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5 PM

第二十七章 龍顏大怒

十二月初七,大雪。

兩個月來,這俱是也好,皇后也罷,一個個人,一件件事。漸漸地,將趙哲的思維習慣愈發的適應起皇帝這個身份了。而屬於原先他那個年代的趙哲,也仿佛像是一場夢境般,漸漸模糊,遠去。

趙哲坐在了禦書房龍椅上,如今的他,幾乎已經完全融入到了皇帝這個角色之中。而這人間至尊的身份,以及漸漸強大的實力,使得他內心越來越強大。很隨意的靠在椅背上,慢悠悠的拿了杯茶品上半口,氣度沉著而讓人看不透深淺。整個人的氣質,不知是因為修煉禦女心經之故。還是坐在皇帝這個位置上,漸漸養成的威勢。而變得益發讓人不敢直視,隱約間讓人覺得有些壓力。

這禦書房中,數個青銅獸頭暖爐,炭火正旺。燒得這一整間還算空曠的書房裏暖洋洋的。

又是一個小朝會,已經是第十次小朝會了。除開第一次小朝會還稍微討論些事情外,趙哲幾乎就是將他們招來消遣半點,什麼事情都不談。一個個,讓他們杵在堂下,而他,則是悠閒地邊品茶,拿著本史書優哉遊哉的看著,看倒也罷了,還要做出一副慢慢搖頭晃腦,仿佛入戲很深的欠揍模樣。

這些文官體系的一線大臣們,漸漸地弄不懂趙哲真正的意圖。往往這麼半天後,皇帝就會打發他們走。也有人著實站不住了,故意挑了些事情出來向趙哲彙報,請示。誰料趙哲,每次都是推脫過去,直道此事不急,回頭再議。然後又是一頭紮進去看史書。這十幾個一線文官大臣,仿佛整天閑著沒事幹,就是用來陪皇帝讀書的。不對,比侍讀還要淒慘些。畢竟侍讀什麼的,還有機會坐坐喝喝茶,吃些兒點心。偏生那可惡的小太監,還要時不時的送上些禦膳精緻點心,乾果蜜餞之類。

就在絕大多數之人,都以為今天又要陪著皇帝幹站半天了時。一向老眼昏花,昏昏欲睡的督察院左都禦史韓晃,邁著顫顫幽幽的步子向前一步,跪拜而下。咳嗽了幾聲,用那蒼老的聲音喝道:“陛下,老臣有折啟奏。”說罷,從懷中掏出一摺子,雙手遞過了頭頂。

沈逸君之類,則是對他露出了同情之色。他們雖然文弱,卻還勝在略年輕些,站這半天雖然同樣累個半死。卻總比已經六七十歲,從來都是醉眼惺忪,不愛說話的韓晃強。各自心中估摸著,莫非這若有若無的老頭子,著實打熬不住了,故意跪下喘口氣?不過,這也是徒勞之計,之前已經有好幾個這麼幹過的,皇帝卻是半個沒睬。

但是,那個同樣從來沒有說過話的內閣首輔嚴彧,昏沉的眼眸裏,卻是爆出了一絲複雜的神色。但很快,又耷拉著眼皮子,閉目養神了起來。

“哦?先平身吧。”趙哲放下了史書,臉色有些好奇的看著韓晃。對小多子揮手道:“韓卿家可是難得有折啟奏的啊?去給朕拿來瞧瞧。對了,小虎子。給韓卿家搬個坐,沏個茶。”

“謝吾皇恩典。”韓晃在小多子快步上前扶住後,慢吞吞的起身。也不顧那些同僚羨慕的眼神,徑直在凳子上坐下,喝起茶來。一對老目中,混沌一片,仿佛沒有半點神采。

“讓朕猜猜,韓卿家莫非是想告老還鄉不成?”趙哲自行微笑著說了個冷笑話,接過小多子取來的奏摺。態度隨意的打開一瞧。

在場不少人,也是估計韓晃故意找點事情出來,督察院有屁個事情能啟奏啊?或許只是想提醒一下皇上他年紀大了,熬不住站了。尤其是,似乎這韓晃,還是當今國丈的坐師,算是皇后娘娘的長輩。賴點面皮,省得遭這無妄之災。

正待除嚴彧外絕大多數人都神情輕鬆時,趙哲的臉色,卻是漸漸嚴肅了起來。眉頭一皺,整個懶散的坐姿也是變得一正。越看那摺子,臉色越是有些鐵青。

沈逸君察顏觀色之間,發現的皇上臉色略見難看。心中不由得暗罵,韓晃這糟老頭子,究竟在摺子裏寫了些什麼東西?怎麼一下子,讓皇上似乎有些惱怒了。千萬別整點事情出來,惹惱了皇上。以後就不是“罰站”半天,說不得會把上午都搭進去。都怪老魏那傢夥,上次明顯是他惹皇上生氣了。

“荒唐!”

“砰!”趙哲怒喝一聲後。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書桌上,竟然將那黃花梨木的書桌,也是拍得響聲震天,上好青花瓷茶杯被震得翻了個身。滾落在地,啪一聲脆響。讓所有的人,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中。似乎,皇上龍顏大怒了。

“請皇上息怒。”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嚴彧,跪拜而下。

其餘人等,也是飛快的一個個跪下,請求皇上息怒。

“真是豈有此理。”趙哲將摺子,甩到了堂下,臉色鐵青而冷哼道:“爾等均是朝廷肱骨大臣,國之棟樑。一個個,都給朕看看。這天下,還是太祖當年誓言要給百姓一塊安居樂業的土地的天下嗎?”

沈逸君距離那摺子最近,與他胖子身材不符合的速度先搶了過來,飛快的翻看了一下。卻是臉色古怪的,盯著魏明華看,仿佛個死人一般。轉而,他又將摺子遞給了其他人。一個個看完後,都只是看了魏明華一眼,低著頭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刑部尚書魏明華,能夠混到今時今日,自不能是個頭腦簡單之人。從同僚那露出的些微眼神中,就猜出了這摺子似乎對自己極其的不利。又是聯想到,第一次在小朝會上,自己的那些小心思,似乎被皇上敏銳的察覺到了。而皇上,竟然隱忍了這麼久,還每天對他魏愛卿魏卿家的叫得親熱。本來以為皇上只脾氣,抓他們過來天天站崗一番,也算是發點了脾氣便罷。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皇上隱忍這麼久,不動則已,一動的話,自己這官位就絕然保不住的。不覺,臉色有些煞白,額頭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的滴下。如今的皇上,似乎和以前那個不太一樣了,變得讓人摸不著,看不透。

魏明華顫巍巍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趙哲那張似乎處在非常震驚暴怒中的臉龐,心中一片冰冷。有些求助的,向正在面無表情看摺子的嚴彧望去。誰想,嚴彧看完之後,依舊是垂下了他的眼皮子,不說半句話。只是手臂,卻微微有些顫抖。

“魏明華。朕記得你是先帝五年中的探花郎,身受先帝器重,屢次破格提拔。時至今日,早已經是朝廷元老,國之棟樑。?”趙哲一臉痛心疾首,怒其不爭的模樣:“你身為聖賢傳人,掌管天下刑名之首。本應為天下人言行之表率。朕自來對你的文采品格,本也是萬分器重敬重。卻讓朕萬萬沒有想到,唉,你真是讓朕,怎麼說你才好。”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6 PM

第二十八章 獠牙

“皇上,臣知罪。”魏明華即便還沒有看到摺子,卻也知道。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又牽扯到了都察院的左都禦史韓晃,皇上定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鐵了心要將自己拿下。證據什麼的,肯定也是早就收集好了。如今當官的,又有幾個,能夠清清白白,完全經得住查?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把罪名認下,或許能保住條性命,日後還有東山再起之日也不定。

“哼,既然你知罪。那就和朕說說,你倒底所犯我大趙律法哪一條?”趙哲揮了揮衣袖,冷著聲問道。

這?魏明華額頭汗水不斷,自己違反的律法,肯定不止一條。他還沒看摺子,哪里知道摺子中,究竟寫些什麼?若是把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倒是說了出來,更難處置。一時間,倒是有些進退失衡。

“哼,朕替你說了吧。”趙哲臉色似乎平靜了些,背負著雙手道:“貪汙,行賄受賄,一筆一筆的,朕懶得和你一一細說。就憑你在西子胡同大院那套價值三十萬兩銀子的豪宅,以及那暗妾房間裏床底下藏著的八十萬兩銀票,朕就能砍你無數次腦袋。更何況,你喪心病狂的指使人暗中擄掠各地少女,關押在又一套房中的密室內呈獸欲。這些年來,林林總總已經高達二十三名。”說到此處,趙哲又是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告訴朕,那些少女呢?”

魏明華哪里料到自己這麼隱秘之事,都讓皇上知道了。頓好似全身力氣消散的無影無蹤,軟倒在地。本以為這種事情,都是一名心腹在暗中操持。而他,一年也不過去個幾趟。除開那另有身份的心腹,哪怕就是那宅子中的些人,包括那些少女,沒有人知道他就是這天底下權勢滔天的刑部尚書。但他還是會很小心的,讓他的心腹,將那些少女都處置掉。

事實上,趙哲雖然昨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但現在想起來,還是震怒異常。本以為,這魏明華絕然不會乾淨到哪里去,還考慮著,如果他身家乾淨,是不是要讓錦衣衛給他抹黑一番。誰又能料到,自己隨便要查一名得罪自己的大臣,竟然挖出了這麼一個禽獸不如的傢夥。一時間,更是讓他折騰得理直氣壯。

就連幾乎不聞政事,屍位素餐的都察院韓晃,都被氣得吹鬍子瞪眼。答應了趙哲,在小朝會時,以都察院名義遞交摺子,一定要將這種敗壞朝綱之人弄下去。

“我說老魏,唉,喜歡女人就喜歡唄。非得藏著掖著,還不如學我,時常去逍遙閣逛逛,有益身心健康。真沒想到,你這所為的清流君子,表面道貌岸然。私底下,卻是比我們這等汙穢的閹黨走狗還噁心。”沈逸君,平常也是受慣了那幫清流名士的歧視鄙夷了。如今逮到了這個機會,還不狠狠地,將這個仇報回來。看皇帝的架勢,鐵定是不會放過魏明華了。不過,嘴上得利,心中卻又是對皇帝敬畏了數分。要知道,這魏明華可是刑部尚書啊,掌管天下刑法。以他的縝密思維辦事,竟還是被皇上挖出了這等秘聞。沈逸君也極為清楚,皇上暗下和都察院聯手推動此案,把性質弄得如此嚴重,估摸著是想要他的命了。

對於沈逸君的言語刺激,他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皇上的話,他也是沒有反駁。只要不是白癡都知道,皇上既然金口說出此事,就已經是鐵一般的證據了。即便他反駁,也不過是徒增笑話而已。更何況,他即便是心理再陰暗變態,還是一個有家有業有後代之人。他的罪狀,雖然足以砍無數次腦袋,但並非是什麼謀反之類的滔天大罪,牽扯不到家人孩子。

“皇上,罪臣知罪,罪臣保證以後,再也不敢了。只要皇上饒過罪臣,罪臣願意……”說到生死之間,越是權勢財富忒大之人,總是會格外的怕死。此時的他,竟然還有臉抽出點兒力氣,膝行兩步,試圖去抱住趙哲的大腿。趙哲經過這段時間和皇后的雙修,身體素質已經遠超過他這種普通書生,哪里還會被他有機會抱到大腿,一個閃身便躲了開來。

小多子小虎子,見狀臉色大變,急忙沖上前去。拖開魏明華,對他拳打腳踢的喝罵著。

眾臣之中,雖則有人對他同情,有人幸災樂禍,又有人鄙夷。卻沒有一個人,敢在這種關鍵時刻說句話。若是普通的貪汙受賄,或者他的黨羽會為他一起求個什麼革職發配。但密室事件那種醜事,使得沒有人再敢和他搭點邊。更何況,看皇上這樣子,是一定要他命了。只是,絕大多數人心中,都有些兔死狐悲感。在場之人,能夠混到今天這位置的,哪有純粹乾乾淨淨的?而當年太祖立法,又是極其嚴律,尤其是對貪汙受賄之事,更是著緊。輕則罷官免職,重則直接剝皮填草,以儆效尤。

當然,如今世道正如那水塘已髒渾不堪,哪里還會有乾淨的魚?那些嚴苛的律法,早就被丟到不知道哪個疙瘩裏去了。何況,法不責眾。當人人都貪汙受賄時,貪汙受賄就成了一種極其正常之事。

“罷了罷了。”趙哲見魏明華只是抱著頭,不斷哀求。便冷聲道:“小多子,小虎子。放開他吧,還沒定罪之前,魏大人還是朝廷大員,容不得你們兩個放肆。”轉而對老眼昏花的韓晃道:“韓卿家,此案交由你都察院主審,吏部陳愛卿陪審吧。”

“老臣遵旨。”“臣遵旨。”趙哲的話,多多少少引起了眾臣們的些微好感。卻是各自在心中,覺得皇上,似乎變得格外厲害了。

“不過爾等均有失察之罪,朕念你們初犯,暫不予計較。就罰半年俸祿,以充國庫吧。”趙哲又對戶部尚書沈逸君道:“沈愛卿,千萬別忘記問他們要抄家來的錢和扣掉俸祿。”

“微臣遵旨。”沈逸君有些眉開眼笑,這次抄家,對於填充國庫不過是九牛一毛。但至少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了。何況,魏明華自詡清流,平常自是看不起巴結閹黨混出頭的沈逸君。兩人同為尚書,卻互相看不慣。

趙哲擺了一下龍袍,便往門口走去。才走到門口,還沒等他們一直吊著的心落下時。趙哲卻又回頭道:“韓愛卿。魏卿家身為朝廷大員,自不能讓蒙受不白之冤。決不能暗中詆毀打擊他。為了避免人說長道短,朕建議公開審理此案,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等結果出來後,修文一封,昭告天下。”

什麼?在場的清流人士,均是露出了震驚的表情。若是將結果昭告天下,原來以魏明華在清流之中的聲譽之高,恐怕會極大程度的玷污清流名譽。

趙哲仿佛這才露出了真正的獠牙,一臉正氣道:“若魏大人是冤枉的,那定要昭告天下為他洗刷冤屈。若他的確觸犯了我大趙律法,那麼可以作為典型案件,警告天下官員。也可以在天下百姓之中,為朝廷挽回些聲譽。至少,朝廷還是不會因為某個官員權高位重,就任由其觸犯律法的。”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6 PM

第二十九章 蚌鶴相爭

  權傾朝野的刑部尚書魏明華死了,經由都察院與吏部公開審訊,並確立罪名後。直接在鬧市口搭台行刑,引得無數人圍觀。在錦衣衛假扮平民,暗中散佈罪狀,並由都察院張貼出的官方告示佐證。其種種惡行惡狀,迅速在京師廣為流傳,成為了家喻戶曉的一樁閒談聊資。又有驛站之助,短時間內,迅速向國內各地流傳。

  由於魏明華,為清流體系中一極其重要成員,向以嚴苛而悲天憫人狀而著稱於世,其品格文采,也在眾多清流黨中廣為流傳,為人所敬仰效仿。然而,當他的種種惡行被曝露於世後。整個清流黨派的聲譽驟降,因魏明華的道貌岸然,質疑聲蔓延向了整個以清高雅致而標榜自己的清流黨派。

  閹黨在道德聲譽上,向來是被清流黨踩在腳下的貨色。久而久之,他們倒也是認了。反正,咱家就是流氓惡棍了。誰不服,直接打壓,再不服,索性幹掉。好不容易出了件魏明華事件,哪里會肯放過這個報仇雪恨的大好機會?在這件事情上,不斷的開始推波助瀾,擴大魏明華事件的影響範圍。散佈各種謠言,製造百姓輿論的聲勢,矛頭直指清流黨魁嚴彧。

  說什麼魏明華暗中擄掠少女關押密室,本就是為了滿足嚴彧的色心。又或者說清流黨平日裏裝聖賢裝得太累,一到私底下就暴露出了禽獸真面目。此時,又有無數良家婦女,或是妓院姑娘,又或是什麼半掩門之類都跳了出來,跑到都察院說是受過魏明華的欺淩羞辱。

  反正魏明華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也無從可查。惹得都察院忙得雞飛狗跳不說,種種事情又被有心人傳播了出去,並加以推波助瀾。同時將髒水有意無意的,往嚴彧身上引。使得嚴彧自上臺以來,遭受了最大的質疑。

  趙哲這邊也是變得有些惹惱,什麼百官聯名奏章啊,萬民請願書之類,天天都能從司禮監遞過來十份八份。不過趙哲著實懶得理睬,反而是連乾清宮都不住了。天天窩到皇后的坤甯宮。小夫妻兩人,調**,雙修雙修,這小日子過得是有滋有潤,歡樂無邊。

  趙哲在坤甯宮皇后臥室裏,慵懶的半躺在太師椅中,手頭拿著那本《禦女心經》,優哉遊哉的翻看著。

  “皇上~母親剛進宮看臣妾來了,說是韓師天天跑他家裏抱怨呢。”皇后剛從屋外歸來,由侍女伺候著脫掉狐皮長麾。露出了那一身玲瓏修長的嬌軀。揮手讓侍女出去後,趴到了太師椅頭上,捂著嘴直好笑道:“韓師抱怨說這都快大過年的了,皇上也不體恤一下他那把老骨頭。皇上自己倒好,點了一把大火,見火勢熊熊,就躲到了後宮。所有壓力,都在他身上了。本來他那都察院是個清水衙門,都快成了擺設。這下倒好,整天客流如雲,快把都察院門檻踏破了。”

  趙哲將她的一雙冰冷小手放在胸口捂著,輕笑搖頭道:“那是他平常太過憊怠了,都察院本就負有監察百官言行,整頓吏治之責任。他自己不睜開那對老眼瞅瞅,這吏治都荒唐成什麼模樣了?朕還沒治他個屍位素餐不作為罪呢。他倒好,竟敢埋汰起朕來了。”

  “韓師他這不也是沒辦法嗎?若沒有皇上的支持,在當今清流閹黨把持朝政下,他又能有什麼作為?”皇后的小手被趙哲捂著,暖洋洋的,心中微覺淡淡的幸福。展顏輕笑:“不過,以臣妾看來。韓師表面在抱怨,說不得心中有多得意呢。以前誰也不將他那個不隨大流的二品大員放在心上,這下倒好,天下文武百官誰不想拍他馬屁?以免被他揪住了小辮子不放。據說,就連嚴彧和閹黨黨魁劉超,都暗中前去拜訪過他了。

  “嗯,讓他們鬥。”趙哲淡然道:“其實這天下,最難對付的不是宦官太監為首的閹黨,而是那幫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的清流黨。如今有閹黨做前鋒,朕自然樂得逍遙自在。”

  事實上,趙哲不但樂得躲起來。還暗中指使錦衣衛幫助閹黨,狠狠打擊清流黨的聲譽與名望。

  被打慘了的清流黨,又怎麼會任由閹黨橫行。定然會在穩住腳跟後,開始對閹黨進行反擊。即便有那麼些頭腦清明者。也是擋不住這種大勢。錦衣衛的作用,也體現了出來,散佈謠言,挑唆雙方,哪怕是用暗殺的手段也無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雙方徹底沒有婉轉餘地,拼個不死不休。

  只要清流黨倒臺。對趙哲來說,閹黨不足為慮。真正屬於閹黨的勢力,只有區區一個東廠而已。而到時候,趙哲要對付起閹黨來,可以擺明瞭車馬炮,光明正大的打。口號也能喊得賊亮,那就是宦官霍亂朝政,迫害忠良,朕決心要剷除毒瘤,以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宦官名聲越臭,勢力越大。待得趙哲一把火將之燒掉,反而會得天下之民心,極大程度上提高皇帝威望,名聲。

  當然,此時暫時還不急。閹黨經營無數年,勢力也是盤根糾錯,根深蒂固的。這次宦官清流之間的大決戰,也正好可以讓閹黨的隱藏勢力浮出水面。

  趙哲此時要做的只有兩件事情,一來是暗中積蓄實力,以便到時候給閹黨狠狠一擊。二來,就是要消除掉閹黨對自己的戒備之心。否則,一旦被看穿皇帝是在執行驅虎吞狼之計。說不得就會暫停打壓清流,甚至於是聯合起來,重新劃分勢力而聯手執政。

  閹黨的權力,來自于皇帝的昏庸懶惰。魏明華一事,誰都知道是趙哲這個皇帝要他命。但具體是為了什麼要他的命,其中也是極為講究的。但趙哲已經借由沈逸君之流,向外傳播,皇帝對於魏明華極為看不爽,不搞死他難解心頭只恨。那屬於私怨。一個為了私怨,整死一名大臣的皇帝,絕不會是個明君。

  閹黨不怕昏庸之帝,只怕明君。越昏庸的皇帝,他們能得到的權力也越大。

  隨後,臘月二十三。這段時間,整天窩在後宮之中,日夜宣淫的皇帝。召見了司禮監劉公公,著他立即著手選秀之事。並由皇后母親之口,對外宣傳了一些皇上似乎已經對皇后厭倦了之類的流言。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8 PM

第三十章一丘之貉

  今年的年,似乎不會過得太過安靜。

  茫茫白雪,一夜之間,仿佛將京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衣。天色已經放晴,太陽乾淨而清冽。趙哲一身名貴狐裘,以及四名武藝高強的貼身侍衛隨行,晃蕩在京師城南某條繁華的大街上。雖然天氣依舊挺冷,但因為臨近過年的氣氛,使得被鏟得乾乾淨淨的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採辦年貨的,賣藝的,挑著擔子推著車子賣年貨的,又或因為快過年了,出來閒逛湊熱鬧的,應有盡有。

  尤其是一些大姑娘,小少婦的。趁著雪後初晴,也是跑到鬧市區來購置些胭脂花粉,又或是見些新鮮,畢竟臨過年時,會多了不少平常見不到的商品。趙哲這一路,也算不但飽了些眼福,更是趁著人潮擁擠時,揩了不少油。惹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害羞的則是紅著臉跑開,那些膽大潑辣的,卻是橫眉怒眼欲他幾下。

  趙哲這段時間雙修下來,倒也有些身手靈活。一臉紈絝子弟的笑容,笑嘻嘻的調戲一番後又跑開。

  不知不覺,倒是又到了當日吃豆腐花的蔡寡婦處。本來沒指望能見到人的趙哲,卻是意外的發現,蔡寡婦那攤子還支在沿街處。只見她柔嫩的臉蛋兒凍得有些通紅,卻依舊是一碗一碗的賣著她的豆腐花,穿著打扮依舊是樸素到了極致,表情嚴肅而冰冷,仿佛都欠著她幾百萬銀子一般。

  她這攤子,生意是極好的。不說東西好吃,就連人也是一道秀麗風景。

  也許是過年人多,有限的幾張桌子上坐滿了人。還有不少,都站在一邊等待著。趙哲那一身華貴的打扮,顯然極為惹眼。剛到攤邊,就引來諸多目光。但身後那群目光兇惡的侍衛各自狠狠掃了一圈,均是將他們的好奇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那蔡寡婦也是見到了趙哲,下意識的,嘴角竟然微微掛上一絲難得的微笑。但眨眼之間,她仿佛又是意識到了什麼,飛快地轉為一臉冰冷。

  “我說,這都快過年了。怎麼還在外面瞎忙乎?”趙哲走上前去,淡然笑著問道:“這麼冷的天,也不怕凍著?”

  “這段時間,生意要略好些。”蔡寡婦竟然挺難得的,低著頭,回答著他的話。

  趙哲背負著手,笑了笑:“那就給我們一人兩碗吧,天怪冷的,熱熱肚子。”

  “公子恐怕要稍等一會兒。”蔡寡婦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那些被占滿了的位置。

  趙哲沒說話,身後那名虎背熊腰的侍衛,當即解下佩刀,咣當一下砸在了某張桌子上。那吃豆腐花的幾位,臉色呆了一下,看了看刀。又是瞟了瞟那些氣勢彪悍的侍衛。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飛快的結賬閃人。

  那名剛還一臉凶相的侍衛,又立馬快步上前,手腳麻利的將桌子收拾乾淨。又直接用衣袖將一張凳子擦得雪亮,這才對著趙哲彎著腰,一臉諂笑道:“公子,您老坐。”

  趙哲也是搖著頭笑了笑,坐了上去。揮手對那侍衛道:“家寶啊,你也坐吧。”

  “多謝公子恩典。”那一臉憨厚相,體格壯碩的傢夥,仿佛如聞仙音一般。感激涕零的坐下。直把剛端來豆腐花的蔡寡婦呼得一愣一愣,人,居然還能猥瑣成這種模樣?

  這名趙哲的貼身侍衛,乃是沈逸君走自己這皇帝的關係,抱著大腿哭喊著塞進來的。同時,也是沈胖子那傢夥的嫡親侄子。據老沈說,沈家寶從小酷愛習武,被他托關係丟進最嚴格的邊軍中捶打了數年。武藝人品樣樣俱全。趙哲被他抱大腿抱得著實心煩,又加上好歹沈胖子現在是他安排在閹黨裏的臥底,推動此事的幕後黑手之一。多多少少也要給點他面子,就勉為其難的收了下來,塞進了御前侍衛編制中。

  回頭一試。好嘛,這也算是經過嚴格捶打,從小酷愛武藝的主?任何一名御前侍衛,單只手就能撂到他無數次。不過這小子也不是沒用,至少其體格粗壯,帶出去嚇唬嚇唬人不錯。最重要的是,此子馬屁功夫比其叔父更勝一籌,屢屢拍得趙哲是舒坦舒坦的,察顏觀色的功夫更是強悍,每次不用趙哲開口,就能心神領會其意思。放在身邊,倒也不是一無是處。例如這次,趙哲親自開口搶座位,明顯就落了下乘。他這一聲不吭,就將事情辦妥了。比其他真正從軍隊中嚴格捶打出來的御前侍衛,可是要勝出不少。至於其武藝,沒辦法,多讓其他御前侍衛真摔打摔打吧。

  趙哲當然不會對貼身侍衛作出厚此薄彼的事情來,笑著也讓其他人坐下。其他人,當然沒有沈家寶那般厚臉皮了,只是簡單的謝過之後,就拘謹的坐下。

  沈家寶忽而又忙起身,殷勤的接過蔡寡婦手中的豆腐花。悉心的攪拌勻稱後,才放到趙哲面前,低聲道:“公子,請用膳。”

  趙哲則是慢吞吞的邊吃著豆腐花,邊贊道:“小蔡的手藝仿佛比以前更好了啊,坐下吧,本公子有些話要對你說。”

  蔡寡婦上次吃過不肯坐的虧,這次趙哲讓她坐,倒是沒有多敢猶豫。只是,四面均是被人占住,又不好坐在趙哲那條長凳上。虧得那沈家寶,是個察顏觀色的高手。還沒等人開口,就又殷勤道:“這位仙女姐姐,你坐我那張吧?我家公子走了半天路看你,估摸著是有些累了,我幫他捶捶先。”說罷,他便又湊到了趙哲身後,一對肥手在趙哲肩膀上揉捏著:“公子,輕了還是重了?”

  被他叫仙女姐姐,蔡寡婦也是微覺臉紅。但見他那副馬屁不斷的模樣,也是覺得有些好笑。坐下後,微微掩著嘴道:“公子,您這是從哪里找來的這麼一個活寶侍衛?”

  這傢夥,顯然是專門練過這種按摩的,手法極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趙哲也懶得和他計較,只是道:“再稍微重點,這段時日,身子骨的確有些乏。”轉而又對那蔡寡婦無奈的苦笑:“沒辦法啊,他叔父硬是塞給我做侍衛的。這人呢,簡直有些沒皮沒臊。”

  趙哲這般苦笑臉,卻是反而讓蔡寡婦覺得有些親近感。與他相處,不免略輕鬆了些。想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錦囊,有些羞赧的遞給了趙哲。

  “不是吧?”趙哲嘿嘿直笑:“小蔡你才見了本公子兩面,就送貼身之物表白了?嘿,不過,本公子喜歡這調調。”說罷,笑著去接。

  蔡寡婦有些暈厥,剛才還在說自己的侍衛沒皮沒臊。但他自己又好得到哪里去?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侍衛。紅著臉,從囊中取出了兩張銀票,遞給趙哲道:“公子,上次您給的實在太多了。三十碗豆腐花,只需六十文,打壞的桌椅,我讓木匠修了一下,不過花了百文。這麼多的錢,每天都放在身邊,真是挺讓我擔心的。”

  誰想,趙哲一把捏住了她的冰冷的小手,臉色有些憂鬱道:“小蔡,你這樣做。也太傷本公子的心了。”

  蔡寡婦頓羞得滿面通紅又尷尬,奮力掙紮著,嬌嗔道:“公子,請您快放手。”

  “不放,除非你答應收這錢。”趙哲恬著臉湊上去,輕嗅了幾聲:“嘖嘖,沒想到小蔡不施胭脂花粉,也有天然體香啊。”說著,探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公子快放手。”蔡寡婦又些著惱,又是羞得無地自容,怯生生的低聲哀求道:“給人看到不好。”

  “淫賊,還不快速速放手。”一聲俏生生的冰冷叱喝,從耳後響起。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29 PM

第三十一章 擄回府去

  聽得這一聲喊,趙哲回頭之時。卻見得一個紅衣勁裝少女,淩空飛起一腳,直向趙哲踹來。趙哲那幾名侍衛,頓時如臨大敵,紛紛撲上前去。終究是就在趙哲身後的沈家寶,得了天時地利,只是側了側身,就用胸膛擋住了少女那一記飛腿,橫身倒飛而出丈許,著地滾了兩下,還不忘一臉悲壯的喊道:“快保護公子。”

  其實哪里需要他喊,那三名武功勝過他不知多少的御前侍衛,早就分出兩名身手靈敏的將那偷襲女子擋下。一人則是抽出刀來,護著趙哲,往後退去。

  趙哲則是罷了罷手,示意那侍衛別這麼緊張。而滾落在地的沈家寶,也是沒事人般的爬起身來,裝腔作勢的又是貼身站到了趙哲邊上。一副忠心耿耿護衛之心模樣:“公子,您沒事吧?”

  “家寶你有心了,本公子沒事。”趙哲說完後,轉而將目光投到了交戰之處。那名偷襲女子,一身紅衣勁裝,也許是因為習武之故,身材格外的火辣。由於其交戰之時,仿若一隻翩然蝴蝶當空飛舞,看不太清她的臉,只是偶爾驚鴻一瞥,趙哲卻已經從她白皙的肌膚上判斷出,這小妞兒,應當是一名難得的美人兒。更加難得是,她竟然能以一敵二,還不落下風。要知道,除開沈家寶外,其餘幾名御前侍衛均是侍衛中的佼佼者。精英中的精英。竟然兩打一,鏖戰了這麼久,還沒能將她拿下,可見這個女孩子武功之高。

  大過年的,街上人不少。一時間,倒是形成了一個寬闊的看熱鬧包圍圈。

  趙哲那是半點不擔心,這次出門時候,已經通知過虛空子了。有他在暗中保護,出不了什麼太大的問題。而趙哲,也是第一次遇到武功耍這名好的女孩子,不覺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倒是沈家寶,剛才被踹一腳吃了些虧。此時見己方已經控制住了場面,如果再加一個人進去,鐵定是那小妞兒被擒。遂拍了拍胸脯的腳印子,叫囂道:“速速將這小妞兒拿下。要活的,別傷了她。交給本,呃,叫公子好好幫我出口氣。”說罷,不忘偷偷的看了看趙哲的臉色。

  待得趙哲略一點頭後,最後那名侍衛,也是猛撲了上去。之前那女孩子打兩名侍衛,時間一長,已經隱有吃力感了。如今再加進一名武功更強一些的侍衛,哪里還敵得過,幾次三番的,差點被擒住。虧得她身手異常敏捷,才堪堪勉強支撐。

  侍衛之間,除了修煉個人實力外,多是會練一些合擊之術,又是軍中出身,習慣了配合。三人聯手起來,所能展現的實力,絕非簡單的相加。數招一過,最後那侍衛一把擒住了正待淩空翻滾逃跑的妞兒腳腕,將她拽下。剩餘兩名侍衛,紛紛擒住了她的左右手。從懷中掏出一股細繩,熟練的將那紅衣妞兒反綁了起來。

  好在這群侍衛,雖然不若沈家寶那般精通察顏觀色。卻也絕非榆木疙瘩腦袋。從趙哲那表情眼神判斷,加上沈家寶的叱喝。估摸著皇上也許會看上姿色不俗,武藝不俗的小妞兒。動手捆綁之時,格外小心,絕然不敢觸碰到她任何敏感之處。

  眾侍衛簇擁著將她押到了趙哲面前,而趙哲也是仔細觀察之。這紅衣小妞兒,看模樣也就十七八歲。娥眉秀目,肌膚白裏透紅。也許是大量的運動過後,嬌喘吁吁不迭,惹人遐想連篇。可能是習武之故,眉宇之間少了幾分像她這麼大女孩子的柔意,多了幾分英氣蓬勃感。若是換上趙哲原先那年代的女孩子衣服,將會是一個典型的漂亮運動型女孩。

  “我說小妞兒,本公子好像沒有招惹你吧?”趙哲眼神兒,肆無忌憚的在她玲瓏嬌軀上打量著,眯著眼睛笑道:“為何要對我偷襲?”

  那紅衣女子看了一眼似是受驚,躲到了一旁的蔡寡婦。轉而對趙哲秀目怒睜,銀牙一咬罵道:“呸,你這個淫賊。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女子,人人得而誅之。”

  “都散了散了。”沈家寶拎著御前侍衛佩刀,抽出半截,狐假虎威的轉了一圈:“都給老子散開,再敢圍觀的,別怪本少爺不客氣了。”

  眾人攝於他的淫威,又多是普通百姓或者商戶。自不敢對可以上街隨便帶刀鬧事,看似頗有勢力的一幫人硬頂。紛紛散走。膽大的,則是躲得遠遠的,時不時的偷偷對這邊瞄一眼。

  “本公子是淫賊?”趙哲指著自己鼻子,但轉而卻是嘿嘿**了起來:“恭喜你,猜對了。本公子,就是一個淫賊。今天,你撞到了本公子手中,算是你的命不好。”

  “公子,還請您別與她開玩笑了。”蔡寡婦悄然上前,低聲怯怯道:“剛才不過是妾身反應太大了些。”

  “開玩笑?”趙哲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吊兒郎當的挑起蔡寡婦的下巴:“既然你想幫她說話,放過她,也行。不過,本公子只對屬於自己的女人好。若小蔡你真想幫她,那就跟本公子走。免得在這裏風吹雨淋的,辛苦不說,還白白荒廢了你那水靈靈的身體。”

  “臭淫賊,姐姐你千萬別聽他的。”那紅衣少女又是臉色煞白的怒駡道:“淫賊,你還不把本小姐放了,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吃。你知道本小姐是什麼人嗎?”

  這小妞兒還真是有些潑辣啊,趙哲放開了蔡寡婦。一臉蕩漾笑容,轉而挑起了她的下巴,怪腔怪調道:“本公子當然知道你是什麼人,嘿嘿。不就是,女人嘛,還是一個挺潑辣的女人。你們兩個,今天本公子必須帶走一位,自己商量著辦,究竟是誰,今天跟本公子回府?”

  “哼,你休想。”那紅衣少女,臉色嗔怒不迭:“我勸你還是乖乖的把本小姐放了,不然的話……”御前侍衛,索性從懷裏掏出塊布匹,塞住了她的嘴。直惹得她杏眸圓睜,嗚嗚咽咽不迭。

  沈家寶湊上前來,一臉討好道:“公子,與她囉嗦幹什麼。小人直接將她押回府中就好了。不過,公子您可得答應幫我好好報那一腳之仇。”說罷,這賊貨嘎嘎怪聲了起來。

  “放心放心,本公子一定會好好幫你報仇的。”趙哲也是滿臉蕩漾之色,眯著眼睛嘿嘿直笑:“一次不過癮,可以多報幾次嘛。”

  這對君臣,當真是臭味相投。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0 PM

第三十二章 宗師仙女

“哼~”一聲輕若無骨的嬌聲冷哼,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落在趙哲耳裏,只覺得那聲音雖然很輕很輕,卻是如同一柄錘子般,狠狠在他心口敲了一記。虧得他最近修煉禦女心經很勤快,精純無比的真氣已經略有小成。自動運轉,為他抵擋住了不少威力。

不過他身邊的沈家寶卻是沒有這般實力了,當即哎喲一聲,捧著胸口臉色慘白慘白。

三名侍衛,頓也臉色大變。刺啦刺啦地均是抽出了佩刀,也顧不得那小妞兒了,三人臉色凝重的將趙哲護在了中間。其中一個,搓指置入嘴中,打了個嘹亮的呼嘯。隱藏在暗處的十來名御前侍衛,也是紛紛從各暗處沖出,將趙哲圍在其中,三人一組結成戰陣,紛紛一副如臨大敵模樣。

趙哲眉頭微蹙,背負著雙手,神色之間沒有半點表情。淡然道:“何方高人,請出來一見。”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得對面三層酒樓屋頂上。翩然俏立著一名白衣勝雪,衣袂隨風飄動的女子。趙哲最近目力也是很神奇的增加不少,遠遠地,竟也能見得她自眼下蒙了一方絲帕。雖然看不見臉,卻是給人一種翩若驚鴻般仙女降臨感。氣質出塵而脫俗,找不出半點人間煙火之氣。清冽的陽光,仿佛在她修長的嬌軀上,蒙了一層淡淡的螢光。趙哲看不清其眼睛,卻依舊能感受到她那對杏眸之中,仿若潭水一般的深邃不可見底。

這氣質。這眼神,真是給人很大的壓力啊,應該是一個絕頂高手。但趙哲身為皇帝,整個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漸漸養成的心境,氣度,絕然不會屬於任何人。尤其是,他是皇帝,人間的至尊,又怎麼能輸。

呼吸,愈發的悠長而平靜。趙哲體內的真氣也許是受到了外界的刺激,隱隱流轉不息。趙哲就這麼隨意的背著雙手站著,坦然自若的欣賞著屋頂那個有著女神般氣質的人,仿佛那不是一個靠聲音就能精准攻擊任何人的絕頂高手,而是一道靚麗的風景般。與那落日的絢麗,草原的遼闊,大海的奔騰,均無甚區別。

倒是那被綁的紅衣女孩,見到來人,不免又是嗚嗚咽咽。只是嘴上塞著東西,說不出話來。

那白衣女子,仿佛輕輕咦了一聲,對於趙哲的反應隱約有些意外。足下輕輕一點,真如仙女降臨般,以一種極為緩慢的速度,漸漸飄落到了大街上。玉指輕彈一下,一道淩厲的指風,竟如刀刃般精准的劃開紅衣女孩身上的繩索。

那紅衣女孩甫一脫困,就如同在外受了委屈見到了親人靠山一般,猛撲到了那剛剛飄然落地的白衣女子懷中,嗚嗚哭著撒嬌道:“師傅,蓉蓉被人欺負的好慘啊。”

趙哲那剛剛養成的至尊高傲境界,頓時宣告破碎,眼珠子都快凸了起來。呐呐的,這小姑奶奶哭就哭吧,還非得抱著那白衣大美人兒又摟又蹭的。這是什麼樣的一副惹人心動的場景啊?簡直是再誘人犯罪。想到了妙處,趙哲嘴角不由得掛上了一抹淫邪的微笑。

“師傅,就是那個笑得很壞的臭男人,他不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還欺負蓉蓉。”紅衣女孩扭過頭開,一對淚水汪汪的大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趙哲,添油加醋的告惡狀道:“他還說要把蓉蓉擄回府去,對了,他旁邊那個壯大個也不是什麼好人。一丘之貉,都是壞人。”

“雲仙子切勿動手。”見到情況緊急,隱藏在暗處的虛空子也不敢再躲了,從趙哲身側一處屋頂淩空跳落而下到了侍衛之前。本來頗有些仙風道骨的他,此時在那女子面前卻是一臉尷尬道:“這是一場誤會,誤會。”

那白衣女子,清澈深邃的那對星眸,仿佛沒有半點波動。看了一眼虛空子,蹲了蹲身子,微微頷首,聲音婉轉好聽,卻略顯冰冷道:“虛空道長,數年不見,你的修為精進不少。可喜可賀。”

虛空子一臉苦笑不迭,搖頭道:“唉,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貧道虛長無數。卻是沒想到雲仙子先老道一步,跨入了那個我們習武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遙想數年前和雲仙子談武論道之事,歷歷在目,仿若昨日。不知雲仙子,是否收到了貧道信函,來京師一聚的呢?”

宗師境界?趙哲眼神中爆出了一絲神采,雖然他之前感覺到這個女子十分的奇特,帶給他的壓力也是極大。但萬萬沒有想到,她是一個極其罕見的宗師境界修為的超級高手。

“當年從虛空道長與各位前輩處獲益良多,無以為報。一來收到道長之信,便與諸位同道交流一番,若有助益,皆大歡喜。”那白衣女子幽幽淡淡的說著,聲音仿若天籟一般的動聽。頓了一下,才又看了一眼紅衣女孩:“二來,劣徒本為京師人家,跟隨晚輩修行八載不曾回家。借此機會,也讓她與家人團聚一番。蓉蓉,還不拜見虛空道長。”

那叫蓉蓉的紅衣女孩,在這種時候可不敢拗其師傅。裝出了一副畢恭畢敬模樣,對虛空子行禮道:“晚輩嚴蓉蓉,見過虛空道長。”

“乖,這孩子骨骼清奇,著實是個練武奇才。”虛空子也隱約臉紅尷尬,剛才躲在暗處眼見著趙哲調戲欺負這女孩,卻沒想到竟然是好友之徒。臉色微有心疼的,從懷中掏出一玉瓶遞給了她:“這是貧道先閑來無事煉的丹藥,可以增加平常練氣打坐效果。”

“蓉蓉,虛空道長可是煉丹大師,他珍藏的丹藥可多是世間難得一求之物。”那白衣女子,不喜不悲道:“還不快謝過道長。”

“多謝道長。”嚴蓉蓉歡喜的接過丹藥,這才對那虛空子擠了擠眼睛道:“蓉蓉原諒你躲在暗處看好戲的事情了。”

虛空子頓又老臉一紅,呵呵笑著掩飾起來。

趙哲卻不幹了,走上前去,冷哼一聲道:“虛空老道,你也太厚此薄彼了吧?為何有那好東西,也不給本公子一瓶?”

虛空子大感肉疼,卻又不敢真的厚此薄彼,心中暗忖皇上你連當年太祖的丹藥都吃過了,非得訛老道的做什麼?臉色有些灰白的,掏出最後一瓶遞給了趙哲,還非得裝出一副笑臉道:“請公子笑納。”

趙哲接過丹藥,這才笑道:“放心好了,回頭你把煉丹所需藥材列出,本公子著人幫你籌措幾爐。”說著,就將那瓶丹藥往之前三名侍衛中一扔,待得一人接到後還莫名其妙時。趙哲卻又淡然道:“剛才你們幾個做的不錯,既然丹藥對習武之人有所助益,就拿去分了用吧。”

那三名侍衛頓喜上眉梢,單膝跪下:“多謝公子賞賜。”

趙哲此舉,倒是惹得那名白衣女子,又是多看了幾眼,娥眉微蹙。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1 PM

第三十三章 你真是太霸道了

“既然雲仙子是虛空道長的舊識,本公子也不與你計較了。”趙哲神色淡然,從懷中掏出一柄摺扇,啪得一聲打開,逍遙自在的扇著。

“喲喲,多大的口氣啊。”那嚴蓉蓉不幹了,叉著腰哼聲不屑道:“我看你是見了我師父身為宗師高手,所以怕了。羞也不羞,還說不與我們計較?”

“大膽!”十多名御前侍衛,一擁而上,紛紛以手持佩刀,護在了趙哲面前。尤其是體格健壯的沈家寶,躲在人群中,兇神惡煞的叱喝道:“刁蠻丫頭,若非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與爾等一般見識。你們以為,憑著區區一名宗師高手,就能活著離開京城?你自己抬頭好好看看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街上的人閒人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無數的錦衣衛高手,紛紛佔據了街道中最緊要位置,手持森寒強弩,身形若隱若現。不知道從哪里吹來一股冷風,帶的殘雪一陣龍卷飛揚。蕭殺氣氛,若隱若現。

如此陣仗,就連那名宗師級的白衣女子,也是眼神微微一變,眉頭緊蹙了起來。以她的那敏銳的感覺,自然能夠隱約的知道,周圍已經埋伏著不下於五百人,一個個,呼吸延綿而悠長,顯然都不是什麼庸手。更重要的是,那人數還在不斷的增長。這些人,動作迅捷而敏銳,組織性極強。即便是她一個人,感覺想要突圍,也絕無萬全把握,更何況要帶著徒兒。

“錦衣衛!?”嚴蓉蓉抬頭左右一看,撇到了那些人的服飾以及裝備,不由得臉色煞白,捂著嘴驚呼了一聲。

全天下,即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知道錦衣衛的兇狠與臭名昭著。江湖之中,一般人也不願意與錦衣衛的人打交道。只有那些聲名敗壞,走投無路的江湖敗類,才會拍著錦衣衛的馬屁,想要加入而得到庇護。

見得沈家寶一臉狐假虎威,得意洋洋的模樣。趙哲也是好笑著將摺扇一收,在他腦袋上來了那麼一下。轉而聲音不大的說了一聲:“弄這麼大陣仗出來做什麼?都散了吧。”手中摺扇一揮。

頓時,無數錦衣衛,開始井井有條的撤退,悄無聲息的,僅僅花了半分來鐘。已經聚集了不下六七百的錦衣衛,撤得乾乾淨淨,若非大街上毫無人煙,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嚴蓉蓉驚容未定的眼睛滴溜溜的在趙哲身上轉了幾圈,喃喃自語道:“能有這麼多武功厲害的高手保護,還能輕易調動這麼多的錦衣衛。你的身份,一定很不一般。”忽而,她眼珠子一瞪,吃驚道:“我,我知道你的身份了。”

趙哲見狀,不免有些小得意。眯著眼睛,打著摺扇。

“你一定是閹黨的劉超。”小丫頭咋呼不止,眼神兒中露出了厭惡與驚恐感。

趙哲差點一個跟鬥摔死,剛剛養成的氣定神閑感消失的無影無蹤。沒好氣的向她瞪去:“本公子器宇軒昂,風度翩翩,渾身上下哪里像一個死太監了?還是一個死老太監。再說了,劉超那死老太監的人,是東廠,不是錦衣衛。”

“反正,我聽說那劉超吸處女鮮血,能夠返老還童。”嚴蓉蓉鼓著嘴,還是有些對趙哲不太信任。

趙哲也懶得理她,轉而對虛空子道:“虛空道長,這位雲仙子是你的朋友,一場誤會。為表示對道長遠來貴客的歉意,本公子今天請客。大家好好搓一頓。”心中開始琢磨著,即便是一個普通的宗師級高手,也是值得花些功夫拉攏一下。更別說,如此一個氣質出眾,翩然若仙的大美人兒宗師了。若是收了她在身邊,不說是一種天大的享受,還是一個極佳的保鏢。這種好事,哪里肯輕易放過。

句句話不離虛空子,而非針對那個白衣女子。無甚心計的虛空子也是幫腔道:“是啊,雲仙子。你們也是剛到京師吧。一路車馬勞頓,就先好好吃的東西休息吧。”

那白衣女子,瞥了一眼趙哲,神色之間略有些警惕與複雜。卻是一來拗不過虛空子的盛情,本就是受他邀請而來的。二來,眼前這看似紈絝不恭的公子,若是真如她所猜測的身份的話,一旦開罪於他。惹出了他的真怒,恐怕……

只得微微頷首:“一切都聽虛空道長的安排吧。”心下暗忖不若順其自然,靜觀其變。若是他真有什麼歹念,哪怕是拼個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他輕易得逞。

“小蔡,天色已經不早了。”趙哲又是對在一旁一直默默冷靜觀望著這一切的蔡寡婦,笑吟吟道:“明天就是小年夜了,不若今天就早點休息,也好讓本公子害佳人受驚而聊表歉意。”

那蔡寡婦,卻是微微蹲身道,臉色依然冷漠道:“小女子知道公子應當是權勢滔天之人,不過,小女子自幼孤苦慣了,靠自己一雙手,也能好好的活著。若是公子垂憐,還請放過小女子吧。”

趙哲一愣,看了一眼周圍這破落的豆腐花攤子。想不到,這蔡寡婦性情如此堅定,竟然對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棄之不顧。歎息了一聲,搖頭道:“小蔡,本公子很欽佩你的氣節。不過,本公子要做到的事情,是不容你反抗的。”淡然的揮了一揮手。

還是沈家寶第一個醒悟,率先氣勢洶洶的開始砸起了攤子。其餘侍衛,一見之下立即上前幫忙。乒乒乓乓,就開始砸著桌椅,碗筷。

正待蔡寡婦只是臉色微變,卻是沒有上前阻止。兩滴晶瑩淚水,緩緩從臉頰上滑落。趙哲上前一步,臉色有些舒緩,從懷中掏出一方錦帕,溫柔的擦著她淚水,柔聲道:“不是本公子狠心,只是著實不忍你這般天姿嬌容,埋葬在這市井之中。本公子可以答應你,從今往後,若是你不同意的事情,我不再強求你。如果你喜歡做生意,那就做大一點,這裏有二十萬兩銀票,你要有本事的話,幫本公子連本帶利的都賺回來吧。”

左右看著短時間內已經被砸得稀爛的豆腐花攤,蔡寡婦終於忍不住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貝齒一口狠狠咬在了趙哲手腕上:“你,真是太霸道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2 PM

第三十四章 紫氣東來

華燈初上。

城南一家足有五層高,氣勢恢宏,卻又裝飾得別致細膩的酒樓之中。即便是在這過年的冬天季節裏,整座酒樓內依舊是不乏小橋流水,鳥語花香的美景。光是要在這冬季裏將整座酒樓內,都維持的溫暖而如春季一般,便需花費無數心思與銀兩。

酒樓經營者也是別出心裁,從各地招了不少漂亮而年輕的窮苦人家女孩兒。精心訓練調養一番,又是統一了能體現少女凹凸玲瓏嬌軀的制服充當招待。卻又禁止客人猥褻。

由此可見,此處絕非是尋常人家消費得起。饒是如此,京師富裕或有權有勢人家不少,又加上各處富翁和官員進京師後慕名而來。使得此酒樓,高昂的消費擋不住如雲的客流。

當然,趙哲是不知道有這處酒樓的。不過身邊有了沈家寶這個玩遍京師的紈絝子弟在,自然而然的,推薦到了這處。

不過由於生意著實太好,最好的頂樓觀景閣早早就被人訂走。在趙哲那略微不滿的一聲輕哼中,沈家寶忙不迭亮出了他身為戶部尚書家侄子的身份。

那傢夥顯然是這邊的常客,掌櫃的聽聞之後忙不迭跑了過來,眼神兒滴溜溜的偷瞧了兩眼,那神色淡然自在的趙哲。又是察顏觀色,似乎尚書家沈公子對其也是恭敬異常。頓覺此人應當身份不凡,雖又是在言語之中多了幾分小心。

至於又是瞧到了飄然若仙,面戴白紗的雲仙子。頓是身體一震,又是驚豔到了極致,又是的不敢正視。

趙哲四下左右瞧了一番,只見這樓呈回字形,中間內庭如姑蘇庭院般,優雅而別致,將整個空間,利用到了極致。也不理睬那掌櫃,背負著雙手,踏上了幽幽小徑。從假山泉水之中蜿蜒而過,登梯直到了頂層。他這一走,十來名御前侍衛自然眾星拱月般,跟隨在了他身後。而虛空子跟著趙哲時間雖短,卻也隱約知道了皇上的性格,認定的事情,恐怕會很難改變。便苦笑著,邀請其同道好友白衣女子一同跟上。

沈家寶兇狠的瞪了一眼那掌櫃,忙不迭屁顛屁顛的快步跟了上去,在趙哲上樓梯時,一臉諂笑的扶著,邊是滔滔不絕的介紹起這家環境不錯的酒樓來。又是推薦了一頂樓東面的紫氣東來閣。

侍衛們,不待人吩咐,便率先將紫氣東來閣佔領,於各處先仔細的搜索一番。又是紛紛佔據了險要位置,神情警惕的站著崗。

趙哲略一頓身體,探手拉住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小寡婦之素手,一同跨進了那間紫氣東來。四下打量了一番,暗忖這紫氣東來閣果然裝飾奢華,竟有些不遜色於自己禦書房。出自名家,用紫檀木作架子的仕女屏風,以及各種黃花梨木傢俱,各種字畫掛滿了整個牆壁。

除了不敢在雕梁之處用龍鳳之外,到隱隱約約,有些趙哲那間禦書房的奢華厚重味道。

沈家寶上前,推開朝東的窗戶,笑吟吟道:“公子,坐這閣裏吃飯,可以遠遠地將紫禁城一收眼底。多少也能沾點皇家威嚴。如此,這閣名才叫紫氣東來。”

趙哲牽著小寡婦之手,不以為意的站在了窗戶邊。果然登高而望遠。這第五層的閣樓上,也有二十來米高了。遠遠地,的確能將整個皇宮輪廓瞅在眼裏。不過,由於距離著實不近,僅能影影綽綽的見個大概。畢竟,太祖建造的紫禁城周遭數裏之內,是不允許有任何非皇室建築物的,俱是一片片守衛森嚴的青石廣場以及護城河。

不過,饒是如此,這座酒樓的佈置,也算是獨具匠心了。畢竟從此處朝外望去,一片空曠而瞭遠。

“煙兒啊,我帶你去紫禁城住怎麼樣?”趙哲搖著摺扇,笑吟吟道。

蔡寡婦,本名蔡孤煙,是一路上趙哲半迫半哄得來的名字。聞得趙哲臉皮極厚的直接稱她為煙兒,不覺那張晶瑩而不施粉黛的俏容微微一紅。但聽得他後半句,忙臉色微變的將小手捂住了他的嘴,緊張道:“不准胡說,讓有心人聽了去,怕是會有麻煩。”

趙哲只覺得她小手掌心細膩而冰涼,不覺搓唇在她掌心裏啵了一口,眯眼笑道:“還是我家煙兒懂得心疼人。”

“誰,誰會心疼你了?”蔡孤煙忙縮回了手,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之人呐,當真是臉皮極厚,喜歡得寸進尺。”雖然沒有故意撩人,卻也是顧盼生姿,別有一番妖嬈風情。轉而臉色略一正,嚴肅的低聲警告道:“我知道你也許身份不低,權勢滔天。不過,有些忌諱千萬不要隨便去觸碰。那當朝二品刑部尚書大人,已經夠強大了吧?卻還不是說出事就出事,在鬧市口中被砍了頭。哪怕,哪怕你是皇親國戚,也千萬別去觸碰那些底線。要知道,自古帝王最無情……”

“那魏明華,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本公子行得正,坐得直,絕無造反念頭,所以不怕的。”趙哲毫不在意的拉著她坐在了臨窗朝南席上,嬉皮笑臉道:“不過,煙兒如此關心本公子,著實讓本公子心頭暖洋洋的。身無長物,無以為報,今晚唯有以身相許,為煙兒暖一個被窩好了。”

蔡孤煙著實不敢想像,身為一個人,臉皮竟然能厚成這種程度。紅著臉,羞得無地自容,只得又羞又鬧頓足道:“公子請自重,若是再開這等玩笑。我,我以後就再也不見你了。”

“有些人啊,真是不知道羞恥為何物。”嚴蓉蓉從一開始就看趙哲極不順眼,嬌哼著白了他一眼。挽著其師傅也是挑了個好位置坐下,對她師傅,倒是滿體貼的介紹道:“師傅,那沈家寶雖然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他領來的這個紫氣東來閣,的確算得上是京師最好的酒樓閣宇了。以前蓉蓉跟隨過父親來過一次,再後來,父親因為此處價格太貴,便再也不來了。”

“你父親連紫氣東來閣都吃不起,顯然是個破落小官。”沈家寶揮手讓那些長相還算清秀的侍女立到了一旁,親手幫趙哲端著碗筷,邊是對那嚴蓉蓉調侃了一聲:“這邊價格也不算太貴,我們幾個,區區數百兩銀子就能吃得不錯了。”

“數百兩哪里還是區區銀子?”嚴蓉蓉哼聲白了他一眼,鼓著嘴道:“反正,我父親是個大官,很大很大的官。”忽而頓了一下,眨著眼睛問那沈家寶道:“對了,剛才好像聽你說,你這臭小子竟然是戶部尚書沈逸君的侄子?本小姐剛才還沒在意……”

“怕了吧?嘿嘿。”沈家寶一臉小人得志模樣,笑得肩膀直抖:“你敢不敢說出你爹是什麼官,回頭就讓我叔父,好好的欺負欺負去。”

“切,就憑你叔父,動不了我家父親半跟毫毛。”嚴蓉蓉也是極其不服氣的白眼道。

“呃……”這下,就連趙哲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訝然望著這嚴蓉蓉道:“你姓嚴?莫非,是嚴彧的女兒?”姓嚴的,又聽起來好像比沈逸君還牛掰的人。整個大趙王朝,也唯有嚴彧嚴首輔一人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4 PM

第三十五章 告禦狀

“你,你認識我父親?”嚴蓉蓉也是訝然的看了趙哲一眼。

“廢話,當然認識了。”趙哲喝著由沈家寶那馬屁精,親手沏來的茶,瞥了一眼一身紅衣勁裝,青春而活力十足的嚴蓉蓉,悠悠道:“實在沒有想到,就老嚴那麼個人,竟然生出個還算水靈的閨女。”

老,老嚴?嚴蓉蓉氣得小嘴都嘟了起來,還說什麼就老嚴那麼個人。這人,把自己當做什麼人了?嬌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倒是沈家寶被嚇了一跳,他身為戶部尚書沈逸君的侄子,當然知道嚴彧是什麼人。雖然自家叔父手握戶部,掌控天下錢糧百姓。與那嚴彧相比,還是不如良多。不過,一想到自己身邊伺候著的那人,沈家寶不免又是底氣十足了起來。那嚴彧就算再厲害,還能大得過皇上嗎?更何況,雖然叔父未曾明言,卻也隱隱約約透露出一些消息。聰明伶俐如他,當然知道緊緊抱住皇上的大腿,日後飛黃騰達自是少不掉。現在比不過嚴家有權勢沒關係,嘿,這嚴家……

但那小子也算是個心思縝密的主,臉色不動聲色,卻是不屑道:“我家公子也是實話實說嘛,雖然嚴首輔號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過,他老人家的確長相一般。”說罷,也不顧那小丫頭惱羞成怒。遂又對趙哲恬著臉道:“公子,小人這就去讓掌櫃將最好的酒菜都取來。”說著,便在嚴蓉蓉怒目而視下,快步走了出去。

“公子,你究竟是什麼人?”這下,就連蔡孤煙,都覺得不太對勁了。一雙秀目,緊緊地凝視著趙哲,疑惑道:“為何就連戶部尚書沈大人家侄子,都當你的護衛?”

“我?嘿嘿,朕當然是當今天子了。”趙哲故意做出了一臉威嚴的模樣,對蔡孤煙道:“愛妃,今晚就是你伺候朕就寢了。”

蔡孤煙秀目圓睜,小手捂嘴,直盯著他。

“什,什麼?”那嚴蓉蓉,也是一跳而起,緊張而害怕的看著趙哲:“你,你竟然是皇帝?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就不可能了?”趙哲頗有威嚴之勢的瞄著嚴蓉蓉,裝腔作勢道:“大膽民女嚴蓉蓉,見到朕還不速速行跪禮?”

也許是受他的氣度影響,嚴蓉蓉心頭一跳,只覺得那人威嚴頗盛。下意識的,因為對對皇帝的敬畏而膝蓋一軟,跪拜了下來,顫聲道:“民女嚴蓉蓉,叩見皇上。”她自小耳濡目染,知道如果她見了皇帝,不下跪行禮,那可是個死罪。

蔡孤煙也忙從椅子上起身,緩緩跪下:“民女蔡孤煙,叩見皇上。”她心中是震駭不已,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吊兒郎當,卻又與眾不同的公子哥,竟然是當今天子。本來還有幾分的懷疑,卻是因為據說是首輔之女的嚴蓉蓉跪拜後,煙消雲散。心中有的,只有驚恐萬分。即便是生活在京師中的人,能有機會見到皇上,也是極其罕見的事情。

“哈哈。”趙哲眯著眼睛笑了起來:“不錯,不錯。這才像話嘛。都平身吧,今晚由蓉蓉和煙兒,一同雙雙侍寢。嘿嘿,想想都是一件興奮事兒啊。”

如此這般猥瑣笑容,倒是惹得蔡孤煙和嚴蓉蓉忽而又心存懷疑了起來,皇帝可是天底下最有權勢之人。在她們的想像中,皇帝應該是極具威嚴,不苟言笑,一本正經的。哪里可以笑得這麼蕩漾的?

“我想起來了,該死的騙子,我記得皇上可是個老頭子了。父親說他小時候還抱過我。”嚴蓉蓉忽而氣得俏容一陣紅,一陣白,跳起身來,氣急敗壞的頓足道:“你這壞人,剛才在大街上欺負了我不算。現在還要假扮皇帝來欺負我。還說什麼,什麼侍……”說著說著,那青春洋溢的臉蛋兒,就發燙了起來。長這麼大,小時候在父親身邊,稍大一點,就一直跟著師傅。哪里會有人敢對她說這種混賬話兒?

“你,你,你。”蔡孤煙也是又氣又擔憂,急急起身責備道:“你這人,真的是不知輕重。不知道這種玩笑,是不能亂開的麼?這可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可是,朕真的是皇帝。”趙哲故意一臉無奈的苦笑道。

“你,你還說。”蔡孤煙也不管會不會再被他吃豆腐去,急急的捂住了他的嘴,秀眉一擰:“不准你再胡說八道了,聽到沒?”待得趙哲無奈的老老實實點了點頭後,蔡孤煙才略松了一口氣,轉而對在場其他人欠身哀求道:“諸位,公子他就喜歡開開玩笑,大家別放在心裏,好麼?”

“壞人,你現在可是有把柄在本小姐手裏了。”嚴蓉蓉則是踱步到了趙哲身邊,滴溜溜的在他身邊溜達了兩圈,背負著雙手,小臉蛋兒一陣得意洋洋:“如果不想本小姐去告禦狀的話,嘿嘿。”

“蓉蓉。”趙哲突然一臉正色,毫無吊兒郎當的模樣而正色的喊了一聲:“其實,我知道的。”

“嗯?”嚴蓉蓉見他如此臉色,不由得順口接了一聲。蓋因在家中,父親也是這麼叫她名字的。又是側耳傾聽,他究竟知道些什麼?

“蓉蓉,我知道的。你剛才在大街上見到本公子豐神俊朗,風度翩翩。就起了愛慕之心。因為本公子的心,那時候放在了煙兒身上,你醋意蕩然下,卻是一腳飛向了本公子。”趙哲臉色沉著而有些悲痛。

“蝦米?”嚴蓉蓉那對乾淨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睜得圓溜溜,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人的臉皮,怎麼會厚成這等模樣?他竟然能把剛才那件事情,往那種方向想。一時愕在當場,倒是說不出話來。

“其實,少女懷春哪個不曾有過?本公子不會責怪你。”趙哲一臉哀痛之色,悲憤交加道:“但是,你竟然想以抓住本公子把柄為要脅,妄圖一呈獸欲。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啊?”嚴蓉蓉只覺得一股莫名之氣,直叱胸膛。幾乎連呼吸都喘不過來。秀目圓睜,貝齒輕咬,似是要殺人般的眼神死死盯著他。他的話,竟然能讓她搖搖晃晃,差點站不住腳。用把柄要脅他,還一呈獸欲……

“本公子鄭重告訴你,本公子我,呃,慫了行不?你千萬不能去告禦狀。”趙哲一臉正氣,悲憤莫名,仿佛是一個慷慨赴死的勇士一般:“不過,話說在前頭。即便是嚴大小姐你得到了本公子的身體,也得不到本公子的心。”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5 PM

第三十六章 本小姐和你拼了

  嚴蓉蓉一陣頭暈眼花,直有一股想要暈厥過去的錯覺。悲憤欲絕下,美腿一跺,銀牙一咬道:“你這淫賊,本小姐和你拼了。”說罷,張牙舞爪的朝趙哲撲去。

  趙哲雖然沒有好好練過武功,但兩個月來用黃帝流傳下的禦女心經雙修,已經使得他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身體靈敏而輕盈。加上又有桌椅等擋著,只見他邊跑邊悲憤叫道:“蓉蓉,本公子早就身有所屬,心有所愛,就算你再霸道,也絕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

  蔡孤煙傻眼,虛空子傻眼,就連嚴蓉蓉那仙女兒宗師師傅,面紗之上的雙眸,也是愣愣地。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等無恥之徒。尤其是,虛空子是知道趙哲身份的。而仙女兒宗師,也早就從前後事情判斷,以及虛空子的傳音之中知道了趙哲的皇帝身份。

  “仙子,仙子。你也不管管你家徒弟?”趙哲一個閃身間,就躲到了雲仙子身後,苦著一張臉道:“雖然現在已經不是光天化日了,您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家徒兒試圖蹂躪良家少男吧?”

  趙哲的話,讓本來性子恬靜,一心沉浸于追求武道極限的雲仙子一陣暈眩。自從她跟隨師傅學修煉,十六歲出道那年曾憑著手中之劍斬殺過一名試圖對她調戲的黑幫高手後,又是一人一劍將人山寨平掉後。江湖之中,贈與其一綽號叫冰女修羅後。就再也沒有人敢在她面前汙言穢語了。哪怕是一些名聲顯赫的前輩,見到她時,也是客客氣氣的叫一聲雲仙子。但她手中,從來就沒有缺少過血腥。

  等她踏上半宗之後,這才稍微修身養性一些,常與一干好友切磋心得,又或是閉關修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江湖了,關於她的傳聞才略少一些。但在江湖之中的排名中,以她三十歲的年齡,即便沒有現身,卻依舊佔據著江湖美人榜第七,以及江湖高手榜第六十四位。

  若是以她如今踏入宗師境界的身手,以及修成宗師後,那比原先又是勝了數籌的美貌與氣質。不但在美女榜上,還會上升。更是有資格擠入江湖十大高手行列。

  多言一句,雲冰夢之所以只排在第七,蓋因她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總是會蒙著一層面紗。這一點,極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排名。但以如今江湖中有名有姓僅有七個宗師情況下,她進入十大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恐怕,也是現今唯一一個,美貌與實力,雙雙進入十大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彪悍的女人,都對趙哲有些沒轍。她可不像嚴蓉蓉那般,不知道這人是當今皇上。江湖中人,雖然平常不將官府,皇室放在眼裏。然而畢竟是這片大趙土地上的人。等他們有一天真正遇到皇帝後,潛意識中,還是會存著一份敬畏。

  更何況,皇帝可不僅僅是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手中還握著強大的實力。正如剛才那些“名聲顯赫”的錦衣衛,即便是雲冰夢再自負,也絕無萬全把握從那據說編制在五千多人的錦衣衛追殺中活下去。而皇帝,不但有錦衣衛,還有那龐大無比的數百萬軍隊。

  任何皇帝,只要敢豁出去,付出一定的代價。別說區區一個宗師了。就連整個江湖,都能用軍隊推平了。這就是,皇權的真正可怕之處。

  嚴蓉蓉,見得他很無恥的躲到了她師傅背後。頓也不敢太過囂張,只好鼓著嘴,頓足叫囂道:“淫賊,出來。你躲我師傅身後做什麼?”

  “蓉蓉,本公子真的不可以。”趙哲躲雲仙子背後,對她苦著臉道:“本公子真的身有所屬了。”

  “誰管你身有沒有所屬的。”嚴蓉蓉又是被他氣得俏容發燙,一步一步的逼近過去,嗔怒不迭:“你,你給本小姐出來。”

  “好吧好吧,既然蓉蓉你這麼堅持。”趙哲聳了聳肩膀,無奈的苦笑道:“既然你有那麼強烈的需求,大不了,本公子讓你摸幾把過過幹癮好了。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摸歸摸,你可不能幹出些猥瑣的事情來。”

  “誰,誰稀罕摸,呃……”由於師傅擋在前面,嚴蓉蓉也不敢隨便動手動腳。羞憤交加下,只得抱住了雲冰夢的手臂,邊搖邊撒嬌道:“師傅~你看那淫賊這麼欺負蓉蓉,您也不幫著教訓一下?”

  “師傅~”趙哲忽而也是趁著雲仙子注意力在嚴蓉蓉身上,一把抱住了雲冰夢的另外一條藕臂,學著嚴蓉蓉,用一副怪腔怪調道:“你看那女淫賊這麼欺負哲哲,您也不幫著教訓一下?”

  雲冰夢哪里料到趙哲會突然抱住自己手臂,下意識的想運勁將他彈出。但腦海中,卻是閃現出了此人的可怕身份,只得又是將勁道一收。長這麼大,除了和虛空子等異性談過武,論過道之外。幾乎從不與男人說話。這倒好,今兒生生的,被一個男人如此親昵的抱住手臂搖擺。而且,讓雲夢冰有些搖搖欲墜的是,他竟然還得寸進尺的偷偷湊到自己脖子處嗅了兩口,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眼睛卻是一亮而略顯陶醉。

  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從她心頭蔓延而起。怪怪的,直讓她修到宗師之後,就穩固的心境出現了強烈的顫動。但對於此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只得強忍著藕臂處肌膚傳來的異樣,以及芳心的酥麻感覺。星眸微怒斥道:“放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雖然面對的是皇帝,但身為宗師的她,心中自然有一份傲人氣度。

  “就是就是,她是我師傅,不是你師傅。”嚴蓉蓉見師傅似乎有些發怒,便趁機幫腔道:“那個淫賊,你還不快快放手。不要再胡言亂語,惹我師傅發怒了。”

  “師傅~”趙哲忽而一臉嚴肅道:“自從剛才在大街上,見到師傅如仙女一般的從天而降時。徒兒的心,一下子就被師傅您的絕世武功和女神般的氣質征服了,擄走了。如果師傅今天不願收徒兒的話,徒兒寧願抱著師傅一輩子不放手,情願被師傅狠狠打死。”說話之間,臉上露出了一副決絕之色。雙手抱得更緊,死也不肯鬆開。

  “我說,你這淫賊怎麼臉皮這麼厚?”挽住另外一條胳膊的嚴蓉蓉,見人竟然搶自己師傅,不由得微有醋意道:“這世界上有搶親的,搶錢的,怎麼還有搶師傅的?”

  “這怎麼能叫搶?這叫共用。”趙哲義正詞嚴對她叱喝道:“我完全可以允許你,和本公子一起共用師傅。放心,我不會讓師傅因為有了我之後,就趕你走的。”

  這叫個什麼事情嘛?嚴蓉蓉今兒個是被他忽悠的開始頭腦不清晰了,好像他搶了自己師傅,還是對自己的恩賜一般。

  趙哲心頭卻是開始在暗爽起來,若她當了自己的師傅,自然可以請教武藝了。自己有了什麼秘笈,自然也能和她討教一番了?要自己拿了那黃帝老兒傳下來的禦女心經向她請教,嘿嘿,不知道她會有一副什麼表情?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6 PM

第三十七章 騙個宗師美女

    在場所有人,哪里料到趙哲那一副義正詞嚴的腔調下竟然包藏著如此一顆蕩漾之心?

見得他似乎說得真切,雲冰夢也著實難以開口拒絕。但她,卻又不想收一個男徒弟,哪怕他是當今天下的至尊,皇帝。遂秀眉微蹙,淡聲道:“公子,以你的身份,又何須學武傍身?只要一聲令下,會有無數高手為你前僕後繼的。又何必紆尊降貴叫我做師傅?”

趙哲的神情,漸漸地嚴肅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四周,似是面有難色。

雲冰夢會意,凝神傾聽一番,遂道:“公子敬請放心,即便是宗師級高手,在我凝神傾聽之際。也無法進入十丈範圍而使我不自知。”

“仙子可知道,我大趙周邊有多少個國家?”趙哲忽而拋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雲冰夢被他問得是略一愕,隨後凝眉道:“或多或少,約莫有十來個吧。公子為何如此詢問?”

“那仙子,是否又知道,邊患之亂?那些擁有強大騎兵的遊民,直入我朝腹地數百里,燒殺擄掠,無惡不為?”趙哲的臉上,漸漸地露出了悲痛神色:“每一年,被擄掠而走的財物不算,卻至少有數千,甚至上萬的無辜百姓慘遭毒手。”

雲冰夢的臉色一冷,冷冷地盯著趙哲,怒斥道:“公子為何還有臉說此事?你身為大趙皇朝至尊,卻又為何連邊民也無法保護。”雲冰夢為突破宗師境界,也曾暗下遊歷過天下,在邊境自是見到過如此慘無人道的劫掠。她也曾悲憤交加的仗劍與之交戰,無奈對方人多勢眾,又精擅馬術,來去如風。饒是雲冰夢當時全力使出輕功之時,已經能如一匹奔馬般快速。卻也無法在如此空曠之處,與往往百騎以上的掠奪隊正面抗衡。那一幕幕淒涼,悲傷的場景,即便已經過了兩年,卻依舊歷歷在目。她在邊關遊蕩數個月,不過斬殺區區不到五十餘名草原狼騎。卻到最後,不得不重傷而遁。

也正是那數個月的生死搏殺,以及最後那次艱難的重傷逃逸,使得她在養傷閉關一年多後。一舉突破至宗師境界。但她也知道,即便是自己到了宗師境界,再回邊關去殺狼騎。也只是杯水車薪,無助於大局。而更讓她憤怒的卻是那些大趙邊關軍士,行動往往慢上幾拍不說,大多時候卻是龜縮在屯關之中,對那些慘遭燒殺擄掠的百姓不聞不問。

大趙皇朝至尊?這幾個字,卻又是將蔡孤煙與嚴蓉蓉震住了。雲冰夢可不比旁人,從她嘴裏說出這種話,自然不太可能空口白話。兩女,均是在震驚過後,露出了些複雜的神色。

“呵呵。”趙哲放開了雲冰夢的手,背負著雙手,昂首瞧向窗外。此時的他,身上沒有了半點紈絝子弟的氣質。隱隱約約間,給人一些高大而威嚴的氣息。他在笑,笑得很苦:“無法保護嗎?朕,只是無法保護邊民嗎?雲仙子,你可知道。今歲六月,長江黃河汛期,又死了多少人?雲仙子,你又可曾知道,八月中原大旱,幾近萬裏焦土。又死了多少人?兩大災難,又有多少人拋家棄口的逃難,又有多少人因為無法生存而賣兒賣女?”

趙哲猛然回過頭去。眼眶之中,隱隱有些淚花閃爍。神情有些憤怒,又有些無奈,心神有些疲憊:“朕,無法阻止的,又何止是邊患?朕,無法保護的,又何止是邊民?朕,是無法保護大趙所有子民。”

雲冰夢那對深邃的眼眸,深深地望著他。而蔡孤煙,和嚴蓉蓉,已經開始暗暗垂淚。

“又何止如此?”趙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今各外族,對我朝虎視眈眈。一旦被他們逮到機會,狼軍聚集,當會揮軍直入我朝腹地。恐怕到時候,就不是死數萬,數十萬百姓那麼簡單了。如果仙子稍知歷史,當知道數百年前的前宋朝,又是何等的被人欺淩?天下百姓,又是過得什麼生活?”

“那公,皇上。”雲冰夢的眼神兒,似乎對趙哲已經不再那麼的憤怒。卻是也隱約有些哀痛道:“你卻又是為何,不去阻止這一切?即便無力,為何又不去努力?你身為當今天子,擁有最高權力,又為何會說無力?”

“雲仙子太過想當然耳。”趙哲背負著手,仰著天,幽幽歎了一口氣道:“朕自去歲登基以來,也是心系于天下百姓,妄圖勵精圖治。不說恢復我朝太祖當年之輝煌。至少,也要給天下百姓一個能夠幸幸福福生活的樂土,不用再動輒賣兒賣女。至少,也要叫那些狼子野心的蠻族,膽敢進入我朝,就有來無回。至少,一旦遇到災害,我們就能及時救治,少死一些人。至少,也要讓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有一份安定而能養家糊口的收入。朕的理想,很過分麼?”說到最後一句,趙哲臉上的肌肉,有些猙獰了起來:“雲仙子,孤煙,蓉蓉,還有虛空子道長。你們說,朕的理想,真的很過分麼?”

“皇,皇上。”蔡孤煙那張晶瑩而剔透的俏容上,掛著兩行淚珠。瑩步上前,輕輕握住了趙哲的手,柔聲安慰道:“民女雖然不知皇上為何如此悲憤,但是,只要皇上有這一份心。就是大趙天下所有窮苦百姓之幸,天下蒼生之幸事。”

“呵呵,呵呵。”趙哲笑得有些辛苦:“諸位可能不知朝堂之深。朕不過是區區想實現一些小小理想而已。卻是遭到小人暗算,派出一妖女施展妖法迷惑於朕。使得朕,心智不清,而做下了許多糊塗事。若非朕,還有些小小運氣,即便是怎麼死的,可能都會不知道。”說到此處,他的臉色有些憤憤:“朕下令清剿邊匪,政令卻是要延緩數月才到,即便到了,文官武將也陰奉陽違。朕下令賑災救民,數百萬兩銀子下去,最後能落到百姓手中的,不過區區折合數萬兩銀錢的糠皮。你們教朕,又如何做?唯今之計,朕只有一念,要治國,須得肅清吏治,重組軍隊。只是這麼一做,會有無數被朕觸犯到利益者,或明或暗阻止朕。或詆毀,或污蔑,甚至是直接對朕下毒手。”

雲冰夢歎了一口氣道:“皇上學武,莫非是想在改革關鍵時候保護自己?若是如此,冰夢,願意做一馬前卒,為皇上保駕護航。”

趙哲心中大定。卻依舊是仰著頭,有些悲涼道:“不,朕想學武。是想,如果有一天,大趙帝國百般危難之際。朕也能憑一己之力,奮力斬殺幾名敵兵。哪怕是死,朕也不願意死的太過窩囊。”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7 PM

第三十八章 奇人異士

    此時的趙哲,故意將自己的思緒往印象中的崇禎皇帝之死上代入。倒是真的,讓他的戲入骨了三分。同樣是皇帝,同樣是窮途末路。趙哲的表情,即悲痛,又帶點點兒不甘,更多的卻是一股擰眉激昂之色。在眾人眼前,仿佛浮現出了趙哲描繪中的那淒涼場景,紫禁城被困,而他孤身一人渾身是血,持劍奮戰狼軍。

“嗚嗚~”蔡孤煙與嚴蓉蓉,都是噙著淚水,臉色煞白。大趙皇朝已經屹立數百年了,不管是生活在底層的蔡孤煙,還是一直生活無憂無慮的嚴蓉蓉,又或是以武道為己任的雲冰夢與虛空子,都從來不曾想過,整個國家,有可能被異族入侵佔領。

那究竟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屈辱?人命賤如草芥。而皇帝也到最後奮戰而死。最後野蠻的異族佔據整個國家,倖存的漢人如豬狗一般的活著。這種場景,只要稍微想像一下,就能讓所有人寒毛直豎,不敢接受這種結果。更何況,這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數百年前的宋朝,就已經有過類似場景了。那段歷史,即便是在如今稍有見識的百姓心中,也能感受到生活在那個朝代中的人,是那麼的不甘心。

“貧道虛空子,願意做皇上的馬前卒。”虛空子那老眼之中,隱隱閃爍著淚水。對著趙哲跪拜而下道:“貧道願為皇上實現理想而拋棄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絕無半點怨悔之心。”

“道長速速請起。”趙哲扶住了虛空子的雙臂,臉色微見激動道:“道長若是有心幫朕,朕絕然不會虧待於你。”

“皇上,小女子雲冰夢,也願意為皇上略盡綿薄之力,如果有任何人膽敢試圖傷害皇上。那就請先從冰夢屍體上踏過去。”雲冰夢也是緩緩跪拜下去。

趙哲轉而又是臉露歡喜的去扶起雲冰夢,本待想許諾點好處之時。雲冰夢卻是率先說道:“不過,醜話冰夢說在前頭。剛才皇上所說的那些理想,小女子已經記在心頭。望皇上,在奪了政權之後,多往那方面努力一下。若是皇上把持朝政之後,只知自己玩樂,不顧天下百姓死活的話。冰夢即便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皇上安生的”

趙哲念頭一閃,剛才那些話,雖然有誇大之嫌疑。但多少也是發自肺腑之意。自己的理想,雖然是當一個吃喝玩樂的安逸皇帝。但如果天下不太平,周邊國家,甚至是遙遠的西方國家,時不時的來猥瑣你一下。要不,天下百姓,時不時的來造反一下。這皇帝,還能當得舒心嗎?

要想當一個長久以往的逍遙皇帝,有些事情是必須做的。遂正色對那雲冰夢正色道:“朕即便再不才,也不願朕的江山垮掉,更不願做那恥辱皇帝。雲仙子,盡可放心。”

“皇上,民女身無所長,雖然有心為皇上做點事情。卻……”蔡孤煙也是神色之間,為趙哲剛才的話兒激動不已。只是她自覺除了有一副還算吸引人的外貌之外,卻是沒有才華,無法幫助趙哲。

“煙兒,其實朕,覺得你性子十分堅強而聰慧,又不畏艱苦而貪慕虛榮。”趙哲轉而輕輕的拉住了她的小手兒,眼色之間,有些溫柔道:“朕這裏有些私產,暫時有二十萬兩,後續應該還會有些。如果煙兒能幫朕將這筆錢,越盤越大,那就是幫了朕天大的忙了。你應該比蓉蓉懂得太多,很多事情,沒有錢的支持,是萬萬不能的。”

“可是,皇上。民女……”蔡孤煙有些猶豫道。

“你不用多說,朕都明白。”趙哲神色淡然道:“你不就是怕,不懂的怎麼做大生意,又或者是怕把本錢虧了嗎?”頓了一下,見蔡孤煙貝齒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趙哲便接著笑道:“這沒關係,不懂的話,可以學。即便是全部虧了,朕絕不會責怪你半句。況且,朕心裏已經有了些想法的。”趙哲轉頭,靜靜地看了嚴蓉蓉一眼。

嚴蓉蓉雖然天真活潑,卻並不是個不知所謂的笨蛋。見得趙哲話說了一半,又看著她時。就立即嬌聲道:“皇上,蓉蓉也是支持你改革而肅清吏治的。今天不論什麼話,都絕對不會外傳。哪怕是蓉蓉的父親,也絕對不告訴他半句。如果皇上不放心的話,蓉蓉可以到外邊去,也可以對天發誓……”

“不用了,不過是一些簡單的生意經而已。”趙哲笑著搖頭,拉著蔡孤煙坐下,又是招呼其餘人等都先坐定。此時,剛好是由於那沈家寶用了不知道什麼方式催了酒菜,一道道珍菜奇肴,不斷由御前侍衛端著送了進來。

雲冰夢因為自己已經答應了皇上輔佐,也開始盡起了保鏢之責。只是用其瑤鼻輕輕一嗅,眉頭微微一凝後,便道:“皇上之前所言,有妖女施展了**妖法。據冰夢所猜測,也許是有人與魔門有所勾結。平心而論,魔門實力的確強大,又擅長各種奇門異術,用毒便是其中一種。日後皇上用膳之前,先由冰夢率先檢查一番。不過冰夢並不善於用毒,只能憑著嗅覺感覺來判斷。冰夢有一忘年好友,即善於醫,又善於毒。如皇上不棄,冰夢可以修書一封讓他來京師一趟。不過此人性情古怪,若他無意為皇上效命,還請皇上不要與他計較,放他一命。”

這就是趙哲之前所考慮的,先把虛空子弄來的優勢之處。江湖之中,最是藏龍臥虎。但世外高人,多藏頭露尾,想找也不容易。但若是通過其中一個實力不俗之人,連扯帶拉的話,定能揪出一批能用的人才。例如這次,虛空子把雲冰夢招來了。而雲冰夢,如果一心效力的話,又會牽出她的關係網。如此,假以時日,倒是能很快收攏一批奇人異士在手中。

趙哲搖著摺扇笑道:“仙子有心了,朕答應你那要求。不過,若是他不願意為朕效力。但也不能為朕的敵人效力。”

“雲仙子莫非說的是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毒手醫聖張泰來?”虛空子一臉凝重道:“此人的聲譽,在江湖中可是毀譽參半啊。不過話又說了回來,這毒手醫聖,不論在用毒解毒方面,已經達到了一代宗師級人物。在醫術上也是有口皆碑。不過,雲仙子怎麼會認識他的?”

“他在晚輩閉關的天山上采藥,遇一崖上生著一支千年雪蓮。為採納雪蓮,他卻是慘遭一條巨蛇撲殺。若非晚輩出手相助,他恐怕……”雲冰夢淡淡道:“毒手醫聖雖然毒術醫術天下無雙,但武功卻是平常得很。

“毀譽參半才好,越是這種人,就越是憑著真性情在做事。”心中卻是暗忖,越是這種人,越好折騰才是。最怕的,就是無欲無求,又或是整天帶著假仁假義面具之人。趙哲又搖著摺扇呵呵笑道:“雲仙子若是把他收攏於朕的麾下,那可是大功一件啊。不是因為朕的生命有了保障。而是朕,會在大權穩固之後,在全國範圍內大力發展與普及醫術。這樣,每年因為頑疾或無錢看病而死百姓,會少掉許多。”

雲冰夢眼睛一亮,對趙哲又是多看了幾眼,聲音悠悠道:“皇上什麼事情都不忘惦記百姓,冰夢願意全力說服於張泰來。”

嘿,要的就是這效果。趙哲不覺挺滿意自己的表現。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性格與追求,顯然,自己這一套對拉攏雲冰夢和虛空子,都十分的有效。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6 09:38 PM

第三十九章 巧取豪奪

    不提雲冰夢將來招攬毒手醫聖之類的奇人異士。趙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多是用的禦膳。禦廚,本來是由天下各流派最頂尖的廚師所組成。所折騰出來的東西,就連趙哲這種後世調味品極為豐富的年代人,也感覺到不同尋常,吃得直咋舌。

好在如今已經不是穿越之初,趙哲早就已經開始適應了這個皇帝的身份。兩個來月下來,該吃的,多是已經吃過。跑進來,沈家寶的馬屁連連推薦聲中。趙哲挑了幾道菜略嘗了一口,頗覺美味而不遜色於趙哲所用的禦膳,遂淡然笑道:“諸位,請好好的品用一番吧。這裏的菜肴,味道竟然不遜色於朕的禦廚,而這道鮑汁鵝掌,更是讓朕歡喜。”

待得她們都各自嘗過之後,均是覺得美味異常。就連已經達到宗師境界,心境頗高的雲冰夢,都忍不住秀眉一挑,輕贊了幾句。嚴蓉蓉,更是毫不客氣的,大快朵頤。

“煙兒,這酒樓,生意做得做不得?”趙哲見她們只得開心,呵呵一笑道:“你說,賺錢不賺錢?”

蔡孤煙剛才也是忍不住多貪了幾下嘴,聞言微覺臉紅道:“皇上,剛才聽說,這一席酒菜,約莫需要數百兩銀子。當真是奢侈昂貴之極。而這整個酒樓,一天營業收入怕是要過萬兩。即便是各項成本很高,一天的利潤,恐怕至少要三千兩。這一年下來,怎麼也得過百萬兩。賺,當然極賺。”

“百萬兩恐怕多了些,朕就不信,這酒樓如此位置,如此排場,就沒有強硬之後臺。各路孝敬錢,也是不少。”趙哲冷笑道:“不過,這酒樓也未免不將朕放在眼裏。這尤其是,從這紫氣東來閣,樓高十丈,竟然能將皇宮一覽無遺。哼,這又是何居心?紫氣東來,紫氣東來,哼,是想將朕皇宮的紫氣轉移掉嗎?其心可誅啊,其心可誅。”

沈家寶察顏觀色,頓忿忿不平道:“皇上,非但如此,這紫氣東來閣,佈置奢華而模仿皇上的禦書房。簡直是圖謀不軌。皇上,也許您大人有大量,不想計較。但微臣著實看不過眼去了。等回頭放假後,微臣一定會讓這地方夷為平地的。”

“夷為平地就算啦,這棟酒樓,設計建造業破費心思錢財。”趙哲搖著摺扇:“不過,由於這位置和佈置,實在居心可惡。家寶,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沈家寶眼睛一亮,又是瞧了一眼蔡孤煙,便一臉悲憤道:“據微臣所知,這所酒樓的後臺是閹黨中人。在皇宮附近經營酒樓,還能將皇宮一覽無遺,分明是藐視皇上。諸位仙女姐姐試想一番。”見得幾個女人,因為趙哲頗有巧取豪奪之意,都有些古怪神色。沈家寶也是個聰明伶俐人,遂冷笑道:“如果諸位神仙姐姐整天整夜的生活,都被外人當做景色一般的收錢觀看,又是何等心思?皇上乃九五之尊,天下之主。紫禁皇城,又豈容人隨便窺探?”當然,他說得著實誇張了些,此處也不過是隱約能稍微俯瞰下紫禁皇城的輪廓而已。

他這話一出,幾名女子,均是想到了些隱**,下意識的心中一寒。臉色微白而難堪。心思頓站在了皇上這一邊。**生活,又豈容他人窺探。尤其是,這座酒樓的後臺還是閹黨中人,更是惹人厭惡。

趙哲也是頗為滿意沈家寶的聰明伶俐,察顏觀色的本事。遂笑道:“不過,朕也不是個巧取豪奪之輩。朕把銀票交給煙兒,收購者酒樓所需花費,儘管問煙兒報賬。這種緊要位置的建築物,還是要握在自己手中,才覺得安全啊。”

趙哲目前私人身家,也就三十萬兩。自個留了十萬兩做零花。其餘二十萬兩打算交給蔡孤煙操作運營一番。但這酒樓,即便除卻各種打點費用,至少也能一年賺個五六十萬兩。若是二十萬兩,甚至遠遠用不著。這和巧取豪奪,僅是多了薄薄的遮羞布而已。

幸好是折騰的閹黨中人,而弄閹黨,有個天大的好處。就是怎麼折騰他們,都只會讓老百姓眾**贊而已。閹黨宦官的名聲,在百姓之中著實太響亮了些。

蔡孤煙因為對方是閹黨中人,也是很快過得了心理關口。臉色凝重而正色道:“皇上,民女雖然不才,但承蒙皇上看重。一定會好好經營這家酒樓,為皇上改革治國而積累錢財。”

“呵呵,煙兒莫以為這區區酒樓的利潤,就已經是很大一筆數字了。”趙哲緩緩搖頭笑道:“其實,做這種針對高檔人群的酒樓,看似動輒入賬百兩,利潤數十。但朕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絕非天底下,最賺錢的行當。”

本來聽到一年數十萬,上百萬兩這種誇張至極,連想像都很難想像的銀兩時。在場的每一位,都以為這是最賺錢的行當了。但是聽得皇上說,居然還有更賺錢的行當?不覺各自,就連雲冰夢,都忍不住微微抬起螓首,想見識見識皇上究竟有什麼好主意。

“其實,朕的理念也很簡單。就是想在賺錢之餘,也能讓天下老百姓的生活漸漸好轉。”趙哲將摺扇一收,正色道:“這天底下,每一個人只要活著,就必須擁有的東西,就是天底下最賺錢之物。這其中,可以分為衣食住行。朕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我大趙皇朝共有百姓一億三千萬。而這一億三千萬,哪怕是乞丐,身上都會穿著衣服吧?好吧好吧,乞丐不會買衣服。但富翁會多買衣服吧。如果煙兒能做到,平均每人每年從你那裏買一件衣服。刨開所有的成本,哪怕是你那衣服最終利潤,只有區區十文錢。一年所獲利潤,就有一百三十萬貫了,也就是差不多一百三十萬兩銀子了。但若是有本事做到每人賣出兩件,怪怪,真不得了了。遠遠超過這家酒樓利潤。當然,朕只是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其中的複雜性,遠遠不是這幾句話就能說得清楚。朕,只想表明一點,那就是,靠著人多,哪怕是從每個人身上賺得再少,積累出來也是一筆極大的數目。”

“皇上,天下好多百姓都已經連飯都吃不飽了,您怎麼還能想著從他們身上搜刮賺錢呢?”嚴蓉蓉嘟囔著小嘴兒,有些打抱不平道。

“蓉蓉,皇上應該有其他打算的。”雲冰夢卻好像是抓住了些什麼東西,只是一時無法觸碰到。畢竟趙哲自己也說過,能讓天下百姓生活漸漸好轉。

“哈,蓉蓉你這下可是錯怪朕了。”趙哲笑著分析道:“若煙兒真的能賣出一億三千萬件衣服這般誇張,這其中除開咱們自己獲得的利潤外。其餘能養活多少百姓?種棉的,養蠶的,織布的,做染料的,做裁縫的,甚至是打雜的,售賣的,運輸的等等等等。你們看看這多好,天下百姓不但每人獲得了一件衣服。在這過程中,還養活了無數人。讓許許多多從事這個行業之人,能有一口飯吃。蓉蓉,你說,這是不是錯怪了朕?”

趙哲輕輕湊了上前,在她被唬得一愣一愣,很吃力的跟著趙哲思維走,正在凝眉沉思之時。趙哲卻是笑吟吟的道:“為了懲罰你冤枉朕,來,給朕親一口吧。”說著。趁她不注意,俯著身子,直接在她臉上美滋滋的啵了一口。

啊!被驚了一跳,還沒完全反應過來的嚴蓉蓉,一時忘記了趙哲身份,下意識的紅臉罵道:“你這淫賊。”

“蓉蓉,千萬不能無禮。”門口傳來一聲,蒼老,威嚴,而有些焦慮的喊聲。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4 AM

第四十章 內閣首輔

    紛紛回頭之即,趙哲卻是見得首輔嚴彧一臉緊張的出現在了門口。幾名御前侍衛,則是用身體阻擋著他進來。若非御前侍衛多認識嚴彧,知道此人身份不同旁人,說不得,早就拔刀相向了。

嚴彧本是得信女兒今日歸家,好些年沒有見到女兒的他,在知道女兒師傅同行時。早早就備好了豐盛筵席,準備為她們接風洗塵。然而左等右等,卻是不見家丁將女兒接回。待得四處派人一打聽後,才知道女兒和其師傅,似乎在大街上和人衝突,又被帶進了四季如春酒樓。具體情況不明,這才帶著幾名身強力壯的家丁匆匆趕來,並派人報備了京兆府尹。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守在紫氣東來閣外的,卻是一干御前侍衛。這才急忙將家丁打發走,並去通知府尹千萬不要帶來前來。站在門口,與盡忠職守的御前侍衛交涉一番,卻是怎麼都不肯讓他進去,也不肯報備。

然而,在聽得裏間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嬌聲怒斥,罵人是淫賊。當即,將他平常的氣定神閑打得無影無蹤。顧不得什麼了,拼了老命向裏沖去。此時的他,不但擔心女兒吃了大虧,更是擔心女兒惹怒了皇上。這才在門口,大喝喊了一聲。

嚴蓉蓉癡癡地看著自家老爹,然而很快就發現幾名御前侍衛將他架著。當即臉色悲憤怒道:“你們幾個混蛋,還不快快把我爹爹放開。”說罷,就準備沖上前去。

“蓉蓉,休得放肆。”趙哲背負著雙手,向她輕斥一聲,瞪眼道:“侍衛們,不過是盡忠職守而已。更何況,朕的御前侍衛,每一個都有官爵皇命在身,你一個區區民女,又有什麼資格對他們大呼小叫。”

“哼,我不管,反正我不准他們欺負蓉蓉的爹爹。”嚴蓉蓉終歸還年輕,性子衝動。嬌容滿臉不服氣的對趙哲哼聲道:“你這淫賊,剛才欺負了我不算。現在還要欺負我爹爹。”

“蓉蓉,不得對皇上放肆。”嚴彧老聲怒斥道。轉而卻是在門口緩緩跪下道:“皇上,老臣家小女,年幼而不懂事。望皇上,萬萬不要與其計較。”

“嚴愛卿。”趙哲笑容滿面的上前,親自攙著他雙手將他扶起:“蓉蓉性子單純,天真爛漫,可愛得緊。朕又怎麼會和她計較?嚴愛卿啊嚴愛卿,你可真是生了一個好女兒啊。”

雖然嚴彧趁勢站起身來,心中卻是依舊不定。低著頭,暗自琢磨著趙哲話中的意思。自宮中傳言,皇上在禦書房摔跟鬥磕傷了腦袋,從淑妃的陰影中走出後,性情變化很大。行事時而昏庸,時而又精明。即便嚴彧這種在官場上混了許多年的老狐狸,都一時半會兒,摸不准他的脈搏。遂在臉上,更是恭敬道:“多謝皇上誇讚,蓉蓉這丫頭,從小性子就野,不喜讀書寫字。只喜歡舞刀弄棒,說什麼將來要當一名女將軍,統領千軍萬馬。”

“哈哈哈。”趙哲轉過頭去,對那嚴蓉蓉笑了起來,搖頭道:“蓉蓉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哼,憑什麼女孩子就不能舞刀弄槍,當大將軍了?”嚴蓉蓉顯然與他父親已經不止一次有過爭執,眉宇間隱有不岔之色道:“從古至今,又不是從來沒有出過女將軍?就前宋而言,楊家男兒都死光後,那些個女將軍,也不是做的很好?”

趙哲又是直笑著搖頭:“朕倒不是說不準你當女將軍,不過,光學武,不習文。終歸只是一介武夫。而蓉蓉又是個女兒身,至多算是個武娘。要當將軍,尤其是一個女將軍,可不是光憑一手戰場殺敵手段可以過關的。回頭多去看看書,尤其是兵法策謀,將來若是你父同意,朕倒不是不可以讓你進軍隊鍛煉。”

嚴蓉蓉聽得眼睛一亮,歡喜道:“皇上,您說話是否算數?”

“住口。”嚴彧老臉一板,怒目一瞪道:“蓉蓉,不得對皇上放肆。”轉而又是對趙哲彎腰施禮苦笑道:“皇上,都怪老臣,從小沒有好好教導小女。以至於她在皇上面前,言行無狀。”

趙哲笑眯眯,正待回答時。卻見嚴蓉蓉挽住了嚴彧的胳膊,撒嬌不迭道:“爹爹,人家皇帝都答應了。只要蓉蓉通過爹爹的考核,就能封個將軍做做。”

“呃,朕可沒說,封你做將軍。”趙哲忙搖頭否認道:“朕可只是說,讓你進軍隊鍛煉。至於將軍之類的,可都要憑你自己本事去爭取。”

“皇上說得極是,軍隊之中,可不是兒戲,自有一番規矩。就算為父答應你去參軍,你也須得一刀一槍的把戰功拼起來。”嚴彧對趙哲的話,頗為認同。

“哼,你們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朝廷一品大臣。”嚴蓉蓉鼓著嘴,嬌哼不迭:“難道就不能為我走走後門?直接讓我當個將軍,哪怕是一個小小偏將都行。”

趙哲嚴彧面面相覷,相視一笑。趙哲挽著嚴彧,笑著向席間走去:“嚴愛卿來得正好,酒席也是剛剛開始。你我君臣兩人,可是難得能在一起喝個小酒。朕有了嚴愛卿幫著處理諸多頭疼雜事,當真是頗感舒心。”

“皇上客氣了。”嚴彧心頭微微一凜,一時琢磨不出趙哲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遂也是一副恭順謙虛模樣:“為皇上分憂解難,本是老臣本分所在。”

嚴彧坐在了趙哲下首,其餘人等也是一一坐定。席間觥籌交錯,又有沈家寶在不斷的活躍氣氛,倒是吃喝得齊樂融融。

酒足飯飽後,沈家寶又貼心的弄來了好茶,親自斟茶遞水,忙得不亦樂乎。趙哲,也是有些兒懶洋洋的靠在黃花梨椅子中,半閉著眼睛時不時的輕抿了一口茶。

“皇上,老臣有一件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嚴彧也是陪坐,思緒了半晌後,才臉色有些嚴肅道。

“嗯,你我君臣,又有何事不能明言。”趙哲淡然一笑道:“不過,嚴愛卿身為內閣首輔,許多事情看著辦便是了。朕的身體還未痊癒,稍微一想複雜的事情,腦袋就疼。”

嚴彧見趙哲一副不太想理朝政,諸事都推諉給他的模樣,心中也是一時把握不住他的真正想法。隨後,卻又見得趙哲,借著酒意,開始與那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水靈寡婦,調笑了起來。而他的眼睛,又是時不時的對嚴蓉蓉的師傅,露出了渴望而貪婪神色。見及此事,嚴彧又是想起皇上急命劉超辦理天下選秀之事。心中不覺隱隱一歎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4 AM

第四十一章 妖道國師

    二月十八,酷寒的冬季已經過去,屋外的花草樹木,已經漸漸的將天地之間增加了幾分溫暖的春意。

由於趙哲之前那人,甫一登基沒多久,便被一妖女迷惑的暈頭不知轉向。竟連妃子也沒有填充分封。就連皇后,也是迫不得已才立蘇念晴,到頭來竟然因為謠言蠱惑而想廢掉她。是以,整個後宮之中,冷冷清清。唯有坤甯宮,居住著皇后以及她的侍女。

趙哲興致來時,也是逛遍了整個後宮。到時給他尋了一處幽靜庭院,讓小多子弄了一張太師椅架在了流水潺潺的小溪假山池塘邊兒。邊是吹著那已經略帶溫暖的風,邊是逍遙自在的半躺著看一些由錦衣衛整理後呈上的密折。

如今天下之大勢,已於年前十月間大大不同。由於趙哲的一些暗中佈置,以及擺出了一副只願做一個好色逍遙皇帝的架勢,幾乎是不聞不問任何政事。使得一開始還有些謹慎的閹黨,愈發專權跋扈了起來。針對清流黨的動作,也越來越明顯和肆無忌憚。

雖然閹黨清流都知道皇上似乎招募了一批江湖中人,本是有所警惕。但趙哲,卻是在其中布下了一些迷魂障。著司禮監以選秀的名義,大肆搜刮天下美女的同時。又著司禮監大太監劉超,或強買豪奪,或著人入深山老林,恣意妄為的收集著種種珍稀名貴藥材。

可憐的虛空子,則是被趙哲強令假扮成為一名整天妖言惑眾,卻又深得皇上信任的煉丹妖道。

整個京城,不論是朝堂還是民間。最熱議之話題,要算皇上得了一名道士的修煉秘笈,號稱是上古黃帝所流傳下來的禦女秘笈。也就是黃帝他禦女一千二,直接登仙的那本。照此秘笈修煉,不但能夜日十女而不覺疲憊,反而能愈戰愈勇。修煉到極致,也能如公孫軒轅一般,成就仙體。只要不登仙,即可永壽無疆,千秋萬代的做皇帝。

而那捐贈秘笈的道士虛空子,也由此深得皇上之信賴。使得皇上不顧朝臣反對,以強硬姿態拜虛空子為國師。而在此時,某次小朝會上,國師大人提出了光禦女千二還遠遠不夠。須得開爐煉就金丹,日服一粒,每日早晚服一粒,如此才可得長生。

如此一來,讓太監拼命搜集珍貴藥材,也在情理之中了。而以劉超為首的閹黨集團,巴不得皇上越昏庸越好。如今他不但迷戀上了丹道雙修,那是再好不過了。在飛快進貢了無數珍奇藥材之後,劉超主持的選秀大會,第一批秀女已經抵達了京城,辦事效率不可謂不快。

這讓趙哲,又是表面上對劉超恩寵依賴了幾分。而劉超那個心理有些扭曲的貨色,借著皇上的恩寵,卻是趁機又對清流黨派大肆打壓。清流黨派,幾乎受到了全面性的壓制。嚴彧以及一干清流黨中的中流砥柱,再也坐不住了,屢屢放下身段,跑皇宮裏來試圖覲見皇上。

但趙哲每次不是以身子疲乏,就是以要關注煉丹是由等等推諉過去。無奈的清流黨,只得以他們本身的力量對閹黨發動了反擊。

趙哲幹出的這種事情,在歷史上也是屢見不鮮。幾乎是絕大多數皇帝,都有求長生的毛病。但趙哲做的如此誇張,明顯,又是勞師動眾,騷擾百姓之舉。在市井坊間,無不流傳著當今皇上沉迷于雙修金丹術,試圖長生不老的傳言。有些見識又憂國憂民者,則是搖頭苦歎,為大趙又出了一個昏庸之帝而感到悲哀。更多的平民百姓,則不是討論皇帝雙修時,究竟是不是每次都要換個處女之類。又或是,每次雙修過後,會不會令少女直接死掉之類的荒唐事情。

先不說清流與閹黨之間的互相傾軋,也不管趙哲在天下眼裏,已經漸漸有了昏君之名。在他看完了錦衣衛密折的他,又是在太監宮女的簇擁下。出了後宮範圍,來到了專門騰給虛空子煉丹之用的大殿。

一走進去,趙哲就阻止了前來跪拜的虛空子,淡然笑道:“國師,朕的長生丹煉得怎麼樣了?”

虛空子瞥了一眼身後有幾名武當煉丹童子把持的碩大青銅丹爐,對趙哲作了一揖,臉色很苦:“皇上,貧道如今可是背上了妖師的名頭。恐怕,這名號要伴隨貧道一生了。”

“又何止一生?”趙哲眨著眼睛大笑道:“按朕看,史書上也會為國師大人大大書上一筆。此獠乃禍國殃民之輩。”

“天見可憐,貧道哪里懂什麼雙修之術,更不懂什麼長生之丹。”虛空子哭笑不得道:“貧道會的,也就是一些簡單的養生之道。至多,也就是用一些天材地寶,練就一些能夠加快練武的丹藥而已。偏生還要按照皇上給的什麼劇本,在眾人面前擺出一副什麼看似仙風道骨的妖道模樣。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憂國憂民的有志之士,恨不能食貧道的血肉呢,實在是冤殺貧道了。”

“廢話少說,朕給你搜刮來那麼多的藥材,已經煉了多少丹了?”趙哲笑駡道:“再和朕扯那些有用沒用的,當心朕廢了你國師的位置,趕你回武當山。嘖嘖,以國師如今的狼藉聲名。若是沒有了國師的頭銜,怕是一出這紫禁城,就會被圍毆致死吧。”

“呃,貧道還真是被皇上忽悠了去,上了賊船。”虛空子與趙哲相處日久,也漸漸知道了些趙哲的脾氣,倒是有膽與他開起玩笑來了。頓了下又道:“貧道已經將練就的丹藥,全然入了庫。請皇上移駕檢查。”

虛空子嘴上說得哀怨,實則心中卻是興奮的很。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多的藥材給他練手,更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堆積如山的稀罕藥材。不但使得他煉丹之術大為增益。就連自己的武功境界,也因為揣摩那些珍貴秘笈和接受雲冰夢的指點而隱隱約約間,終於有了突破的跡象。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5 AM

第四十二章 九品高手

    隨著虛空子而進入了內殿,只見他打開一碩大檀香木櫃。其中擺放著一個個的精緻細脖瓷瓶。又或是一個個由沉香木所制的木盒。虛空子先是取了那精緻的瓷瓶遞給趙哲,恭聲道:“皇上,此乃貧道以前煉製過的培元丹。礙於以前無法獲得大量珍稀藥材時,貧道這一生,僅煉過三爐,其中一爐還是廢丹,共計三十八枚。於上次給皇上五粒後,已經全然告罄。”

  趙哲上次拿了這培元丹,看也沒看就賞賜了出去。此時,卻是饒有興致的拔出瓶塞,倒出了一粒仔細觀看了起來。這一粒丹藥,僅有尋常珍珠般大小,晶瑩而剔透,輕嗅之便覺一股幽香氣息鑽入心扉,精神為之一振。在虛空子提醒過丹藥不宜暴露太久後,趙哲將其置入瓶中,又仔細的詢問起具體功效起來。

  “皇上,若說此丹藥功效,還請皇上先將這份武功九品制草稿觀看一下。”虛空子從袖子中,取出一份紙張材料,遞給了趙哲:“此乃貧道那數名投奔而來的好友,在這一個多月揣摩整理出來的初稿。”

  虛空子不提,趙哲幾乎差點忘記了之前交代過他的事情。至於他那幾名好友,雖然各自性情不同,多處在半宗境界。但在這一生,是否能突破到宗師境界,也是完全沒有定數。否則,江湖之中,距離宗師境界只有半步者,足有數十位。但到最後,最終能晉升者,卻是僅能有寥寥數位。有此可見,從半宗到宗師境界,其中的門檻決然不是輕易就能跨入。

  但即便是半宗高手,也是難得可貴的戰鬥力了。在趙哲用各種珍稀藥材煉製成丹藥,有可能幫助他們突破的誘惑。將他們都留了下來。尤其是,另外一個已經身為宗師境界的雲冰夢也投靠了皇上,多少煞了一下他們的氣焰。而又在雲冰夢答應將晉升過程與他們分享後的條件下。四名半宗高手,最後一個個向趙哲宣誓效忠。

  如此一來,趙哲身邊的頂級戰鬥力中,已經有五名半宗,一名宗師。頂級戰鬥力,已經開始逐漸形成。有的時候,勢力就像是錢財一樣。若是一個窮光蛋,想成為百萬富翁,極大可能性,這一生都無法實現願望。但若一人本身就已經擁有百萬銀兩,再賺百萬難度就遠遠降低。勢力也是如此,開始積攢的時候會比較困難,等到了一定規模後,就會簡單了許多。

  趙哲取過那關於九品制的初稿一看,果見那幾名半宗做事還算仔細和周到,一個來月的時間沒有白費。根據趙哲的最初構思,加上那些半宗的經驗積累和對於武功的理解見識,所整理出來的此份初稿,倒是頗為完善了。

  先從九品說起,所謂九品,也不是人人都能進去。初稿中說,只有內力達到小成者,才有資格進入第九品。所謂內力小成,他們也是定下了一個嚴格的標準,雖然內力小成者尚無法將真氣透體而出。但只要有媒介,還是能夠簡單傳送的。

  他們找了工部之人,共同設計出了一套內功測試儀。而趙哲對此也是大為感興趣,使虛空子拿來一瞧。卻見那是一套純黃銅打造,造型奇特之物,設計充滿了趙哲都驚歎的奇思妙想。而負責設計者,在趙哲連連追問後,才得知是他從未見過的一名江湖人士。叫什麼賽魯班的,在江湖之中,武功平平,卻專門喜歡發明製造一些稀奇古怪之玩意。此人本為虛空子好友,本來按照他的武功實力,加入錦衣衛人家都嫌他太弱。但由於他貌似在江湖之中,得罪了某位強勢之人,又聽聞虛空子當了國師,遂一路淒慘的跑到了京師。花費了不少,托了許多關係才聯繫到了虛空子。

  虛空子念其舊情,便將他暫時安置在了麾下。如此,倒也立下了一個奇功。

  尤其是趙哲,對此人極為感興趣。宣了他來,讓他親自和趙哲解釋那奇妙之物的構思與原理。在他的解說下,趙哲先將手掌心放置在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黃銅球上。再慢慢的,將他不算渾厚卻精純的真氣,從掌心輸入到銅球之內。

  奇妙的事情發生,銅球下側導管直通的另外一面有著刻度的黃銅鑲嵌水晶鏤空柱子中,一道手指頭粗細的水銀緩緩上升,只是水銀柱在刻度表三分之二處,卻是停滯了不動。

  那長相猥瑣矮小,雙眼卻異常靈動的賽魯班忙心情依舊緊張道:“皇上若有餘力,請再加把勁。只要把水銀柱頂到頂部,就有資格進入九品武者行列了。”

  趙哲本來就是隨便試驗的,本沒有用盡全力。聞言便又是將體內真氣,不斷的朝那黃銅球中輸去。那停滯不前的水銀柱,又開始緩緩攀升。仿佛越到上面越難,最後三分之一比之前的難得多,直至趙哲額頭開始冒出絲絲熱汗。那水銀柱才慢如蝸牛般,終於觸碰到了頂部。與此同時,那整個黃銅水晶鏤空柱子,散發出了一道淡淡而柔和的白色光毫。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虛空子忙攙扶著有些吃力的趙哲,滿臉喜色道:“以皇上如今的境界,已經算是內功小成,進入九品之境了。”

  趙哲也是心情大好,從初稿中看,雖然只是九品。但按照其中的說法,江湖中人,能夠達到九品者,十不足一。

  小多子,也是慌忙拿著手絹幫趙哲擦著汗,也是一臉諂笑道:“奴婢也恭喜皇上,賀喜皇上。”但是眼神之中,卻是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趙哲看在眼裏,這小多子小虎子兩個小太監,穿越的這數月來,對自己也算是盡心盡力,忠心耿耿。尤其是,他已經讓新來那略懂**術的毒手醫聖,對他們秘密的進行了一番測試。都只是窮苦人家出身,身家清白,對自己沒有異心之人。唯一的願望,也就是想如果把皇上伺候好了,以後也混個什麼什麼監的大太監,可以管一大批小太監,然後風風光光的回家探親。

  見他如此羨慕,便笑道:“怎麼,小多子你也想學武功?”

  “皇上,奴婢聽說學了武功,力氣也會大些。”小多子忙駭然跪拜而下,連連磕頭道:“奴婢只是想,如果學了武功,幹活的力氣也大一些。還能保護皇上。”

  “嗯,念你對朕一片忠心耿耿,盡責盡職。朕恩准了。”趙哲背負著雙手,一臉平和道:“虛空道長,幫朕的貼身小太監檢查一下習武的資質吧。說不得,將來也會有些用處。”心中卻是猛然間想起,好像又一種武功,是專門給太監練的……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6 AM

第四十三章 無敵軍隊養成計畫

    虛空子自然應允,對其根骨捏摸揉搓一番,臉色有些驚訝道:“皇上,這位小公公的資質可稱得上是絕佳。”

站在另外一側的小虎子,也是露出了羨慕神色,跪拜下來道:“皇上,奴婢也要學武,保護皇上。”待得趙哲應允後,遂又讓虛空子檢查了一番,最後得出了他的資質,不遜色於小多子。

如此高概率的資質出眾,倒也是在情理之中。能夠被挑選出來,貼身伺候皇帝的小太監,不但要求長相俊秀,出色的身體素質和聰明伶俐自然少不得。大趙皇朝已經屹立數百年不倒了,對於太監的選拔自然已經有了一套嚴格的要求。這天底下窮苦之人多了去,想把孩子送進皇宮內當太監的人家決然不少。自然會有一番精挑細選過程。

兩個貼身小太監既然都是資質出眾之輩,那麼就要好好考慮考慮了。上次從皇宮密室中,取出來數十本武功秘笈。隨便拿了一本給虛空子,就讓他感激涕零不止。可見其中的武功秘笈,每一本都是上上之選。上次趙哲也沒仔細翻看過那些秘笈,到時印象中記得有一本叫葵花寶典的。還記得當時他看到這秘笈名字時,樂得不行。還打算珍藏起來,看誰不順眼就將這本秘笈送給他。

忽而,趙哲又是想起一事。既然可以讓貼身小太監習武了。那麼,索性也弄些個資質極佳,漂亮又可愛的小蘿莉侍女,好好調教一番,讓她們練就一身不俗的武功。日後帶著她們出宮閒逛,也是一件蠻拉風的牛掰事情。總比身邊時時刻刻跟著一幫御前侍衛大老爺們來的好。他們這幫人,也只能跟著做做保鏢。若是出遠門,沒有貼心人兒伺候著,總不是美事。

趙哲也沒打算一輩子也不出去走走,體驗一下這大好山河和人間美色。總不能老死在公眾吧?如今實力不深,不敢亂跑。到了權勢穩固之後,總要出去溜達溜達的。記得以前看射雕英雄傳時,就賊羨慕歐陽克的那群又漂亮,又懂武功的侍女。想及此處,趙哲倒是有些心癢難耐。

也是恰好,自己那四名侍女中,竟然有兩名或多或少有些嫌疑之人。此時此刻,趙哲倒是寧願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但礙於局勢,趙哲也只是挑了個差錯,佯裝龍顏大怒。將那兩名有嫌疑的侍女,丟到了冷宮裏,雖然目前冷宮尚無嬪妃,卻也需要每日打掃維持的。如今缺的兩名侍女,正好可以從這次的秀女中挑選極其優秀者補充進來。

聽得劉超說過,如今各地第一批秀女已經陸陸續續抵達了京師。目前,正由經驗豐富的女官以及太監再進行遴選和調教規矩。只消得數日後,就能讓趙哲先過目一批了。

此事表過暫且不提,先說那武功九品制,在設計之時,不但考慮到了品級之間的差別,而基本都會是突破一個瓶頸之後,才會晉升。例如,所為二品高手,已經是江湖之中的武功大成,威震一方的高手了。但再進一步,就需要達到例如虛空子目前的境界,才能晉升一品、

而一品至王品之間,更是難度大增。唯有達到諸如雲冰夢這等宗師級,才能被評入王品級。

看完了這份初稿,趙哲也是覺得已經頗為完善。就交還給了虛空子,讓他抽個空,推廣出去。當然,整體而言,這是一件浩大的工程。無他,慢慢來而已。

再折回頭看那培元丹,虛空子在一旁詳盡的解釋著。這種培元丹,效果的確極佳。但也無法讓服用之人,一次性增加多少多少內力。而是服下一粒後數天內,如果潛心閉關修煉的話,會有一個很大幅度的提高。但這培元丹,也無法過分服用。畢竟若是根基不穩,就如同揠苗助長般,有損無益。服用間隔,最好不低於一個月。但饒是如此,兩個相同資質的練武者,一方如果有無盡培元丹支撐,習武進度恐怕會有二倍以上的差距。

只是培元丹尚有另外一個致命的缺陷,二品以及以上高手服用後,效果會極大程度的減弱。而虛空子這等一品高手,更是幾乎完全沒有效果。

趙哲也是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丟向虛空子,待得他一一解答後。趙哲總算在頭腦裏對這培元丹有了比較清晰的概念。一般而言,一個資質絕佳的習武修煉者。從十六歲身體經脈發育幾近成熟開始武功突飛猛進,修煉一本上等的武功秘笈,約莫需要十五至三十年,差不多就能武功大成晉升二品了。但若是同等情況下,每個月用一粒培元丹支持,只要五到十年,就能出一個二品。

但那只是在一本上等武功秘笈情況下,若是類似於趙哲手中那些世所罕見的武功秘笈,時間恐怕還能縮短一半。只要兩到五年,就能出一個二品高手。也就是說,只要趙哲手中有著無窮無盡的培元丹,就能批量製造二品武者,形成二品武者建制的軍隊。

而根據虛空子這個老江湖估算,如今就算是江湖中和軍隊中所有達到二品的人算進去,至多也不會超過三百人。若真的給趙哲弄出那麼一支千人精銳,再配上嚴格的訓練和極品武裝,也許還真的不會遜色於當年為太祖征戰橫掃天下的虎牙軍。

千人,想想也讓趙哲興奮又膽寒。就算趙哲運氣極佳,弄到了每一個人都是資質縱橫之輩,也要三年左右的時間。每人三十六粒培元丹,就足足需要三萬六千粒丹藥。而根據虛空子所述,江湖中,一粒培元丹的價格在五百兩紋銀左右,就這價格,還是有價無市。蓋因這種丹藥,著實太少了些。但饒是如此,趙哲在丹藥上的耗費,就要達到一千八百萬兩銀子。還不算軍隊的補給,極品戰甲,馬屁,訓練等等費用在內。估摸著弱勢打造這麼一支讓趙哲垂涎三尺的軍隊,光是成本就得三千萬兩銀子。可以說,每一個人,幾乎都是純金子打造而成的了。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國師了。這培元丹,朕要的也不多。只要在三年之內,給朕煉製出四萬粒就行。”趙哲眼神中,露出了狂熱之色。仿佛眼前,就是他率領著無敵的軍隊,踏平了所有敵人的營寨。

“四,四萬顆?”虛空子臉色如死人一般的慘白慘白,扶著殿內柱子,搖搖欲墜而哭笑不得道:“皇上,您還是下旨砍了貧道的腦袋吧。這是培元丹,不是炒豆子……,四,四萬顆……”心中哀歎不已,這些日子來著,日日煉,夜夜煉,耗費珍貴材料無數,才練就一千兩百顆。就這數目,對虛空子來說,已經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數目了。正洋洋得意不止呢。如今,皇上一張口,就要四萬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6 AM

第四十四章 造化丹

    “朕不管,反正你要是材料不夠,就去找劉超要。”趙哲笑著揮了揮手,只是一時又想到,照目前這架勢下去,閹黨劉超遲早要被自己幹掉的。等幹掉了之後,哪里還有這麼好使的人啊。別的不說,要讓這劉超去搜刮些東西,還是挺有效率的。想想,僅有一絲不舍。

“呃。貧道遵旨。”虛空子見狀,也是無可奈何的答應了下來:“不過,這長生殿內,可要再添幾座丹爐了。也要允許貧道,去民間招攬一些擅長煉丹的奇人異士來。”

趙哲對於此事自是應允,又取了置放丹藥的沉香木錦盒。沉香木,本就是極其奢侈珍貴的木材,用它製作成盒子來放置的丹藥,怎麼說都不可能是培元丹所能比的。趙哲打開沉甸甸的盒子,只見其內放置著一枚球形玉石,不消說,那粒丹藥應該封存在了玉石之中。

“皇上,此乃造化丹。”虛空子眼眸之中,對此丹藥,隱約間有著渴望之色,解釋道:“不同於歸元丹,這造化丹專為二品以上武功大成者所煉。貧道之前,也是空有藥方,卻無合用藥材。然而這次劉公公送來的藥材之中,竟然能湊出兩爐造化丹。貧道借著最近煉丹術經驗大增,冒險一試。竟真有一爐成功,出了六枚造化丹。在江湖之中,可是往往十年都難得見一粒造化丹。所得之人,往往捨不得服用,會等自己修煉到與王品宗師境界僅擱一線時,再閉關服用。如果運氣夠好,可以趁此突破極限,成就王品。一舉進入頂級高手行列。”

“竟然是這等好東西?”趙哲也是捏著沉香木盒,感慨不已。他也是逐漸知道,任何練武之人,都是將晉升王品宗師境界列為畢生目標。為此,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也會心甘情願。若是此丹,不但對二品以上高手修煉時有極佳的助益,甚至還能用來衝刺王品宗師的話。那這六枚丹藥,每一粒都是無價之寶啊。如果運氣極佳的話,也許能換回六名王品宗師來。

見得虛空子那副渴望之極的模樣,趙哲遂將手中那錦盒直接丟給了他,笑道:“國師煉丹辛苦了,這粒造化丹是朕賞你的。告訴其餘達到一品境界的皇家客卿,只要功勞足夠,朕在造化丹的賞賜上,決然不會吝嗇。”

“謝皇上恩賜。”虛空子手中捏著那錦盒,雙手竟然隱隱有些顫抖。自己本就與王品僅有一線之隔。但他知道,即便自己有隱隱約約突破的跡象,在一年內若是衝刺的話,成功幾率也並不高。更可怕的是,第一次沖不過,往往會留下心理陰影,再往後衝刺時,成功希望將會越來越渺茫。但若是有了造化丹相助,突破至王品的幾率將極大提高,虛空子自己的信心也是大增。

至於煉丹的時候,貪墨一粒造化丹,他是萬萬不敢的。如今已經全身心的投靠了皇帝,若是膽敢欺瞞皇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到時候,這天大地大,還真是再難有他的容身之處。就算僥倖跑掉,也會連累徒子徒孫,甚至是將整個武當派牽連進去。是以,他寧願等待皇帝的賞賜。更何況,雖然跟隨趙哲時日不久,但他也已經看出,皇上對於忠心耿耿的自己人,那是相當的護短與縱容,絕然小氣不了。

趙哲也是隱隱有些意動,修煉武功,本就有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功效。而之前也曾聽聞,若是能夠達到王品境界,那將會極大程度上的增加壽命。自己雖然還年輕,才二十多歲。但這歲月,自來不饒人。說不得晃蕩晃蕩,自己就老了。禦女心經,他沒有刻意的去修煉。但饒是如此,才短短幾個月,就已經抵達了九品境界。那玩意,應當是自古以來,最牛掰的奇功了。若是有心去修煉下,再加上這些培元丹啊,造化丹之類。說不得,也不會多費很多功夫,就能突破到王品境界。

有著極其強大的勢力和屬下固然是好事,但這天底下,最最靠得住的還是自己。如果突破到王品境界,還能延長些壽命,多做幾年逍遙皇帝。

對於虛空子煉丹一事,趙哲也極為滿意。又是綿力了幾句,這才擺駕回了乾清宮。先是找出了那本被趙哲收藏起來的《葵花寶典》,隨手翻看了一下,又是看到頭一頁上那句震撼人心的話,葵花寶典,天下第一,欲練神功,必先自宮。當然,對於那句天下第一,趙哲是不屑一顧的。在自己那幾十本珍藏版秘笈中,絕大多數的開局都標榜著本秘笈是天下第一的武功。

隨手翻看了一下葵花寶典,倒也算是圖文並貌,解釋詳細。但根據編者按所言,葵花寶典本是天下最陰柔的武功,唯有太監能煉,否則鐵定落個走火入魔,自爆而亡的下場。

趙哲也覺這玩意無趣,遂出了暖閣,將這秘笈丟給了小多子小鬍子。讓他們自行研究去。如若有什麼看不懂的地方,可以去請教那些武功不錯的皇家客卿。反正,哪怕是這葵花寶典給他們看到,也也沒啥大不了。除了某些心理變態的,沒有多少人會為了修煉一門不知道練得成練不成的武功而割掉自己重要器官的。就算真有人想割,趙哲也就隨他去。至少,說不得還能得一名更強的高手。

搞定了連連叩頭謝恩不迭的兩個貼身小太監。趙哲又回去翻看那些秘笈起來,隨著這幾個月來,趙哲對於禦女心經的多多少少研究,也是逐漸知道了禦女心經這門雙修武功。是專為男性所服務的。在雙修過程中,只有男性才能漸漸獲得身體素質,以及真氣的提高。而女方,僅是作為鼎爐存在。但即便如此,女方在雙修過程中,除開不會提升武功外,所獲得的好處也是極大。不但能養顏美容,使人更加明豔動人,同樣也是能提高身體素質,遠離病痛,延長壽命。

而這禦女心經。根據夾縫中那些趙哲看不太懂的文字描述,還有一個極其獨特之處。那就是與武功越高的女子雙修,所獲得的好處越大。在趙哲的腦海中,不免又是浮現出了雲冰夢那俏麗而飄然若仙的姿容。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7 AM

第四十五章 紫荊牡丹

    要搞定雲冰夢,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以她王品宗師的心境,若非被自己扯出一面民族大義的旗幟打動,定難以將她留在身邊。反正,這國家一日不定,她恐怕是不會走的。她目前住在**之中某處幽靜偏院裏,每天閑來無事,不是打坐練氣,就是修煉武技。也正是如她那般認真執著,加上天資縱橫,這才有機會在年紀輕輕之下,就成了王品高手。不然虛空子也算是個資質不錯的人了,卻到了這把年紀,還沒突破到王品呢。

趙哲也是隔三差五的,親自去她那小院子探望一番,不說別的,暫先與她混個臉熟。兩個月下來,倒也是稍微有點效果。至少,她對趙哲,已經不再那麼的生分,可以坐下一起品茶聊天了。

腦子中琢磨著雲冰夢,邊是翻看著自己那些秘笈,以確定哪本比較適合女孩子修煉,又不會把人修得神神叨叨,毛病百出。最後,趙哲挑出了兩本,一本名為《化仙訣》,看那秘笈簡介的大概意思,就是只有女人可以修煉,似乎練這武功,有養顏美容的功效,越練氣質越飄逸,練至最頂層時,可以化仙而去。當然,趙哲自以為這是在胡亂吹牛的。自己這數十本秘笈中,本本都會在簡介開局中自我吹噓一番,好像不把自己吹得天下第一,就沒點擊率一般,真是庸俗的很。

當然,估計吹噓歸吹噓,估摸著也會多少有點效果。是以,趙哲決定讓皇后修煉這本化仙訣,哪怕多多少少有點延年益壽,保持青春美麗,又能增加飄逸如仙的氣質也是好事。至少,在把玩皇后之時,更有情趣不是?

至於另外一本,叫《魅魔道》,也是適合女子修煉,開篇同樣吹得天花亂墜。與上一本相比,這本卻是能增加女子妖媚氣質的魔書。想也不用想,這本當然預留給四名侍女修煉了。

挑定了書,趙哲便喚了同樣與小太監一道守在暖閣外的兩名侍女進來。趙哲先是懶洋洋的半靠在黃花梨木的太師椅中,魅魔道那本秘笈就放置在了茶幾上。

兩名侍女進來之後,先是叩見了一番。遂又按照趙哲的吩咐,去沏了一壺紅茶。趙哲抿了一口後,才眯著眼睛,打量著低頭俏立在趙哲身前,神色之間略見驚慌的兩名侍女。即便沒有深層次的接觸,但多少已經認識她們幾個月了。趙哲自然知道左邊那名十七歲左右,體態婀娜而稚嫩的面容中有些端莊的女孩叫紫荊。而右邊那位身材略高些,秀腿細腰,面容白皙而似乎活力充沛的女孩,叫做牡丹。

趙哲當然知道她們為什麼害怕,一來本身是對皇帝的敬畏之心,二來,沒多久前,趙哲只是尋了個茶水太燙的藉口。就將另外兩名有嫌疑的侍女,打發到冷宮裏去掃地擦窗了。若無意外,她們恐怕是一輩子都休想再從那個地方離開。這也使得剩下這兩名不知內情,卻又有些兔死狐悲的少女,內心忐忑不安之極。

對於自己有心思要好好培養的侍女,趙哲自不會吝嗇自己的關懷拉攏。抿了一口茶,半閉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對那紫荊和顏悅色道:“紫荊啊,這壺茶沏得不錯,有長進。回頭去內務府領五十兩銀子。”

那名喚紫荊的侍女,原來緊張的神情一松。但尚算幼嫩的俏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欣喜之色,緩緩跪拜而下道:“奴婢多謝皇上賞賜,此乃奴婢本份之事,當不得賞。”

“朕說賞就賞了。”趙哲不以為意的淡然一笑,聲音和藹道:“起來說話吧,這裏沒什麼外人,無需太過緊張。”見得她嫋嫋起身後,他又招手道:“紫荊,過來給朕仔細瞧瞧。”

紫荊的嬌軀聞言微微一顫,隱約間猜測出了些什麼。雖然她明白自己既然已經當了皇上的侍女,那就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了。不說侍寢之類的事情,就算是讓她去死,也不敢有半點怨言。但知道歸知道,平常也早就想過無數次了,但事到了臨頭,卻還是讓她芳心之中,惴惴不安。

粉嫩的臉頰微紅,有些嬌羞的,慢慢挪著小碎步走至趙哲太師椅邊上。兩隻小手,不安的在小腹處交錯揉捏著,不知道該放在何處。

趙哲招了招手,讓她蹲下些,探手捏住了她那細膩而白皙的下巴,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這紫荊,瓜子臉,容貌清秀,肌膚柔嫩玉瑩,眼睛水汪汪而明亮清澈動人。雖然不若皇后那般國色天香般的絕色容貌。卻也是一名難得一見,萬裏無一的小美人兒。若是生在趙哲原先的那個年代,活生生的就是一個受無數男生吹捧的校花級女孩兒。

但到了這裏,卻只是趙哲的一名貼身侍女,乖乖巧巧而不敢有半點怨言,任由趙哲予取予求。這讓趙哲不由得微微有些感慨,當一個皇帝,果然比普通人要爽上無數倍。

趙哲又是隨口問了幾個問題,她思路清晰的,紅著臉一一解答。趙哲這才知道,她本是江南人家,家中條件還算殷實,不是那種因為家中窮苦送進宮來的普通宮女。而是之前那皇帝登基之後,大概一年半前吧,也是通過選秀後進宮的女孩。由於那皇帝那次當場就迷戀上了一名秀女,直接封了她做淑妃,對其他女孩則是不聞不問了。而恰好,他又是身邊缺侍女,遂在大太監劉超的建議下,選了四名其中最出色的女孩子,充當了貼身侍女。

趙哲這才有些恍然大悟,為何在宮中其他地方所見的宮女,雖然也都挺不錯的。但卻是與自己那幾名侍相比而遠遠不如。哪怕是皇后帶進宮的兩名侍女,其姿色雖說不俗。卻也不是能和紫荊她們相比的。原來紫荊她們幾個,是前年選秀選進來的最出色的幾名。拋開那兩名身有嫌疑者不說。紫荊和牡丹兩女,本應當屬於嬪妃一級別的女子。

“紫荊是江南人家,那牡丹你又是哪里人?也過來給朕瞧瞧。”趙哲在知道了前因後果後,更是對這兩名侍女有些感興趣了。能從天底下無數女孩子中甄選出來,有資格送入皇宮接受皇帝挑選的,本來都是萬裏挑一的人兒了。而這兩名,卻又是那屆秀女中的佼佼者。拋開趙哲無緣一見的傳說中的淑妃,紫荊和牡丹,已經算得上是秀女中的榜眼探花了。之所以這麼說,蓋因趙哲自己的四名侍女都見過。被攆走的那兩個,雖然也都不俗,遠超普通宮女。但和紫荊與牡丹比起來,還是要略遜小半籌的。

牡丹在旁,也是微紅著臉。但她卻是要比紫荊落落大方得多,走至趙哲身邊,低下身子,聲音清脆而悅耳道:“皇上,奴婢是京城人士。”

“京城人士?”趙哲呵呵一笑道:“沒想到,牡丹和朕也算是老鄉了。來,朕今天走了不少路,腿有些乏了,你幫朕捏捏。紫荊呢,你幫朕松一下肩膀。”

“是,皇上。”兩女均是紅著臉,嬌滴滴的應了一聲。各自就位,用那小手兒,既有些生疏,又似有些熟練的幫趙哲捏著小腿和肩膀。

趙哲閉著眼睛,時不時的品一口茶。鼻子裏嗅著兩個女孩兒各自不同,卻都又沁人心脾的體香味兒。不覺心中有些搖曳蕩漾了起來,遂伸出狼爪,一把握住了紫荊的小手兒,有些柔軟,又有些冰涼。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8 AM

第四十六章 嫦娥奔月

    從傍晚時分,直至第二天晌午時分,龍榻上春光無限。即便是肚子餓時,也是由紫荊與牡丹在床上伺候著吃些點心茶水。這日子,倒是逍遙而自在。趙哲由於修煉功法之故,倒是有些愈戰愈勇,從龍榻上起身之時。只覺得一股神清氣爽而神采奕奕,仿佛感覺到體內的精力,又是比往常充沛了數分。

反觀紫荊與牡丹兩女,在這一夜從懵懂少女,變成了青澀少婦。臉上的稚嫩感,很神奇的消失了許多。白皙而粉嫩的臉蛋兒,抹了些紅潤。眉宇雙眸之間,多了絲嬌柔而嫵媚,春意蕩漾。

趙哲半閉著眼睛。任由得兩名侍女,幫著褻衣龍袍。時不時的吃吃她們的小豆腐。對於這兩名侍女,趙哲倒不是真如饑似渴的要將她們吃掉。只是如今想將她們當做心腹,又是日夜伺候在身邊的貼身侍女,吃掉她們反而要放心一些。至少,在絕大多數女孩子心中,對於那個佔有她們的男人,總是會刻骨銘心一些。這種事情,尤其是在這種宣揚從一而終,貞潔烈婦的年代。若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佔有她們,也意味著能贏得她們的真正的死心塌地。

反正不管怎麼說,此時的趙哲,已經能感受到了她們對自己的些微不同。以前多是敬畏,恐慌,拘謹而小心翼翼。但是現在,她們眼眸之中,仿佛多了一些歸屬感,在伺候起趙哲來,也更加用心。仿佛切身處地的,為皇上考慮,哪怕是一點點細節。這種變化很微妙,但卻是切切實實的存在。

“從今天開始,你們真正是朕的人了。”穿上龍袍之後的趙哲,莫名的,身上多了一股威嚴的皇者之氣。讓本來心有親昵的兩個侍女微微拘謹。然而趙哲,卻是挑起了她們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聲音昂然道:“以後,朕不會容許任何人欺負你們兩個。抽個空,朕可以陪你們去家裏看看親人。”對於真正忠心於自己的人,趙哲向來不會吝嗇。也只有這樣,才能使得人愈發忠誠。有了這種口碑,對於招攬人才也是極有裨益。

“皇上~奴婢……”紫荊臉色一舒,神色之間有些感動,輕聲呢喃喊了一聲。準備跪拜而下時,卻被趙哲攬住了那柔軟的細腰,聲音磁性而溫柔道:“紫荊小乖乖,以後在朕面前,就不用總是奴婢奴婢的叫了。朕許你自稱荊兒。”

“荊兒多謝皇上~”紫荊雙頰微微泛紅,眉宇之間蕩漾著些微嬌澀,又有些感激。她知道的,很多人進宮以後,尤其是當皇上貼身侍女的,很有可能一輩子也休想再離宮。即便是皇上恩賜親人見面,也至多招他們來皇宮簡單一敘。而皇上,卻不但准許她們回家,還想親自作陪,這等榮耀,不說為家裏光宗耀祖之類。光是皇上的這份關愛心意,也足以使得紫荊眼眶中淚水盈盈,激動異常。

“皇上,奴婢也要自稱丹兒。”牡丹性子較為開朗,尤其是這一晚過後,對趙哲的拘謹感大消後。比紫荊粘人得多。趙哲對她也是極為歡喜,尤其是她脫去那身繁瑣的侍女服後,展露在他眼前的嬌軀,不但蜂腰翹臀,更難得的是擁有一對修長晶瑩而堪稱完美的玉腿。此時的她,嘴微微嘟起,隱約有些醋意。

也許在古代,對於女人講究的是溫婉動人,甚至是我見猶憐的病態美。但身為資訊爆炸時代過來的趙哲,對於牡丹這樣青春活潑的修長美腿妹的喜愛更甚半籌。尤其是這丫頭表面看似端莊賢淑,但卻是本性被壓抑後的結果。昨夜在戰至巔峰之時,她竟然在第一夜的時候,在看到過那雙修篇幅後,主動跨坐到了趙哲身上……直令趙哲感慨不已,人,果然不可貌相。

趙哲賊手也是略微馳騁一番,便笑道:“就你事兒多,丹兒就丹兒吧。不過,雖然你家比較近,但凡事都得講究個長幼,你比荊兒要小個半歲,以後她就是你的姐姐。江南遠了些,也要讓她先回去後,才輪得到你。”

“知道了,皇上。”也許是個性的緣故,又或是現在正有些被趙哲征服後的黏著歸屬感。對於回家探親一事,沒有紫荊來的需求強烈。反而是有些撒嬌般的,如同昨日一般緊緊的箍住了趙哲,修長美腿直纏上他腰間。撒嬌道:“皇上,去紫荊姐姐家時,能不能捎上丹兒啊,丹兒從來沒有去過江南呢。”

她這副模樣,倒是嚇了紫荊一跳。忙臉色微變的訓斥道:“丹兒,不准你對皇上沒大沒小的,快下來。”伸手就想去拉她。

“皇上,救命啊,救命啊。”牡丹哪里肯依,緊緊抱著趙哲,笑得很開心。

這兩個丫頭,如今也算是自己屋裏人了。不只是她們對自己起了親近之心。就連趙哲,也是因為這一晚後,對她們產生了親昵感。對於牡丹的嬌憨可愛,趙哲也是有些溺愛的轉過身子,擋住了紫荊,笑呵呵道:“丹兒乖,朕這就來救你。”說罷,也不顧剛剛穿戴好衣服,直接扯住了她的已經,刺啦一聲撕開。

直惹得兩女齊齊一聲驚叫,趙哲卻是嘿嘿直笑。

……

直又折騰到了晚間時分。趙哲才領著兩名小太監與紫荊牡丹,擺駕去了**雲冰夢所暫住的那個偏院之中。院中幽靜而清爽,只是氣候寒意未曾完全消除,夜風襲來,隱隱尚有一絲冷意。穿過屏障,繞過假山流水,卻見雲冰夢一身白裙嫋嫋,正在舞劍。

聲輕若燕,穿梭揮舞之間,婉若遊龍。身姿飄落輾轉之間,翩若驚鴻。時而凝滯於半空中飄然若仙,時而又於池塘中雙足點水,猶若水中女神。潔白衣袂於夜風之中,霍霍作響。此時剛好皎潔之月光照射而來,而她舞劍的氣勢,已經積攢到了極致。只見她足下一點,池塘中波紋蕩漾,整個嬌軀,如仙女一般的,慢慢飛向了月亮。

仿若嫦娥奔月,那畫面,真是靜謐而充滿了無盡的美感。動與靜,在此時得到了完美的結合。即使是趙哲,也是目瞪口呆的見得她越升越高,仿佛她真的是那個乘風而去的仙女兒。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9 AM

第四十七章  高處不勝寒
  
  直直飛出十來丈高後,她才一口真氣耗盡,如輕羽般緩緩落在了屋頂上。雖然依舊蒙著一方白色面紗,但眉宇之間,看著那輪皎潔明月,卻是隱隱有些落寞,幽幽嘆了一口氣。
  
  饒是趙哲,也是被這絕美的一幕震撼了一把,在那一刻,他好似真的看見了一名仙女般。見得她落下後,趙哲這才鼓掌大喝:「好,好劍法,好身手。」身後那兩個小太監和紫荊牡丹,也都是被狠狠的震撼住了,面面相覷,不敢相信人竟然能如仙女一般的飛起來。也是與此同時,小多子等四人,眼神中竟是露出了極其渴望神色。
  
  雲冰夢是早就知道趙哲已經來了,聽得他鼓掌叫好,遂將寶劍一收。足下輕輕一點,整個人又是飄然而來,於池塘水中蜻蜓點水般借了下力,這才緩緩落到了趙哲面前。微微蹲了蹲身:「不知皇上駕臨,冰夢有失遠迎。」聲音清清淡淡,寡慾而靜心。
  
  「雲仙子無須和朕客氣。」趙哲背負著雙手,淡然笑道:「朕不過是用膳之後,閑極無聊而散散步,正好路過仙子居所,順便進來討口茶喝喝而已。要知道,仙子自備的雲霧仙茶,朕可是喜歡的很。」
  
  趙哲也不是第一次散步散到這裡來了,隔三差五的總會順便路過。時間一久,雖然素喜清凈的雲冰夢,倒也漸漸有些習慣。眼神恬靜而淡然道:「既然皇上有此雅興,那麼請上屋裡坐吧。」
  
  「不必了,如今天氣已經開始回暖。正好今日又是十八,晴空皓月,不如就在那石凳石桌前擺一壺茶,倒也清爽些。」
  
  雲冰夢沒什麼反對的理由,點頭後正待準備去時。小多子卻是慇勤道:「仙子娘娘剛才練武恐怕有些乏了,這種瑣碎的活就讓奴婢去做吧。」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得趙哲的小太監稱呼她為娘娘,但雲冰夢卻依舊是心中一緊,藏在面紗下的俏臉兒,微微發燙。略定了下神後,就交代了幾句放置茶葉之處。遂又在趙哲的邀請下,與他在小池塘邊的石桌上對席而坐。
  
  坐定之後,趙哲四下環顧一番,神色之間真誠的關切道:「仙子在這小院裡住得還算習慣嗎?怎麼最近聽送膳的小太監說,仙子胃口似乎不佳,還囑咐他們一日只送些瓜果點心就行。不會是身體不舒服吧?」
  
  「皇上,這小院兒住得挺幽靜的,還算習慣。至於膳食方面,皇上也許有所不知。習武到了冰夢這境界。對於飲食的消耗本就會減少許多。」雲冰夢眼神清淡的說道:「多謝皇上掛懷了。」
  
  「無妨無妨,朕也不過就是隨便一問。」趙哲打開折扇,邊搖邊輕笑道:「只是朕沒想到,練武練到王品宗師境界,竟然還能減少飯量。朕在想,若是我大趙皇朝人人都能練到這等境界,朕就無需憂心天下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了。」
  
  雲冰夢怔怔的看著他,暗忖他還是真敢想。整個大趙皇朝,有名有姓,包括軍隊中的那三位,攏共加起來才不過區區十一人能達到此等境界。皇上倒好,還想著讓所有人都能到這個境界。不過,他如此心憂百姓,倒也算是一件好事。想了想,卻還是搖頭道:「皇上,這種事情,難度太大了。」
  
  「哈,朕不過是見仙子眉宇間似乎隱有憂愁,遂與你開個小小玩笑。」趙哲呵呵一笑道:「不料仙子還真的去想可能性了。」又將折扇一收,望著天空中那輪皓月,幽幽一嘆道:「朕,也許能理解些仙子的落寞。」
  
  雲冰夢聞言嬌軀微震,卻是有些不太相信。
  
  「仙子剛才奔月之時。定是在想,不知道那月宮之中的嫦娥,倒底是不是個大美人兒?若是仙子登上了皓月,和那嫦娥一比。把嫦娥羞得懸樑自盡咋辦?」趙哲眨著眼睛,輕笑不迭:「所以啊,仙子又想,算了,本仙子還是不去和她一較高下了,放她一馬吧,就又落了回來。」
  
  雲冰夢星眸,忽閃忽閃的盯著他。她這一生,都在習武,就算是在江湖中闖蕩,也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如此對她說話。見他說得有趣,清淡的眼神之中,倒是隱隱有些笑意。緩緩搖頭:「皇上過譽了,只是冰夢想的不是這些。」
  
  正好此時小多子沏茶過來,待得他折騰妥當後。趙哲端起茶,輕嗅而品茶一口後才又道:「既然不是剛才那個理由,定是仙子捨不得朕,才不肯奔月而去。想那嫦娥,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竟捨自己丈夫,獨自奔月而去。仙子有此心,朕真是深感欣慰啊。」
  
  雲冰夢剛好也是捧著茶準備喝,聽得趙哲如此臉皮之厚而明目張膽吃她豆腐,靜心不覺動搖,驚羞交加下,差點一口茶噴出。眼神兒微嗔道:「皇上,請勿再與冰夢開這種玩笑。冰夢這一生,只殉於武道。若非心念天下蒼生,有心助皇上一臂之力,否則,冰夢早就雲遊四海去了。冰夢之前只是在想,此處距離月宮,究竟有多遠?若真去了那處,是否會如嫦娥一般,再也回不來了。」
  
  「說來說去,仙子還是想著要回來看望朕啊。」趙哲一臉激動道:「仙子芳心垂憐,當真讓朕十分感動。下次仙子要飛去月宮,還請稍上朕一起。」
  
  雲冰夢著實對他動口不動手的調戲方式有些無語了,反正和他計較,也是計較不動的。只得眼神微微一橫:「皇上也想去月宮?難道就不留戀這人間美色了嗎?」說著,卻是眼神兒瞟到了趙哲身邊那剛被他破身的紫荊與牡丹身上。以她的眼力,自然能夠分辨出前幾日見她們時,和今天之間的大為不同。只消說那眉宇之間隱隱約約的春意,以及雖然低著頭,但眼神兒卻始終若有若無的掛在皇上身上。雲冰夢就猜出了,這兩日定是發生了些什麼。
  
  雖說趙哲是皇帝,御身邊的侍女與她也是無關。但腦海之中,卻始終有些揮之不去那紛亂的雜念,以及芳心深處,自己都不甚明瞭的隱隱約約不舒服感。
  
  「朕去月宮,當然是想見識見識嫦娥姐姐倒底有多美啊。」趙哲忽而一臉癡迷相,深深地望著夜空之中,懸著的那輪瑩瑩圓月,咂了咂嘴道:「要知道,朕已經意淫了她好多年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39 AM

第四十八章  朕不願做那后羿
  
  「皇上~」雲冰夢見得他那副可惡的豬哥相,加上對嫦娥一臉憧憬模樣。又是羞惱,又是嗔怒的嬌嗔:「您,怎麼能如此這般?那個,污言穢語?」
  
  「呃,雲仙子。」趙哲回神過來,撓了撓後腦勺,一臉錯愕的看著雲冰夢:「朕自管垂涎一下嫦娥姐姐,只是雲仙子你如此激動為作哪般?」
  
  雲冰夢被他說得也是一愕,的確,他豬哥也好,好色也罷。又不是對的自己,又是為何,會沒來由的心生惱意,恨不得有一種狠狠踹他一腳的感覺?雲冰夢開始靜氣凝神,試圖讓自己將紛亂的情緒捋順。然而平常很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此時卻是怎麼也無法真正靜下心來。內心的深處,總有一股難以言喻,無法揮去的莫名焦躁感。
  
  「莫非?」趙哲凝眉,拖了一個長長的音調,身子向前側傾而去。趁著雲冰夢也是側耳傾聽時,故意驚駭欲絕道:「天哪,莫非夢兒,真的愛上了朕?」
  
  「什麼?」雲冰夢那試圖凝聚而安靜下來的心,如遭雷擊般,一下子被擊打得粉碎。神色之間,癡癡地,又是驚疑不定,不知所措。而此時的趙哲,卻是趁人之危,輕輕的,悄無聲息的抓住了她的小手兒,繼續連擊:「朕知道的,只有在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又聽說那人喜歡別的女人時,才會如此焦躁不安,悲憤莫名。」趙哲聲音充滿了磁性般,極具感染力。
  
  雲冰夢那些微裸露出來的臉色,微微泛紅,旋兒又是一陣慘白。被趙哲握著的小手兒有些冰涼。腦子裡思緒紛亂不迭,難道我真的愛上他了嗎?不,這是不可能的。那又為何,會在看出他與侍女之間有了姦情而心神煩躁而不適?又為何,聽得他對那虛無縹緲的嫦娥說那種話,卻又惹得她羞惱交加?不,那只是因為他口出污言穢語,這才惹惱了自己。
  
  趙哲也是心下微有得意,多看網絡小說,也是一種優勢。尤其是傲無常那本《無良皇帝》中,那皇帝可也真的是風流倜儻,泡起妞兒來一套一套的,最善使用心理戰術,一點點瓦解那些心高氣傲女子的心理防線,使其崩潰而趁機佔有她的芳心。那種滋味,可真是妙不可言。
  
  如今模仿用來,顯然還是有些效果的。但這多多少少,要歸功於雲冰夢雖然比自己要稍大一些。但畢生都是沉浸在武學之中。若論心思複雜程度,肯定是比之看了那麼多小說的自己差之甚遠。尤其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與性。就算自己沒有經歷過皇后與紫荊牡丹。光憑著自己玩過的那無數AV啊,雜誌啊,漫畫小說之類。其間接獲得的經驗也遠遠不是雲冰夢這種單純到了極致的女性可以比擬的。甚至可以說,在趙哲那年代中隨便拉個中學生,哪怕是中學女生,在男女方面的思維,都要比她複雜些。
  
  見得她原本清澈的星眸之中,似是有些陰晴不定。趙哲捏著她小手兒不放,又是偷偷挪過一個座位。微微又是湊近了些,幾乎離得她耳朵不遠,不動聲色的將氣息吹到了她耳朵裡道:「夢兒定是在想,那是因為朕對嫦娥污言穢語啊,所以才會惱羞成怒的。」另外一隻賊手,卻是趁著他失神之際,若有若無的搭在了她細腰上。
  
  彷彿趙哲的話引起了她的共鳴一般,使得她找到了失態的理由一般,眼睛一亮道:「不錯,冰夢正是因為皇上對嫦娥污言穢語而感到不悅,絕不是……」
  「朕之前與那一雙侍女,淫樂一天一夜後,才來見夢兒的呢。」趙哲忽而用一句淫蕩之極的話,湊到她耳畔吹著熱氣,邊是瞇著眼睛,淫邪而曖昧的說道:「朕,還沒來得及洗澡呢。以夢兒王品宗師級的嗅覺,難道還沒有覺察嗎?」
  
  「嗚~」雲冰夢本來就覺得趙哲身上,不但有那兩名侍女的香味,還有一種極其古怪的味道。本來只是暗中覺得奇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然而,隨著他這一解釋,雲冰夢腦子中頓時轟得一聲,空白一片。一時之間,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般。
  
  而趙哲,也是趁機狠狠攬住了她的細腰,試圖向她隔著面紗的芳唇吻去。雲冰夢終究是王品宗師級的高手,饒是被趙哲攻心之術,弄得心神大亂。但受著本能驅使,手掌以一個奇妙的弧度,向他後背擊去。但手掌行至一半,恍然回神對方是趙哲而強行往回一收。卻是已經醒神而來,嬌怒掙扎而嗔道:「皇上,您這是做什麼?快放開我。」但她,只覺得自己身子骨軟綿綿的,渾身上下施展不出半點力氣。被他這麼狠狠地抱著,這種感覺,竟讓她感覺,有些輕飄飄的。然而,那靈敏的鼻子中,卻又嗅到了某些讓她又羞又憤怒的味道,貝齒一咬,準備運功將這可惡之人彈開。
  
  趙哲在偷襲香吻沒有成功之下,又見得她眼色似乎不對,知道若是不想出點主意,怕是要吃點小苦頭了。這世界上,有許多辦法總是在最緊要的關頭逼出來的。趙哲忽而,停止了所有動作,悠悠的,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也正是他這聲嘆氣,讓雲冰夢準備雲勁彈開的念頭,暫停了下來。心中暗忖,這無恥之人,又是為何會在這種時候大嘆一口氣?不覺冷著臉,惱怒未消的向他臉看去。
  
  趙哲開始在腦袋裡拚命的回憶著梁朝偉那經典的眼神與表情,有一點點憂鬱,又有一點點無奈何自嘲。輕輕地,輕輕地放開了她的嬌軀。趙哲很努力的,讓他眼神中,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不捨,又有一點點心痛,聲音低沉而有些沙啞道:「朕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雪。當夢兒從屋頂上如仙女一般的飄然而下時。朕記得,朕的心一下子就被夢兒奪去了。」
  
  雲冰夢嬌軀一震,怔怔的看著他那張臉,而他的雙手從自己腰際挪開時。不知為何,心頭好像有些空蕩蕩的,彷彿什麼東西正在抽離一般。
  
  「其實,朕知道的。」趙哲背負著雙手,身上彷彿很重,身上之間有些吃力。搖頭苦笑道:「夢兒本不應屬於凡間,而應當是那遨遊在仙境雲間的仙女。朕也知道,若想得到夢兒你的垂青,簡直是癡心妄想。」
  
  雲冰夢只覺得自己心中,有些酸酸的,又有些隱隱刺疼。
  
  「但是朕,不甘心啊。」趙哲臉色忽而變得有些猙獰而可怕:「朕實在是不甘心吶。因為朕的心,已經被你徹底的擄去了。朕不願做那后羿,眼睜睜的看著愛人飛昇奔月。夢兒,朕要你做朕的女人,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哪怕,哪怕是捨棄這大趙江山,讓天下生靈塗炭,成為千古罪人,朕也在所不惜。」說罷,伸出雙手,重重的握住了她的香肩,臉色又兇又狠。
  
  雲冰夢那冰冷而羞憤的星眸之中,漸漸地,漸漸地融化了起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0 AM

第四十九章  生活之趣

  晴空皓月下。時間,彷彿停滯了一般。兩個人,互相對視著。
  
  直到良久之後,雲冰夢才幽幽一嘆道:「皇上,冰夢不過一區區民女。又如何當得起您如此錯愛?」
  
  「朕不管。」趙哲臉色慢慢的堅定了起來,正色道:「若是夢兒棄朕而去,朕寧願當個昏君,暴君。專與天下百姓作對。哪怕是把這大趙江山都毀掉。朕也不會讓天下百姓有什麼好日子過。」
  
  「皇上,你太霸道了。」雲冰夢有些哀其不爭的玉足一頓。只是若是沒有經過他一番激昂的表白後,雲冰夢要是聽得這番話,定會心生真怒。然而此時此刻,她卻是半點惱怒,有的,只是那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的情緒。但凡女人,都愛聽個什麼甜言蜜語。然而這天底下,也許有人比趙哲更為擅長此術。但他們卻是沒有趙哲這般本錢。一個擁有人間至尊權力的皇帝,為了她,情願連江山也不要了。哪怕,哪怕他真的去當了個昏君,暴君,那也是全然為了她。
  
  「是,朕是霸道。」趙哲重重地說了一聲,眼神緊緊盯著她不肯放:「反正,朕只要夢兒你做朕的女人。否則,朕這一生,注定了無生趣。朕活著都已經沒有奔頭了,哪裡還有什麼破心思去管天下百姓的死活?只要能得到夢兒,哪怕朕無賴也好,霸道也罷,都無所謂。」
  
  「唉~」雲冰夢輕輕一嘆,緩緩搖頭道:「當年師傅為冰夢算過一卦,這一生恐怕難逃情劫。冰夢心有警惕,從來不願接近男人。但是左躲右閃的,卻是不料應劫在了皇上身上。」
  
  趙哲心頭大喜,但臉上卻是一本正經而正色道:「夢兒,這不是情劫。而是緣分,那日要夢兒剛好沒到京城,又或是朕沒有閑心去瞎逛。你我,又怎麼可能相遇?回過頭來想想,莫非這上天早就給我們注定好的了。不然,這世界上,哪有如此湊巧的事情?」趙哲又開始搬出了以前從網絡上瞧來的泡妞大法中的經典招數,那就是緣分大法。緣分大法要是祭得好,那效果將會極佳,只要哄得她相信兩人能夠相遇,那是早就注定好了的事情,多半她會順其自然,死心塌地一些。尤其是她自己也是因為師傅給她算過卦,日後有情劫,她主動套到自己身上,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有些招數,老套歸老套。但的確是經久不衰,能夠被各路高手經常使用的招數,總有其強大的一面。果然,雲冰夢眼神中的那一些女性特有的警惕在趙哲那一番緣分注定言論下,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好似不但對他的話,對他的人也有了些認同。至少,在趙哲那動人而霸道的情話以及緣分一說中,已經讓她隱約有了認命感。
  
  見得她如此眼神,趙哲這才輕輕的,將手伸到了她的腰際。想趁機再與她親密接觸一番,加深下進度與感情。誰想,上過一次當的雲冰夢,卻是靈巧的一個弧度轉身,飄出了三尺許。神色之間,彷彿已經恢復了平靜與淡然:「皇上的心意,冰夢已經明白。不過,皇上自己也說過,如今天下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冰夢也是為輔佐皇上而來,還請皇上暫且將兒女私情放在一邊,等皇上平定天下,冰夢心中再無執念後,再談此事好嗎?」
  
  呃,就差臨門一腳了。如今雖然已經隱約間得到了她的認同,但是想得到她的身體,恐怕還待繼續努力。今天這也是利用了自己的皇帝身份,以及雲冰夢的大意,才使奸計得逞。但如今,似乎見得她心境又是恢復了靜謐,若是硬要來點兒什麼,效果恐怕會起反作用。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今天有這成績,趙哲已經十分滿足了。遂也是裝得落落大方,背負著雙手瀟灑一笑道:「只要夢兒心中有朕,朕就已經心安了。莫非,夢兒當朕是那種貪圖肉慾之輩嗎?」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肉慾什麼的。雲冰夢就想到了他身上的那股子淫靡味道。不覺兩道宛若柳葉的秀眉,輕輕向上揚起,聲音隱有忿忿然道:「皇上以後再說這種話的時候,麻煩請您洗過澡後再來。時間已經不早,冰夢要閉關修煉了。」說罷,雙足輕輕在地上一點,整個嬌軀就往後飄然而去,回了屋中。將房門重重地關上。
  
  趙哲見狀,莞爾一笑。雖然看似她似乎有些生氣,然而這句話從她嘴裡說出,回去後恐怕臉上會燙成什麼模樣?今天的收穫頗豐,讓趙哲心頭大爽不已。對著那緊閉的窗門喊了一聲:「朕,還會再回來的。」
  
  說罷,就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正在偷笑的牡丹,轉而一群人擺駕回乾清宮。甫一回去,就聽得太監稟報說皇后正在暖閣等他呢。
  
  去得暖閣,只見端坐在梳妝臺前,正在由侍女梳理著晚裝秀髮的皇后,盈盈起身,迎接而上。小臉蛋兒上一副幸福而關切的神色,親自幫他解開龍麾,嫣然一笑道:「皇上,肚子有些餓了沒?臣妾剛好熬了一碗燕窩蓮子羹。」
  
  「晴兒有心了。」趙哲的心中,一片暖洋洋的極為舒適。柔聲道:「朕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皇后輕輕一笑,將他安置在了龍榻邊上坐下,親手幫他去解靴子。忽而,只見她瑤鼻微微一皺,又是凝眉仔細嗅了兩口。不覺有些臉紅耳赤,嬌嗔道:「皇上,您這是剛去哪裡尋花問柳了回來?」
  
  「喏,就是這兩個丫頭了。」趙哲對那一臉拘謹,小心翼翼而臉紅耳赤的站在遠處的紫荊與牡丹努了努嘴笑道:「朕收了她們兩個。」頓了一下,又道:「皇后不會責怪朕吧?」
  
  皇后扭過螓首,看了她們一眼,遂俏生生的橫了趙哲一眼兒,但轉而又正色道:「皇上~臣妾又不是什麼妒婦。況且紫荊與牡丹,本就是皇上的身邊人。臣妾又怎麼會責怪皇上呢?不過,皇宮之內,該走的規矩還是要走的。登記造冊,該走的規矩還是要走一下。若是兩位妹妹有了身孕,還能早日冊封個名分,不然日後皇子皇女庶出了可不好。」
  
  「嗯,還是皇后有心。反正,這內宮以皇后為尊,朕也是不管的。」趙哲握住了她的小手兒,挽住了她腰肢,聲音溫柔道:「還是皇后對朕最好,今晚,就讓朕好好的疼愛一下皇后吧。」
  
  「皇上~不要~」皇后當即臉色微紅,又羞又窘地看了一眼自家兩名侍女和趙哲的侍女,低著頭直是嬌嗔不迭:「有人在呢,皇上~況且,皇上您,您還沒洗……」
  
  「這倒是朕不好。」趙哲嘿嘿直笑道:「紫荊,牡丹。準備幫朕與皇后娘娘沐浴更衣~」
  
  「啊~」皇后秀目圓睜,羞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1 AM

第五十章 接下來,該是朕的表演了


二月二十五
  
  御花園中,初春已至。池塘邊幾棵桃樹剛抽出的嫩枝上,星星點點佈滿了嫩紅花蕾。鳥雀兒,也開始歡樂的盡情撲騰。
  
  趙哲穿著一套薄襖,愜意的翹著二郎腿,坐在了藕塘邊的太師椅上。慢慢地搖著,半閉著眼神,享受著那清爽而略微有些溫暖的陽光直撒在身上的感覺。外表看似悠閑,然而手邊木製茶幾上,卻是堆滿了厚厚一摞密折。有錦衣衛的,也有趙哲暗暗發展的各部官員的。
  
  這一堆密折之中,至少有六成以上,是如今閹黨和清流之間那愈演愈烈衝突的詳細進展。而另有數份密折,卻是讓趙哲看完之後,便放下而沉思了足足一個時辰。太監與侍女們,則是被他趕到了遠處,即便離得有也是些遠,也不敢有半點放鬆警惕。
  
  暴民,邊患。兩大人禍竟然同時在這已經回暖的天氣中,爆發了出來。這讓趙哲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極致。
  
  去歲趙哲還沒穿越之時,大趙就發生過兩次損害極大的天災。先是長江中下游那一次水災,光趙哲自己從資料中瞭解到的,直接或間接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五萬,並造成了數十波,近百萬的難民潮。沖毀房屋萬餘,良田數百萬畝,牛羊數十萬。這還是最直接的損失,而長江流域,本就是大趙帝國的產糧重地。遭受如此重災,也直接使得大趙帝國去年的糧食總產量降低了兩成。
  
  而八月中原那一次赤土千里的旱災,損失絲毫不少於那次水災。同樣身為糧產重地的中原地帶,又是極大程度的拉低了兩成總量。而偏生在那兩次災難的過程中,內閣雖然也出臺了救災賑災的政策,但在如今複雜而腐敗的政治狀況下,救災遲緩而乏力。用來賑災的國庫銀兩與各地糧倉,層層盤剝而下放到災民手中時。卻只能讓災民他們吃糠皮也不能飽。
  
  最重要的是,長江水災而形成的災民,多數聚集到了中原地帶。還沒等回過神來,又是遭受了旱災。如此兩大打擊下,使得絕大部分災民幾乎沒有了生存下去的力氣。
  
  趙哲即便不去調查,也能夠想像得到,在那種情況下,倒底會發生多少慘絕人寰的事情。
  
  然而這冬季快過了,但迎接他們的,還有一個漫長的春季與夏季,才能收穫糧食。即便能熬到,但良田呢?種子呢?已經餓得兩眼發慌,自覺沒有了活路的難民們,開始聚集起來衝擊地主富翁家的糧倉。也許,他們一開始的念頭很單純,只是想著,地主家糧倉中存著那麼多糧食,橫豎都是死,不如去搶了還能吃頓飽飯。
  
  然而,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去搶的人,吃飽了。沒去搶的人,卻又餓著。又有多少人會甘心?搶糧組織,越聚越多。而富翁地主家,平常還能靠幾個家丁欺負老實人,囂張跋扈一下。但等到災民窮人聚集成千上萬,又是因為被飢餓與鮮血刺紅了眼睛,不乖乖而瑟瑟發抖的開倉放糧,又能如何?
  
  官府?衛所?如今政治動盪,閹黨拚命傾軋著清流黨。而為了自保,清流黨也不得不奮力反抗。地方衛所,向來只有領兵權而無出兵權。而出兵權,卻又盤根糾錯的分別握在了清流黨和閹黨手中。更何況,地方衛所本就採用屯田制,兩大災難,又豈能不牽扯到他們?雖然有官糧多多少少支撐著,日子也不會太過好過。與其冒著被法律制裁的風險,在沒有兵符的情況下壓制暴民,還不如安安分分待在家裡。
  
  正因為這種種因素,使得一開始膽顫心驚,卻嘗到了甜頭的災民。徹徹底底的變成了暴民。原來,平常那兇狠而隨時都能騎在他們背上的地主富翁是如此懦弱。原來,在他們搶糧的時候,那原來在他們心中如同天一般存在的官府,也只敢睜一眼閉一眼,官差見了也是繞道兒走。原來,這世界上,不用種田,也能有糧食養活家人。原來,當一個暴民,是那般的暢快淋漓,可以將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地主們踩在腳下恣意凌辱。原來,那些高高在上,柳眉粉面,皮膚水靈的地主老婆小妾們,也可以任由他們壓在身子底下蹂躪而呻吟……
  
  那一次次的成功,讓他們的心,愈發的膨脹了起來。吃飽了飯後,潛藏在心中長久以來被壓制的仇恨,漸漸的浮上了心頭。原來,殺人,掠奪,強暴,摧毀。是那麼的暢快。在有心人的利用組織煽動之下,膽子越來越大的暴民們,開始攻擊起官府和官方糧倉來。因為據說那裡,有著更多的糧食。還有,官府的庫房裡,有著他們急需要的刀槍弓弩。眼睛,都紅了。
  
  搶了縣衙,再去搶州府。有了武器,有了人領導,又如滾雪球一般的快速凝聚了數十萬人,上百萬人。如蝗蟲一般的,在中原大地上肆虐著,不顧一切的破壞著,並開始於大趙正規軍衛所發生劇烈衝突。一開始各衛憑著多於暴民的訓練與組織武器而還能壓制一番。但隨著暴民的數量越來越多,也愈發有組織與經驗,以及狂暴的血性。
  
  漸漸地,各衛竟然節節敗退,整個山東河南兩地,在短短時間內幾乎成了暴民們的天下。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一股自稱為後金的蠻族,一改往年小規模的入境騷擾掠奪。竟聚集了大規模軍隊南下,於遼東邊境與邊軍展開了激烈的交戰。好在邊軍常年屬於戰備狀態,一來有著在遇到入侵時,將軍可以直接領兵抵禦,二來,邊軍雖然也因為長久以來的侵蝕腐敗,但至少卻是比連農民都打不過的地方衛所強悍許多。
  
  邊軍極其勉強的,算是擋住了後金蠻族的攻勢。但這只是指擋住了大部隊,數千後金蠻族,分成了數十股流寇,直入遼東腹地,甚至臨近京師處四處燒殺掠奪。
  
  趙哲漸漸地睜開了眼睛,望著那晴朗的初春天空,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盎然戰意熊熊燃燒著。閹黨啊,清流啊。接下來,該是我趙哲的表演了。
  
  ……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2 AM

第五十一章 朝堂之上
  
  
  次日
  
  乾清宮正殿之中
  
  趙哲一身龍袍,端正地坐在龍椅上。四名太監與侍女,分別伺候在左右。
  
  司禮監掌印大太監劉超,立在了趙哲龍椅書桌左前方,手挽拂塵,正低著頭,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殿下立著密密麻麻,足有數十名文武官員,光看他們的站隊,就涇渭分明,讓人一眼乍看下,就知道是清流又或閹黨。
  
  眾朝臣之中,清流一黨自是以嚴彧這名內閣首輔為尊。而閹黨一派,雖然以劉超為首,但在朝堂之上,劉超是沒有資格站進朝臣中去的。是以,自是以戶部尚書沈逸君與兵部尚書衛蒙領銜。唯獨被趙哲封為國師的虛空子,則是一身道袍,與內閣首輔嚴彧並肩而立。
  
  也許是這段時間鬥得太厲害了,雙方的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是以,這兩黨人員之間,互相沒有什麼好臉色。尤其是清流黨,在這次鬥爭中處於下風。十幾名清流黨的中層砥柱,被閹黨抓住了種種證據而攻訐落馬。在權力爭奪之中,清流黨吃了不少虧。但在雙方各自頂層勢力前,清流黨除了刑部尚書魏明華被打掉外,幾乎沒有多大的變化。蓋因一旦牽扯到了這種級別的官員,若是不通過趙哲,也是不太好搞。但中低層一空,到處是閹黨人馬,清流黨大臣們的位置坐的再高,又有何用?
  
  是以,除了嚴彧之外。其餘近二十名的清流黨派人士,紛紛對沈逸君等人怒目相對。蓋因在這次權力爭戰中,沈逸君最是上竄下跳,出力極多。尤其是他掌控著戶部,一是藉著閹黨勢力打壓戶部之中的清流黨人。又是以戶部之便利,卡住了但凡由清流黨人掌控部門的錢財供給。你要去找他吧,他給你哭窮,整天沒錢沒銀的。而要鬧到皇上那去吧,清流黨卻是發現如今皇上沉迷於美色,不但在外口味特殊的佔了個俏寡婦。還沉迷於某個江湖女子,堂而皇之的將她弄進了皇宮之中。不但如此,他還只接見閹黨劉超,讓劉超大肆搜刮美女與藥材,供他淫樂與修煉什麼長生丹。而清流黨想見皇上,從司禮監處,就直接給你擋下了,哪裡找得到他。
  
  如此,清流黨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以他們的權力以及輿論攻勢,對閹黨有氣無力的反擊著。
  
  如今,皇上臨朝。召集群臣於乾清宮中朝見。頓讓最近時日,飽受欺凌的清流黨人,心情有些小激動。
  
  趙哲端著一盞茶,慢條斯理地喝上了一口。眼睛,緩緩地從他們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此時,司禮監的劉超,卻是又扯著嗓音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啟稟吾皇,微臣有本要奏。」從清流黨中,橫出一人。約莫有六十多歲了,清清瘦瘦的老人。當朝跪拜而下,雙手端著奏折,聲音顫道:「微臣禮部左侍郎丁羽,彈劾戶部尚書沈逸君,屍位素餐,結黨營私,專權跋扈,霍亂朝廷,貽害百姓。」
  
  趙哲笑了,放下茶杯。看了沈逸君一眼,淡然道:「丁愛卿先起來吧,小多子,遞上來給朕瞧瞧。」
  
  小多子忙不迭快步而去,拿來奏折遞給了趙哲。趙哲最近也是一直在看書或者密折之類,對於古文的理解也越來越深。欣賞著丁羽那端正而出色的蠅頭小楷以及文章。不但辭藻華麗,且有理有據,慷慨激昂,更是詳細的列舉了沈逸君的一一罪狀。
  
  好半天後,趙哲才懶洋洋的放下了奏折。將奏折讓小多子遞給了沈逸君。瞄了沈逸君一眼,待得他全然看完後後,趙哲才懶洋洋道:「沈愛卿對於丁愛卿的彈劾,又有什麼話說?」
  
  「皇上!」沈逸君忙跪拜在地,呼聲喊道:「微臣冤枉,如今國庫收入與支出,眾大臣們多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國庫沒錢,又叫微臣如何變出錢來?而丁大人所謂的微臣剋扣官員俸祿,更是讓微臣欲哭無淚。微臣不會仙法,不會從國庫中變出錢來。是以,丁大人就四處叫嚷造謠,說什麼國庫都被微臣搬到家中去了。天見可憐啊皇上,微臣哪有如此膽子,敢拿國庫一分一毫的?至於貽害百姓,微臣萬萬不敢承認的,內閣指派而下的賑災款項,微臣可是一分不少的都拿了出去。這些,都是有冊可循,不是微臣一張嘴就能圓過去的。」
  
  「那好,沈愛卿就把去歲今歲的國庫開銷賬目,給朕,以及所有大臣們都瞧瞧吧。」趙哲瞇著眼睛,淡然說道:「去吧,朕在這等著你,你回你戶部去拿。」
  
  「回皇上,這倒不必。」沈逸君依舊跪拜在地,從懷中取出一沓賬冊,遞過頭頂道:「皇上,微臣今日上朝,已經將賬冊都帶來了。」
  
  「哦。」趙哲皺眉道:「沈愛卿消息倒是靈通啊,竟然能提前得知丁愛卿會對你彈劾?」
  
  「非也非也,皇上。」沈逸君忽而痛哭流涕了起來:「微臣,微臣是來向皇上告老還鄉的。這戶部尚書,微臣著實沒有本事再做下去了。」
  
  趙哲接過賬冊,皺了皺眉頭,卻是柔聲安慰道:「沈愛卿先稍安勿躁,等朕看完了賬冊後,再與你計較。至於什麼告老不告老的,著實荒唐,此時押後再提。」
  
  自然,趙哲此話一出。沈逸君立即止住了哭聲,老老實實的跪著。聽候趙哲的下一步話。
  
  漸漸地,趙哲那原本和藹的笑容,漸漸地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而又有些憤怒。直到最後,趙哲將賬冊往桌子上一放。臉色冷若寒冰,冷冷地掃視著滿朝文武。
  
  朝臣之中,敏感之人。開始漸漸地感覺到了些不妙的感覺,隱約覺得,今天似乎會有些事情要發生。但卻又是揣測不出是什麼事情,因為在他們絕大多數人的印象之中。當今聖上,昏庸而無能,貪戀美色而好長生。不但指使閹黨四處搜刮美女,還供養一群妖道煉丹求長生。
  
  唯有劉超,終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眼眸之中,爆出了一道精光。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3 AM

第五十二章 推出午門
    
  「去年六月入國庫六千四百多萬貫錢,至十月上旬已經近乎消耗一空。十二月又入庫六千九百多萬貫,如今才三月未到。國庫便僅剩下一千兩百多萬貫。距今歲六月下旬,尚有四個月。請問諸位愛卿,這錢,該怎麼個花法?」趙哲冷漠的環視著四周。
  
  這?不管是清流黨還是閹黨成員,都面面相覷。事實上,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對於金錢的數據多數沒什麼概念。只知道每年叫部門中弄出個簡單預算,就跑去找沈逸君要錢。若是要不到,文官則是破口大罵。而武官,則會糾集著手下跑沈逸君家門口蹲著。此種事情,趙哲早就有所耳聞。
  
  國庫收支不平衡,這點乍看是沈逸君的責任。然而,歸根究底,各部門的預算報告的最終審批權,絕大多數卻是掌控在內閣與司禮監手中。你內閣為你的親信部門多批點預算,那我司禮監自然也不能讓自己控制的部門喝西北風不是?如此,你來我往,往往部門之間的預算越滾越大。錢多了,花不掉怎麼辦?總不能再還回國庫中去吧?但直接將錢裝到口袋裡,也是絕無可能如此弱智。遂一個個削尖著腦袋,巧立名目,以各種各樣的手段將錢都花出去,然後再從花出去的地方,吃進大量回扣。種種手段,不一而足。當真是蛇有蛇道,鼠有鼠洞。發展到了今日,就好比那八仙過海般,各顯神通。總之,空了國庫,卻肥了官們或者其走狗們的荷包。
  
  最後,趙哲將眼神集中在了丁羽身上,神色有些冷漠道:「丁愛卿啊,你們禮部,去歲十二月間,共計向戶部支取六百萬貫用於各種開支。丁愛卿啊丁愛卿,告訴朕。你這六百萬貫錢,都花到哪裡去了?」
  
  「這?」丁羽怎麼也沒有想到,本來是彈劾沈逸君今年一二月份,每月只給禮部十萬貫左右,多了死也不肯鬆口之事。卻因為沈逸君好像早有準備,卻是落入了下風。而且,看這架勢,和皇上的臉色,似乎有追究的打算。一時間,才三月不到的天氣,就讓他腦門上開始冒出了汗水。低著頭,不斷朝嚴彧瞟去。因為說起來,嚴彧雖說是內閣首輔,但卻是兼任著禮部尚書一職。只是,他平常絕大多數精力是放在了內閣之中。也是由此,丁羽這禮部左侍郎,雖然不是尚書,卻行著尚書之職責。
  
  嚴彧後背直冒出一股寒意,彎腰宏聲道:「皇上,禮部為大趙皇朝極其重要的一部。不但需要掌管天下所有祭祀禮儀,招待外賓,甚至是需要掌管天下所有學子的學業,應試等等。費用開銷極大~」
  
  「嚴愛卿言之有理。」趙哲瞇著眼睛,對他的態度則是和藹了許多:「不過,朕不需要聽什麼費用開銷極大等等模糊的詞語。朕只需要見到,禮部去歲的開支賬冊。」頓了一下,才對那丁羽冷聲道:「丁愛卿理解朕的意思沒?朕不但要看總賬,還要看每一筆開支的原始記錄明細。不要告訴朕,這都已經快三月了,你去歲的賬冊還沒造好?反正禮部距此也不遠,朕限你半個時辰之內,將賬冊都搬到這乾清宮來。御前侍衛聽令。」
  
  兩名身披銀亮甲冑,威風凜凜的御前侍衛,立即跨入殿內。單膝跪下道:「微臣聽令。」
  
  「丁大人去年花了不少錢,估計原始賬冊眾多,你們兩個去幫丁愛卿搬一下。」趙哲臉色恢復到了平靜,揮了揮手淡然道:「去吧,若一個時辰之內回不來。那證明他玩忽職守,去歲賬冊,本應早就安置妥當,以便供內閣與戶部審核的。那就不要回來了,天牢什麼的,那是多餘。直接給朕推出午門斬了!」
  
  最後那斬了兩字,聲音極其洪亮,一股殺氣騰騰直斥整個乾清宮正殿。
  
  「微臣等遵旨。」那兩個御前侍衛,也是當即配合著,殺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如狼似虎般,走到了丁羽身邊,毫不客氣道:「丁大人,請吧。」
  
  丁羽幾乎被懾得雙腿發軟,坐倒在地。此時的他,臉色發白,竟然挪不得半點步子。直到御前侍衛不耐煩拖住他手臂的時候,魂兒才彷彿回了竅中。掙扎著喊道:「皇上,饒過老臣一命吧,皇上饒命。」他混了這麼多年,自然已經徹底看出來了,今天皇上是鐵了心要他的命了。即便是他在一個小時之內,將賬冊拿了回來。皇上只要細細而有耐心的查,總歸能查出毛病的。更何況,他的賬冊之中,毛病還真不少。
  
  趙哲聽得他的哭喊,神色絲毫沒有半點變動。由小虎子貼心的斟茶續水,他則是慢吞吞的拿起喝上一口,半靠在龍椅背上,彷彿在假寐一般。
  
  「放肆。」趙哲自來視身邊那百八十的御前侍衛為自己最貼心的心腹,尤其是這幾個月來,隔三差五的就會招他們一起開個小會,親近一番。而御前侍衛們,一來是新任統領秦雲是深得皇上器重的主。二來,皇上如此重視御前侍衛,也使得他們大感榮耀,並覺前途無量。本來就對皇上忠心耿耿,如此一來,倒是愈發的與皇上貼心了起來。只是微微抬頭瞥了一眼皇上的臉色,就明白皇上是不會給他機會的了。遂立即兇神惡煞的怒罵一聲後,便拉扯著他雙臂向外拖去,湊他耳邊冷笑不迭:「丁大人要記住,您只有一個時辰了。若是再胡亂喊叫,休怪我們兄弟兩個對您不客氣了。」
  
  閹黨一方,彷彿略鬆了一口氣。而清流黨一方,則是臉色如喪考妣。丁羽可是他們這一方中,極有份量的一份子。至於沈逸君,則是毫不掩飾的,對丁羽露出了囂張而鄙夷的神色。彷彿他已經忘記了,當日,他又是如何在皇上面前哭喊著求饒的。
  
  但不管是哪一方,心中都無法真正的平靜了下來。平常皇上不管事的時候。他們一個個是朝廷肱股,在外威風八面。甚至,隱隱約約的都有些不將皇室放在了眼中。但是這一刻,當皇上毫不猶豫的丁羽亮出屠刀時,卻是讓他們一個個兔死狐悲之時,卻是又重新的感受到了皇帝的威勢。
  
  趙哲沒有理睬他們的反應,反而對那低著頭不說話的劉超招了招手,慵懶的喊了一聲:「劉卿家。」
  
  劉超忙不迭,岣嶁著腰,一路小碎步跑到了趙哲邊上。側耳傾聽狀而低聲諂笑道:「老奴在。」
  
  「咳咳。」趙哲嘿嘿一笑道:「這次由劉卿家主持的選秀,那些個秀女們,都已經挑選而訓練過了吧?」
  
  劉超一愣,沒想到皇上剛剛猶若明主一般的發了一通飆。鐵了心的要治那丁羽。然而一眨眼間,卻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秀女身上。但此時的他,卻是不敢半點違拗,忙又在老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皇上,老奴哪敢將皇上親自吩咐的事情耽擱。都已經於前日都準備好了。只是老奴想多訓練兩日,才敢告知皇上親自去挑選的。」劉超心中一動,忽而曖昧低聲笑道:「皇上,老奴可是已經看過了,這一屆的秀女,可都是姿色不俗哦。」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4 AM

第五十三章 到朝堂上選秀


  “劉卿家辦事,朕就是放心。”趙哲擺出了一臉對劉超辦事能力極為受用的表情,眯著眼睛,往後環顧了一眼俏生生立在不遠處,剛被他吃掉沒多久的紫荊與牡丹,見得她們即年輕女孩兒的清純可人,又有著初為女子的淡淡嬌媚。隨著趙哲的目光落去,讓她們下意識的緩緩低下了頭,雙頰隱現嬌羞的紅暈。雖然在演戲心動而好色,但趙哲此時,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直接露出了心動之極的神色模樣,轉而對那劉超露出了些許看似壓抑的渴望神色:“既然都已經準備好了,那這就領朕去挑吧。”

  饒是劉超,也沒有料到趙哲如此急色。不過他仔細想想,倒也正常,大趙帝國這麼久以來。雖然偶有那麼一兩個不太好女色,卻喜歡男色的。絕大多數皇帝,尤其是尚在年輕的情況下,格外喜愛女色。趙哲如此按捺不住的急色,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招他過來詢問一番。

  這讓劉超對趙哲的防備心理大減,剛才還以為皇上想整治他最得意的弟子沈逸君呢。直把劉超弄得心中大驚,正準備想辦法怎麼為沈逸君開脫呢。誰想,皇上回過頭來,卻是整治的清流黨派。而且還是那掌管天下學子才人考試的重要部門。這個人才儲備選拔的關鍵性部門,一直以來劉超都沒辦法直接安插人手進去,早就對此垂涎三尺了。但那嚴彧卻是對禮部防備甚嚴,絕不容許閹黨之人立足,哪怕是稍有那麼些嫌疑的。嚴彧就會責令丁羽對其打壓清洗。

  更何況,禮部還是大趙帝國對國內甚至是對國外的宣傳視窗。劉超一直認為,之所以自己雖然在勢力上,已經比嚴彧強上許多。但在輿論造勢方面,雙方形勢是截然相反。此乃他沒有立足禮部之緣故。如今因為沈逸君的倒戈一擊,極有可能將丁羽直接擊倒,甚至還能牽連到嚴彧。這怎麼不能讓劉超喜出望外?

  唯一讓劉超擔憂的就是,皇上如此打壓禮部左侍郎丁羽。究竟又是什麼目的?若是他想抓權,恐怕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他劉超。

  然而見得皇上如此好色,又似乎非常喜歡煉什麼長生丹。倒是讓劉超增加了許多安全感,畢竟,像是搜刮美女,名貴珍稀藥材等等諸如此事。清流人為了維持清譽,不但不屑於幹,恐怕還會擺出一副清高的模樣直斥皇帝的不是來。而他們又會很巧妙的將這種事情宣揚出去,使得清流的名氣節節拔高,贏得天下讀書人的敬佩。從而也能影響到清流黨的強勢,畢竟若是皇上將一名冒死直諫,又在外有著良好聲譽的大臣處死,這會在極大程度上損壞到皇家的聲譽。

  劉超心中略松之餘,則是略有為難的向四周一掃,猶豫道:“皇上,如今正在上朝。不如……”劉超雖然平日裏囂張跋扈,但若是因為此事而在朝上被清流黨抓住把柄,直接在皇上面前造勢攻訐,總不見得是好事。而他和皇上之間的對話,一來是聲音很輕,下面不定能聽見。二來,那群在劉超心目中沽名釣譽之徒,就算聽見了是皇上的主意,也會裝作沒聽到。將矛頭直指他劉超。事實上,劉超絕大多數的壞名氣,是替十分器重他的先帝背的黑鍋。

  “那正好。”趙哲聞言,反而開心一拍書桌,極有興致而朗聲道:“既然正好在開朝會,朕選秀女也是件大事,趁著諸位卿家齊齊都在。劉卿家,不如你去將秀女都招到這乾清宮來。讓嚴愛卿啊,沈愛卿等都幫朕把把關。”

  劉超也算是有些傻眼了,先帝雖然昏庸無能,又好逸惡勞而極其喜歡女色。但他,似乎卻是從來沒有在朝會之上,將上百名秀女齊齊拉到乾清宮正殿中接受挑選。還是當著所有當朝最有權勢的大臣之面。

  滿朝文武也都是傻了眼了,大趙帝國自太祖當年第一個登基以來,至今已經數百年的悠久歷史了。卻從來沒有皇帝,會幹出這等事情來。

  在眾人略一回神後,竟然私下三三兩兩竊竊私語交換著意見來了。不管是清流黨還是閹黨,均是露出了一副古怪的表情。由大臣幫著選秀的不是沒有。但讓滿朝文武檢閱的,似乎僅有此一家。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皇上。”一名鬚髮全白,滿臉皺紋,疑似有七八十歲的大臣。顫巍巍的步出,跪拜而下,激動的朗聲道:“皇上,在滿朝文武開朝會之時挑選秀女。此事自古以來從未有之,實在有辱皇家,朝廷的威嚴。不免會成為談柄,遺笑萬年。”他倒還算規矩,不敢說什麼遺臭萬年。

  “沒有人幹過?”趙哲倒是更加有些開心了:“若是真的沒有人幹過,那朕倒是更想試試了。”趙哲認得這名大臣,都察院右都禦史藤禹。在都察院中,地位僅比左都禦史韓晃略遜一些。

  但此人不比韓晃,韓晃是皇后父親的老師,多少能和趙哲扯上點親戚關係,而且在私底下,雖然嘮叨抱怨,但對趙哲也是力挺而上。至於這藤禹,似乎站在清流黨一方,向來自以為三朝元老,德高望重。就連這皇上,都必須要聽他的,不然就是錯的。趙哲之前那皇帝,倒也是因為藤禹這老頭子著實囉嗦到他煩了,直接將他關到了天牢之中。

  若非韓晃念及他年歲已大,又是同僚多年,雖然作對也是有些感情的。遂在年前,委婉的從皇后那邊給他遞話,希望皇上能夠放那藤禹一馬。

  但是一放出來沒幾天,過完年後,這老頭直接惹出了趙哲的怒火。他竟然叫嚷著魏明華是被冤枉的,他決然不相信魏明華是個面善心惡之輩,哪怕是豁出去老命,也要為魏明華翻案。

  當然,因為趙哲幾乎不上朝。今日倒也是第一次見到此人。上次的火還沒發呢,這倒好,這老頭又故意撞到槍口上來了。自然而然的,趙哲只當沒聽到他的話,喝著茶,眯著眼睛,用有些惱怒的話輕聲自言自語道,這幫可惡的臣子,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讓朕這皇帝當得究竟有什麼樂趣?哼,魏明華也好,丁羽也罷,還有這個藤禹。怎麼都這麼討厭。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一旁的劉超,當真是有些心花怒放之。原來今天皇上整丁羽,是因為丁羽前段時間,貌似在外宣揚過,有些指摘皇上的種種不是來。劉超之前還沒想起,如今見得皇上對藤禹臉色極其不對,倒是能確認個七八分了。

  “劉卿家,朕讓你去辦的事情,為何還拖拖拉拉的?”趙哲龍顏有些不悅的盯了一眼劉超:“你該不會認為,朕就作不得這乾清宮的主了?”

  劉超不但沒有被皇上的話驚到,心中反而是更加喜悅。急忙諂笑連連道:“老奴這就去辦,這就去辦。”因為太監的權力,絕大多數是來自皇上的寵倖。劉超也正是因為新皇登基,見他似乎有些勵精圖治的模樣,這才動了些歪心思。試圖讓皇帝沉迷于美色不可自拔,又荒淫暴虐。一個皇帝,越是荒唐昏庸,宦官們才會過得越瀟灑。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5 AM

第五十四章 開始肅清朝綱
   

  劉超心中竊喜,也不敢多耽擱。自從這新皇登基以後,劉超也是曾經努力拍過他的馬屁。然而那時候的他,一心想要肅清朝綱,勵精圖治。尤其是新皇在思想上,較為傾向於清流黨派。以至於劉超危機感大增,不擇手段的勾結了魔門,趁著新皇選秀填充**之際,將一精通於各種媚術以及**術的妖女插進了秀女之中。果然,憑著她極為出色的媚術,讓新皇神魂顛倒,一夜春風後直接封為淑妃,迷得無法自拔而整天不理朝政。時不時的枕邊風,讓新皇也漸漸開始信任了閹黨。

  然而不知怎麼的,好景不過半年。那淑妃竟然離奇的暴斃而亡。虧得**術效果未散,新皇神智不清下,反而更加暴虐。然而接下來新皇因為摔跤之後,卻仿佛變了個人般,不但開始寵倖皇后。種種行為,也是匪夷所思,時而荒唐,時而又精明。以至於弄得劉超是每日裏忐忑不已,深怕皇上重新有清理閹黨,往清流黨方靠的打算。

  但是隨著皇上時常差遣他劉超做事,幾次下來倒也讓他極為滿意。而皇上本人,幾乎也是不理朝政,尤其是熱衷女人以及煉丹,最重要的是他對清流黨派相當不滿。這也讓劉超能夠得以明目張膽的施展手段打壓清流黨,一來是本身就有打壓的**,二來,也是想從他這種打壓行為中,試探皇上的反應。

  讓劉超滿心歡喜的是,皇上根本不在乎他對清流黨派進行打壓的這種行為,甚至是他本人,也會時不時的找一下清流黨人的麻煩。

  心中轉著無數念頭,劉超步履有些輕快的去將正調教訓練著的秀女們領來乾清宮。近兩三個月來,為皇上辦的幾件事情連他自己都覺得滿意。加上今天從皇上的態度中判斷,劉超自認為無需多少時日,就能完全取得皇上的信任。重新回到先帝當朝時,他這司禮監大太監的威風八面。

  藤禹依舊跪著。趙哲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慢吞吞的邊喝著茶,邊從書桌上挑了一本小說書優哉遊哉的看將起來。看到精彩處,還興高采烈的在拍了一下桌子。他龍椅倒是坐得舒坦,可憐群臣們,一個個一聲不吭站著陪等。尤其是那仿佛年已古稀的藤禹,則是一直跪拜在地,仿佛要體現他的硬骨頭一般,動都不動,也不肯向趙哲求饒。

  非是趙哲不體恤年老之輩,只是一來這藤禹著實呱噪了些,今天的事情倒也罷了。竟然剛從天牢中出來,就叫囂著韓晃處理不公,要為魏明華翻案。只要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魏明華一案雖說由韓晃督辦,但真正的幕後指使者就是皇上。他如此叫囂,要麼是頭腦過於簡單了。要麼,就是想和趙哲對著幹。無論是哪個可能性,這種人都不適合留在都察院右都禦史這麼一個重要的位置上。何況,若是縱容於他,不但他會愈演愈烈。這朝臣之中,年歲大的多了去,一個個都來以老賣老一番。怎生吃得消?

  近數月來,趙哲一直冷眼旁觀閹黨與清流黨人之間的爭鬥。而錦衣衛的密折,也是一一將每一位官員的反應,動作,行為。甚至是一些隱秘的私生活。都一一呈現到了他眼前。趙哲之前幾月的生活,看似慵懶鬆弛,但私底下,卻是已經花費了無數精力。在乾清宮東暖閣內,四下無人之時。往往親自將密折中的資訊,一點一滴的整理出來。給大趙政治中的那些重要人物,每人都列出了一張表單。上面不但有其生平來歷,性格秉性,親朋好友,甚至是對他的能力分析,清廉程度,黨派的傾向等等。

  不止是這朝上數十名近百名位于京師,最重要的文武官員,趙哲已經花費了無數個夜晚,幫他們每一個人都建了一張可以隨時更新的表格。就連那些趙哲暗中吩咐錦衣衛從中層官員中發掘留意的一些中層文武官員,只要趙哲從大量訊息中篩選並判斷其有能力者,並要麼獨善其身,要麼只是與兩黨虛以委蛇的人物,都被他選出了五十多名,並建立了人物檔案。並著錦衣衛對這五十多人深層次的跟蹤調查,隨著不斷發回的資訊,趙哲要麼將其刪除出名單,要麼披紅而繼續跟蹤,直至趙哲認為已經有資格進入面試名單的,則是單獨封存。時至今日,類似于趙哲建立的準備面試的新人名單,已經超過了二十名,這二十名,絕大多數都是頗有能力,卻又不願加入任何黨派,一直以來都是兩方多不待見,被打壓之輩。若非能力著實出眾,又是因為沒有多少瑕疵而讓人抓不住把柄。在如此不肯同流合污下,說不得早就已經被打到了底層。

  就連趙哲,對那二十多個竟然能抵擋住無數錦衣衛暗中拼命調查卻沒有找出多少污點而又有能力的中層文武官員,也是極抱有希望。

  當然,這朝下立著的七八十人中,也絕非都是一無是處之輩。挑挑揀揀的話,也能弄出一批能用之人。當然,在此之前。還是要先將兩個黨派,徹底的打散。就算想用制衡之術,趙哲也情願在自己的放任和暗中操控下,建立兩個新的黨派。絕不願用那些不在自己完全控制範圍內的黨派。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連趙哲,坐得久了都有些乏了。打著哈欠,招手讓紫荊與牡丹湊過來些,一人幫他捏肩,一人則是幫他捶腿。他則是舒坦的半躺半靠在龍椅內,昏昏欲睡。可憐那些朝臣們,哪怕是在這三月未到的天氣中,也是或站或跪,弄得雙腿發麻,額頭上瑩瑩汗水不止。

  就在有幾名體質虛弱的大臣,想厚著臉皮向皇上請賜座椅時。那兩名御前侍衛,一人推搡著丁羽,一人則是抱著一大摞,沉甸甸的帳冊。稟報而進。

  趙哲那昏昏欲睡的表情,這才仿佛清醒了些。招過小多子小虎子,讓他們端來一些長凳,置於殿堂之內。趙哲懶洋洋的揮手道:“諸位愛卿,哪位站得累了。就去小坐會兒吧。”

  “多謝皇上體恤恩賜。”幾名著實站不住了的大臣們,紛紛謝恩過後,忙坐上了長凳。見得有人先坐了,遂又有跟風的大臣們,紛紛謝恩而坐下。不多會兒,倒有二十多名大臣坐了下來,又或面色蒼白,又或氣喘吁吁。

  趙哲讓侍衛將那數量誇張的帳冊都抱到書桌旁,對那沈逸君笑著招呼了一聲:“沈愛卿過來朕身邊,陪朕一起盤查這些帳冊。”轉而對眾朝臣笑道:“諸位愛卿別客氣,若是站得累了。隨便坐。”

  沈逸君雖說也是站得滿頭大汗,卻是沒有去長凳處坐下。聞得皇上如此召喚,頓喜上眉梢,一路小跑過去。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6 AM

第五十五章 朕說的話,就是法


  趙哲著人賜他一張方凳,讓沈逸君配合著自己整理這批原始帳冊。趙哲即便是再不務正業,再不學無術,好歹也算是拿到了本科畢業證書,計算帳冊一類,不像沈逸君還要求讓太監給他拿個算盤什麼的。直接拿了幾張宣紙,以及他最近因為窮極無聊自己做的鵝毛筆,沾了點墨水,就開始在宣紙上打起草稿來。又不時的向沈逸君詢問一下某些他看不懂之處的意思。

  古代的帳冊,除了記錄繁複一些,倒也不算太難。很快,趙哲筆下沙沙不止,而沈逸君的算盤也是劈裏啪啦的不斷,計算能力也是相當出眾。看來沈逸君雖然身處高位,但作為整天與數字打交道的戶部尚書,很顯然他還是有些真功夫的。

  帳冊很多,也很雜。但就在趙哲與沈逸君君臣兩人齊心協力下,區區兩個多時辰後,竟然全部整理了一遍,並形成了小本簡潔明瞭的帳冊。總額沒有錯,戶部去歲一年,的確是花費了六百十二萬一千零五十四貫。關於這一點,倒也能和沈逸君戶部的帳冊上對得齊。

  但是那總計一千多筆支出中,趙哲雖然對於錢財花費的多寡沒有太大的概念。但沈逸君與錢打交道多年,又是從底層一路爬上來的,其中的門門道道清得很。那一千多筆支出中,他竟然挑出了八百多筆支出有明顯漏洞,絕大多數支出,幾乎都要超過正常開銷的一倍。

  按照沈逸君的估算,哪怕是承認他們那一千多筆支出沒有一筆是巧立名目支出,承認他們每一筆支出都確實有其必要。那麼,正常的總支出,也就是在三百萬貫左右。但若是再去掉支出中有著或明顯,或隱蔽的巧立名目支出。那禮部一年的開支,絕然超不過一百五十萬貫。若是他們再有心為國家著想一下,該省的地方多省省,該摳的地方多摳摳,不該浪費的地方不要浪費。禮部一年支出,可以壓制到一百萬貫以下,估計在八十萬貫左右。

  也正是如此,沈逸君在今歲一月二月兩個中,每月只肯支給禮部十萬兩。一年下來,應該是一百二十萬兩左右。不浪費,也不太摳門。大概剛好能讓整個禮部開銷運轉過來。但即便再節約,也不會有太多的盈餘。也許正是如此,才使得丁羽惱羞成怒的,在朝會上攻訐沈逸君吧。

  此時完全弄清楚一個禮部一年真正開銷的趙哲,倒是對沈逸君有些刮目相看起來。這胖子胖歸胖,猥瑣也夠猥瑣的。但是在能力上,卻是不俗,計算能力出眾,反應敏銳,對於各項錢財的進出也了若指掌。

  待得趙哲從一大堆帳冊中抬起頭來,卻發現朝臣中有一大半已經坐在了長凳上。其餘只有少量的文官,以及些許武官還堅挺的站著,其中包括嚴彧。

  至於那藤禹,則是早就已經不知真假的暈厥過去,由同僚們請示趙哲後,將他扶到了長凳上。灌了幾口水後,倒也頗為神奇的幽幽醒來。趙哲偶爾分心一看,一時倒也懶得與他計較。

  那丁羽,一直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御前侍衛押著跪拜在地。如今還是半伏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丁愛卿,先起身說話。”趙哲伸了伸腰,懶洋洋的說道。

  然而那丁羽,卻是半點反應也沒有。御前侍衛頓時大怒,推搡了他一把斥道:“丁大人,皇上在和你說話呢。”見他還是不動後,忙探了他一下鼻息,便向趙哲稟報道:“皇上,丁大人已經暈厥過去。”

  “弄醒。”趙哲冷聲一哼,國庫收入,一年才一億三千萬左右。他區區一個禮部,竟然額外多花了五百萬貫。趙哲琢磨著自己私房錢還要一萬貫一萬貫的算計著用呢。他倒好,拿國庫的錢不當錢用啊?想及此處,趙哲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怒火。

  正式成為御前侍衛前,多要去錦衣衛中待一段時間。而御前侍衛,也多是錦衣衛中的佼佼者。對於弄醒個把人,手法自有無數。知道皇上不爽此人,遂直接暗暗來了幾下狠的。還沒折騰兩下呢,那丁羽就哀嚎著幽幽醒轉。

  趙哲也不與他搭話,直接讓沈逸君拿著一疊材料下了殿堂,挑了幾筆又大又明顯有貓膩的支出詢問他。丁羽自己也知道,本來戶部的支出的確有問題,而皇上此時又是親自過問。又是在御前侍衛下吃了些苦頭。在沈逸君那幾乎抽絲剝繭的細節質問下。丁羽面若死灰,直直朝著趙哲磕頭,哭得是眼淚鼻涕一塌糊塗:“皇上饒命,罪臣只是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求皇上念在罪臣一片忠心耿耿下,饒罪臣一命吧。”

  忠心耿耿?趙哲本倒還好,但一聽到這四個字,心頭剛消下去些的火氣,又是蹭蹭蹭的直冒。這貨在什麼時候,對自己忠心耿耿過了?更何況,趙哲目前對於屬下忠心的需求,遠大於其能力的需求。

  “丁羽,你可認罪?”趙哲的臉色倒是很平靜,絲毫看不出他正在怒火中燒。

  “皇上,罪臣知罪。”丁羽匍匐在地,似乎已經知道了他的命運,瑟瑟發抖不迭:“還請皇上,看在罪臣認罪伏法的份上,饒過罪臣之妻女孩子一命。”

  趙哲略想了一下,遂點頭答應道:“好,朕答應這次只追究你個人問題。禍不及你妻女孩兒。但是,你如此揮霍百姓的血汗稅收。抄家充公自然免不掉。但朕可以答應你一點,至少讓你妻女孩兒有一處瓦礫可以棲息,留一些錢財保證他們不會挨餓受凍。”

  丁羽抬起頭來,倒是有些感激趙哲。也不哭了,只是有些激動的叩首道:“罪臣丁羽,多謝皇上恩賜。”

  趙哲揮了揮手:“去吧,推出午門斬了。”

  兩名御前侍衛,當即一左一右,夾住了丁羽的雙臂。向外拖去。

  “等等。”忽而一直在長凳上休息的藤禹,卻是突然跳了出來,跪拜在地上道:“皇上,不知丁大人所犯何罪?按理說,即便是丁大人有所犯罪嫌疑,也須得都察院徹底審過後,才能按照國家法度執行罪名。”

  “放屁。”趙哲驟然站起身來,啪得一聲。上好的青花瓷茶杯重重摔在了地上。兩條劍眉直向上挑去,龍顏大怒道:“朕乃真命天子,代天治理天下。朕所說的每一句話,就是法。來人,將這不知所謂的藤禹拖出殿外,賞其十廷杖,讓他好好記住朕的這句話。”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7 AM

第五十六章 攻心之術


   群臣噤若寒蟬,此時已經沒有一個人敢再替藤禹求情。皇上正在火頭上,任何人上前頂撞,都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又有兩名御前侍衛得旨,龍行虎步而進。恭敬的朝趙哲跪拜後,直接拽住了藤禹的雙臂,將他往外拖去。不多會兒,門外傳來劈劈啪啪,以及藤禹那嘶聲裂肺的叫喊之聲。廷杖這東西,即便是年輕人吃上這麼十記,至少也會有半月爬不起來。藤禹被如此折騰一番後,依照他這般年紀,少則三月,多則半載不可能再有機會來煩趙哲了。

丁羽被斬立決了,藤禹被廷杖了。如此一來,這幫子文武朝臣,倒是一時間,老實了許多。今天這場朝會,前前後後足足已經處理了三個半時辰。最後還有力氣站在朝堂之上,沒有坐下的人,絕不超過二十名。就連劉超領著百來名秀女,也在乾清宮側站立等候了一個多時辰。

先不說眾人的體力問題,就是肚子,也早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一個個還口渴難耐。然而,趙哲卻是絲毫沒有接觸朝會的打算。讓小多子,去宣在外等候已久的劉超,領著眾秀女進殿。

不多會兒,劉超與一干太監以及宮女,領著一個龐大的秀女隊伍,從甬道魚貫而入。隊伍之龐大,足有百人左右。以至於,眾文武官員,也只得稍稍往旁邊擠去。不過,從理論上來講,每一個秀女,將來都有可能成為鳳凰,都有可能成為皇帝的女人。是以,一干大臣們,倒是挺識相的,一個個垂著腦袋。不敢抬頭胡亂打量。

“老奴劉超,奉旨於全國遴選秀女。現已經萬事俱備,還請皇上檢閱。”劉超跪拜下來,領頭用那有些尖銳的聲音喊道:“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個標準的叩首,將額頭緩緩伏到了了漢白玉地面,波斯供來的大紅地毯上。

身後上百秀女,也是齊齊跪拜而下,一時間,那嬌滴滴的萬歲聲,直斥整個乾清宮正殿。

饒是當了數個月皇帝,心境大增的趙哲,也被這壯觀的場面給小小的震懾了一把。百來個,從全國各地層層遴選出來的女孩子,那可是一個什麼品質啊?嘖嘖,如今卻齊齊朝他叩拜,任他挑選與採擷。想到此點,趙哲的心,不由得輕飄飄了起來。數月前,他還是個走在大馬路上也沒有美女多瞄他一眼的撲街男。這成了皇帝則好,竟然能有如此福利待遇。果然,這個工作,應該是全世界最爽的一個職業了。

“都平身吧。”趙哲心頭大爽,一臉笑意的站起身來。直在小多子的攙扶下,慢慢走入殿下。招呼著嚴彧等重要的文武官員簇擁在他身後。也許是心情大好之故,著人賞了剩下站著的大臣們每人一張板凳。而他則是坐得最靠前。又是囑咐小多子,去禦膳房傳些點心來,如此近距離邊看美女,邊吃茶點,倒也是一件美事。

因趙哲早就暗中讓小虎子去禦膳房先行吩咐過了,而禦膳房一干人將能做的工作都早已經弄妥當。倒是沒多久,先是各種點心茶水由禦膳房的小太監們提到,又是各種熱氣騰騰的餛飩,甜粥之類。一時間,倒是讓從早上餓到現在已經八個多鐘頭的大臣們,有些熱淚盈眶了起來。

若是論起先例來,也是從來沒有哪個皇帝會幹出和一群大臣們齊刷刷的坐在朝堂內爾,人**一板凳,邊是呼啦啦吃著點心,邊是一齊選秀的事情來。要是換做今日朝會剛開那陣,說不得又會有哪個自命清高,不知所謂的主跳出來大聲斥責這是在敗壞朝綱。

然而經過趙哲這半天的威發下來,又整的人饑渴而疲憊不堪。倒是沒有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還會跳出來,到時候,不是趙哲要找他麻煩,恐怕就算是他的同僚們,都會想要掐死他。好不容易又有得坐,又有得吃。難不成還想讓皇上發飆,讓所有人站到明兒個天亮嗎?

趙哲因為是皇帝至尊,倒是坐了一張靠背椅。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鮮美的豆腐絲小餛飩美滋滋的喝著。邊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從這堪稱密密麻麻的美女身上掃視而過。這種事情,當真是人間享受。

如今朝中,最為得寵的沈逸君坐在了趙哲的右後側。而其左後側,則是向來不夠言笑的內閣首輔嚴彧。兩名大臣,也都已經餓得不行了,各自拿了喜歡的點心,就著茶水邊吃邊喝了起來。

忽而,趙哲唉聲歎氣了一口。用只有在場所有人聽得到的話,說道:“諸位愛卿。非是朕做作。其實,朕也好逸惡勞,朕也只喜歡玩樂,朕也不願,每天都在處理大量繁忙的政務中度過。”

趙哲身後坐著的那些文武大臣們,聞言均是一愣,但見得皇上不吃東西了,他們自然也不敢再將點心往嘴裏塞去。但皇上的話,多多少少,卻是讓他們也有些心生感觸。

“呵呵,其實,朕知道,朕不是什麼天子啊,真龍什麼的。”趙哲自嘲的呵呵一笑,聳肩道:“朕只是一個人,一個和嚴愛卿,沈愛卿以及大家都沒有太大差別的人。唯一有些不同的是,朕命好,生在了帝王家,並順利在諸位愛卿的支持下,登基成了皇帝。成為了這天下之主。”

“皇上~”沈逸君微微湊前些,關切道:“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您都好些時候,沒有吃東西了。”

趙哲緩緩將那碗餛飩推開,搖頭道:“朕,寢食難安啊。”頓了一下,才仰天歎息道:“諸位愛卿,都已經餓了,不必顧忌朕。都先吃吧。”

話雖如此,但若是他不吃,則是每人敢吃半點東西。今天皇上的威嚴,可都讓他們都狠狠領教過了。

“去歲兩次災難,結果如何,諸位心中都有數。”趙哲緩緩而聲音轉冷道:“今歲他們由難民變成暴民,霍亂天下。雖然其行徑罪無可恕,但情卻有可原。朕只要一想到這天下,每天有多少人死在暴亂之中,多少人死在後金蠻族的鐵騎之下,朕這碗餛飩,就吃不下。”啪,趙哲重重的將碗摔。

“吾皇息怒。”群臣們,忙紛紛離開座位。跪拜而下。

起身,陡然轉過去,目光銳利的在諸位朝臣掃過。沉聲道:“諸位愛卿,你們不要逼朕。”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7 AM

第五十七章 若朕,要你死呢?

“老臣,罪該萬死。”嚴彧匍匐在地,聲音沉重而堅定道:“因老臣救災不力,以至於災民變暴民,本應以死謝罪。然,若皇上有心勵精圖治,換我大趙帝國之榮耀,那還懇請皇上再給老臣一次機會。哪怕皇上將老臣貶至底層,老臣亦當兢兢業業,以贖罪天下。”

“若朕,只想貪圖享樂,不想治理國家呢?”趙哲冷冷地問道。

“若是皇上只管貪圖安逸,還麼還請皇上賜臣一死。”嚴彧朗聲說道:“只是這天下,自此再不會有安寧。皇上的逍遙日子,也不會長久。”

“嚴彧!”趙哲背負著雙手,暴喝一聲:“你給朕,站起身來,看著朕的眼睛。”

嚴彧聞言,立即起身。一張國字臉,絲毫沒有表情的看著趙哲。

本來,按照趙哲的意思,是想先籠絡安定住閹黨,通過他們狠狠清理一下清流黨。回頭再收拾閹黨,重新整頓清流。然而若是這麼做,穩妥歸穩妥,最快也要一兩個月。如今山東,河南兩地的暴民作亂。以及遼東的蠻族匪患。每多拖一天,都會讓這國家,這百姓蒙受無數損失。

但若是能得到嚴彧的全力支持,那整個事情,就好辦得太多了。自己手中有皇權,以及軍力。而清流黨,卻有一大批應該還算有能力的文人,以及他們也幾乎能代表全天下讀書人的輿論導向。掌握著強大的話語權。

若是雙方聯合,直接以武力清理掉閹黨。而清流黨迅速在全國範圍內製造輿論,製造聲勢,為他這個皇帝宣傳勵精圖治思想。在很大一定程度上,能挽回不少民心。有了民心基礎,不論是平亂,還是剿滅後金蠻族,都會省力許多。

只是如此一來,閹黨……

趙哲向那劉超望去,卻見劉超臉色一白。急忙小跑上前幾步,直接對趙哲跪下,顫聲道:“皇上,念在老奴對您一片忠心耿耿的份上,念在老奴為您辦事費心竭力的份上。”

這是在皇宮之內,趙哲目前所掌控的實力,絕大多數都集中在了皇城內外附近。只要一聲令下,任他閹黨權勢滔天,恐怕也是在劫難逃。更對趙哲有利的是,他早就暗中推衍過許多次了,而且幾乎是時刻準備著。而閹黨在皇城的實力,不過一區區東廠。

想來,劉超也是對此有些無可奈何。他區區一個太監,若是擺明瞭造反,肯定不會有好下場。他所有權勢的來源,只能來自於間接或直接控制皇上。但是,間接控制甚至是直接控制的手段已經失敗。唯今之計,只有取得趙哲的信任。

而趙哲,對於劉超的辦事能力也的確有些喜歡。同樣的事情,若是交給嚴彧去辦,還指不定辦成什麼模樣呢。

見到趙哲神色之中似乎有些猶豫,嚴彧沉聲勸道:“皇上,閹黨一直以來都是我大趙皇朝的頑固毒瘤。若不將其除去,我大趙帝國危矣。”

伏在地上的劉超心中直罵,你清流黨又好得到哪里去?整天假裝正人君子,自命清高不凡。若是國家中都是這等人,恐怕大趙帝國也不會好到哪里去。但此時的劉超,卻是不敢在這種時候與其爭論。反而開始不斷在趙哲面前博取同情分,一臉苦相道:“皇上,老奴保證對皇上忠心耿耿,只要皇上一聲令下,無論是什麼事情,老奴都願意。”

“聽說,劉卿家也是練武之人,而且還是高手林立東廠之中的佼佼者。”趙哲淡淡地看著他道:“告訴朕,為何你明知道朕起了殺心,又為何不當場暴起,將朕擊殺?或許,你會有這種機會的。”

劉超一震,卻是繼續拜服在趙哲面前:“皇上,老奴自幼進宮,時至今日已經五十餘年。承蒙先皇不棄,信任老奴,一路提攜,視老奴為真正心腹。人都說劉超辦事囂張跋扈,心狠毒辣。然老奴區區一閹人,若是不夠心狠,又怎能服得了眾?更何況,老奴深感先帝隆恩,心中只知有先帝,為他老人家辦事,自不顧其他。長久以來,因清流黨不斷污蔑,名聲自不會好。皇上之前提及老奴練武,誠然,老奴自幼被先帝賞賜修煉葵花寶典,雖然資質有限,但時至今日已有小成。但若是對先帝之子,皇上您下毒手,老奴萬萬不願,也不敢。”

虛空子一直若有若無的跟在趙哲不遠處,只要劉超膽敢有半點異動,他就會先替皇上糾纏住他。如此,埋伏在暖閣內的其餘一品高手,以及雲冰夢那個王品宗師級高手會一擁而出。哪怕劉超是個王品宗師,也只有一個下場。更何況,這乾清宮附近,還有武力出眾的一百八十名御前侍衛,甚至是數萬軍隊。

“只要朕一聲令下,你什麼都肯做?”趙哲背負著雙手,仰著天,看著殿堂之上:“若朕,要你死呢。”

靜謐,一切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那原本拜服在地上的劉超,也是安靜之極。然而,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勢,漸漸從他身上彌漫而起,有些血腥,又有些壓抑,更多的卻是冰冷。直將周遭的空氣,也在刹那間降低了幾度。

虛空子心中一驚,這劉超竟是王品級高手。忙向前踏出兩步,身側隱隱將趙哲護起。也許是他本身就已經臨近突破,一身修為緊繃若弦,鼓脹起來,那身道袍隨其獵獵飄動。,雙眸處於半閉半睜狀態,一刹那,感覺到了那天地之間,那靈動而玄妙的境界,通透而清明。

東西暖閣之中,也是同時暴起數股強大氣息,同時向劉超鎖去。其中一股,格外清幽遼遠,而強大。很顯然,那是趙哲手中,唯一一名王品宗師級高手——雲冰夢。

“喝!”虛空子陡然暴喝一聲,全身周遭,爆發出了一股比他原先更加精純而龐大的氣息。身上周遭,仿佛蒙上了一層瑩瑩白色光芒。那半閉的雙眸之中,猶若存有一道雷電般,不斷的湧動。

“恭喜國師,突破到了宗師境界。”劉超終於說話了,依舊是陰陰沉沉,依舊是拜服在地上,不肯起身。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8 AM

第五十八章 劉超的選擇

   哪怕是數股強大的氣勢互相糾纏,仿佛形成了一個漩渦般。然而趙哲,卻依舊沒有退半步。一身威嚴的龍袍,背負著雙手,眼睛依舊注視著上方。神色之間,恬靜而自然。仿佛劉超無論如何選擇,都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若皇上,真想要老奴的命。”劉超那陰冷而強大的氣勢,漸漸收斂了起來。數息之間,便變成了一個仿佛不懂半點武功的老太監。聲音有些蒼涼道:“罷了罷了,若皇上真想老奴死。老奴這條命,當還給先帝了。不過,老奴臨終之前,有一事想懇請皇上。希望皇上念在老奴進宮五十餘載,一直以來都對先帝忠心耿耿。還請皇上,饒老奴那養子以及孫子一命。老奴那義子雖說多多少少憑著老奴的權勢,才這麼快升遷做到一省都指揮使如此高位的。但老奴可以保證,他絕對是個有能力之人。”

“劉卿家說的可是那個正在前線,與後金蠻族糾纏的劉破軍,劉都指揮使?”趙哲緩緩地,將眼神放了下來,落到了他身上。劉破軍這人,趙哲已經聽過很多次他的名字了。自幼被劉超收養,並一手培養長大。如今三十九歲,剛於去年年初,從京城的右軍都督府中,調任到遼東指揮使司,任遼東指揮使。其履歷也是極為輝煌,曾在二十餘歲,就單獨領兵作戰,屢獲戰功。尤其是其個人武功,據說已經達到了王品宗師級。也是傳聞中,軍中三名王品宗師級高手之一。趙哲後來也知道,那一次在蔡孤煙豆腐攤上遇到的那個劉小將軍,正是那劉破軍之子。也是難怪那劉小將軍能被一群京城子弟簇擁著,原來他竟是劉超的孫子。

“回皇上的話,正是那逆子。”劉超幽幽歎了一口氣道:“老奴自幼入宮,人生早已經沒有了希望。喜得破軍,便將這一生自己無法實現的理想,都轉嫁給了他。為了避免他成為紈絝子弟,老奴自幼對他教育頗為嚴格。皇上,老奴再三懇請您,饒過破軍一命。”

“好,朕答應,若他沒有反心,對朕忠心耿耿。”趙哲語氣平淡地說道:“那朕,不但不會要他的命。還會重用於他。”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劉超又是對著趙哲,重重地叩了幾個頭後。才抬起頭來,對那小多子和小虎子道:“兩位小公公是否也得蒙皇上賞賜修煉葵花寶典?能否過來,給咱家檢查一番根骨?”

小多子與小虎子向趙哲望去。趙哲無所謂的揮手。待得他們兩個走近後,劉超幫他們檢查了一番,竟是有些驚喜與羨慕道:“兩位小公公的資質,遠超咱家,將來成就不低啊。只是雖然葵花寶典為不世奇功,但你們修煉時日尚短,沒多少作用。”頓了一下才歎息道:“咱家這一身功力,留之亦無用。正好葵花寶典修煉出來的內力性質相同。不如……”說罷,劉超手掌柔勁一拍,將他們兩個翻過身來,責令他們盤坐而下後。他雙掌各自抵住一人後背:“不如成全了你們。”

頓時,劉超那身太監服鼓脹了起來,在其周邊形成了一個無形,卻能感受出來的漩渦。一股陰寒氣息,向四面八方卷去。

虛空子微微露出了訝然之色,上前一步,替趙哲擋下了陰寒氣息。又見得趙哲似是有些疑惑,他遂道:“皇上,若是一身修為強大到王品宗師境界,的確可以施展內力灌頂之術。但此法向來少有人施展,一來是條件極其苛刻,必須雙方內力性質與功法完全相同。二來,一旦施展此法,施法者經脈會不可逆轉的損壞破裂,形同廢人。三來,十成功力,最後受術者能獲益不足兩成,損耗著實太大。若非不到萬不得已,沒有哪個王品宗師會如此做。畢竟,若是能夠再進一步,壽命又自會延長。”

趙哲也是放下了那個,原本看見傳功力,想去弄些人來傳自己功力的打算。種種條件著實太過苛刻了。王品高手,本就是鳳毛麟角般稀有了。到哪里去找一堆和自己武功性質一樣的高手來?總不能將禦女心經傳給其他人吧?罷了罷了,本來黃帝那老流氓傳下來的禦女心經,已經是最頂尖的武功修煉之法了。只要勤快一些,遲早能修到王品境界,也不急在一時。

小多子和小虎子身上,蒙上了一層如霧如冰之物。直直花費了半個時辰。劉超才將搭在他們後背的手放了下來,此時的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幾十歲般,滿臉都是皺紋,眼神之中,再也沒有半點神采。有氣無力的對趙哲道:“皇上,容許他們再在殿堂上打坐練氣一番,這樣效果會更好一些。”

“准了。”趙哲臉上看不出是喜色還是不悅,轉而又蹙眉道:“如今劉卿家沒有了功力,也算是為朕著想了。你在京城也不會沒有宅子,好好養老多活個幾年。你家破軍和劉小將軍,朕會酌情重用的。”

“多謝吾皇恩賜。”劉超又是顫顫巍巍的,對趙哲叩了一頭。

“來人,秦雲何在?”趙哲沉聲一喝下,早就有所準備的秦雲領著御前侍衛進入殿內,單膝朝趙哲跪拜而下。

“送劉公公回去好好休息,並由你暫且接管東廠,怎麼做,無需朕再教你了。”趙哲眼中,露出了一絲陰冷,以及興奮。整個東廠的實力,絲毫不遜色於錦衣衛,甚至猶要過之。如今少了劉超這個最大的阻礙,只要徹底清洗一番,就能將整個東廠完全捏在手中。

“微臣遵旨。”秦雲也是知道皇上要對劉超做做樣子,遂對他也是客客氣氣,將他攙扶而去。

待得人走後,趙哲這才回頭對那嚴彧道:“嚴愛卿,你如今可滿意了?”心中卻是在暗忖,劉超雖然此舉看似吃虧很大。然而,細細想來他應該是賺到的。若是和自己硬頂下去,性命難保不說。就連他一生心血寄託的劉破軍以及孫子說不得也沒什麼好下場。如今,只是損失了一身功力和權勢。卻是換回了後半生的安寧,以及兒孫的遠大前途,著實頗為劃算。

“如果皇上願意的話,老臣願辭去內閣首輔一職,告老還鄉,頤養天年。”嚴彧一臉正色的說道。

“笑話,嚴彧你整日和劉超鬥來鬥去,把國家搞得一團糟糕。如今天災**外患不斷,你倒是想跑路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趙哲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暗有所指。

“這,皇上怎麼說,老臣就怎麼做便罷了。”嚴彧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了一下。

“朕,要重組內閣。”趙哲揮了一下手,背負雙手朗聲道:“除內憂,平外患。從此之後,你嚴彧就是朕的先鋒,為朕掃平一切障礙。嚴彧,你可願意?”

嚴彧身軀一震,跪拜而下道:“老臣願意,哪怕是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9 AM

第五十九章 流蘇鳶尾

  “那好,你去給朕挑選出兩名秀女,充當朕的貼身侍女。”趙哲無疑,心情好了許多。這才坐了回去,又讓紫荊幫自己弄來了一碗小餛飩。

  “這……”嚴彧起身,有些不知所措的東瞅瞅,西望望,老臉上露出些為難的神色:“皇上~”

  趙哲沒有理睬他,只管在紫荊小手兒的操持下,一口一口吃著鮮美餛飩。

  嚴彧無奈,又將眼神兒投向了身後的文武大臣們,希望他們能給自己出個主意。然而,卻好像一個個都沒看見他的眼神一般,垂著頭,不敢胡亂說話。很是顯然,今天皇上的表現,已經將絕大多數的人都狠狠震懾了一把。也難怪,就連嚴彧自己,都覺得如今的皇上,行為高深莫測,無法猜度其真正的心意。尤其是和劉超鬥了這麼久,然而到頭來只是皇上一句話,權勢滔天的劉超,就落得個如此下場。著實讓嚴彧自己,都一陣膽顫心寒。

  然而,讓嚴彧去幫著選秀女,這種事情,也著實太為難了些他。但此時的皇上,頗為享受的在侍女伺候下吃著小餛飩。擺明瞭一副不會聽他任何解釋的模樣。

  如此,嚴彧也只有硬著頭皮,一個個瞧向那些秀女。一時間,滿目的春色,幾乎讓他眼花。直想著是否隨便點出兩個交給皇上應差就是。此時,卻聽得皇上優哉遊哉的說了一句:“嚴愛卿,若你點出的秀女,朕不滿意。回頭把你家蓉蓉送來給朕當侍女。”

  嚴彧腦海裏,頓時浮現了蓉蓉幫皇上喂餛飩兒的場景。生生的打了個冷顫。忙收斂起心神,不敢胡亂挑選作數。只是這站在殿堂上的秀女,約莫有百來個呢。老嚴恐怕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如此眾多的閨中少女。而這些年齡均只有十五六七歲的少女,也就和他家閨女一個年齡。直讓嚴彧,又不敢看還必須看。

  “皇上,您看這位如何?”嚴彧這輩子的臉皮,怕是在今日全部豁了出去。遙遙指著一名秀女說道。

  趙哲也是罷手停下了吃餛飩,順著他手指兒看去。直把趙哲氣得想一腳將他踹死。呐呐的,也不是說那秀女很醜。能選到入宮這一層次的秀女,一般也算是千里挑一了。但那小妞兒,在這百來個早就被趙哲偷偷拐過一眼的秀女中,至多算是中等。

  “罷了罷了,朕怕了你。”趙哲只是搖頭,歎息了一聲:“這點小事兒,還要朕來親自動手。”

  少了劉超,倒是讓趙哲一時半會有些不適應。又叫一名也是司禮監的太監,將名冊遞到了趙哲身邊。按照名冊順序,一個個讓她們上前來表演才藝。這可是趙哲臨時想出來的招數。據說以前,也就是集體表演幾個簡單的動作,就堆在那裏,讓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選。呐呐的,就算那皇帝不是近視眼,隔那麼遠,怎麼判斷皮膚好壞,身材好壞啊?

  趙哲倒也是有些想讓學他那個年代,讓女孩們都穿上最能展示身材皮膚的泳衣上臺。但若這麼做,影響著實太壞了些。尤其是在這個年代,是個最重貞潔的年代。名聲壞,趙哲倒是不怕。只怕那些個沒有選中的女孩子,回頭自殺了咋辦?

  所謂的才藝表演,可不是唱歌山歌之類。這年頭,絕大多數女孩兒,性子都挺婉約的。也是如此,多是吟一首小詩,或者演奏一下古箏之類。尤其一女,年僅十六。卻是讓趙哲,也覺得眼睛一亮。自己那兩個侍女,一個婉約細緻,一個卻是火爆大方。而這個女孩兒,有著不遜色於紫荊牡丹的外貌,然而其氣質,卻是讓趙哲覺得與雲冰夢有些相像。年紀輕輕的,就有一些飄然出塵的味道,就算是神情,也是冷若冰霜。哪怕是對趙哲行禮,也沒有展開一個笑臉兒。

  又在趙哲的要求下,她表演了一下才藝。只見她倒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向了古箏架子。取了撥片,定了定神,輕輕在琴面上撫弄起來。一時間,清脆而動人的琴聲,空曠而悠遠。在幾個旋律轉折之後,就讓在場絕大多數人仿佛沉浸在了那種高山寒雪,卻又心曠神怡之境界。

  直至一曲終罷,卻也讓人久久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良久之後,趙哲才鼓了一下掌,說道:“琴好,人更好。雲仙子聽琴也聽半天了,幫朕與她檢查一下習武資質吧。”

  雲冰夢也不多言,只是從暖閣之中緩步走出,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她的資質。結果讓趙哲十分滿意的點頭道:“朕賜名你為流蘇,以後就是朕的第三名侍女了。”趙哲也沒有問她是否願意。在這皇權至上的年代,她哪有資格同意或者反對。

  流蘇,只是緩緩起身,朝趙哲盈盈一拜,也不多說什麼。便由太監領了下去,進行種種安排。

  直又到最後兩名時,趙哲才又相中了一名女孩。與那流蘇清淡冰冷模樣不同的是,她卻是清清純純,外表可愛型的女孩兒。趙哲也是被其晃了一下眼睛,暗忖這女孩兒要是弄到他那個年代去做個少女偶像之類的什麼,肯定會爆紅到一塌糊塗。在同樣讓雲冰夢檢查過她資質,得出結果不俗後。趙哲遂賜名其為鳶尾。一來四個侍女用的都是花名。二來,鳶尾鳶尾,也代表著她是最後一名侍女。

  其餘女孩,雖然一個個都青春可人,無論哪一個都算是美少女。但有了流蘇與鳶尾這兩位珠玉在前,也就遜色了些。趙哲本著寧缺毋濫的念頭,遂讓太監一一將她們遣回。

  如此一來,四名侍女倒是齊了。而這四名侍女,不論其中哪一個,都絕對是萬裏挑一的極品。而且個個秉性不同,倒是直讓趙哲心頭一陣暗爽。等她們武功有所小成後,帶著她們一齊出去溜達溜達,保證能羨煞旁人。

  不過,武功這種事情,自己摸索總是比較慢。反正雲冰夢閑著也是閑著,趙哲早就慫恿紫荊與牡丹沒事向她討教去了,也算是讓她們入門很快。相信,在培元丹這種珍惜丹藥的優先供給下。兩個小太監和四名侍女,成長會非常的快速。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49 AM

第六十章 政路通暢

    內閣,本架設在紫禁城前庭文淵閣中。然而就在兩日之內,被趙哲勒令搬到了乾清宮西暖閣中,各種原先被分散到內閣,以及司禮監的各種印鑒,統統被趙哲收攏在手中,置於東暖閣中。以前的皇帝,為圖安逸盛事,以成立了以太監為主體的內廷,以用來牽制由內閣為首領的外廷。然而穿越了幾個月,越來越適應皇帝身份的趙哲卻是早已經明白。放權也罷,牽制也罷,讓兩個黨派互相爭鬥也罷。這些東西,只有待得自己完全掌控了局勢之後,才能安逸的做一個遙控皇帝。否則,按照如今局勢,自己這個逍遙皇帝,也許三四年,也許十來年,總會有一天當到了頭。

西暖閣的新佈局之中,趙哲擁有一張碩大的主書桌。而內閣數十名大大小小的官員,則是按照職位高低,或者是職責所分,各自佔據著暖閣之內一塊塊小地方。暖閣雖然不小,但要容下這數十人辦公,卻是稍顯擁擠。

但趙哲卻是穿越而來的,雖然每個工作都幹不長,卻也做過辦公室當過一段時間小白領。這種擁擠程度,在那寸土寸金的大都市公司中,根本就不算什麼。更何況,大家湊得近一點,不但能加深關係的融洽,還能更好的進行互相溝通,提高工作效率與品質。

內閣之中,包括嚴彧這個文淵閣大學士在內,共有六名大學士。又有三十六名內閣成員,多是翰林院出身。六名大學士,分別主管一塊政務。事實上,趙哲對此人員結構,並不太滿意。術業有專攻,每一塊政務,還是由每一個部門直接升上來的官員擔任較佳。

大趙帝國,專門有一司叫通政司。專管各種奏摺,情報,消息等等政務函件的來往傳遞。通政司在全國各處都設有分局,將各種政務函件收集匯總,一路抵達紫禁城。再由紫禁城處理完畢後,傳達到大趙帝國每一個角落。

事實上,內閣在建立之初的真正作用,就是一個皇帝的幕僚團,參謀部。各種大大小小的政務,都會由司禮監協助皇帝整理,然後發往內閣分析,討論,然後寫出處理意見,粘貼在奏摺公文之上。然後再呈交給皇帝,皇帝可以用紅字批閱是否同意執行。同意後,就會交給相對應的六科進行校對,並形成正式公文函件,發放下去給各部執行。然後六科還有監督權,監督由皇上發出來的旨意,各部是否執行到位,並對結果形成回執,返回給內閣。

這大抵上,就是大趙帝國的政務處理流程通道。不算太複雜,看似也是挺高效的。然而一旦皇帝懶得處理朝政,又加上兩黨相爭的情況下,這條政道,真可謂處處受制,關口無處不至。

趙哲首要做的,不是賺錢,也不是出兵,而是要保證這條政路通暢快捷,安全。這樣才能將趙哲的旨意,完完全全的通往全國的每一個角落。好在如今劉超倒下,嚴彧反過來被趙哲架空了權力,成為了一個高級幕僚。這使得,只要趙哲有心,便能進行徹底的改革。

在內閣搬遷這兩日,趙哲讓他們閑著的人,分別草擬了六種類型不同的數十份公函,一一披紅後交給六科校對後傳達下去。又過得兩日,陸陸續續的回來了二十封。好了,趙哲後面那二十多封他也不要了。直接擬了聖旨,直接派出錦衣衛去調查解決,看那條政路是哪個關節出了問題?

就好比趙哲那時候玩電腦一樣,看網路通不通就“ping”一下。若是不通,或者延遲厲害,順藤摸瓜總能找出哪個環節給卡了。因為趙哲的公函,是讓收到公函之人,第一時間回復一份公函回來。而他所發的地方多不遠,即便是最慢的一處,只要完全順暢,來回至多也是一天半的時間。若是在規定時間回不來,自然不是路上出了問題,就是接受公函者出了問題。無論那一種情況,這都是瀆職之罪。尤其又是對於趙哲為首的中央集權政府的政治通暢生命線。

當然,這次小小的測試,只是針對京城範圍之內。經過這一次小小的清理,又加上趙哲再測了兩次後。京城各處官員人人自危,要麼不敢將公文耽擱,要麼不敢再胡亂離崗。只是兩三次小小的京城範圍政路測試,陸陸續續被抓起來的大大小小相關官員高達七十三名。這些人,都會通過都察院審訊,給他們判出罪名。

然而最忙的,卻不是都察院。而是吏部,短短數日之內,便有大批大批的官員落馬,而皇上又要保持政路通暢。被弄下馬的官員總要人去補充的吧?這倒好,他們怎麼個補法,都還沒有皇上的撤得快。

趙哲之所以只在京城做幾次測試,而沒有將測試範圍擴大到全國去。一來是,時間根本來不及再讓他測試了,有些遙遠的地方公函在兩個月內能回來,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事情了。哪里會有這麼多閒工夫?更何況,通政司以及其他官員們之間消息的傳遞,往往比官方更加快速。很多臨近的地區,已經開始認真對待起皇上命令的通暢度來,一個個謹慎了起來。否則別說官位了,弄不好會連性命都保不住。相信要不了多久,全國的政路會有一個極大的改進。哪怕是達不到最佳效果,去也會比原來的強上許多。

有了通暢的政路,趙哲這才開始真正處理起國家大事來。想及此處,趙哲的心,開始有些沸騰了起來。然而讓他不得不冷靜下來的是,如今擺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爛攤子國家。不但內部百姓暴亂,國外蠻族入侵。事實上,就連本國的人心所向,大趙國的聲譽也是差到了一定程度。要想將這爛攤子國家,一點點拾掇起來,強盛安寧起來。這條路,可不算太艱難呢。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1 AM

第六十一章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先安內,後攘外。這是漢族古老的智慧總結出來的規律。若是國內不安,先將主要力量去對付後金蠻族。後院大火勢必越燒越大。如此,前線將士哪有心思打仗,後勤又如何給前線保障充足?如今河南,山東兩地的暴亂,若不能將其撲滅在尚能控制的範圍之內,勢必會席捲至整個大趙國境。到時候再處理,恐怕就晚了。

兩日的搬遷,之後的政路疏通先不提。這日趙哲讓人找來了大趙帝國的疆域圖地圖,直接掛在了乾清宮大殿裏。此次被他召集而來的,除了六部的頭頭腦腦,部分內閣成員。還有五軍都督府的十名左右都督。

這是趙哲人生之中,第一個大動作,也是關係到大趙帝國將來命運的一個大動作。不但有一張詳盡的大地圖,還有每一省的詳細地圖,軍事佈置圖,林林總總,地圖都堆得滿地都是。在外錦衣衛第一次傳回暴亂情報後這些天裏,趙哲幾乎每一天都會收到關於這方面的情報,只是零零散散,不成體統。

除了錦衣衛的消息外,還有各種管道過來的官方或民間情報。種種情報表明,消息好壞參半。

好消息是,河南,山東兩地的駐軍衛所一開始的混亂無序後,漸漸地收到了都指揮使司的命令,終於開始了稍微有組織有指揮的行動。而不像一開始那般,各自為戰,一團散沙。

壞消息是,那兩地的暴民數量與日俱增,破壞性也更加強大。以至於疏於戰事的兩地衛軍,難以抵擋,開始向京師地區移動。他們算得很清楚,京師的衛所軍隊最多,戰鬥力也是比地方衛所要強上許多。也只有往那個方向退,才能有條活路。

但是此舉,卻是惹得趙哲一陣惱火。河南,山東兩地的衛軍加起來,怎麼也得**十衛,總數當不會少於四十萬。就算一開始被擊破了些,崩潰了些。卻也總不至於都形成統一指揮了,還只是一路潰逃吧?你衛所軍就算戰鬥力再次,也總比剛扔下鋤頭沒幾天的農民強吧?逃就逃吧,偏生還要往京師方向逃。

趙哲看過疆域地圖後才知道,大趙帝國所為的京師,並不是自己思想上這京城周邊一些地區加起來的區域。京師,是一個很大範圍的地方,包括了趙哲原先認知中的河北,天津等地。其管轄範圍和麵積,還要稍大於一個普通的省。

而河南,以及山東。剛好和京師範圍相連。跑過來,倒也不算太遠。跑起來倒也順暢。

趙哲看著這條消息,臉色有些不滿。而主管山東都指揮使司的左軍都督府左都督朱振東也是十分尷尬,其方正的臉上,扯出了一絲勉強的笑容:“皇上,地方衛所的戰鬥力,向來……”

“嗯~”趙哲有些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繼續讓內閣的人幫著整理各種消息,填充到地圖上去。別看各種情報東一筆,西一波的。但隨著一點一滴的整理出來,互相印證之下。漸漸地,眾人對於兩地的局勢愈發清晰了起來。

“朱愛卿,遼東,山東兩地都屬於你們左軍都督府管轄範圍。”趙哲沉思了一番,淡聲問道:“朕先不問山東如何,只說遼東。若不對遼東增援,你認為遼東都指揮使劉破軍能否抵擋住後金蠻子?”

朱振東忙收斂而正色躬身道:“回皇上,遼東屬於邊境,其衛所訓練和補給較為充足。即便同樣是普通衛所,戰鬥力也要超過內地的衛軍。如今遼東一地,置共計六十三衛,總兵力高達三十五萬餘。雖說我軍處於防守被動劣勢,但憑著劉破軍的能力,即便與之交戰吃點虧,也不至於失守整個遼東。不過,由於後金蠻族多為騎兵,來去如風,百姓們肯定會吃點虧。”

趙哲背負著雙手,踱了幾步,眉頭一擰後道:“擬旨著劉破軍便宜行事,不求克敵,只求纏敵。哪怕是示敵以弱,進行談判都可以。告訴他,他拖得越久,損失越小,功勞就越大。等山東河南兩地騰出手來,朕定然不會讓那後金蠻族有好日子過。”

“臣遵旨。”朱振東神色一凜道:“臣敢以人頭擔保,憑劉都指揮使的武勇與謹慎,當會不辱聖命。”

趙哲也明白,雖然那劉破軍為軍中三大王品宗師之一,個人戰鬥力極其了得。但一人之力,在大型戰場中發揮不出太大的作用。不過,個人武勇越強,對於麾下的凝聚力也會越強。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就是這個道理。

“楊定山。“趙哲又是喚了另外一人名字。

只見一身披戎裝,年歲已有六十,鬍鬚頭髮皆是花白。但精神卻是抖擻之極的老將軍。聞言單膝跪拜在趙哲面前:“皇上,末將在。”說話之間,竟然能讓人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道。

“楊卿家身為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河南軍事本是你的管轄範圍。”趙哲說道:“若朕封你為平亂大將軍,全國衛所兵員任你調動,你可有把握在半年之內平亂?”趙哲知道,這楊定山也是一個挺牛掰的人物。不但身居高位,還是一個極其好戰的狂熱份子,別看他一把年紀了,三大王品宗師級高手的頭銜也不是白掛的。趙哲也仔細研究過他的履歷,發現他有生之年雖然只是平過一次小亂,數次匪患。但他個性殺伐果斷,動輒血流成河,幾次參戰,從不見他帶回些什麼俘虜。在軍中,素有殺神的稱號。

一旁的嚴彧忙諫言道:“皇上,萬萬不可。楊將軍年事已高,怕無法適應如此高強度的戰役。”

“放屁。”楊定山獅眼一瞪,王品宗師級的氣勢展現出來,怒目盯著嚴彧道:“別人怕你嚴彧,我楊定山卻是從來不鳥你。什麼叫年事已高?我看你是心存婦人之仁。那些暴民膽敢造反,霍亂天下,在國難當頭之際危害我大趙皇朝根基,不殺不足以震懾天下。”

諸多尚以嚴彧為首的文官們,紛紛幫著嚴彧說話,指責楊定山殺戮過重。所為暴民,不過是群餓肚子沒飯吃的人罷了。可憐楊定山口才哪里如這幫文官,氣得是吹鬍子瞪眼,幾欲當場發發飆。

“夠了。”越聽越不像話的趙哲怒聲一喝:“也許他們一開始只是想搶些糧食吃吃,但是隨著野心起來,又加上有人攛掇組織。你們到現在還以為,他們不過是一群區區暴民嗎?朕告訴你們,這是造反。造朕的反,也是造我大趙江山的反。更何況,若是造反者不殺。以後全國百姓效仿又如何?我大趙江山,從此永無寧日。楊將軍聽命。”

“末將在。”楊定山聽得趙哲那番話,頓感遇到了知己。聞言急忙欣喜又跪下。

“朕封你為平亂大將軍。你速與幕僚,制定出一套完整的軍事計畫來。”趙哲朗聲道:“待朕參詳批閱後,即刻出征。”

“末將遵旨!”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2 AM

第六十二章 借微臣十名御前侍衛
   

  楊定山也不願再回中軍都督府,直接懇求皇上同意讓他召集幕僚來乾清宮中討論。趙哲也懶得多和他計較,揮手同意後便又將嚴彧沈逸君等一干文臣召集到了東暖閣書房中開個小會。這次,倒是沒有折騰他們,讓他們依次坐下,讓小多子奉上茶水點心來。而趙哲,也是難得的讓人將太師椅搬到了群臣中間。翹著二郎腿舒適的靠在裏面,微微皺眉道:“如今河南,山東兩地暴亂,暴民已達上百萬。楊將軍恐怕再能幹,至少也要從各地衛所中調軍百萬以上進行種種部署。而接下來,又要針對後金蠻族進行一場戰役。也就是說,我大趙帝國,會因為這兩次戰爭,將舉國一半兵力牽扯其中,所需時日絕然少不得兩年。諸位愛卿,可曾明白朕的意思?”

  “兵者,不詳也。”一名大學士,起身說道:“皇上,內亂當平。然後金蠻族,不如求和。否則,我大趙帝國恐怕會被這接連兩場戰役拖垮。後金蠻族乃化外之民,生性兇悍,然卻是沒有多少見識。只要稍微給點好處,當能讓我大趙帝國兵士喘一口氣後再戰。”

  “哼。”趙哲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泱泱帝國,給化外之民進貢錢財?”趙哲心中卻是暗罵不止,國家對外的骨氣,就是這麼一點點沒有的。很多人,對付起自己人來,兇狠異常。一旦對上了兇狠的蠻族入侵,倒是恨不得立即跪地求和。

  “皇上的意思是後勤是否能跟的上吧?”沈逸君擰著眉頭正色道:“皇上,按照國庫剩餘錢糧,若均是按照針對禮部的預算縮減法計算,勉強能夠熬到六月下旬新稅入庫。但若是要額外支撐一場動員百萬軍士的大型戰役,恐怕遠遠不夠,具體數額,還是請教下衛大人吧。”

  衛蒙一直和沈逸君都不甚對盤,但此時直接在皇上面前被他點名。也是不敢不回答道:“皇上,要動員上百萬人的戰役,所耗費的錢財糧草是一筆極大的數字。軍士馬匹耗費的糧草食物,以及激勵士氣的餉銀和賞銀還有損耗的甲胄兵器箭矢戰爭器械的補充等等。一個月下來,最少耗費總計五百萬貫。”

  即便沈逸君不說,趙哲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來,如今的國力已經差到了一定程度。然而國力這種東西,就算趙哲這個穿越來的皇帝再有本事,也絕對不是三天兩天,就能漲得上去的。尤其是去年兩大災害,極傷國家元氣。

  但是,再窮,這亂可不能不平。而區區三個月,又怎麼可能平亂成功?這又不是趙哲那個年代,飛機大炮,一路推過去就是了。古代的戰爭,動員起來,糧草籌備,武器甲胄補充,軍隊的戰略移動,交戰。這些無一不是極為耗費力氣,又頗需時日的。

  就在趙哲微微皺眉之際,沈逸君知道了趙哲要聽的不是那個。忙補充道:“皇上,國庫于京師周邊糧倉的餘糧,因為去歲兩次賑災所耗甚大,雖說還能擠出一點。但恐怕數額仍然不足。微臣家中尚有些資產,若是將一些古董字畫和多餘的宅子變賣掉,加上一些餘款,大概能湊出兩百萬貫。錢財雖不多,但多少會有些幫助。”

  趙哲意外的看著沈逸君,一來是他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說出自己有多少家產。要知道,兩百萬貫是什麼概念?這可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他也沒有什麼祖上余蔭,全是靠著自己爬上來的。而靠著他戶部尚書的俸祿,給他幾輩子時間也不可能攢下這麼多錢。

  果然,他此言一出。頓惹得所有文官都對他投去奇怪的眼神,他這是在找死,還是抱有別的什麼心思?

  “皇上,微臣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如今國難當頭,微臣寧願自己傾家蕩產,也不願見到皇上為了錢而皺眉。”沈逸君側過身去,對著趙哲跪拜在了地上,叩頭道:“微臣可以保證,從沒有主動在國庫中貪墨一分錢。而戶部每年的開銷,也只是比其他部門低些,五百萬貫左右。”

  五百萬貫,他倒是沒有說錯。在他整理來的帳冊歲戶部的開支,的確在五百萬貫左右。但是,這豈不是證明瞭其他人……趙哲眼神有些冰冷的朝其他人都望去,嘴裏卻是自言自語道:“沈愛卿不愧是我大趙帝國肱骨大臣啊,國家危難之際,當真是慷慨解囊啊。”

  其餘各部文官,臉色或白或紅。若非皇上在跟前,差點就想將他拆皮拆骨了。沈逸君戶部花的錢比他們還少,他還能從中撈到這麼多好處。其他部門所花費的錢也差不太多,你說皇上會怎麼想他們?一想到今天丁羽的下場,各位就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無奈之下,花費錢財最多的兵部衛蒙,白著臉跪拜下來:“皇上,微臣也有些家產,願意將其變賣。大約也能湊出個兩百萬貫。”心中卻是在大罵沈逸君,被他這麼一搞,辛辛苦苦大半輩子攢下的錢財,倒是去了七七八八。不過他也明白,此時若敢不開口,皇上要有心追究,他絕對逃不出幹係。雖然捐出去了兩百萬貫,但剩下的,也能夠他這輩子花銷,以及確保兒孫一場富貴了。心中肉疼不已,要變賣許多古董和宅子了。

  其餘各部成員,除開禮部和工部外。都按照沈逸君定下來的基調,一個個跪拜下自己大概也能湊出個兩百萬。唯有工部的徐洪,紅著臉說變賣所有家產,只能籌措出五十萬兩。

  至於禮部尚書,也就是嚴彧。則是表示能出三百萬貫。

  趙哲正在計算,這一眨眼間,就籌出了一千一百五十萬貫錢財了。再加上炒掉丁羽的家,怎麼也能有個兩百萬。快夠三個月的軍餉了。

  “皇上,微臣回戶部後,還會動員一下左右侍郎,以及部下所有的官員。據微臣所估算,約莫還能再在戶部籌措出個五百萬貫軍款。不過,皇上得借微臣十名御前侍衛……”沈逸君還沒等人的心消停下來,又是拋出了一個深水重磅炸彈。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3 AM

第六十三章 富強之道

  我了個去。一群大臣們,一個個大眼瞪著小眼,死死盯著沈逸君。這貨是傻了還是瘋了?不但瘋狂的把自己泰半家產捐了出來,竟然還想打部門裡麾下的主意。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部門裡的屬下,多數都是自己的班底嗎?這一來,豈不是將人都得罪光?以後,還怎麼辦事?其他人,還怎麼再挺他?還怎麼當他老大?
  
  更重要的是,他領頭這麼做了。若是其他人不照著做,皇上哪怕嘴裡不說,但心中會怎麼想,誰能知道。也許現在不翻帳,等哪天誰出了點岔子。皇上只要手稍微緊一下,恐怕到時候就要倒大霉了。只得一個個哭苦著臉,跪拜下去學著沈逸君,向皇上借十名御前侍衛。
  
  沈逸君心中暗下得意,哥的想法,又豈是你們能夠猜度的。這是在賭,是一場豪賭,賭皇上從今天開始,會將自己當做真正的心腹。如今皇上還年輕,身強體壯的。跟著他,這一輩子又怎麼會虧待得了自己?這世界上,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卻是少。自己在皇上面臨困難的時候,幾次竭盡全力挺他。將來,又怎麼會少得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更何況,今天皇上已經為丁羽的事情震怒異常了。若這種時候不把禍根處理好,將來越來越厲害的皇上說不得哪天翻翻舊賬,就把人給拿下了。即便皇上不將人拿下,在皇上面前每天心驚膽顫猜測哪天會爆發,遲早要短命的。
  
  至於部門中眾人,沈逸君也是早有打算,有把握忽悠過去。一來是不可能全部搜刮掉他們這麼些年來積攢出來的家產,二來,也是能夠趁此機會打擊下那些不服自己的異己。五百萬兩而已,按照整個戶部下屬那麼多的官員中,一個個要是抄家的話恐怕上千萬兩都擋不住。雖然傷了些筋骨,卻絕然要不了人命。心腹呢,少出點兒。那些平日裡有異心者,也是時間到了,該對他們翻翻舊賬的時候了。要服軟還好,不服軟的話,一個個將他們的家產全部抄掉,反正要找他們些貪污受賄的證據,還是輕而易舉的。這樣,不但能籌措出軍餉。還能將空出來的一些位置,提拔自己人,或者……
  
  想來,按照自己對皇上的忠心與功績。應該還是不會駁回自己提拔幾個人的請求的。哪怕自己真受賄了些,出去賺點黑錢,想來皇上也會體恤。兩百萬貫而已,只要皇上寵他,又怎麼可能回不來?這一來,不但將擔心皇上會不會翻舊賬的心病徹底去掉,還能搏出一個錦繡前程來。怎麼想,都是賺的。
  
  當然,沈逸君也知道。那些被迫跟風者,雖然出的血不會比自己少。但在皇上心中,絕對是兩個樣子。
  
  趙哲也是多多少少揣測出了些沈逸君的意思,但這對君臣兩人,都有著天大的好處。趙哲需要的是時間,只要能平亂,加之將後金蠻族趕出去。為自己爭取些時間,他就可以拾掇一下這個破爛的國家了。按照他領先很多年的知識,以及腦子裡模模糊糊塞著的那些無數資訊。只要給他些時間,這國家自然會富強起來。而沈逸君,又幾乎憑他一己之力,解決掉了平亂最大的一個問題之一,軍餉問題。若無軍餉,無軍糧。士卒不潰敗已經是奇跡了,還提什麼平亂?
  
  若是沈逸君的計劃完全執行下去,當能在短時間內籌措到四千萬貫左右軍餉,哪怕是真按照五百萬一個月算,也能堅持八個月。八個月,已經差不多快收了兩次稅,哪怕是今年稅收少了許多,但一億左右是跑不掉的。嚴格控制下各項開支,至少也能省下個數千萬。足夠支持一場長久的戰爭了。
  
  想來,楊定山對於戰爭如此狂熱兇悍,應該是不會讓他等足八個月才收到捷報的。等自己真正站穩了腳跟,那些原先混了不少錢財,但在這國難當頭時候卻是半點意思不表示一下的官兒們。遲早要一個個收拾他們。趙哲的這點心思,倒還真是被沈逸君猜個正著。由此可見,他這一注,下得十分劃算,至少已經贏了一大半。
  
  趙哲再看沈逸君那胖嘟嘟身材的時候,怎麼看怎麼順眼。直接和顏悅色的讚賞道:「沈愛卿有心了,朕有愛卿之助,實乃大幸。」頓了一下,才又對其他大臣們道:「諸位愛卿也都做得不錯,實乃朕之大幸。」
  
  「皇上,微臣還有一個小小的提議。」沈逸君又開始弱弱的說道。
  
  我操。各部門的大臣們,一個個面如死灰。直勾勾的瞪著沈逸君,這貨還有完沒完了?天哪,他倒底想折騰到什麼時候?
  
  「準奏,沈愛卿有話只管說。」趙哲笑呵呵的喝著茶道,解決了軍餉問題,讓趙哲的心情著實好上了許多。不然的話,數千萬軍餉啊,讓他到哪裡去籌措?不過真要逼得沒辦法,趙哲只能孤注一擲了,那就是對著這一個個肥碩如鼠的大臣們,舉起他的屠刀來,挑一批最肥的抄了家再說。反正,如今這世道,站殿下的這幫大臣們,拿把機槍掃射一番,按照大趙帝國法度,是不可能有半個錯殺的。沈逸君此舉,倒也算是救了不少人。
  
  沈逸君咳嗽了兩聲,正色道:「皇上,您也知道。如今我大趙帝國國力虛弱。若是一口氣殺掉那百萬青壯年,多浪費啊。不如這樣,他們反正也是個死,不如都抓起來充當勞工。這樣,可以省下許多民夫錢。民夫雖然是半徭半酬,但一人一月吃喝加薪酬,也要花費一貫多呢。這些青壯年勞工,只要給口飯吃吃,每個月可以為國庫省下近百萬貫呢。何況,他們本來就是犯了誅滅九族的大罪,破壞國家的根基,損壞其他百姓的性命錢財。用勞作來補償國家,百姓也是應該的。還有,若是有了百萬勞工,那就暫時無需招納民夫了,一來是省得他們整天怨聲載道。二來,咱便宜點免役錢,哪怕是賺少一點。一年下來,也能為國庫中添加不少免役錢。」
  
  趙哲聽得是眼睛大亮,想不到沈逸君這賊貨挺精明的。這個主意倒是提醒了他。人口也是一種資源,一種緩慢增長的資源。記憶中那些歐洲國家,對外掠奪各種資源的同時,也會掠奪人口奴隸。這可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啊。歐洲那些國家,就是這麼的,富強起來的。
  
  不過,在國內搞這一套,只能是平亂才能搞搞。不然搞來搞去,都是內部的事情。要真要狠搞一番的話,還是要搞到國外去……那才是真正的掠奪,而掠奪,才是真正的富強之道吧。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4 AM

第六十四章 戰略佈置

  接下來的數日,大趙帝國中央文官與武官,均是格外的忙碌與團結。事實上,他們也清楚。這國家雖然是姓趙,但若真是被人推翻了。他們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里去。在一個太太平平的國家當官,自是比在一個到處烽火戰煙的國家當官來得舒坦自在。

  尤其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楊定山,和數十名都督府中的官員幕僚,於第五天的時候,就擬出了一份完善的作戰計畫。作戰計畫中的全滅敵軍,也被他受到趙哲通知後,改為了儘量抓捕俘虜。但這要求,只是在不影響戰爭勝利的前提。

  讓趙哲格外滿意的是,楊定山的整個作戰計畫中,真正動員的衛軍比趙哲揣測的要少上許多。僅動用一百五十衛,八十餘萬人馬。而這八十萬人馬中,而其中五十餘萬人馬,則是山西,陝西,湖廣,應天各地抽調集結,分別從側後向河南,山東兩地穩步推進。

  別看抽調了五十萬人馬,形成四個集團軍,但這並非是楊定山軍事計畫中的主戰軍團。而是作為一張巨大的網而存在,將河南,山東兩地的大魚,遙遙網在其中。一來是阻止暴民流竄,向其餘省份擴散。二來,在暴民潰散之後,可以將其合圍住,全殲之。各省都指揮使司麾下衛所戰鬥力雖然一般,但畢竟也多是半職業軍人,統一訓練,裝備齊整。在有防備之心和統一指揮下,可以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當勝過暴民很多。尤其是在暴民潰敗逃逸之時,如此數量眾多的地方衛軍,更是抓捕俘虜的利器。

  在源源不斷傳遞回來的消息中,有一個消息還是略有些讓趙哲稍感安心的。那就是原本河南,山東兩地的都指揮使司,終於漸漸地將一團散沙凝聚的七七八八了。除開死掉的,逃逸失散的。兩地的都指揮使司各自收攏起了十萬人馬。

  只是雖說總計有二十萬人,但這種敗軍士氣極為低迷,且缺糧缺裝備。用來抵擋總計百萬暴民,那絕對是個笑話。雖然兩地都指揮使通過政路傳回來的奏摺中,氣勢軒昂的說什麼要為國捐軀,絕不讓暴民踏進京師範圍半步。

  但趙哲和楊定山,均認為那兩個混蛋是在放屁。真要有這種心思,又何必不斷朝京師潰逃?還非得在奏摺後面陳述種種如今的困難,什麼糧草已盡耗盡,軍備得不到補充,軍士疲乏等等。但混蛋歸混蛋,這麼多人馬還是要利用起來的。兩人一致認為,繼續讓他們潰敗去吧。至少,在略抵抗後潰敗,總比直接撅**就走來得真實些。

  遂趙哲和楊定山商量著擬旨,要求河南,山東的都指揮使司,一定要抵擋住暴民,糧食援兵之類的,京師已經在籌措。等等就來云云。千萬不能讓暴民犯了京師,蓋因如今京師的主要軍力,已經全部調動到了遼東抵抗後金蠻族去了。其餘超過一百五十萬援軍,已經從全國各地調集往河南山東聚集。

  至於這幾份聖旨,將由錦衣衛去傳遞。而錦衣衛中的那幫人,也會想辦法讓這份看似嚴謹,實際卻是道出了京師軍力空虛的聖旨,不小心落到亂軍首領手中的。

  而這份聖旨,除了各地援兵數量誇大了三倍,以及京師軍力空虛兩樣為假外,其餘幾乎全部是真的。而各地援兵會在楊定山的暗中授計下,施行虛兵之計,以五十萬軍力製造出一百五十萬軍力的聲勢。而京師之中的兵力,也會製造種種煙霧彈,看似讓主力軍往遼東行去。

  別看楊定山從京師地區才抽調三十萬軍隊,然而這三十萬軍隊,幾乎均是五軍都督府中的直隸衛軍,甚至還包括了趙哲的兩萬多虎賁騎軍,一千錦衣衛。趙哲這個皇帝的直屬衛軍虎賁騎軍作為大趙帝國最頂級的重騎軍編制不提。其餘各都督府駐京師直隸衛軍,也都不是吃素的主。比之地方衛軍,不論是從個體,整體,還是裝備上都要優勝許多。屬於大趙帝國精銳,王牌。

  這區區三十萬軍隊,即便是正面交戰,對付百萬暴民也是綽綽有餘。這也正是楊定山用來擊潰暴民的主力軍。更何況,還是誘敵深入,以逸待勞,戰術運用得當的話,還能打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從整個作戰計畫來看,若是一切順利,當不超過三個月,主力軍就能班師回朝了。整個預算的耗資,只有區區八百萬貫左右。畢竟從其他省份調來的軍隊,多是屯田軍。靠他們自己,也能再糧草上自給自足。又不用讓他們上正面戰場,只要做做樣子,收拾收拾潰敗殘軍而已。他們自己獲得的戰利品不說,中央朝廷至多只要在戰後,給予一次軍餉嘉獎就成。按照楊定山的話來說,到時候一次性給個三百萬貫軍餉,足矣。而這其中泰半軍餉,又基本是被軍隊中高層吃掉,落到每個人手中,能有個三貫就頂天了。

  至於三十萬精銳中央軍,由於是主戰部隊,不但要吃得好有力氣,補充的各種兵器甲胄價格也是非常昂貴。又都是嫡系軍隊,不可能克扣他們。三個月五百萬軍餉,除掉糧草甲胄開支後,分到每個人頭上也能有個十貫左右。加之戰利品的斬獲與分配,一場仗打下來,倒是能讓人發一筆小財。

  當然,對於趙哲來說。這些軍制,這種戰鬥理念都是錯誤的。只是,如今時間著實太短,無法一一收拾。也只能入鄉隨俗,按照目前的規則來做事就好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整頓軍隊。

  自然,這份作戰計畫書的最終目的就是誘敵深入,然後靠三十萬戰鬥力強悍的王牌軍將其一舉擊潰。暴民就是暴民,一旦被擊潰,定會兵敗如山倒。然而,如此一個簡單的計畫,卻是有著無數周邊細節問題。甚至,還有種種敵軍的反應,不配合,各種設想以及補漏計畫。

  趙哲又是花了些時間,與楊定山等人討論了兩天后,補充與修改了不少細節部分。例如增加了奸細混入暴民之中,用京師的極其富裕,美女如雲等等因素煽動起暴民的亢奮情緒。以防止暴民首領之中,有頭腦格外清晰之人而謹慎進入京師範圍等等諸如此類細節。

  整個國家機器,在趙哲於出戰聖旨上蓋了章後,隆隆運作了起來。每一份物資的籌備,運輸,都進入了正規之中。京師駐軍中的各衛軍,也開始按照作戰計畫,開始進行戰略移動。八百里加急,也在累死不少好馬情況下,將一道道的命令,密折,送往了每一處都指揮使司。

  三月的天氣,已經開始溫暖人心了。然而在接下來的數月裏,這片古老而恢宏的土地上,又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5 AM

第六十五章 孤煙啊,一定要堅強

  三月中旬。

  淅瀝瀝的春雨將整個京城洗刷得煥然一新,一片清新而舒爽。城南紫禁城廣場外不遠處,一棟五層高,做工精緻的木樓,紫氣東來閣中。

  蔡孤煙斜身輕依在窗戶邊上,眼眸仿佛窗外的小雨一般,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透過春雨,遙遙望著那片氣勢恢宏而威嚴的建築物群的輪廓。那張不再素顏,施著淡淡胭脂的俏容上,染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感。

  和數月以前一身素衣的她已經完全不同,此時的她遍體羅衣,儀態輕纖,淡淡的少婦韻味讓她顯得有些雍容而華貴。仿佛,她天生就應該是處在這種生活中一般,沒有半點的隔閡感。比之以前,更是嬌媚柔弱而惹人垂涎。

  沒有他的音訊,已經快一個月了。蔡孤煙眼神兒癡癡地望著,腦海裏不由得浮現出來了一個月前的他,就在這如今只有他才能用的紫氣東來閣中,喝得微醺,卻是假裝酒勁,強硬的奪走了自己的初夜。一想到自己的初夜,蔡孤煙心中就忍不住掠過一陣淒苦,被爛賭酒鬼父親賣給一京城人當老婆倒也罷了。但等她嫁過去後,才知道那個丈夫,竟然是個癆病鬼。買她做老婆,也是為了沖喜。誰想喜沒沖成,在結婚的當日那人就一命嗚呼。婆家人的無理謾駡,酒鬼父親的消失,她都認命了。而那所謂有錢的婆家,也不過是京城中一戶普通人家,為給兒子看病和買媳婦錢,早就被掏空了底子。

  年紀輕輕的她,為了生活,只能拋頭露面的出去做以前的老本行,賣豆腐花。但賣著賣著,生意極好,卻發現很多人都只是沖著她人來的。一時間,愛生口角的三姑六婆們開始嚼起舌根來。仿佛非得壞了她的名聲一般。以至於,蔡孤煙變得越來越冷漠,幾乎從不肯和任何人搭腔。但饒是如此,回去之後,那善妒的婆婆還是會經常打罵她。但即便如此,卻又捨不得蔡孤煙每天賺得的辛苦錢。

  一天一天的過去,蔡孤煙根本不知道要熬到那一天才會是頭。期間,她自是遇到過無數狂風浪蝶,幸虧了當時年齡還小的劉小將軍照拂,才慢慢的在街邊攤上立穩腳跟。

  直至他,第二次出現後徹底的改變了她的人生。他是那麼的強硬,霸道,甚至是不與你講理。就好像一個強盜一般,生生的將她拽走。還差人用無比強勢的手段弄下來了這座酒樓,讓自己好好經營。隨後,卻又是在酒醉之後,強硬的侵犯了她。

  蔡孤煙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恨他,但是,此時的她,卻依舊心中對他有些恨恨。但心中,又隱隱對他有些不舍。她知道的,從最近酒樓中那些達官貴人口中經常會聽到那些賣弄話題的消息。知道如今的天下很亂,不但有兩省暴民作亂,遼東也是很不安寧。一會不是有人說暴民就快打到京城了,就是有人說,後金韃子已經越過長城山海關了。又仿佛聽說,那個閹黨頭子劉超是個武功高強的變態老太監,在金鑾殿上暴起傷了皇上。又有留言說,大臣們想暗中聯合起來造反,推翻現在這個昏君。

  總之,他現在一定很頭疼,很忙。也難怪,他會一個月沒有到自己這邊來。他現在,一定很辛苦。蔡孤煙暗暗地,幫他找理由。等他忙完這陣,一定會回來看望自己的。

  從他那一晚,兇狠而霸道的佔有了她後。他當時就宣佈,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但她在生活底層待了這麼久,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的出身和身份,是絕然不會有機會進入那棟威嚴而雄偉的建築群中居住的。

  自己,只是他在外面花錢養著的一個情婦,上不得臺面。也見不得光。否則,一定會給他的名聲帶來很大的負面影響。

  情婦麼?哪怕是情婦,她也要做最好的情婦。要做一個對他有很大幫助,有很大用處的情婦。這樣的話,他就會時常的想起自己來了。孤煙啊,你一定要堅強,她每夜每夜的,都對自己如是說。

  他給自己的二十萬兩銀子,因為那個沈家寶的手段,最後只花了五萬兩就盤下了這個酒樓。又剛好是在旺季,加上她的勤奮好學,很快就適應了酒店老闆的角色。什麼地方不懂,一點點學,哪怕是每晚每晚學到天亮,也在所不惜。區區三個多月的時間,幾乎讓她重生了一遍般。不但靠著酒樓愈發紅火的生意,攢下了不少銀子。還學會了許多東西。而她原本也是有些底子的,家中那賭鬼父親未曾落魄前,也是頗有些身份之人。她怎麼算,都是個千金小姐,自然有機會學習識字。

  丟下了很多年的東西,重新被她撿了回來。從帳房到廚房,無一不讓她摸個通透。也許一開始帳房還敢做些小手腳,但這區區三個月後,整個酒樓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糊弄到她。

  也許,她天生就是一塊做生意的料子。而酒樓之中,尤其是這種極為高檔的酒樓,來往客人都是手眼通天,非富即貴之人。往往言語之間,就會不經意間透露出了點消息來。

  事實上,她在剛孤獨的過完年,就隱約聽到南邊好像有好些地方有了亂相,今年恐怕不會太平。而她聯繫到了去歲兩次大災害後糧食減產而暴漲了許多,當時只是腦袋中靈光一閃,就覺得今年的糧食肯定還會再漲,而那時候,手頭剛好剩餘十五萬銀兩,而他也是差人又送來二十萬兩,再湊個酒樓半個多月的利潤,總計四十萬銀兩。

  思前想後一夜,她決定賭一把大的。找個酒樓之中,幾個格外聰明伶俐的夥計,加上他叫來保護自己的人一起。偷偷摸摸的,在京城邊上找了幾個大倉庫,並暗中拼命的收購糧食。只是區區半個月,就像是瘋子一般的將四十萬兩全部花了出去,收購只是價格有高有低。但總計卻收到了九十萬擔糧食。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她的瘋狂收購原因,還是糧食真正開始漲價的緣故,糧價開始蹭蹭蹭的往上漲。而待得山東,河南兩地暴民作亂,加上遼東蠻族入侵兩大消息真正得到確認後,糧價開始瘋了……

  直至今日,她這九十萬擔糧食要賣出,至少能得百萬兩銀子。已經有很多人想來吃下這批糧食,但她卻是不肯。因為她得到了消息,好像他的軍隊,也缺糧!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6 AM

第六十六章 有點小吃醋

  「在想什麼呢?想得這麼入神?」

  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哲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一襲白衫,加之馭女心經修煉有所小成,皮膚比原先少了絲蒼白。卻是多了幾分豐神俊朗。瞇眼笑著而搖著折扇,語氣卻是溫柔而動人。
  
  蔡孤湮沒來由的心頭一顫,神色之間掠過一絲驚喜,起先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等猛然回頭一看,卻是見得那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真真切切的站在身後。然而,她又馬上想到了些什麼,臉色恢復到了冷淡,半閉著杏眸,環抱著雙手,又是看向了窗外,嘴裡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了啊?」
  
  「喲喲,見到朕這皇帝也敢不行跪拜大禮了。」趙哲呵呵一笑,將折扇收起。雙手搭在了她柔軟的香肩上,將她翻轉過來,調笑道:「煙兒你可真是比那劉超還要膽大包天。」
  
  「孤煙不知什麼皇帝。」蔡孤煙貝齒輕輕咬著嘴唇,眼神中充滿著倔強神色:「孤煙只知道自己的男人。」他是自己的男人,從那天他如此霸道的佔有她之後。哪怕是對他的感情比較複雜,卻也讓她從心底真正的認定了他。至於他,究竟是什麼身份,那金鑾殿上的皇帝,還是城南大街邊兒的乞丐,都一樣。
  
  「聞聞,聞聞這滿嘴的酸味兒。你這話兒,可是要殺頭的。」趙哲沒有半點著惱,反而是笑著在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兒上捏了一把。
  
  「殺頭就殺頭。」蔡孤煙有些倔強的別著頭,微微嬌哼道:「反正有些人,有國色天香的皇后,又可以在全國各地大肆搜刮美女。我區區一山野民女,又怎麼會被他放在眼裡。你下旨砍了我的腦袋吧,倒也讓我清靜些。反正活在這世界上,也是任由你欺負罷了。」
  
  「瞅瞅,瞅瞅你那委屈樣兒,活脫脫的就像是個小怨婦。」趙哲哈哈大笑,隨後卻又有些溫柔的捋了捋她額頭上微微散亂的秀髮:「好了好了,是朕的不對。朕不應該在答應了你至多半個月就來,卻拖到了現在。這段日子你肯定沒好好吃東西,瞅瞅,都消瘦了許多。」
  
  軟軟而動人的情話,卻是讓蔡孤煙這後半個月中積蓄的怨念掃空了泰半。再看他的眼神中,也是溫柔了許多。見他的臉,雖然神色好了許多,但眉宇之間,卻是多了幾分成熟的凝重。一想到他這段日子,應該是比較辛苦勞累。蔡孤煙不知怎麼的,卻是微微覺得有些心疼,輕嗔道:「趙哲,國家大事是怎麼都忙不完的,你得注意點身體。別到老了,才這兒不舒服,那兒有點疼的。你先坐會兒,前些天我收了些上好的人參,剛好幫你熬一個人參烏骨雞。」
  
  趙哲自己也有些不明白,為何那晚裝醉強行霸佔了她身體之後。她卻一直只肯叫自己趙哲,卻是不肯再稱皇上。不過這樣也好,在皇宮之中,如今人人都對自己敬畏異常。但趙哲也知道她一直在不斷努力的學習重重知識,常常會熬夜到天亮,每天休息的時間有限。不忍再讓她胡亂勞累,便拽住了她小手兒,輕聲道:「煙兒你別瞎忙了,我最近比較忙,抽個空兒過來看看你,坐會兒就要走。讓下人們幫我沏一壺茶就是了。」
  
  聽得他這麼一說。蔡孤煙不免神色有些黯然,雖然很想多留他待會兒,哪怕是多待一小會兒。但也的確從流言中知道,他最近很忙,亂七八糟的事情很多。遂也不敢多留,只是乖巧的點頭道:「嗯,國事重要。我先去沏壺茶,稍微休息一下你就回去吧。」嘴上如是說,但眼神兒卻不免有些黯然失落。等了他一個月,只能和他相處一小會兒嗎?他身為帝王至尊,整天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圍繞著他。下次見他,也不知道又要什麼時候了。為什麼,他偏偏會是個皇帝?如果是個普通人,能夠和她長相廝守,該有多好。
  
  趙哲將她神色盡收眼底,覺得此時的她格外楚楚生憐。不覺心中一軟,輕笑道:「罷了罷了,朕多待會兒吧。不過那烏骨雞,吩咐廚房去弄吧,這四季春的廚子,朕還算滿意的。你就給朕沏一壺茶來便罷,也好多些時間陪朕說會兒話。」
  
  「真的?你可不能騙我。」蔡孤煙像是個小女人般一樣秀目圓睜而壓抑不住欣喜的望著他,又好似生怕他突然反悔一般。拎著裙擺兒,快步而去。
  
  那模樣,直把趙哲看的是一陣好笑,心頭卻是暖洋洋的。她雖然表面上,有時候總是會裝出一副忿忿不平模樣。然而此時,自己只是答應多陪她會兒,便如小女孩般壓抑不住的開心。而且,她又似乎不太喜歡自己皇帝的身份,難免少了些尊敬。不過,這樣倒也有趣,至少,在皇宮之中太多人見自己時候誠惶誠恐,謹小慎微,深怕說錯半句話就會砍了他們的腦袋一般。和她相處,倒也別有一番不同的輕鬆滋味。
  
  趙哲懶洋洋的半靠在那張靠著窗戶,她特地為他準備的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瞇著眼兒,瞧著窗外那煙雨濛濛,又如詩如畫的景色。命運,真是弄人。誰又能想到,原先他一個落魄的三流學校畢業的大學生,竟然會有如此際遇,穿越成了一個皇帝。不但天下美女任他予取予求,整個天下人的命運,都掌控在了他那雙手中。想想,都是精彩無比。
  
  蔡孤煙倒是沒多久就端著一壺茶和一些精緻小點心回來了,小心的邊往黃花梨茶幾上放置:「先吃些小點心吧,雖說這外面的野東西比不得宮中那些好吃,但估摸著你現在肚子也餓了,先墊墊底兒。」
  
  趙哲取了一塊做工精緻的糕點置入嘴裡,倒也是鬆軟可口。不覺好笑道:「煙兒你這可是話中有話啊?」說罷,一把捏住了她的小手。
  
  「本來就是,這外面的粗野東西,又怎麼比得上宮裡的?」蔡孤煙輕輕掙開了他的手兒,微微有些醋意蕩然道:「聽說,當今正宮皇后娘娘,出身自數百年傳承的書香門第,性子溫柔嫻淑,落落大方,又有著國色天香的容貌。難怪你,這一去就是一個月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6 AM

第六十七章 朕要替天下百姓懲罰你

  趙哲只是好笑,一把拽著她往懷中一拉。讓她整個柔軟而嬌媚的身體,伏在了他的身上。直接在她翹臀上狠狠打了一巴掌,脆響聲中,打得她哎喲一聲嬌呼,杏眸蒙上了一層霧氣,眼淚汪汪兒的模樣。
  
  「就你會吃醋。」趙哲呵呵直笑道:「想叫朕揍你兩下,聽聽甜蜜話兒就直說。又何必拐彎抹角的?我家煙兒,可是不比任何人差呢。和晴兒,也是春蘭秋菊,各有千秋。那是不一樣的味兒。」
  
  天生媚骨的她,在原先的環境裡還需要拚命的壓制。此時和趙哲相處,至少耳邊聽不到什麼流言蜚語。漸漸地,本性倒也隱約的展現了出來。尤其是此時的她,嘴上不說,但心中卻是已經將他當做了自己真正的,唯一的男人了。雙頰猶若桃花拂面,一雙桃花瓣兒似的水潤雙眸,輕輕在趙哲眼神中勾了去:「倒底是什麼味兒呢?」
  
  「呵呵,我家晴兒呢,自然是極其出色的。只是其性子,外表纖弱溫順,但骨子裡卻是倔強的很。就好比那冬季裡的菊,看似儀態萬千,嬌柔美麗,卻是孤傲的很,嗅上去的味道,也是清清淡淡的,一股子的清香,沁人心脾。」趙哲將她抱著蠕動了下,讓兩人躺著的姿勢更加愜意些。
  
  蔡孤煙眨巴著媚眼兒,仔細的聽著他的描述。彷彿想從他的話中,想像出皇后娘娘應該是什麼樣兒的。但又是有些期待,他會怎麼說自己。
  
  「我家煙兒呢,也是挺難得的女子。只是性子呢,外表端莊賢淑,清冷孤傲。但骨子裡,卻是十分的柔弱。就好比那春季裡的白色牡丹花,看似清妍動人,冷傲而高潔,卻是嬌媚的很,嗅上去的味道,濃濃鬱鬱的,一股子的……」說到此處,趙哲卻是嘿嘿直笑,搖了搖頭,不肯再說。
  
  蔡孤煙正聽得舒服呢,他竟然將自己比作白牡丹花兒,難道他能掐會算,竟然能算出自己最喜歡的花兒?只是,被他吊到了胃口,只覺得渾身不自在,便饒著他,聲音嬌媚的追問道:「一股子的什麼?」
  
  「嗅在鼻中,自然是一股子的騷香了,嘿,蕩人心魄。」趙哲說完,見得她頓時臉色一滯,急忙在自己身上嗅來嗅去。臉紅耳赤,幾欲暈厥的嬌嗔不迭:「煙,煙兒哪裡有,有那個了?你,你這是在污蔑煙兒。」
  
  趙哲見狀哈哈大笑,摟著她成熟而嬌媚的身軀,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見她有羞憤欲絕,暈過去的架勢。便又笑道:「罷了罷了,不是騷香,是媚香,媚香總行了吧。」說罷,便探過頭去,在她脖子根上輕嗅了兩下,一臉陶醉道:「果然,蕩人心魄啊。朕,喜歡的就是這調調。」
  
  「公,公子。」蔡孤煙俏臉蛋兒緋紅一片,水嫩水嫩,幾乎捏一把就要出水般。杏眸之中,有濕潤,又有些嬌顫:「你,你欺負我。」
  
  此時的她,宛然一隻皮薄汁多,讓人垂涎欲滴的成熟水蜜桃。趙哲有些按捺不住,勾住了她的下巴。嘿嘿直笑:「這就算是欺負了?朕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欺負。」
  
  「啊!」蔡孤煙嬌聲一顫,將俏臉蛋兒伏到了他的懷中。
  
  ……
  
  良久之後,一切才歸於寧靜。
  
  衣衫凌亂的她,猶如一隻小貓咪一般的蜷縮在趙哲的懷中,猶若桃花色的臉蛋兒,微微洋溢著一絲滿足而幸福的神色。而趙哲,則是神態悠閑的,一手攬著她香肩。一手端著茶盅時不時的喝上一口。眼睛卻是注視著窗外那下個不停的春雨,不覺微笑道:「都說春雨貴如油,想來這京師附近,糧食會有一個好收成。」
  
  聽到這句話的蔡孤煙,彷彿這才想起些什麼。略一猶豫,卻還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你現在是不是缺糧?」
  
  趙哲微一愕,隨後眉頭舒展開來,在她臉頰上輕輕一捏,笑道:「連煙兒都看出朕缺糧了啊,也是難怪,如今糧價竟然飛漲。和你說說倒也沒關係。那些無良商人啊,呵呵,去年趁著國庫開倉放糧時,勾結貪官吞噬糧食。今年呢,趁著朕要打仗,要再為兩地百姓籌措些糧食,以免發生大規模的饑荒。他們倒好,又是趁機炒作糧食。豐年時,糧價約莫一貫錢可以買三擔。今年年初,一貫錢還能買兩擔多。如今倒好,區區兩個月,糧價就一路漲到天上去了。兩貫錢買一擔,竟然還無人肯賣。惹怒了朕,一個個都砍掉他們的腦袋。哼,一群奸商。」
  
  「如今可是要兩貫半才能買一擔大米呢。」蔡孤煙捂著嘴,有些笑意道:「公子,我這邊倒是囤了些米,當時半貫錢不到買的。先拿應急一番吧。」
  
  「喲喲,沒看出來,我家煙兒竟然也挺有眼光的,竟然知道提前知道糧食要漲價,囤了些糧食。」趙哲微微訝然地看著她,捏了捏她如豆腐一般細嫩的臉蛋輕笑不迭:「和我老實交代,一共囤了多少?有一萬擔沒?呵呵,倒是能小賺一筆。嘖嘖,我家煙兒竟然也是一個小奸商。」
  
  「公子,煙兒哪裡是什麼小奸商?這糧食,你倒底要不要啊?就堆在城南倉庫裡呢,只要叫人去拉一下就是。」蔡孤煙見得他如此驚訝,心中不免有些小小得意。能為他做點事情,甚至是對他真正有幫助的事情,心下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滿足感。
  
  「罷了罷了,你那點點糧食不過是杯水車薪,你就再留一個月後賣掉吧。估計那時候會是最高價。」趙哲倒是有些欣慰,她倒是挺念著自己的。
  
  「公子,你真的不要?」蔡孤煙明白他是小瞧了自己,以為自己是個女子,不會有太大膽量囤積太多糧食的。不免微微嘟起小嘴,蔥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嬌哼一聲道:「煙兒可是遠遠不止囤了一萬擔糧食喲。」
  
  不止一萬擔?還遠遠?趙哲這下倒是來了些精神,臉色驚訝道:「難不成,你還囤了十萬擔?二十萬擔?嘿,你這膽子可真不小。」
  
  蔡孤煙臉上得意不止,揚著秀眉,嬌聲道:「還遠遠不止哦。」
  
  這下,就連趙哲也有些暈乎乎了,彈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瓜子:「我了個去,煙兒姑奶奶您倒底囤了多少啊?朕記得總共才給你四十萬貫錢,你不會膽子大到了天上去,都換成了糧食吧?」
  
  「公子您好聰明哦。」蔡孤煙直是得意的掩嘴直笑:「煙兒把所有錢都用出去了,一共囤了九十萬擔糧食。煙兒膽子小,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奸商而已。」
  
  趙哲嘴巴張得大大的,直看著她那張嬌媚而如狐貍精般的俏臉兒。抱住了她,一把將她反過來而壓上,有些兇神惡煞向下吻去:「朕要替天下百姓,好好懲罰懲罰你這個大奸商。」
  
  嗚嗚~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7 AM

第六十八章 數據流

  乾清宮東暖閣書房之中,包括戶部尚書沈逸君在內的,有八名隸屬於翰林院的臣子們。一個個正在滿頭大汗的趴在書桌上,或抓頭髮,或露出了一臉的苦相而正在用蠅頭小楷在宣紙上書寫著一些對他們來講極為古怪的符號。
  
  趙哲從未教過學生,趁著昨晚在蔡孤煙那個狐貍媚子的反覆索取勾兌下,在四季春過了一夜。由於馭女心經之故,他的精神倒是越來越旺盛。半夜起床,百般無聊下書寫了一本只有寥寥千字左右的數學冊子,都是些簡單的加減乘除法,至多再加個小數點之類。
  
  早晨待得極度疲憊的蔡孤煙起床伺候了早餐之後,趙哲便將小冊子的內容教了她一下。她本身就是一個極其聰慧的女子,又是出生自敗落的書香門第而有些算術功底,加之最近數月一直處在學習狀態中。雖然那些數學符號和數字對她來說有些古怪,但仗著年輕,很快就記在腦子之中。區區一個上午,倒是將那小冊子學得七七八八了。接下來,只需要融會貫通一番,就能實際運用了。
  
  接著,趙哲又是將在教蔡孤煙過程之中發現的一些問題。而重新將小冊子修改了一番。又著她用好看的蠅頭小楷重新排版撰寫了一份。便趕在下午回到了宮中,又是宣了沈逸君和一些翰林院官員來。
  
  簡單的教了他們一下後,便著他們自行學習。其實還好,能混到這一步的大臣們,要是個沒文化到連加減乘除的算術都不會的,可以直接拉出去砍頭了。
  
  只是記憶和書寫那些符號以及種種和傳統算術不同的規則,倒是讓他們一陣頭疼。但很快,包括沈逸君在內的,多是已經大致都理解了。
  
  但接下來,趙哲沒有讓他們走開。而是交給了他們一個任務,就是各自用新符號計算而列出一張表格。一張包涵人口,農戶,田地,糧食年產量等等的表格。
  
  念在他們是第一次,趙哲還是稍有體恤的,直讓他們列出一個簡略的總表。
  
  穿越而來的趙哲,如今最頭疼的不是看那些文章錦繡,辭藻華麗的奏折了。而是那些關於那些數據類的東西,例如賬冊,例如一些數量上的描述,最讓他有砍人腦袋的衝動。
  
  現代數學的表格多好啊?一目瞭然,清清楚楚。不但有利於書寫統計,一目瞭然。最重要的是,還容易計算出各種數據模型。讓官員也好,趙哲這個皇帝也罷,只要腦袋裡記住了數據,就能對這個國家的運營狀況清清楚楚。
  
  對於趙哲這種上過學,上過班的穿越人士來說。一個公司也好,一個國家也罷。都必須建立一個龐大而複雜的數據模型。很多東西,只要憑著前後數據變化,就能立即知道是好是壞了。而很多東西,也只有憑數據說話。
  
  就單單說稅收,如果稅收上有一張詳細列表。那麼只要對比下去年和今年的表格,就能看出這個國家是否在上升,又或者說哪塊出了問題,再有針對性的進行調查分析,找出癥結所在,對癥下藥。這樣的話,處理起國家大事來就簡單了許多,不但簡單,在概念上也會十分的清晰。
  
  再例如針對一些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官,只要出動一下特務機構,暗中進行各行業百姓對其父母官支持率的採樣,出得一個地方官下轄百姓對其支持率的數據表。趙哲就能簡單的判斷出那位官員合格不合格了。
  
  再例如針對某地建立完善了一個基礎數據表,每年進行統計更新一次,只要看看各項數據之間的變化。就能確認其政績與能力了。
  
  長久以往,這會對整個國家極有好處。但推廣數據模式,決然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的事情。趙哲也沒指望在短期內,見到很明顯的效果。
  
  費了整個下午不說,還將沈逸君和翰林院那幫人的前半夜給搭了進去。直至子時過後,他們方才各自整理編製出了一份粗糙的數據表。
  
  又待得他們將各自的表格進行核對,挑錯,甚至是重新計算。整來整去,直至天濛濛亮時。才算是出了一份還算合格的簡單表格。
  
  趙哲只是花費了數分鐘,看完那張表格後,就對大趙帝國的一些表面和農業有了些印象。總人口:一億三千一百萬。總糧田數:三點二億畝。農戶總人口:一億。年總產糧:五點七六億擔。國家糧食稅收:一點七三億擔,折合銅錢八千六百五十萬貫。
  
  趙哲沉吟著,拿筆自己計算了一下,便對那些已經困得不行,昏昏欲睡的官員們問道:「如此看來,一億人口的農戶,人均年收益可以達四擔糧食左右。之前沈愛卿告訴朕,包括老人小孩婦女壯年在內,人均年消耗若是有一點五擔,就基本能吃飽肚皮了。看來,我朝農民的日子,也不像朕想像的那麼差嘛。」
  
  沈逸君狠狠地灌了一口茶,提了提精神,正色回答道:「皇上您有所不知。如今的糧田,大多數是集中在地主手中。而地主抽糧租子,可比官府還要狠些。承蒙皇上傳授新數學,剛才微臣也已經大略計算過一下的。純以農戶人口而言,一年平均只能產生一點七擔糧食。」
  
  「一點七擔,一點七擔。」趙哲的臉色,似乎漸漸有些難看了起來。表面看起來,一點七擔,似乎能讓每個人都餵飽肚子。但這,只是平均數而已。他多少也知道,一些土地肥沃的魚米之鄉,總要比貧瘠之地的產量來得多。而平均數,也只是恰恰勉強能讓人吃飽。意思也就是說,有很大一部分農民,辛苦了一年,恐怕不見得每天都能吃飽。
  
  沈逸君這個戶部尚書沒有白當,見得皇上似乎有意深入瞭解一下農業基礎。遂又侃侃而談的解釋道:「皇上,貧苦百姓也有貧苦百姓自己的生活之道。省吃儉用自不必說。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多也能打點東西,砍些柴火,網些魚兒,又或是養些家禽之類。多多少少,也能貼補些家用。絕大多數人,只是日子過得苦些,挨著些餓罷了。」頓了一下,他臉色似乎也有些羞愧,嘆了一口氣道:「但這日子,只是正常年份的日子。一旦發生各種天災人禍,就會有許多窮苦百姓家中斷糧,過不下日子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12:58 AM

第六十九章 論政

  「沈愛卿,今天還有力氣陪朕上一次早朝嗎?」一夜下來,趙哲幾乎全程陪同。此時的他,依舊是有些神采奕奕。但看沈逸君等人,卻是已經疲憊不堪了。
  
  沈逸君忙不迭抖著一身肥肉,跪拜而下。滿臉肅然道:「微臣這條命,早就已經給皇上了。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也絕不會皺半下眉頭。何況只是區區早朝乎?」
  
  「好,好。」雖然沈逸君說的話誇張了些,但也讓趙哲頗感欣慰。
  
  ……
  
  一個時辰後,泡了個熱水澡。又用過早膳後的趙哲出現在了乾清宮龍椅前。而殿下,已經站滿了各路文武大臣。小多子上前一步,嘹聲喝道:「皇上駕到~」
  
  「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趙哲揮了揮手,隨意的坐在了龍椅上。拿起了提神安腦的參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這人參,可是蔡孤煙非要讓他帶回來的極品野山參。雖說宮中這些東西自來不缺。但這卻是煙兒的一番體貼心意,又說希望趙哲能在喝到這參茶之時,就想到她。果然,這小女人還是有些腦筋的。至少趙哲在喝上一口時,腦海裡就忍不住浮現蔡孤煙的音容。
  
  待得他又慢騰騰的放下茶杯後。沈逸君側身向前半步,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些數據,想要告知一下諸位同僚。」
  
  趙哲點頭之後,沈逸君便從袖口中取出了那份整理出來的數據報表。咳嗽了兩聲,用極為簡潔的話,將一項一項的數據精準的報出。
  
  一開始群臣還有些不太習慣,蓋因平常說話也好,寫奏折也罷。都會有許多的形容詞,修飾詞。一份洋洋千字的長篇大論,往往不會牽扯到多少實質性的內容。哪怕是在奏折之上,也多會出現許多模稜兩可的話。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為官之道,進可攻,退可守。不太會將話說得太死。
  
  但隨著他對每一項數據都簡單的介紹一遍,又重新報了一遍後。眾人的腦海中,基本上有了很清晰的概念。大多數朝臣,國家大抵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田地,都會有些概念。但要細緻到,國家多少稅收,是從農民身上出來的。而每個農戶人口,一年最終平均收穫有多少。這在今天以前,哪怕是戶部尚書沈逸君,也沒有一個很清晰的數據。
  
  而能站到這個位置上的朝臣,哪怕是武官,也不可能是個頭腦簡單,簡單算術也不會的人。根據沈逸君的數據,略一盤算,各自心中都有了底。若是數據屬實的話,恐怕天下絕大多數的農戶人家,日子過得不會太舒坦。
  
  「這些,昨晚一夜沈愛卿與翰林院的人大致已經核對數遍了。應當真實可信,即便是採集的原始數據不一定會十分精確。但大致已經能體現出,如今這種結果,是不太健康的。」趙哲閉著眼睛,似乎是在閉目養神中,頓了一下又道:「即便是在平常年份,老百姓的日子也是過得極為淒苦。一旦發生點兒什麼天災人禍,眾愛卿就可想而知了。去歲長江流域的水災,中原地區的旱災。就是讓平常也只能勉強過日子的農戶們,絕了生存之路。才鋌而走險的暴亂造反。眾愛卿可有異議?」
  
  「皇上,老臣同意皇上的觀點。」嚴彧踏前一步,彎腰恭聲道:「天下農戶,乃是最安分守己之輩。若非到了生活絕無奔頭之時,是絕然不可能冒險造反的。沈大人列出的詳盡數據,老臣也是揣摩了一下。動亂的根源,事實上並非在於天災。而是因為農戶的收益太低,無法存下餘糧。一旦發生一些意外之事,怕是立即青黃不接。如今出兵平亂,僅有治標只效,無治本之能。老臣以為,當盡快解決農戶收益過低問題,才能使我大趙江山日漸穩固。」
  
  緊接著,又有不少大臣附議。這是明擺著的事情。若是天下百姓能夠吃飽飯,不會挨餓受凍的。想暴動造反的人,都煽動不了人。
  
  「皇上,微臣提議,當減少朝廷對農戶徵稅的比例。如今十抽三的比例,當減少到十抽二。這樣百姓多多少少日子能好過些。」說這話的,是內閣的一名大學士何鴻慶。
  
  此人四十餘歲,白面有須,賣相挺不錯。趙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雖然個人認為他的提議不見得有多好。但至少,他是在動腦筋如何增加農戶收益了。趙哲自己也認為,如何解決農戶收入問題,是拾掇這破爛江山必須走的一步,而且是迫在眉睫的一步。
  
  農戶收益過低,遲早是一顆定時炸彈。指不定哪天,又突然爆炸了。只有農戶安居樂業了,大趙江山才會穩固。否則,搞一切東西都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畢竟,一億人口是農戶啊,這是一股什麼樣的龐大而可怕的力量。
  
  果然,何鴻慶此提議一出。立即就有人出言反對道:「何大學士此言差矣,我朝大部分稅收來自農戶,若僅是十抽二,每年將會少掉將近三千萬貫左右的稅收。這又如何是好?」
  
  何鴻慶白臉一紅,當即惱怒的反駁道:「席大學士當真是無知無畏。如今聖上政治開明,當會減少無數貪污腐敗以及浪費。哪怕是減少三千萬,一億也足以朝廷運作了。更何況,與其每年花很多錢去鎮壓暴民。還不如把那筆錢省下還給農戶。也好安他們之心。君難道不知,苛政猛於虎也。」
  
  席永泰,席大學士已經五十餘歲。雙眸炯炯,有些不屑道:「何大學士真是思維狹隘,席某依舊認為,減少稅收比例並非長久良策。更何況,那三千萬若是分攤到每一位農戶頭上,不過區區三百文錢。這連治標都談不上,又何來治本?」頓了一下,轉而又對趙哲躬身道:「皇上,微臣有些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席愛卿若有好的提議,自然當講。」趙哲神色淡然的看著他。
  
  席永泰諾了一聲,遂清了清嗓音道:「微臣認為,農戶收益過低,並不僅僅是徵稅之故。在我大趙帝國建朝以來,農戶稅收基本維持在十抽三左右。但為何,之前農戶的日子過得安安穩穩?而如今,農戶卻是日子愈發淒苦?其實道理很簡單,在建朝之初,太祖重新分配了土地。幾乎每戶農家,都會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只需納稅,無需交租。而隨著數百年的時間推衍,有錢有權者又開始悄無聲息的逐漸收購或強行兼併土地。而此風在最近百年越演越烈,以至於越來越多的農戶,只能依附於地主,成為佃戶。所獲收成,倒有一半落入了地主手中。而剩餘一半,只夠勉強餬口而已。微臣以為,權貴階層兼併土地,才是罪魁禍首。」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2 PM

第七十章 利益
 
  席永泰的矛頭直指地主階層,不由得整個朝堂之上倒吸冷氣聲一片。為何會形成地主階層,殿下每一個人都清清楚楚。大趙帝國初立之時,百廢待興,又的確是重新按照戶籍劃分了田地。但隨著時代一點點過去,那些好不容易熬出頭的權貴家族,又豈會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朝廷之上?發達了,自然錢財也多,錢財多了又幹嘛?自然是多買些田地,僱人打理一番,每年也好有個固定收益。十畝八畝的,自然不會有太大的收益。但是數千畝,甚至是上萬,數萬畝地。就會形成一個很誇張的收益了。更何況,不知道哪個缺德鬼先出的主意,那就是不管豐收還是災害,佃戶要交的租子都是固定的。不夠的話,來年再扣。
  
  如此,手中有了田地,基本不用幹活就能享受奢侈的生活。還旱澇保收的。這種日子,哪裡去找?以至於收購或者利用在位時候的職權兼併土地的人越來越多。有當官的,也有經營生意賺了錢的。一畝上佳良田雖然要數十貫錢,基本二三十年後才會回本。但架不住穩定啊。何況,田地在手中,也是固定資產,而或多或少,還會漲些價格。傳給子孫,也是一份豐厚而延綿不絕的家產。
  
  例如沈逸君之類近乎於位極人臣的朝廷大員,到了告老還鄉之時,恐怕早就把多年積攢的錢財換成了大量的良田。若是以他斂財的本事,一輩子積攢個八萬十萬畝地,也非完全不可能。
  
  而像他那種家族,再延綿個一兩百年什麼的,積累下來的錢財,人脈,甚至是培育出來的出色子孫後代,也去靠關係,靠科舉成為官員,便形成了一個知名世家。
  
  自然,當大地主當成知名世家的,也不是太多見。全國加起來,撐死了不過百餘家。其中不斷有百年世家轟然倒塌,又有新興世家站起來。世家之外,又有坐擁萬畝以上的大地主上千,數千畝的地主數千,以及數百畝上千畝的小地主無數,數十畝上百畝的富農更是不少。
  
  而讀書人士大夫階層,也多是出自此。蓋因普通農民,絕大多數只能勉強吃飽飯而已,又有多少人家出得起讀書錢?
  
  這滿朝文武。哪怕是偶爾有個把出自於窮苦人家。混到如今這位置,也早就躋身於地主階層了。也由此可見,這席永泰攻擊權貴地主家族兼併土地,吸食民脂民膏,是多麼令人震驚的一件事情。便是這席永泰自己,也是出生於一個大地主家族。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整個大趙帝國統治階層,從上自下,基本上是由地主階層組成的。而他們,也正是大趙帝國的擁護階層。因為任憑哪個地主,都不願意國家發生太多的動亂,也不願意國家被人推翻,因為那會觸及到他們根本性的利益。
  
  例如趙哲這次平亂,甚至是準備之後對後金用兵,沒有多少人會持反對態度的。哪怕是多多少少讓他們出點血,也是願意的。畢竟,國家要是完蛋了,他們延綿的家族破裂敗亡的可能性也是增大。
  
  本朝太祖當年殺起前朝地主權貴階層來的手段,哪怕過了幾百年,都好似歷歷在目。要真有個和太祖一般厲害的布衣推翻了大趙,他們,包括他們家族的下場,不一定會比前朝那些地主好上太多。花了家族幾代人積累下來的土地,也會被重新分割。
  
  待得眾人略回過了些神來,當即開始口吐飛沫的對席永泰口誅筆伐了起來。各種各樣的理由都有,最嚴重的竟然開始指控席永泰是敵國派來的奸細,試圖毀掉大趙帝國的根基。
  
  只有少數幾個諸如嚴彧,沈逸君之類位高權重,又是對趙哲有些瞭解的大臣,才低著頭默不作聲。
  
  趙哲又何嘗不明白若是把地主階層的一部分利益擠壓給農戶,天底下農戶的生活水準就會立即高出一大截。但是,天知道那會惹出什麼連鎖反應。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天底下所有的世界和大地主聯合起來反自己,至不濟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自己趕下皇位。
  
  甚至,就連自己那些親衛軍,士氣也絕然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們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出身很不錯。最重要的是,他這個皇帝,本身就是一個全天下最大的地主。若是動地主利益,這不但和無數大臣們過不去,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和自己過不去。皇帝和地主權貴階層,本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就連趙哲,也是對那席永泰有些側目。雖說要提高農戶的生存環境,但總不能和自己過不去,和自己的皇位過不去吧?
  
  但又見他們又吵又罵實在厲害,趙哲也是聽得有些頭疼。不覺拍了拍桌子怒道:「夠了,這是朝堂,還是菜市場?」
  
  趙哲這麼一喝,倒是又開始鴉雀無聲了起來。趙哲也是對那席永泰瞪眼道:「席愛卿,你胡亂出什麼鬼主意?讀書讀昏頭了吧?給朕一邊待著去清醒會兒。」
  
  席永泰不敢反駁,只是灰溜溜的跑到了一邊。
  
  聽得皇上如此說後,滿朝文武中許多人才大為鬆了一口氣。剛才激烈的表演沒有白做,至少讓皇上見到了他們的態度。
  
  轉而,趙哲又對那何鴻慶瞪眼道:「何愛卿,虧你還是大學士呢。就提個減賦這麼個餿主意?虧你還自鳴得意的。少了的稅收,拿你家產來頂啊?也給朕一邊待著去反省下。」
  
  剛有些對席永泰幸災樂禍的何鴻慶,不免白臉一紅。喏了一聲,叩頭後閃到了一邊。
  
  趙哲揉了揉被吵得有些頭昏的腦袋,一口喝了大半杯參茶。這才對眾位朝臣道:「諸位愛卿,為何不換換思路。把想法放到如何提高人均產量上去,又或者是有辦法提高下畝產數量。」
  
  這幫子大臣們,開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沒了個主意。
  
  然而趙哲卻是心中另有看法,雖然皇帝和地主們,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仔細分析,卻還是能發現其中很大不同之處來的。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3 PM

第七十一章 尋找發明怪才

    「皇上,若是想要增加農田,唯有開荒一道。」還是內閣首輔嚴彧,上前一步後,躬身份析道:「不過農戶勞力亦是有限,除卻老人,孩童。農戶青壯男女,不過四千萬人。如今已在冊中糧田,已有三億多畝。幾乎已經達到了農戶勞動力的最大限度。即便是大力開墾新農田,能多多少少提高些農戶的人均收入,但卻不能改變根本。」
  
  這就又是牽扯到一個勞動效率的問題了,壯年勞力,平均能種十畝地已經是頂天了。即便是多給他們些田地,也忙不過來。但若是想改變勞動效率問題,卻又牽扯到了工業發展。然而想要工業發展,卻又難以解放如今這佔據了絕大部分人口的農戶人手問題。真可謂是一環扣著一環。
  
  而更加可怕的是,大臣們,也沒有多少心思甚至是,沒有概念要來發展工業。至於諸如化肥,殺蟲劑,優化稻種的活兒。更是牽扯了許多學科的知識。可憐趙哲,當年雖然大學畢業,卻是渾渾噩噩過來的。即便不是混過來的,學到的東西在這社會也是難以發揮出很大的效果,畢竟計算機這玩意要想發明出來,是絕然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好在,趙哲有著遠超現代人的見識,自己沒辦法發明。但大抵的概念性還是略有些瞭解的。略一沉吟,便沉聲道:「朕與朝堂上的諸位,都有著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國家穩定,百姓雖不至於要過得富裕,至少不要窮得造反。否則的話,不但朕這個位置坐得不太舒坦。朕也相信,諸位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諸位之中,肯定有河南山東兩地出身的吧?如今兩地亂成這樣,諸位的家中,得蒙受多少損失不是?」
  
  趙哲這話,倒是讓其中一部分大臣們臉色一變,有些淒苦了起來,直搖頭。眼巴巴的望著趙哲,一副可憐的樣子。
  
  趙哲看在眼中,倒也笑著安慰了幾句:「諸位也別急,別欺負朕不知道。你們這幫人家中又不可能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估摸著主要成員早就攜著細軟跑掉了。至於田地,至多是荒段時日而已。損失是有的,但也沒有到那種天塌下來的地步。要相信楊大將軍,他會幫諸位奪回田地家產的。好了好了,朕知道了,回頭多請你們吃兩頓御膳。好歹諸位都是朝廷肱骨大臣,別一個個可憐巴巴的像個難民似的。」
  
  小小的玩笑,倒是讓氣氛有些緊張的朝會略鬆弛了些。好些個大臣們,都呵呵笑了起來。至少,這次遭災沒遭到他們家去。
  
  待得活絡了一下氣氛。趙哲這才清了清喉嚨,等場中安靜後才道:「朕加上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幫諸位總結一下,至於能不能執行,不論主意餿不餿,回頭再一項項討論。要想安定國家,須先得安定農戶,提高農戶的收益增加他們的安定感。這點,朕已經與諸位愛卿達成了意見一致。提高農業收益,不外乎為幾種手段。降賦,降租,墾荒,增效,增產,以及種植新品種。不知諸位愛卿,有何意義?」
  
  沈逸君踏前一步,蹙著眉頭有些不明道:「皇上,這降賦,降租,墾荒都還能理解。只是這增效,增產,種植新品種。微臣不太明白。」
  
  不單單是沈逸君不太明白,其餘大臣,也是一頭霧水。
  
  「那好,朕給諸位愛卿說說。」趙哲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背負著雙手踱步到了殿下:「嚴愛卿之前已經分析過了,平均一個男女壯年,至多能種十畝地。否則,多開墾的田地,也來不及種,都給荒廢掉了。如果,有一種或者幾種方式,可以讓一個壯年在付出同樣多汗水的情況下,可以種二十畝地呢?那麼,只要開墾荒地到位。不但但是農戶收益大增,整個大趙帝國的糧食產量,也會增加一倍。這個,便是增效。」
  
  趙哲的這番話,頓惹得眾大臣議論紛紛。這世界上,哪有讓一名農戶可以多種一倍地的方法?莫非,是仙法不成?一個個,要麼不可思議,要麼皺眉苦想,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皇上,若是真有這種辦法,那當真是大趙之福,天下百姓之福。」嚴彧一臉正色道:「而皇上,也勢必為百姓所稱頌而樂道。」
  
  「其實朕也沒有太實際的想法。」趙哲神色坦然道:「朕只是簡單的知道,不論是開墾新田還是熟田,最大的勞力都是浪費在了犁地之上。而人力犁地,與用耕牛犁地,速度可謂是天壤之別。嚴愛卿身為內閣首輔,定是知曉其中差別的。」
  
  嚴彧一愣之後,旋即苦笑了起來:「皇上,老臣知道,若是多一頭耕牛,往往抵得上數名壯年勞力。然而,若是想讓每個農戶都使用耕牛,是絕然不可能的事情。不單單是耕牛價格極其昂貴而難得,養活一頭耕牛也是消耗和難度不小的事情。我大趙帝國,早就立法禁止食用耕牛,但數量卻還是遠遠不夠的。」
  
  「這是自然,朕也沒有想過去大面積推廣耕牛。」趙哲忽而背負著雙手,沉聲道:「若是朕有辦法讓一個普通的農戶,就能發揮出一牛之力呢?」
  
  「什麼?」嚴彧以及一干大臣們,一個個吃驚的目瞪口呆,面面相覷。讓普通百姓,就能發揮出一牛之力。若是真能如此,多開墾一倍的糧田,也絕對都能種完。但是,這又怎麼可能?
  
  趙哲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與藏在心中的質疑。走到了群臣中間,而他們的朝向,也跟著他的腳步而不斷的調整著。轉而趙哲對那向來很少發言的工部尚書徐洪道:「徐愛卿,你們工部專管各類建築與水利工程,在你管轄範圍之內,有沒有那種思緒特別奇怪,整天喜歡胡思亂想,手工製作一些稀奇古怪,旁人想都想不到東西的怪人?」
  
  徐洪幾乎是猶豫都沒有猶豫,便立即應聲道:「有,而且還有好幾個。」
  
  趙哲心中一喜,揮手道:「徐洪,你與朕將他們速速招到乾清宮來。朕要親自與他們談。」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4 PM

第七十二章 玩紅衣大炮的少女

  這?徐洪微有猶豫後又道:“皇上,他們幾個行為怪誕,又有些癡呆而不尊禮數。若是,若是……”

  趙哲更是覺得有些靠譜,徐洪說的這幾個缺點,不恰恰是他印象中,那些一心沉迷於某種事物的怪才嗎?遂對徐洪表示無礙,若真不尊禮數,這次也不與他們計較。

  徐洪一諾,便想離去之際,卻聽得沈逸君怪腔怪調的笑了起來:“徐大人,聽聞貴千金,不喜寫詩撫琴,不愛針黹女紅,卻偏生喜歡稀奇古怪之物,十三歲那年竟然還跑去了兵部,去討要一門紅衣大炮。在兵部不給之餘,她竟然花了半年時間,雇了幾名鐵匠,自己製造出了一門較小的紅衣大炮。試驗之時,竟把徐府花園中的一棟涼亭給轟了。如此英才,豈不是剛好符合皇上要求,不如一起把她叫來吧。”、

  “不是吧?紅衣大炮?沈愛卿,你莫不是太誇大了些?”趙哲的嘴角也是有些抽搐,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竟然能造出一門紅衣大炮來?雖然是小型的,但也著實夠可怕的。

  “皇上,微臣若是有半句假話,那就,那就罰微臣一年之內不准納妾。”沈逸君一臉信誓旦旦,慷慨激昂的說道:“朝堂上的諸位同僚們,可以為微臣作證,這事情,大家都知道的。”

  我了個這麼毒的誓看上去是真的了。趙哲也知道這貨納妾納上癮了,年後剛納了第十五房小妾。不過趙哲對他也能理解,這沈逸君年齡也不算太小了,到現在卻還是沒有半個子嗣,難怪要不斷納妾了。

  文武大臣們,知道這事情的都開心的笑了起來。即便是不知道的,略一打聽,倒也是立即偷笑著望向徐洪,又或是弄出了同情的臉色。

  徐洪一臉苦瓜樣,聳拉著個腦袋無精打采的。在這種年代,生出了這麼一個閨女,任誰也不會太有精神。偏生這徐洪還是一根筋,妻子生著女孩兒難產死了之後,一直未曾續弦。以至於只有這一個女兒相依為命。

  忽而,那沈逸君又是湊到了趙哲身旁,攏著手湊他耳畔嘀嘀咕咕起來。說到後來,不免笑得有些淫邪猥瑣起來,蟒袍之下的一身肥肉拼命抖動著。

  趙哲的眉頭也是越揚越高,興趣漸大。遂叫徐洪把女兒也帶到朝堂上來。本來這麼做,絕對是不合規矩的。不過趙哲在朝堂上,都幹出過選秀的事情了。還怕這點點小事?

  聽得沈逸君那賊貨說,這徐洪的女兒雖然怪是怪了點兒,卻是有著京城三大美女的稱號。本來這也沒什麼,但隨之卻是得曉皇后蘇念晴,在嫁入宮中之前,也是名列其中。這才對徐洪女兒的興趣暴漲。當然,這所謂的三大美女,也僅限於京城權貴家族小圈子之中,名聲並不流傳於外。而外人,也是參與不進來。

  想到皇后那國色天香,而能與皇后並處三大美女的徐洪女兒,自不應該會比她差許多。而只要看其十三歲就造紅衣大炮的性子,便知道她的性格絕然不同於溫柔嫻淑,內裏卻剛烈異常的皇后娘娘。若是馴服這種女人,感覺應該不會太差。而看樣子她的性子,肯定會比較活躍,調教起來,更是妙不可言。想及深處,趙哲不免眯著眼睛,笑容也有些邪惡了起來。

  本來倒還好,只是他們君臣兩人的笑容和表情,怎麼看怎麼詭異。直把徐洪瞅得是心驚肉跳,膽顫心寒。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卻讓徐洪越想越是發抖。

  “皇上,您就饒過微臣吧。”徐洪苦著臉跪下:“微臣就這麼一個女兒。”

  “靠,朕是皇帝,又不是殺人的魔王。”趙哲被他突然打斷了念想,眼睛一瞪:“將你家閨女和那些怪人們給朕帶來。家寶,家寶速速進來。”

  沈家寶一直在外站崗,聽得招呼時,飛快的領著兩名御前侍衛沖了進來。這貨,身材高大,雖然有些肥壯,但一身精心設計出來的御前侍衛鎧甲下,倒也有些人模狗樣。挺胸收腹,一臉肅容的跪拜在趙哲面前,頗有些高手的氣勢。那模樣,倒是看得他叔父老懷開慰不已。

  “去,陪徐大人走一趟。把該領的人都領來。”

  “臣遵旨。”沈家寶虎得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兇狠的對那徐洪道:“徐大人,請了。您知道侄兒脾氣的,可別讓侄兒危難了。

  徐洪也只敢訴訴苦而已,按照如今皇上日漸威嚴的聲勢。他可不敢惹出了皇上的真怒。對於沈家寶,他也只能搖頭苦笑。這滿朝文武,又有誰不知道沈逸君這侄兒是個混世魔王,在家實在管不住了,才送去軍營裏歷練。這倒好,如今靠著叔父混到了皇上身邊,還頗得寵倖。也不敢和他計較,只得唯唯諾諾而去。

  有了此事後,趙哲倒也暫時沒多少心思再談正事了。索性讓大部分文武大臣都散去,該幹嘛幹嘛去。其餘內閣幾個,加上六部的頭頭腦腦,一齊去了禦書房內,一齊圍坐著喝茶聊天了起來。反正人多,也沒能有誰出個什麼好主意。

  倒是嚴彧,似乎一直在思考著糧食的事情。看著趙哲似乎心情不錯,遂邊喝著茶,邊建議道:“皇上,老臣也是仔細的思量過了。皇上的增效一計若是有成,當為不世功績,為千秋萬代所傳頌。只是,即便是計成,怕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全然推廣而下。而這兩年,卻是國家風雨飄零動盪之際。若是兩次戰爭一切順利,又不會再來個特大災害之類。或許能熬過去。然而,一旦今歲再有不利,恐怕……”

  趙哲邊喝參茶閉目養神,邊是悠悠問道:“那依嚴愛卿之意呢?”

  “皇上,依老臣看。減賦與減租兩件事情今歲必須推行,如今穩定民心,避免舊亂未消,又添新愁。”嚴彧正色道。

  “嚴大人。”沈逸君有些反對道:“若是減賦,國庫收入必然銳減,這朝廷上上下下,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什麼軍餉後勤,防災水利等等。又有那一項不需要用錢?至於減租,一來是怕天下世界地主,對朝廷心生怨懟。二來,即便朝廷下令減租,世家與地主們,陰奉陽違還是小事。說不得,會聯合起來,將大部分田地收起來不讓佃戶種植。到時候,可就不是什麼小事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4 PM

第七十三章 治國之術

  聽得他們又開始爭論起來時,趙哲開始仔細的回想自己那個年代,對於農業稅都是怎麼弄的。好像依稀在網絡上看到過帖子,正常的國家農業稅不但都是免掉的,還會進行各種補貼政策。
  
  當然,這些都是極其發達的國家,在商業上收的稅已經足夠多了。
  
  商業稅,對了。趙哲眼睛忽而一亮,如今商業稅這方面可是一個巨大的空白。要知道,如今正常年份一年一億數千萬稅收。然而其中竟然將近九千萬是出自最貧窮而困苦的農戶身上。至於什麼獵戶,牧民,基本沒有稅收,那些倒還罷了。最重要的是商人,商業稅負低得可怕,遠遠低於農業稅負。
  
  正例如這次糧商囤積居奇糧食,收益幾乎能達到一倍甚至是數倍。但是幾乎不用交稅。即便是店舖的營業稅,也多是按照固定份額繳納,而不管其究竟能賺多少錢。
  
  想及此處,趙哲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這次的炒糧朝不是讓他極為光火嗎?權貴地主家族不好對付,商戶還不好對付嗎?本來在大趙帝國的士軍農工商中,商戶的地位乃是最低,就光看科舉考試中,商戶人家不準科考便知道。這個階層的地位如何了?
  
  趙哲最近讀史書也略微瞭解過一些,商人的地位就從來沒有起來過,而在統治階層的眼中,商人就是肥羊。若是肚子餓了,自可以宰來吃。而商人,又不會像農民那般數量及其龐大而團結起來對朝廷產生危害。
  
  如今對大趙帝國來講,糧食是重中之重。山東,河南兩地今年五六月的夏收絕對是指望不上了。不但指望不上,在經過暴民如此破壞之後,須得至少有滿足兩千萬人一年的糧食,才能使得這兩地在戰後平穩過渡,否則,不是難民如潮不歸,就是會餓死許多人。而今年,又絕對是一個糧食極為吃緊的年份。即便是收了夏糧,經此調用賑災後,朝廷也不會有多少餘糧的。是以,如果他們在夏收之際,再持續高價收糧,不但不會因為夏收而降低糧價,恐怕還會有所提升。
  
  趙哲略將這話題一提後,沈逸君遂支持道:「皇上,若是糧價不能打下來。恐怕會對百姓造成很大負擔。表面上看來,糧價高對農戶很有利。但實際上,如今這世道,農戶手上根本不會有太多餘糧,即便有,也不敢隨便亂賣以防來年收成不好。而普通非農戶百姓,更是對高糧價恨之入骨。此舉乃是囤積居奇,擾亂市場。微臣提議,不如下令限制高糧價。」
  
  「沈大人本意或許是好,但若是糧商陰奉陽違又如何是好?」吏部尚書陳政說道:「商人最是狡詐,即便不陰奉陽違,只要集體謊稱無糧可賣。而我朝廷,如今又無餘糧拿去打壓糧價。如此一來,非農戶百姓買不到糧,豈不是都要餓死?」
  
  「不如實行糧食管制。」兵部尚書衛蒙提議道:「如今本非太平年代,對於糧食必須納入朝廷管制範圍之內,以防止糧食暗中流往賊寇或者敵軍手中。」
  
  「好主意。」趙哲讚了一聲衛蒙的主意,補充道:「戰爭年代,自然有戰爭年代的規矩。先下第一道命令,為了避免通敵資糧,讓全國各地糧行,包括坐擁千畝地以上的地主世家,在接到命令後十日內向官府主動去登記餘糧數額。若是逾期不登記,或虛假登記,沒查到倒也罷了,一旦查到,一律按照通敵叛國罪處置。」
  
  說到最後最後那句時,趙哲眼中又是隱隱露出了殺機。直讓在場而為數不多的大臣們,一個個心生寒意。
  
  「嚴愛卿,著你內閣與朕擬出旨意,再由朕來批復後發往各省。」趙哲懶洋洋的朝四周圍,每個人身上瞟過眼神,神色有些生冷道:「朕也知道,諸位或多或少會和外面的商人啊之類有些聯繫。但是朕在這裡敬告一下諸位,包括朕自己,今天的會議任何人不準向外洩露半句。還是那句話,若是不被朕查出,那算是誰的運氣,一旦若是要被朕知曉。休怪朕,不客氣了。」
  
  如今秦雲忙著吃下東廠那塊實力,若是東廠和錦衣衛能夠一齊發揮作用。趙哲的監控力度將達到空前高度。
  
  群臣也不敢再坐著了,齊齊跪下,發誓道:「皇上請放心,臣等知曉輕重,絕不敢洩露半句。」
  
  趙哲忽而想到了蔡孤煙,她手中還有九十萬擔糧食呢。她本來想留給趙哲應急的。但一來那本來就是趙哲的私房錢,哪裡會去填補國庫。二來,他身為一個皇帝,坐擁整個江山,九十萬擔糧食這種數目,還是不會缺的。是以,讓她自己找個合適的時間拋了算。而趙哲又是念她心繫自己,遂留到早上才回宮,卻也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拋。若是三五日內拋,那還成。一旦這道政令出去,怕是再想要以那種價格出貨就難了。
  
  虧就虧了吧,也好讓她磨礪一下,錢不是那麼好賺的。由於之前的話已經說過,趙哲也不打算著人通知她。畢竟他身為一個皇帝,金口一開,哪裡只能值個幾十萬兩銀子?
  
  這便是皇權的力量,一道政令下去,就能改變許多東西。讓他們去官府登記造冊,這只是一個政策信號。告訴他們朝廷對糧食要控制了。聰明的呢,主動點兒降價。若是不夠聰明,還想硬頂著,那麼接下來一道道的政令,會虧得他們欲哭無淚的。尤其是被套上一個資敵賣國罪,那整個家族怕是要永世不得翻身了。
  
  經過此事,趙哲倒是忽然又明白了許多。以前總是想著,自己手頭上沒有足夠的糧食去將整個糧價壓下來。那是將自己與商人放在同一個層面上考慮問題了。然而事實上,自己是皇帝,這整個天下都是自己的,商人,根本沒有資格和自己站在同一個層面上。一個政令,往往就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而下政令,也是頗有技巧的。若是直接硬生生的對商人說,必須把糧價降到多少多少。一來是沒有站住道德或者大義的制高點。二來,實際產生的效果也不會很好。而如今,沒有告訴他們要降糧價,只是說讓他們自己報備一下糧食庫存而已,但偏偏又是站到了防止資敵賣國的大義上。若是有人膽敢不配合,這種帽子扣下去誰吃得消?就連地主階層,都不敢胡來硬頂。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5 PM

第七十四章 玲瓏

  就連嚴彧,也是認為此計不錯,再和趙哲商討了幾句後,就立即匆匆跑去內閣擬聖旨。
  
  而趙哲,也是在了了心頭一個小結之後,心情格外好了許多。和群臣們天南海北的閑聊著。尤其是那沈逸君,閑聊閑聊著就又將話題扯到了青樓之中。一會兒說某個青樓來了個花魁,長得怎麼樣怎麼樣的。一會兒又說某個勾欄之中,弄來了幾個金髮碧眼的波斯貨色。
  
  正待他口吐飛沫,繪聲繪色的在形容那幾個波斯妞兒是如何的銷魂,是如何的精通房中之術時。他侄兒沈家寶,終於帶著徐洪等一干人回到了御書房。
  
  趙哲倒也被他說得心中有些癢癢,穿越之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處男。唯有在某些美片中又或者是花花公子電子版雜誌上,才見到過那些身材火爆到讓人噴血的洋妞兒。換做以前,倒也是只能想想而已。如今他身為皇帝,只要有這種心思,還是有機會能弄到極品洋妞的。
  
  當然,那幾個勾欄中的波斯洋妞他是半點沒有興趣。趙哲開始琢磨著,是不是派些錦衣衛跑歐洲去擄幾個血統高貴的歐洲貴族女孩回來。他倒是聽說過,已經經常會有一些金髮碧眼的洋人,駕船來到了大趙帝國做貿易。但那些洋人中,基本不太可能會有女性存在。如今能跑這麼遠的歐洲人,哪裡會是什麼正正經經的商人。基本多為商人兼海盜。而海盜,又是十分忌諱船上有女人。
  
  既然想到了歐洲人,趙哲倒是也想到了正是在大航海時期,一直領先於全世界的漢族人採取了保守政策,才被歐洲人漸漸甩到身後的。雖然憑著趙哲這一輩子,也不會看到歐洲人的科技發展到可以侵略大趙。但趙哲一想到那些年的恥辱,心中就很不舒服。既然自己穿越到了這個年代,總不能讓今後的屈辱歷史重演。
  
  想及此處,遂對那剛進來磕頭的沈家寶道:「家寶啊,帶些兄弟們。出去溜溜,給朕弄幾個金髮碧眼的洋人回來。」
  
  趙哲此言一出,剛還在聽沈逸君大扯波斯美女的眾位大臣們,紛紛面面相覷,旋即又急忙垂下了頭去,憋著想要笑的感覺。當做沒聽見一般。
  
  這副表現落在了趙哲眼中,還在有些奇怪,自己找幾個洋人而已,至於這麼忌諱嗎?
  
  「呃,皇上,據說妙玉閣中,倒是新來了幾個金髮碧眼的洋妞兒。不過,呃那個,微臣該死啊~」沈家寶忽然跪拜了下去,抱著趙哲的大腿:「家寶不是有意的,家寶不知皇上看中了,家寶真是罪該萬死啊。」
  
  我了個擦。趙哲有些想要暈厥的感覺,這才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難怪那些個大臣一個個像是憋著大便一般。至於嘛,老子的胃口就那麼差啊?尤其是這沈家寶,竟然腦筋一轉就到那上面去了,簡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將他踹開:「給朕滾開些,誰稀罕那幾個洋妞了。朕讓你找的,不是勾欄裡的那些,是金髮碧眼的男的。」
  
  嘶~群臣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個嚇得臉色有些蒼白。
  
  就連徐洪和那幾個跟進來的,也都傻愣愣的站在了當場,有些手足無措,連行禮也忘記了。
  
  趙哲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呃,貌似說錯話了。這貌似都怪沈家寶那混賬東西吧?尷尬一笑,連踹了瞠目結舌的他幾腳後才罵道:「給朕滾一邊去,他吶吶的,朕不過是想讓你找幾個洋人回來問點事情而已。」
  「是是是,家寶明白了,家寶一定會遵照皇上的旨意,找幾個金髮碧眼的,呃,那個男人回來供皇上問話的。」沈家寶滿頭大汗,諂笑不迭的還真滾到了一邊。
  
  趙哲有些暈乎乎的,這貨倒底真明白了還是假明白啊?只得惡狠狠的環視了一圈後,冷哼道:「都給朕滾,胡思亂想的,惹惱了朕統統砍腦袋。」
  
  內閣和六部的一群傢伙,忙不迭乾笑著磕頭道:「是是是,臣等絕不敢胡思亂想。臣等明白,皇上只是找他們問話而已。」說罷,就往外退去。
  
  沈逸君也開始拎著沈家寶的耳朵,用很低聲罵道:「臭小子,平常都是怎麼教你的?記住,這次要給皇上好好辦事,弄砸了看我不抽你筋扒你皮。還有,千萬要記得,寧缺毋濫,一定要細皮嫩肉的。」
  
  趙哲一個踉蹌,都怪自己最近雙修太勤快,以至於耳朵靈敏了許多。將沈逸君低聲教訓侄兒的胡話都聽在了耳朵裡。本想叫他們回來再好好訓斥一頓,但估摸著也只會越描越黑,只得罷了。
  
  又聽得出得門的沈逸君低聲罵道:「你這臭小子竟然消息也靈通的,知道妙玉閣有洋妞可以玩。你和我說說,啥時候去的。」
  
  「呃,大概有十天了吧。」沈家寶弱弱的回答。
  
  「……」沈逸君拎著他耳朵,在他耳朵裡咆哮了起來:「虧老子養了你這麼大,還給你的前程奔波疲命。好小子,你現在出息了。竟敢搶在你叔父面前喝頭啖湯。」
  
  「叔,我現在可是御前侍衛,在這裡多給留點面子。」
  
  「御前侍衛又咋地?你叔父我還是戶部尚書呢。那可惡的妙玉閣,回頭就帶人去抄了他們。」
  
  呃,這對叔侄倆。趙哲倒是實在有些聽不下去了。又眼見著徐洪一幫人,也在跪拜後想偷偷摸摸的出門。本來心情就不爽,遂瞪眼一喝道:「徐洪,你們跑什麼跑?朕讓你們走了麼?」
  
  「皇上,臣等沒走,沒走。」徐洪一臉乾笑,唯唯諾諾的上前兩步。
  
  趙哲坐下,直接端起有些微涼的參茶,一口喝盡後氣才順了些。將注意力放到徐洪等一干人身上去,之前可是聽沈逸君說,徐洪的閨女可是個大美人兒啊。怎麼進來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亮自己的眼睛。
  
  一個個看過去,有幾個約莫三四十歲,雖然穿著一身官服,卻是不修邊幅,沒有半點整潔感。面色白皙,彷彿好久沒見太陽了,目光有些呆滯。至於最後一個躲在人群後的,一身普通的灰白衣服,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都是污漬。
  
  莫不是他沒帶女兒來?趙哲剛消下去些的火氣,又是冒了出來,翹著二郎腿。眼睛一瞇道:「徐洪,朕不是讓你帶女兒來嗎?人呢?」
  
  徐洪忙不迭把躲在人群後那人拉了出來,一臉誠惶誠恐道:「皇上,她就是微臣女兒。玲瓏,還不快快拜見皇上。」
  
  那滿臉污漬,像乞丐多一些的人。似乎還有些不服氣的,跪拜在了地上,聲音漫不經心道:「玲瓏拜見皇上。」
  
  嘶!!這就是和皇后並列京城權貴家三大美女的人?趙哲差點,從太師椅上滾了下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5 PM

第七十五章 皇后的雍容
  
  「徐洪,你該不會是在路邊隨便找個乞丐來糊弄朕吧?」趙哲哭笑不得的問道。
  
  徐洪忙不迭跪拜下來道:「皇上,微臣不敢,這,這的確是微臣家的女兒徐玲瓏。」
  
  想想倒也是,他還沒那麼大的膽子隨便找人來糊弄自己。趙哲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定了定神。緊緊地盯著那個「玲瓏」倒是發覺她一雙眼睛倒是水靈而神采十足。只是身上那衣服,著實穿得寒磣了些。而且那臉上的污漬,呃,她來之前,倒底在幹些什麼?
  
  「呵。」一想到這的確應該是徐玲瓏,趙哲的態度倒是好了許多:「玲瓏啊,你來之前不會又在折騰紅衣大炮吧?竟然把身上弄這麼臟?」
  
  「紅衣大炮?」徐玲瓏皺了皺眉頭,似是在想些什麼。頓了一下後,才「哦」了一聲道:「原來你是在說那破東西啊?那是小時候才玩的東西,現在不去碰了。」
  
  「玲瓏,不得無禮。」徐洪有些駭然的斥聲道:「之前怎麼教你的?對皇上要尊敬。」轉而又是誠惶誠恐的對趙哲請罪道:「皇上,都怪微臣教女無方。玲瓏從小就不太懂和人交往,還請皇上不要責怪於她。玲瓏,還不速速與皇上請罪。」
  
  紅衣大炮還是小時候玩的東西,倒是讓趙哲又來了幾分興趣。明顯又是和顏悅色了幾分,笑著罷手道:「徐愛卿,罷了罷了。令千金天真嬌憨,朕歡喜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她?來人!」
  
  「奴婢在。」小多子小虎子,齊齊小跑到趙哲面前,跪拜而下。
  
  「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速帶玲瓏小姐去沐浴更衣。」趙哲微斥一聲。
  
  「奴婢遵旨。」兩個小太監,忙不迭跑到玲瓏面前,一臉諂笑道:「玲瓏小姐跟奴婢們走吧。」
  
  「洗澡?」徐玲瓏略一愕,本想應承,但一見到卻是兩個太監帶自己去洗澡。忙不迭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爹地經常說,男女授受不親。你們兩個是男人,我不能跟你們去。」
  
  趙哲一愣,但旋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多子他們,也是有些尷尬道:「回玲瓏小姐的話,奴婢們是太監,不是男人。」
  
  徐玲瓏想了一下,卻還是搖頭抵制道:「不,我還是不想去。」
  
  忽而留守在書房外的太監一聲嘹亮的大喝:「皇后娘娘駕到!!」
  
  沒過得幾個呼吸間,一身雍容華貴的皇后就領著兩名侍女款步走進。徐洪知道規矩,又忙拉著一干愣頭愣腦的下屬和閨女,齊齊向皇后跪拜而去:「臣,徐洪。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徐大人快快請起。」皇后端莊而大方的,遙遙向徐洪一虛扶。轉而又對其他人淡笑道:「諸位卿家,也都平身吧。」
  
  見得他們起身後,皇后這才走近趙哲身邊,款款行禮道:「臣妾見過皇上。」而她的侍女,則是跪拜在地行禮。
  
  古人就是禮多。不要說這是皇帝和皇后的關係,就連一些普通的大家族,妻子見到丈夫也要行禮的。不過趙哲卻是不太抵制這種規矩,還挺喜歡這種調調的,畢竟也能體現丈夫的威嚴不是。這要放在他原先那個年代,這種古老的傳統早就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要說穿越以來認識的所有人中,趙哲對皇后的感情是最深的。而當這個皇帝的時日,已經不短了。和皇后相處的越深,倒是越與她的心貼的近。這,可是他的妻子啊,要相生相伴一生的女人。
  
  對於這個妻子,趙哲也是十分的滿意。這若是他在原先那個年代能找到如此國色天香,有溫柔賢慧,對自己體貼到了極致的女人。恐怕會讓那些狐朋狗友羨慕到吐血。
  
  「晴兒無須和朕多禮。」趙哲起身,攙扶起了她。
  
  「皇上今日國事操勞了,臣妾熬了些鮑魚粥,皇上先吃些墊墊肚子吧。」皇后從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精緻的手提木籃,從中取出一缽還有些燙手的粥。動作又輕又柔,先是幫趙哲盛了一碗,親自端到了他手中。又是取出數個小碗兒,對那徐洪道:「徐大人以及諸位大人也為天下百姓操勞受累了,都吃一碗吧。」
  
  徐洪有些激動的躬身接過:「臣,多謝皇后娘娘賞賜。」卻是偷偷地看了一眼滿臉污漬,粗布臟衣的自家閨女,心中直唉聲嘆氣,為何同樣是養女兒。人家老蘇家卻是養出來個賢惠動人,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而自己家,卻是……唉,心中直是搖頭。
  
  而與他同來的那幾名在工部不受待見的官員,這輩子還是首次見到皇上和皇后。本來就有些侷促不安中。然而皇后那堪稱天下女子表率的溫婉賢淑,儀態又是國色天香而氣質雍容華貴。一時間,低著頭,都有些手足無措。
  
  就連那玲瓏,皇后沒有分辨出她是誰的時候,也是親自端了一碗給她。因為她知道,不管他們是誰,自己丈夫能將他們招到御書房來的,肯定有其用處。幫丈夫籠絡一下人心,將自己最完美一面展現在他的朋友下屬面前,多給他掙點面子,這也是她作為一個妻子應盡的本分。
  
  「皇后姐姐你長得好美。」玲瓏也是有些癡癡地看著皇后,羨慕道:「還有,姐姐你的衣服和髮簪都好漂亮。」
  
  皇后一愕之間,只當此人膽大包天,竟敢調戲自己。正待鳳顏一冷,發怒訓斥時。卻聽得趙哲呵呵大笑了起來:「晴兒先別急,這是徐大人家的閨女徐玲瓏。想必,晴兒你也聽說過她吧?」
  
  「玲瓏?」皇后的臉色,這才放緩了起來,仔細的看了著她,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她不太喜歡權貴階層中,有些年老不尊的長輩們將後輩中幾個出色的女孩兒排出個三大美女之類的出來。之所以她知道是那幫長輩暗中攛掇的事情,蓋因她自十歲之後,待在閨中幾乎不見外人,尤其是不會去見任何年輕男性。只有一些長輩來她家訪問時,她才會奉父命出來拜見一下。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知道工部尚書徐大人家有一個叫徐玲瓏的女孩兒。
  
  念及此處,皇后不由輕輕掩嘴一笑:「玲瓏妹妹怎麼會弄成這樣?」轉而又對趙哲行禮道:「皇上,臣妾先領玲瓏妹妹去沐浴更衣一番吧。不然也太不成體統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6 PM

第七十六章 玲瓏的發明

  待得趙哲同意後,皇后帶著侍女,親自領著徐玲瓏往坤寧宮而去。
  
  而趙哲,則是與他們一干人等都喝完粥。這才將那幾個徐洪領來的怪才攏成一堆,拿了張宣紙和鵝毛筆,對他們說道:「朕聽聞諸位愛卿多是習慣發明創造之人,不知諸位可懂齒輪。」趙哲自穿越過以來,只知道這是在古代,還絲毫沒有瞭解過這個年代的科技實力。
  
  幾名怪才面面相覷,其中一名似乎想要發作,然而卻馬上想到了眼前這人是皇上,不是他家工部那好說話的老大。遂臉色只是略有難看道:「皇上,我們幾個都懂的。」
  
  趙哲想想他們也應該懂的,畢竟在他記憶中,很早之前就有齒輪的利用了。例如說,灌溉用的水車,就是一套齒輪結合系統。
  
  「那諸位愛卿肯定見過耕牛犁地吧,那有沒辦法設計出一套大小齒輪的結合,然後用類似於踩水車的裝置,時犁地裝置可以產生一牛之力而犁地。當然,咱先忽略一下人究竟需要踩多快速,體力能不能跟上。」趙哲慢慢地,盡量用他們聽得懂的話,告知了他的需要。
  
  他們幾個,費了一些力氣後,才理解趙哲的話。便開始拿起紙張畫畫寫寫,計算了出來。沒多大一會兒,就給出了答案。其中一名三十多歲,臉色蒼白,名喚周岱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道:「皇上,不知國師麾下那名叫賽魯班的江湖人士還在不在?微臣以為,他經常會有一些特別的想法,倒是可以一用。」
  
  賽魯班?趙哲仔細想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朕還差點忘記了,上次還讓他設計製造了一個內功強度測試儀。好像就是和你們工部配合著一起做的吧?」遂對招呼小多子,讓他去找賽魯班過來。這才對那周岱笑道:「周愛卿,上次的測試儀,便是你們配合他做的吧?」
  
  周岱顯然是他們之中的發言人,稍微能言會道一些。點了點頭後拿著宣紙道:「皇上,按照您的意思,微臣等已經計算出來了。若是以人力通過齒輪加軸承帶動犁地工具,理論上可以做到。但即便潤滑充分,也需要踩動十分快速才能犁動。而人,是不可能一直處在快速運動中的。」
  
  「意思就是說,可以做到,但這東西即便製造出來也不能用來犁地?」趙哲想想也是,齒輪這東西,可以用速度來積累力量。若一人之力和一牛之力差十倍,即便不考慮力量傳動中的損耗,也至少要十倍速度才行。
  
  「那我們能不能通過其他力量,來取代人力?」趙哲又眨著眼睛問道:「例如,風力,就像船一樣,扯出一張風帆。」
  
  周岱等人,眉頭一皺,又是冥思苦想和計算了一番。周岱正色道:「皇上,理論上也是可行的。以前記得玲瓏就做過這方面的東西,試圖將船上的風帆轉到馬車上來。」
  
  將船上的風帆弄到馬車上去?呃,這玲瓏的腦袋也的確是有些主意的。不覺有些好奇道:「那她這玩兒做得怎麼樣?」雖然趙哲明知道這東西是不可行的,卻還是忍不住想問問她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一開始自然是很難走動,除非遇到大風天。所以,玲瓏就召集我們幾個一起自己設計打造了一輛馬車。各種骨架考慮到了最輕材料,甚至她還親手設計製造了一套齒輪系統。到最後,那馬車雖然能在普通風的天氣裡自行行走。但卻是不實用之極。沒有人會去要一輛風小點兒就走不動道,而要自己下車推的馬車。」
  
  哈哈,有趣有趣。趙哲開心的笑了起來:「朕明白了,周愛卿的意思是即便設計出來那種犁地工具,也是沒有多少實用性的吧?不過,玲瓏的想法的確不錯,不錯。」
  
  其實趙哲大致也是知道的,科技的發展,最大的門檻就是能量的運用。而如今這世界,對於能量的運用還處在最原始的狀態,至多就是利用一些最最原始的自然能量。例如,風能,還有些許水能。但即便是這種最原始的能量利用,也處在極為落後的狀態。至於火能,還僅僅停留在做飯取暖上。
  
  風能作為驅動力使用,最大的障礙在於其難以控制,難以預料。自從人類第一次開始使用可受人類控制的蒸汽力量後,才開始真正進入高速發展的時代。
  
  趙哲身為一個穿越者,其最大的優勢就是比古代人多許多概念性上的資訊。若是讓他去做一臺蒸汽機,那是絕無可能的事情。但對於這些進入了瓶頸狀態的,姑且稱之為大趙帝國的科學家們,稍微點撥一下的能力還是有的。而很多東西,只要一點撥,就能在他們思維上打開一個全新的天地。
  
  就在趙哲準備提及一下蒸汽驅動這玩意兒時,卻是見得小多子帶著賽魯班匆匆趕來。而幾乎是與此同時,皇后也是領著沐浴更衣而又略作打扮的徐玲瓏過來。
  
  先撇開形象猥瑣的賽魯班不提,單單看那剛沐浴沒多久後,百里透著紅暈,穿著一身皇后珍藏白裙的玲瓏。趙哲就有些忍不住將目光牢牢地停留在了她身上。要說她的身材,高窕而修長不遜色於皇后。再看她的臉蛋,五官精緻而猶若精緻的藝術品般。尤其是她那雙眼睛,之前臟成那樣都沒有掩蓋住它的光芒。如今渾身上下清清爽爽之時,卻是格外的引人矚目。瑩瑩流轉之間,彷彿集天地靈氣於了一體。
  
  要說皇后,那是集天下賢淑於一體,彷彿天生貴女一般,氣質高貴而典雅之極。而玲瓏,卻是精緻而粉嫩,靈秀之氣十足。果然,能被和皇后並肩於三大美女的玲瓏,自有她傲人的資本。
  
  見得趙哲一副好像要將水靈的玲瓏生吞活剝了的模樣,直讓皇后微微掩嘴,千嬌百媚的橫了他一眼。轉而拉住了被趙哲盯得渾身發寒的玲瓏小手兒:「玲瓏妹妹,我說那人兒,肯定會盯著你看半天而不松眼的是吧?」
  
  「皇,皇后姐姐。我,我穿這衣服好不習慣。」玲瓏偷偷地瞅了一眼站在尷尬笑著的趙哲,弱聲說道:「要不,要不我回去換一身平日裡穿的衣服。」
  
  趙哲在皇后一瞟之後,也是收回了有些好色的嘴臉。念及了正事,便對那玲瓏招手道:「玲瓏過來朕這邊坐,朕剛和周岱他們幾個在討論你做的那個風力車呢。」
  
  一提到那風力車,玲瓏的眼睛便一亮。之前剛剛被皇后培育些出來的少女矜持,一下子就沒有了。快步上前,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趙哲那張太師椅中,對那周岱道:「老周,我最近有一個極好的主意。若是成功,可以把那張煩死人的風帆丟掉了。」
  
  「什麼?」周岱等幾人,面面相覷。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7 PM

第七十七章 奇女子

  就連趙哲,也是有些訝然。若是能不用風力,卻能讓她的車子走。別看其中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是其中涵蓋科技卻是相當的複雜。據趙哲自己印象之中,唯有蒸汽機發明後,才算是剛剛開始解決這個問題。莫非,玲瓏這小妞兒竟然發現了能利用蒸汽壓力轉為機械動力的原理?周岱等人,也正是因為知道其中的難度,才都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當然,嘴上卻是不能這麼說的。不由得嘿嘿調笑道:「玲瓏妹子莫非是想用人力去推拉?所以不需要風帆了?這倒是個好主意,朕也要弄一輛豪華車,然後數十個和玲瓏妹子一般可愛的女孩子拿繩子牽著走。嘿,香車美人兒。」
  
  玲瓏愕然之極,秀目圓睜。按照她的腦袋,著實想不通天底下為何還有這種惡趣味之人?虧他還沾沾自喜呢?
  
  皇后也是有些不服氣的拉著玲瓏的小手兒,俏眸橫了他一眼:「皇上,您還真是懂得憐香惜玉啊?這天底下,生出了一個玲瓏妹妹,已經老天爺開恩了。您到哪裡找數十個去?玲瓏妹妹,你和他說說,究竟是什麼妙主意。省得他把你看遍了。」
  
  玲瓏眨巴著她那對靈秀動人的眼眸,仔細的看了看趙哲,卻是搖頭道:「他不懂的。」
  
  趙哲直是一個踉蹌,氣得將她一把從自己的太師椅中拎出來丟到一旁:「去去,這是朕的座位,別沒大沒小的。晴兒,速速帶她下去,好好調教一番禮儀後再來見朕,朕還要和幾位愛卿商討耕犁的動力問題呢。」
  
  「就老周他們幾個?」玲瓏有些不服氣的瞟了他們一眼:「弄些簡單的東西還可以,複雜的,不行。」
  
  趙哲正待老周他們幾個反駁,要知道這種高技術創造的,最是心高氣傲。哪裡會管她是工部尚書家閨女的。然而他們幾個,卻是只敢悶聲不吭,臉色一片尷尬。
  
  「不是吧?諸位愛卿?」趙哲瞟著他們幾個那尷尬的臉,有些吃驚道:「她都這麼說你們了,還不反擊?怕什麼,別以為她老子是工部尚書就了不得。放心,有朕在後頭給撐腰呢。」
  
  「呃,皇上。這個,我們幾個,是不如玲瓏小姐。」老周臉上開始冒汗。這話,倒是惹得一直悶聲不吭的賽魯班也有些側目。在他印象中,這幾個工部的傢伙還是挺有一套的。
  
  趙哲對玲瓏的興致又是增加了不少,老周他們幾個,即便是在自己面前,都維持著一丁點兒驕傲。但在玲瓏面前,卻被指著鼻子說他們不行了,卻是屁都不敢多放一個。不由饒有興致的看向玲瓏:「和朕說說,你準備怎麼把風帆丟掉?」
  
  「都說了,你不懂的。」玲瓏看了一眼老周他們幾個:「雖然他們不太行,但至少還能聽懂。」
  
  一直坐在一旁,插不上嘴的徐洪。冷汗都快要把他淹死了。聽到此處,再也忍不住的跳了出來:「玲瓏,不得對皇上放肆。皇上讓你說,你還不快點說。」頓了一下,才又立即補充道:「要挑大家都聽得懂的話說,別來一套套的術語。」
  
  玲瓏雖然平常基本不聽老爹的話,然而一旦他老爹要是認真起來。作為女兒的她還是畏懼三分的。只得在趙哲那一臉洋洋得意中,心有不甘道:「其實道理說明白了也不難,我之前的風車已經證明了,只要有比較大的風,就可以無限制的推動車子前進。但是自然的風,卻是很難控制其有還是沒有。但是如果,我們自己能製造風,控制風,問題豈不是都解決了?」玲瓏說罷,直接從趙哲書桌上找了一支蠟燭點上,又是嘟起了小嘴,對那蠟燭一吹。蠟燭熄滅後她才繼續道:「其實我們自己,也是能夠製造風的。但關鍵問題在於,如何製造很強烈的風,又如何不需要人自己去產生。大家都知道紅衣大炮和煙花的原理。都是利用火藥在狹窄的空間中迅速燃燒而產生強大的風力,一下子就將炮彈或者火藥包飛快的推了出去。」
  
  在見到所有人,都被她的話吸引住時。尤其是那個很有惡趣味的皇帝,也是凝眉思考時。不免微有得意道:「所以,我反過來想。能不能將火藥迅速燃燒產生的風力,來取代風帆產生的力量而推動車子前進呢?我自己做過一個很小的車子嘗試過,結果是可行的。但問題又來了,火藥的燃燒實在太快,非常容易產生爆炸而引發事故。我就想有沒有一種燃燒速度沒那麼快,卻又經久耐用一些的東西來取代火藥。經過很多次的試驗,我發現很多年前老周從黑油中提煉分離出來的凈油有著很強的燃燒性,異味也比較小。」
  
  玲瓏越說越有興致,開始拿著筆在宣紙上塗塗畫畫起來:「我根據炮膛一般製造了一個銅鑄的半密封空間,讓凈油在這空間中燃燒。而燃燒產生的力量,通過這根銅管輸送到另外一個更為嚴密的銅包之中。讓那銅包之中的力量越來越強。就像這樣。」玲瓏說著,又是點起了蠟燭,從鼻子中吸入氣,不斷鼓著腮幫子。很可愛的用蔥長手指不斷指著鼓鼓的腮幫子。然後狠狠地朝那蠟燭吹去。氣流狠狠的將蠟燭吹滅。這才洋洋得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大致原理就是這樣,待得那銅包中的氣越來越多,就像肺一樣吸的氣越多,能產生的風就越厲害。然後用那股風,再推動我製造的一個機關。而那小機關,又會推動小齒輪轉動,小齒輪又推動大齒輪,大齒輪則直接轉動車輪……原理還是挺簡單吧。不過,其中還有很多細節問題,有些我已經解決掉了,有些我還正頭疼著呢。剛想找老周他們幾個集思廣益一下。」
  
  趙哲的眼睛,也是瞪得大大的。本來他還想指點一下古代人如何製造蒸汽機的原理呢。他吶吶的,玲瓏那點子自己怎麼越聽越耳熟。以前,貌似在某個論壇上也看過,怎麼聽,怎麼像是內燃發動機原理?
  
  呃,誰說中國古代人不如歐洲人有發明頭腦的?只是,古代的政治體繫著實太保守了。讀書人往往看不起工匠,更是看不起那些整天折騰雜七雜八,奇技淫巧東西的發明家。很多很多藏在民間的發明家,都是如此這般的被生生埋沒了。諸如聰慧如玲瓏這般的天才,在提出了這等熱能轉化為動能的理論設想後,若非碰到自己這種穿越而來的君王,又有誰會去搭理她?誠如她自己所說,還有很多細節問題沒有解決,也許某項關鍵技術,她花一輩子都沒辦法解決。也許,若她沒有遇到自己,只會成為那些文人口中的笑柄。正如她十三歲那年,跑到兵部去討要紅衣大炮研究一般。成為了她的笑柄,她父親徐洪的笑柄。
  
  而中國數千年歷史中,這種怪才被埋沒了不知道多少。想及此處,趙哲就忍不住唉聲嘆息一番。不過這玲瓏,還真是個妖怪,竟然能從火藥的推動力,以及一些簡單的將風能轉化為動力的基礎上,構思出內燃發動機原理。真是,奇才啊~
  
  當然,構思只是構思,想法也只是想法。即便她真能在數年之內自己著人手工作出一臺粗糙的內燃機,按照如今這年代的工業水準,想要量產是絕無可能。大趙帝國的工業基礎,著實太過薄弱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7 PM

第七十八章 玲瓏心

  回想起以前,趙哲總是會在媒體上見到什麼經過考古發現,我國古代早就發明過某某某東西了。但事實上,真正將各種發明利用到了極致,並推動世界進程的,卻還是西方國家。而在漢民族數千年的歷史中,像玲瓏這種天縱奇才肯定不止一個,即便像是老周他們這種愛好發明創造的,也絕不在少數。但是由他們如今在官員中的地位,以及眾位大臣們對玲瓏玩紅衣大炮的態度。就知道,若不是自己的出現,玲瓏和老周這類人,基本會是鬱鬱而終。
  
  長相有些猥瑣的賽魯班,也是一直在傾聽玲瓏的理論。等她說完之後,還是冥思苦想了一番後才很嚴肅的問道:「玲瓏小姐,按照您的水平應該知道在狹窄密封空間中燃燒的話,不論什麼火都會很容易就熄滅,這種時候,我們需要不斷引入新鮮的氣才能繼續燃燒。不知道這點,您有沒有仔細考慮過?」就連賽魯班這種在江湖中極其知名的機關術大師,在聽的玲瓏這種朝前的奇思妙想後,也是驚嘆不已,直接用您來稱呼。
  
  玲瓏也是微微訝然那個猥瑣老頭,竟然能一句話就直點自己一個關鍵節點難題。雖然看他外貌挺不順眼,卻還是對他很是正色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一開始我製作了一個小機關,類似於水車中的輪子,用於一開始往半密封空間裡引入氣流,但這個東西,必須手動操作。但接下來,我利用空心銅包中產生的力量,在推動齒輪的時候稍微分流出一些,用來推動我那個小機關。這樣只需要在一開始手動撥弄一下,之後就無需再去管了。」
  
  「玲瓏小姐這個構思非常奇特。」賽魯班由衷的感慨道:「記得以前在古書上見到魯班先賢能製造一隻機關小鳥兒,在天上飛三天三夜,墨家也有許多精妙的機關術。只是這種資料早就在秦皇焚書坑儒時候毀滅掉了。我倒是嘗試著模仿過小鳥,用的是發條技術。但任憑我怎麼努力去改善發條,挑戰極限,至多也只能讓我的小鳥兒用繩子掛住情況下,飛半個時辰的時間。這種東西,當然和玲瓏小姐的龐大構思無法相提並論。但若是把我的發條小機關用在玲瓏小姐的機關上,應該能減少一開始手工啟動時候的步驟。」
  
  「咦?你叫什麼名字?竟然能模仿出魯班的機關小鳥兒?」玲瓏也是睜大了眼睛,贊嘆道:「你那小機關能不能給我看看,我小時候也做過的,但怎麼也做不好。」
  
  「如果玲瓏小姐願意的話,我可以把珍藏的那個送給玲瓏小姐。其實那東西也很簡單。」賽魯班也是個極其癡迷機關技術之人,在江湖中他還是比較寂寞的,因為人人不是你殺我,我殺你的。就是在最求王品宗師境界。如今倒好,不但工部能找到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竟然還能遇到玲瓏這種對於機關術有著不俗造詣的天縱奇才。興致勃勃的,開始與她講解起機關小鳥的原理來。不但玲瓏很感興趣,就連老周他們幾個工部的,也是湊著腦袋過去一起聽,並時不時的追問幾句。
  
  皇后是不善這個,而趙哲是對他們專業人士的討論術語聽不太懂,而工部尚書徐洪,只是稍微懂些皮毛。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句話也插不上。這三個人,只能湊一堆,大家一起喝茶。
  
  「如果我們把這小鳥兒放大很多倍,製造出一隻很大很大的鳥兒。」玲瓏忽而興奮的直叫:「然後把我的機關也做大一些,放置到大鳥上。豈不是可以,讓大鳥兒一直飛了?到時候,我可以騎在大鳥上,到處飛行了。我決定了,那東西就叫飛鳥。」
  
  正在喝參茶的趙哲,聽到了這句興奮的話,不由得噗一聲全噴了出來。飛鳥?直讓趙哲的嘴角開始抽搐,我還飛雞呢?吶吶的,這幫都是什麼人啊?尤其是玲瓏那妖孽。竟然腦筋又從內燃機上動到了飛雞上。趙哲定了定神,急忙阻止了他們:「停,停。都暫停討論。」心中直是在暗忖,若任由的他們這麼再討論下去,說不得快要想到宇宙飛船上去了。先不說那個內燃機的構想,沒有數年時間也休想弄出個雛形初級型號來,想讓那東西比較成熟,至少要十年時間,而想要量產,更是遙遙無期。做科學發展,首先還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
  
  從外燃蒸汽機直接跳到了內燃機上,趙哲倒是沒啥,而他也相信一開始的內燃機,效果還不一定比得過比較成熟的蒸汽機呢。但若是再牽扯到飛雞上。就著實太遙遠了。若是任由的他們折騰,也許在自己老死之前很幸運的就能坐上一次飛雞。但那對自己,著實太過不實用了。那玩意,可有無數技術難關要解決的。
  不過有那麼一個構想也是好的,人就怕不敢想,不敢做。但趙哲如今,卻是需要這幫玩機關術的人,給自己解決一點點實際性問題。例如,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提高農業生產效率。又例如,能不能在短時間內,提高下軍隊戰鬥力的武器。
  
  待得那幫人都停止了討論,眼巴巴的看著趙哲。趙哲這才咳嗽兩聲,正色道:「諸位都是機關術大師,都明白做機關,需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至於那可以騎的飛鳥之類,咱先緩緩再去弄。玲瓏的主要精力,還是去設計製造完善你那個玲瓏心吧。」
  
  「玲瓏心?」
  
  「嗯,朕決定了。賜名玲瓏那個燒油驅動車子的機關,叫玲瓏心。其實這名字很貼切,對於絕大多數機關來說,動力是最重要的一步。而很多奇思妙想的機關術,就因為缺乏持久強大的動力而只能擱淺。而玲瓏心,就像是我們的心一樣,是機關最重要的東西。可以裝在任何機關上,例如,船上,還有呃,你們那個所謂的飛鳥上。」趙哲沉聲說道。
  
  玲瓏仔細的想了一下,倒是對趙哲有些刮目相看道:「沒先到你,雖然不懂發明機關術,但在起名字上倒是挺有些水準的。」
  
  「誰說朕不會發明創作?」趙哲瞪眼的四下張望一番,尤其是對玲瓏,卻是盯得眼睛都瞇了起來:「朕也會發明的。」
  
  「呃,你也會發明?」玲瓏捂著嘴,根本不相信他,有些不服氣道:「你又會發明些什麼?」
  
  「朕當然會,只要玲瓏你配合一下,朕能發明和製造出比你們機關術靈活,精密,聰明一百倍上千倍的物事來。」趙哲忽而嘿嘿直笑了起來,笑容之間,很是蕩漾。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8 PM

第七十九章 發展軍械

        徐洪微一愕,卻是滿頭大汗,哭笑不得。皇后娘娘也不是個雛兒了,只是從趙哲那蕩漾而不懷好意的蕩笑上。就明白了過來,臉微微一紅,眼眸中含上了一絲春意。俏生生的,千嬌百媚的橫了他一眼。

  老周賽魯班他們,則是有些摸不著頭腦。心中懷疑皇上真的能發明出那種機關術來嗎?但卻攝於皇威,卻是不敢提出半點質疑。倒是玲瓏,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直接抱著雙手,哼聲道:“我就不信,你能發明比我的玲瓏心更精密,聰明的東西來。說罷,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啊。”趙哲一臉蕩笑,搓著手,眯眼道:“只要玲瓏你乖乖聽朕擺……”話才說了半句,就被皇后娘娘的小手兒捂住了嘴,只見得她俏面霞飛,嬌嗔道:“皇上,不要胡亂欺負玲瓏妹妹。”

  說罷,這才款步走至玲瓏面前,拉著她的小手,瞅了趙哲一眼後道:“妹妹,你不要聽他胡言亂語。他才不懂什麼發明創作呢。”

  “姐姐,那他是在騙我咯?”玲瓏明顯的,對趙哲有了些厭惡。搞技術的就是這樣,不懂就是不懂,不懂裝懂,反而讓人心生厭惡。

  見得她如此表情,未免她真的對皇上有什麼太大的惡感。皇后也只得銀牙一咬,紅著臉湊她耳邊仔細的解釋了幾句他的所為發明創作中的淫言穢語。玲瓏那鐘靈之秀的俏臉上,漸漸浮上了一抹錯愕,她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世界上還會這種惡趣味之人?

  在她那純真的眼眸注視下,饒是以趙哲目前的臉皮,也是尷尬一笑:“這個,暫且不提。諸位愛卿都是人才,全部官升一級,賞銀千兩。”

  那幫人中,還是周岱稍微懂得人情世故些。忙欣喜過望,拉著幾個還在愣愣著的同僚跪拜了下去:“謝吾皇賞賜,吾皇萬歲萬萬歲。”幾個愣的,仿佛這才想起來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千兩賞銀啊,這要拿了回去,還不把平常總是嫌棄他們不會鑽營,不會溜鬚拍馬的婆娘開心死。而且,這可是皇上親賜的賞銀。非但如此,官升一級,這又是何等的榮耀?有幾個年歲大的,都已經十幾年沒有升過官了。

  “皇上,玲瓏妹妹可是沒有官爵在身,以她之才光得千兩賞銀著實太寒磣了些吧?”不知為何,皇后與玲瓏格外投緣。竟幫著她爭取好處來了。

  倒是那個玲瓏,不知道是不懂官位錢財的好處還是根本不在乎。搖頭道:“皇后姐姐,沒事的。”

  “好好,既然是皇后開口了。朕決定於工部轄下設一機關司,由玲瓏擔任司長,官爵為正四品。專司研究發明各種機關術。”趙哲呵呵笑了起來。

  徐洪欣喜過望,直接拉著玲瓏一齊跪拜了下去,叩頭道:“謝主隆恩。”說罷,又要教玲瓏說些什麼感謝的話兒。

  “好了好了,你也別折騰天真爛漫的玲瓏了。”趙哲搖手而正色道:“徐洪你自行於京城週邊僻靜安全之處選一址,大興土木以供機關司研究所用。玲瓏,這大趙天下,各種能人異士還是極多。朕授權於你,只要你看中的人才,都可以招募入機關司之中。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一片期望。至於研究經費,先報預算於工部,僅審核後統一發往戶部以及內閣。”

  “知道了,反正我只管研究東西,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是留給別人做吧。”玲瓏倒是滿不在乎,管它正四品不正四品的。頓了一下,才又道:“你是說,不管什麼人,我都能招到機關司中?那他呢?”說著,指向了賽魯班。

  “朕已經說過。只要你願意,隨你的便。”趙哲揮手呵呵一笑:“不過,朕得先告訴你。耕犁的動力問題一時半會恐怕解決不掉,若你們有辦法提高下耕犁的使用效率那是最好不過的。此外,如今大趙內憂外患,急需研究提高軍械力量。玲瓏,朕相信你會進行自行合理安排的。”

  “謝吾皇恩賜。”賽魯班也是欣喜的對趙哲跪拜後,又對玲瓏行禮道:“多謝徐大人賞識。”

  玲瓏一聽皇上要搞軍械,便立即拉著這一幫人,先悉悉索索的討論了些問題。轉而又由周岱出面,躬身問道:“皇上,軍械方面,皇上能不能給出一個大概的方向。”

  一說到軍械,趙哲明顯就比搞農業的東西興致高多了。搞農業那是沒有辦法,只是為了讓百姓生活稍微安定些,別整天造反。至於軍械,哪個男人會不喜歡這種東西?尤其是,軍械搞上去了,實力強悍了,才能不怕人造反,不怕人侵略,反而能時不時的把軍隊開到其他國家中溜達溜達。興致激昂,咳嗽了兩聲,侃侃而談道:“先說那個紅衣大炮,那玩意威力很猛。但缺點也是十分明顯。最嚴重的缺點,那就是重量太重,運輸和安裝極其困難。若是諸位愛卿能將其重量減輕,威力不減,還能裝幾個輪子牽動走路。那就是再好不過了。第二,填裝火藥和炮彈十分麻煩,最好想個辦法把火藥和炮彈結合在一起,成為一個整體,以後每次使用,只需要將一枚炮彈直接從炮管**後面塞進去便是。第三,準確度不夠,炮管本身的問題,以及如今每次射擊距離,都根據填裝火藥多寡來控制。這點,諸位可以自行去商量修正。第四,朕雖然沒有調查過,但估計還有連續發射後會炮管很熱,容易炸膛的危險。第五,呃,諸位自己去想想看,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有所改進。”

  趙哲在說話之時,故意慢了一點,觀察著玲瓏的反應。只見她拿著紙筆,竟然一字一字的記錄下來。嗯,這點值得肯定與嘉獎。又是喝了一口茶後,趙哲才說道:“還有諸位應該也知道火銃,就像是一門很小的,能持在手中發射彈丸的炮。這東西的缺點,大抵與紅衣大炮相類似。諸位在研究改進紅衣大炮的同時,順便將火銃順便改良一下吧。”

  這個時代的火銃,趙哲也見到過了,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但實際用處,卻是小的很。不但殺傷力弱,填裝火藥也是極其的麻煩,還很容易損壞。有這種時間和精力,還不如用弩或者弓箭來得速度快和劃算。以至於這種東西,基本沒多少實用性。

  火炮和槍,那是近代戰爭中的主角。也正是在這兩方面,中國落後了歐洲太多,以至於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屈辱史。直到趙哲穿越那陣,也還被人一直壓著。趙哲暗忖,若是在他這個年代就領先了別人一步,豈不是能徹底的改變漢民族的命運?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9 PM

第八十章 殺無赦

        三月下旬,天氣已經有些炎熱。趙哲一身威嚴龍袍正裝,站在紫禁城正門城牆之上。背負著雙手,仰望著空中,那漸漸烏黑起來的天氣。、

  才區區過了半個月,他的眼眸又是深邃而內斂了許多。黃帝他老人家傳下來的秘笈,本身修得便是天子之氣,皇者之勢。而最近,又是有培元丹和數名侍女幫著修煉,才區區半個月的時間,就讓他的境界又是升了一層。在虛空子眼中,這簡直是一個奇跡。

  十天前,以內閣為首的嚴彧擬下旨意,由趙哲親自批准後發往各地的餘糧申報政策,竟然一開始在京師一帶,就讓趙哲明白了什麼叫陰奉陽違。在接到通知後三日之內申報者不足三成,而這三成之中,幾乎多多少少都有謊報,瞞報的現象。

  光在天子腳下,最早收到政策的京師,陰奉陽違現象就如此嚴重。可想而知,越遠的省份在晚點接到命令後。會如何的推諉?

  趙哲明白他們的心思,正所謂法不責眾。只要團結聯合起來,難不成皇上還真的會把他們所有人砍掉?

  是以,一直緊盯著此事的趙哲在受到如此消息回饋後,心中大怒。立即著內閣擬旨發送文書,讓錦衣衛出動而將京城五百萬人口之中,最富裕,最有名氣的家長,族長,商戶大東家。大大小小,足有數百人。統統召集到了午門之前,讓他們提前一個個列好隊,站在那裏等候君王。皇帝親自召見,又加上是錦衣衛出動送的請柬,沒有半個人膽敢不來。若不來,又或是有半句怨言,怕是那些兇神惡煞的錦衣衛會立即拔刀相向。即便是砍了他們,都沒處說理去。皇帝相召而不去,是不是想造反?

  趙哲倒是沒有遲到,準時而至。然而此時的他們,卻是已經在午門之外站了半個多時辰了。天氣很是悶熱,幾乎沒有半絲涼風。體質好的人,還略微站得住些,身體不好者,卻是已經雙腿發軟而渾身乏力,差點就要暈厥了過去。

  而留守京中的兩千名錦衣衛,以及數量龐大,身披戎裝鎧甲的禦林軍與禁軍。則是密密麻麻的,聚集在了紫禁城之外,將那可憐兮兮的數百人包圍其中。

  趙哲背負著手,從城牆上緩緩戰到了城垛之上,眼眸俯視著自己的軍隊和那數百名商賈以及地主富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數萬人的軍隊,在各自指揮中,近乎是齊齊跪拜而下。喝聲震天,幾乎要將那天空中的烏雲都要撕破。

  數萬人啊,趙哲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如此壯觀的軍隊場面。這可不是電影中為了節約成本,數十萬大軍只有幾百個,甚至是幾十人在扮演。而這實實在在的數萬大軍,身披戎裝的聚集在廣場上,真是氣勢滔天。

  那些全京城平日裏都挺有威勢的大商賈,大富戶們。一個個膽顫心寒,沒有一個再站得住。錯錯落落而身體有些顫抖的跪拜了下去,喊著吾皇萬歲。

  趙哲慢慢地伸出了手,向上一揮。這數萬大趙帝國最精銳,訓練最多,也是待遇最高的部隊,在各自指揮者統一指揮下,齊喝:“謝吾皇。”又是齊齊站起身來,一個個抬頭挺胸,身姿挺拔,面目肅然,眼睛也都只看向了一個方向。

  那些商賈富戶,也是跟風的,一個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趙哲的眼睛,遠遠地從他們身上掃過去。雙方的距離不近,但他們仿佛能感受到皇上那威嚴而略帶冷漠的眼神給他們帶來的壓力。一個個,低著頭不敢有半點異動。耳朵裏只是傳來皇上那清朗的聲音:“朕,將諸位召集而來,唯有一句話要交代諸位。”

  趙哲抬頭看向天空,烏雲蓋頂,已經越來越黑了。趙哲沒有大力嘶喊,卻已經將他的聲音冷冷地傳遞出去:“朕是天子。朕的話,便是法。任何膽敢違背者,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他聲音陡然轉冷而血腥,回蕩在他們耳朵旁,久久不能消散而去。但正是因為如此,那些在此之前,試圖想團結起來,抵抗行政命令的富戶商賈們,一個個幾欲肝膽破裂。而幾乎是與此同時,壓抑著的烏雲之中,也是轟然一聲天雷。震得原本就站不太住的那些人,雙腿發抖而又幾乎全部跪下。

  趙哲說罷這句話,轉身便在侍女的攙扶下,太監與御前侍衛的簇擁下,離開了城垛。下了城牆回乾清宮而去。

  傾盆大雨幾乎轉瞬而下,初夏悶雷的轟鳴聲中,不但震得人耳朵疼痛,就連全身力氣,幾乎都給震散了。豆粒的雨水傾盆而下,將他們一個個澆得透濕。但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膽敢離去,蓋因這數萬軍隊,仿佛都是沒有半點感覺的人。一個個,如同磐石一般的站在大雨之中,仿若雕像。

  “城東大地主李長順,三日內未曾申報餘糧,皇上叛其斬立決。即可由錦衣衛將其拖到菜市口前,由儈子手行刑。”因為修煉了武功,又得了劉超那傳功之助。威勢增加了不少的小多子,在兩名東廠廠衛的雨傘的撐持下,用太監那特有的嗓音唱喝著一個大地主的罪狀。

  “皇上饒命,饒命。”一大群人中,一個身著華貴衣衫,細皮嫩肉的胖子跪拜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叫嚷著。兩名錦衣衛,立即沖上前去,將他夾帶而住,直往外拖去。

  那李長順又是拼命的叫著:“公公,公公饒我一命,我願意勻你一半家產。”

  小多子那陰沉的眼睛,連抬起來看他一眼的興致也沒有。繼續在傘下念著下一個人的罪狀:“城西陳家糧行大東家陳方圓,於三日內申報餘糧數額為七十萬擔,經查核實,其瞞報餘糧兩百一十三萬擔,欺君罔上,皇上判其斬立決~”

  陳方圓是一個老商人了,他也是想走一步看一步,決定不跟著人一起瞎起哄。還是申報一下來得好,但他卻是忽略了,申報不實,與不申報一樣獲罪。

  那個六十多歲,曾經立下多少輝煌戰績的糧商,卻是面色慘白的,被錦衣衛拉了出去。但他卻沒有叫喚,他從剛才皇上出現的時候就明白了。皇上,這次是動真格的。而他們,則是被充當了殺雞儆猴中的那只猴。而同時也明白了,一個商人,他即便做的再成功,在皇上,在朝廷的眼裏,不過是一隻想殺就殺的狗。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09 PM

第八十一章 打擊糧商

  商賈之間,消息的傳如同風一般,往往比官府還快。當今天子在紫禁城上的那句話,以及那血淋淋的一百三十八個頭作用。快速由京城向周邊地區蔓延。
  
  這給一些商賈階層,帶來極其強悍的衝擊力。在他們心中,甚至比兩省暴民作亂,敵國入侵還要震撼。要知道,那一百三十八人中,絕大多數都是在商界跺跺腳就能震半邊天的巨擘,前輩,在商界之中享有極高的聲譽。但卻因違背了皇上行政命令而悉數被砍掉了腦袋。
  
  至於地主階層,也是捎帶著被嚇了一嚇。死掉的一百三十八人之中,一百三十人是大大小小的糧商。卻有八個是地主。也算他們倒霉,乖乖的在鄉下當個土財主就罷了,還非得搬家落戶到京城之中去。如此倒好,第一手收到了行政命令,卻是因為沒放在心上而橫遭了不測。
  
  一收到消息,在接到申報政策通知後,還沒去申報者。急忙撒著腳丫子就往當地官府跑。他們清楚的知道,皇上在這件事情上,動了真怒。鐵了心要立威了。這件事情上,已經沒有了觀望的必要,老老實實的申報吧,反正,又只是申報數量而已。更何況,皇上這次殺人,只是殺其族長,或者大東家。沒有趁機抄個家,撈點錢財什麼的。
  
  這樣一來,那被殺掉的一百多號商家和地主,說不得還有不少人感謝皇上呢,正好可以趁勢上位。反正倒霉的,只是一個人,或者一房人而已。又不是整個商家和家族垮掉。
  
  但趙哲要的效果,也實實在在達到了。只要得到了這個消息之人,只有腦子進了水的極端貨色才依舊我行我素。對於這一小撮極端少部分人,已經明確了政治方向的當地官府,直接按照政策將人收押,審訊,還爭先恐後的直接往京城報備。說不得,還會因為這件事情而讓皇上賞識。
  
  至於那很多錯過了三日期限,卻暫時還沒被查到頭上來的。倒是一個個杵到了當地父母官家中,死也不肯走了。花再多的錢,也要把申報時間和記錄改過來。
  
  總之,再也沒有哪個糧商大東家和地主族長,敢拿這件事情開玩笑。畢竟,皇上金口已開。若是拿皇上不當回事情,那皇上也決然不會拿他當回事情,被殺了也活該。
  
  除此之外,京師之中,還有一件讓人津津樂道之事。有一名女子,像是奇跡一般的出現在了商業圈之中。成為了那家原先後臺屬於劉超的四季春酒樓新東家。
  
  京師以及附近有頭有臉的商家富戶,又有哪個不知道四季春酒樓?然而暗中打探,卻是怎麼也查不出來那女子的後臺究竟是誰。
  
  那女子行事也的確詭異,就在申報政策下來前七天,就將自己囤下的九十萬擔糧食全部拋掉。這還不算,竟以四季春酒樓折價五百萬兩加上兩百萬兩現銀與數名知名糧商商量抵押借糧一月,一月之後每一萬擔還一萬兩千擔。如若在一個月後還不出糧食,則以三兩半一擔的價格將現銀和四季春酒樓用作賠付。
  
  雖說其時一個月後,已經到了小麥的收穫季節。但根據糧商們的計算,以及其後的運作。過了一月,糧食價格至多持平不漲,而絕然不可能跌去。而他們還有信心,在夏收沒多久後,他們還能再將糧食炒上一層。這波行情,最少還能持續一年半。
  
  區區一個月,又怎麼可能使糧食跌下一成或者更多?糧食在他們炒作之下暴漲,而賬面上的數字著實把他們刺激到了,自信心空前的膨脹。
  
  在經過短暫計算和衡量後,糧商們決定與那女子賭一把。只要區區一個月,一個月後每一萬擔就能多出兩千擔來。何況,即便那女子還不出糧來。光是那折價五百萬,卻值七百萬的酒樓,就能讓他們大賺一把了。更何況,還是以每擔糧食三兩半白銀的高價抵扣。
  
  雖然他們深信糧食還會漲,但因為臨近夏收之際,多多少少會受點影響。這一個月,甚至是未來兩個月,都是滯漲期。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是賺的。
  
  而那女子,卻是靠著價值至少七百萬兩的抵押,只借到了兩百萬擔糧食。接下來,讓所有糧食目瞪口呆的情況下,那女子瘋狂的,在短短數天之內,便將兩百萬擔糧食悉數賣給了其他庫囤沒有到位的糧商,攏共只收到五百萬兩。
  
  這一來一去,她的賬面上就足足損失了兩百萬兩。這讓絕大多數糧商,都是直搖頭說她得了失心瘋。以至於才會做出這種不可理喻之事。又有一說,她的後臺,應該是她的情人,有錢的很。因為不能將她領回家去,以至於惹了她發怒而胡亂揮霍他的錢財。
  
  總之,經過官府公正的白紙黑字合約,是怎麼也沒辦法違背的了。只要再過二十幾天,他們就能心心定定賺錢了。至不濟,也能賺個四十萬擔糧食。運氣極好的話,能把四季春酒樓弄回來,那更是賺大了。
  
  然而,就在他們還在做著美夢的時候。政令卻是驟然而下,這還罷了,利慾熏心的他們,死到臨頭了,卻還妄圖聯合起來違抗朝廷的命令。試圖營造一個法不責眾的局面。因為他們知道,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至多,再觀望一番,若是朝廷著實下了決心執行政策。那麼到時候再遵守也不遲。
  
  卻沒料到,這次親自批復那政策的,卻是當今聖上。而當今聖上,還是正兒八經的第一次參與一個國策。在回饋的消息中,在得到了那幫子糧商無動於衷,視國策於無物時,終於怒了。直接砍了一百三十八個腦袋。
  
  申報政策,緊接著被以闖世界記錄般的速度,飛速執行了下去。而被炒作而高的糧價,也是應聲而落。但是,對於囤積居奇的糧商的噩夢,彷彿才剛剛開始。緊接著一條政令,為防止糧食落到敵軍叛匪手中,一次性交易超過一百擔者,須得去官府登記備案,並加蓋官府官印。
  
  對於糧商而言,這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但若是換做皇上沒有殺人之前,或許還有很多人敢無視這條政令。然而此時的他們,卻是一下子,感覺到了地獄之中。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0 PM

第八十二章 剿滅暴民

  夏雷轟鳴聲中,一場大雨將整個京城洗刷個幹幹凈凈。趙哲的御花園中,嫩綠的柳葉猶如掛上了幾滴清淚,色澤乾淨之極。在御花園各廂房之中,趙哲選了養性齋作為避夏休閑,以及辦公場所。
  
  天下大事,這裡也成為了彙集之地。尤其是兩地戰報,如雪花般的紛紛揚揚。經過三個月的戰略部署,數量高達五十萬的地方衛軍早已經猶如一張大網一般,將河南,山東兩省封鎖了起來。並造成巨大的行軍聲勢,惑敵於虛兵之計。要說數百人,想要造出數萬軍隊的聲勢,那難免困難而又容易識破了些。但用數量高達五十萬的軍隊,沿途戰線遙遙達近千里,如此再行虛兵之計。只要稍微用心些,就連神仙也難以識破。
  
  這是一張巨大的網,由兩省之外漸漸向內壓縮收攏。如此龐大而竟然有序的步步推進。擺出了一副正面求戰的姿態,那些剛丟了鋤頭沒多久的暴民草寇們,哪裡敢與之正面交戰。而種種情報,以及無意中抓到了數名通政官身上搜到的加急密折表明。朝廷試圖以一百五十萬地方衛軍,配合河南山東兩地的殘部,將他們夾擊而消滅。
  
  而京師附近的大批軍隊,則是往遼東調動,以應付據說快要打到京師的後金蠻族。
  
  暴民的一些領袖們也清楚,若是一直賴在河南和山東兩地不走。遲早會被那些源源不斷趕來的龐大地方衛軍剿滅。唯今之計,最好的選擇就是往戰力空虛的京師衝擊,唯有攻破京城,才有真正的活路。朝廷,是怎麼也不可能任由他們在中原腹地佔據一塊地方慢慢經營而站穩腳跟的。
  
  對於一些混到暴民領袖位置上的人,也多數是感覺到這是一個天大的機會,一個能夠迅速推翻大趙皇朝的機會。後又追兵,又加上形勢所迫下,暴民的大部隊開始迅速朝京師方向集結挺進。
  
  然而就在此時,那些連連退卻的河南山東兩地的正規軍官兵們,卻是在跨省邊境上整頓集結著。並擺出了一副即便是死也不能讓暴民突破防線的架勢。而這種架勢,卻也剛好印證了暴民領袖無意中獲得的密折信息。暴民內部,愈發篤定了京師戰力空虛的說法。一個個,變得狂熱了起來。京師和其附近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一個富得流油,隨手一抓就是富戶的地方。而又聽說,京師附近的女人,也是因為生活優越而有不少細皮嫩肉,水靈粉嫩的。
  
  殺戮,財富,女人,甚至是那愈發膨脹的野心。還有那日漸合攏的衛軍包圍圈壓力。使得暴民向跨省邊境防線展開了猛烈地衝擊。而此時的他們,也發現了一直被他們壓著打的兩地地方衛所殘軍,卻是表現出了出乎人意料的兇猛和頑強。而他們,雖然是地方衛軍,卻也是半職業軍人,綜合素質總比剛丟下鋤頭,甚至是長期營養不良,良莠不齊的暴民強。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群攔截的山東河南兩地的殘軍多了些後勤補給,許多弓弩箭矢已經補齊。再加上預先在險要必經之地設下的抵抗防線,一時間,倒也守得有模有樣。往往一個人能換暴民數命、
  
  殺戮,在不斷的進行著。七八天久攻不下的暴民大軍,開始浮躁暴躁了起來。因為身後那據說數量高達一百五十萬的衛軍,正在步步逼近。若是突破不了這十幾萬殘兵敗軍組成的防線,所有人將是一個甕中之鱉。
  
  而暴民軍數量已經高達一百二十餘萬,短短數天時間就已經戰死了十萬。而搶來的糧草,又是沒有節制的揮霍,以至於如今糧草也是緊缺。不能盡快突破防線,衝入一片廣大而富裕的天地,迎接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背水一戰的暴民們,開始了攻無不克的人海攻勢。一百多萬人對付十來萬人,踏也能踏平他們。果然,草草搭起來防線的衛軍殘兵,在抵抗了一天之後,終於扛不住那洶湧的人潮。以兩萬人斷後,剩餘活著的六萬人狼狽向京師撤退。
  
  又是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可怕的暴民潮撕破了防線,斷後的兩萬人幾乎全軍覆沒。又是一場大戰告捷的暴民們,自信心得到了空前的膨脹。一來是追擊逃跑的殘軍,二來是終於衝進了京師範圍,只要一千里都不到的距離,就是京城了。
  
  最後剩下百萬左右的暴民,開始長途奔襲追擊六萬拖拖拉拉的逃兵,順便想找個城市搶掠一番。那場面,可當真是壯觀之極。然而只是追了不到區區一個多時辰,便見得一條大河。而他們,則是身處在一個巨大的河灣灘頭上,數量高達百萬的人馬,根本沒有多少行軍紀律,以及太過嚴密的組織性。待得叫停後,已經有三分之一人擠進了那個範圍很大的河灣灘頭內。
  
  而河之兩翼,則是緩緩出現了。鎧甲錚亮,數量密密麻麻的二十萬步軍。以遙遙夾擊之勢,一步一步,緩緩朝暴民軍緊逼而去。而此時的暴民軍,種種弊端一一顯露了出來,無組織無紀律,散兵游勇,心理素質不過關等等。
  
  十來艘載著數門紅衣大炮的樓船,緩緩駛來。轟轟轟,震耳欲聾的大炮轟鳴聲,彷彿要將人的心臟都震碎。本來就已經連續作戰了好些天,最後一天又是強攻而加急行軍的暴民們,在大炮那震天的轟鳴中混亂了起來。
  
  有的拚命向河中擠去,有的則是想往後退去,而更多的,卻是在一些暴民軍官的指揮下凌亂的向兩邊突進。
  
  這數十萬軍隊,乃是大趙帝國最精銳的部隊了。每一衛,都是各都督府中的精銳王品,寶貝疙瘩。根本不需要他們進行種田之類的苦差事。只是給予他們最好的裝備,強度最大的訓練。
  
  若是這些部隊再沒戰鬥力,那麼大趙帝國就真的要垮掉了。井然有序的,在一聲聲指揮中,強弩利箭向暴民傾盆而下。而絕大多數的暴民,只是一件布衣附體,僅有少數人才穿有搶來的戰甲兵器。這些布衣,哪裡抵擋得住優秀的強弩強弓。
  
  而此時的暴民,根本行不起有效的指揮衝擊。散亂的衝鋒潮流,根本無法衝過這短短而不到百步距離。船載大炮不斷轟鳴著,震得人耳朵發聾。幾個猙獰而可怕的騎兵軍團,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亂作一團的暴民軍側翼。尤其是那支兩萬多騎軍虎賁騎軍,錚亮重甲加身。即便是馬匹的要害處,也是披掛著甲片,彷彿,那是一支來自地獄的軍團。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1 PM

第八十三章 北秦淮

  任憑這千里之外的戰場一片腥風血雨,然而京城之中,卻依舊一片欣欣向榮的太平景象。京城,本就是奇聞異事發生最多之地。一個多月前,皇上在鬧市口砍了一百三十多個欺君罔上糧商的腦袋。這才過了沒多久,茶肆酒坊之間,就幾乎已經沒有人提及了。
  
  不管是從前線大軍指揮部傳遞回來的消息,還是趙哲的錦衣衛密探的密折。都表明了剿滅暴民這場戰役,甚至都不能稱之為戰役的戰鬥,已經宣告大捷。剩下的工作,已經僅僅是收尾,追擊剿滅暴民殘軍了。而在各省地方衛軍的拉網戰術下,完全有能力將絕大部分的殘兵收拾在河南山東兩境。
  
  也是由此可見,大趙的江山還沒有完全爛到根子裡。至少,京師的那些著名王牌軍團,都還是頗有些戰鬥力的。
  
  已至炎炎夏日,趁著晚上稍微涼爽些。在宮裡待得挺久了的趙哲,攜著幾名侍衛。慣例由虛空子暗中護衛著。一襲富貴公子般的白色長衫,要掛玉珮,手搖折扇,又是開始在京城繁華街道上壓起馬路來了。
  
  如今時分,正是日落西山,華燈初上之際。而因為天氣炎熱,好不容易晚上涼爽了些。各路大姑娘,小媳婦倒是齊齊出門購物。大趙帝國的風氣雖然也略微保守。但京城乃是天下最繁華之地,也是各種奇珍異品聚集之地。在這夏日之夜,還是有不少人出門逛街購物。
  
  而京城乃是天子腳下,治安自然全國最佳。倒也不怕晚上在這燈火通明的繁華市井之中,遭到什麼不妙之事。就連趙哲才逛了小半條青石路面的街道,就已經見到數波巡邏兵巡邏而過。
  
  夜,在燈火輝煌下,顯得有些迷離而炫目。而習習涼風,又是惹得人心頭舒爽。這一路的各種茶坊,酒肆,成衣鋪子,飾品店,以及路邊擺放著無數稀奇古怪商品小販們。還有賣藝賣藥的,耍大刀溜雜耍賣狗皮膏藥的。
  
  這種場景,還正是有些繁華盛世模樣。
  
  京城雖然在北方,而北方河流水資源比南方少。但大趙帝國是一個經歷了數百年的古老帝國,這麼多皇帝下來,各種各樣古怪性情者都有。兩百多年前就有一位,在位期間老往南邊兒溫柔水鄉跑。到得年歲大了,也折騰不動了。腦袋靈光一閃,遂下令在京城內開鑿河流,將幾個天然湖泊拓寬之後,又將老河流全部大面積修整一番。尤其是新河,蜿蜒流轉,極具江南水鄉柔美細膩風格。尤其是一條橫貫京城東西,婉轉經過數個湖泊,最後流淌入海河的新開河。當年據說耗資數千萬貫,直到那名皇帝老死也沒有修完。還是其兒子,督促著將這條大河修好。並遵照其父遺願,取名為北秦淮。
  
  如今兩百多年過去了,這條耗資巨大的北秦淮經過歷史與時間的沉澱,已經成為了京城最著名的景觀之一。當然,同樣也是全天下最著名的煙花之地,名聲遠遠地超過了南直隸的那條秦淮河。
  
  兩旁原先就載滿了柳樹,茂茂密密的,即便白天也涼爽的很,為各種遊客最喜閑逛之處。橋邊,河邊,路邊,更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攤子,店舖。
  
  當然,北秦淮最出名的,還是遊蕩在河上,湖泊之中的那些艷燈通明的大大小小樓船。每一艘船上,都曾經,或正在發生著種種風流韻事。為這條旖旎的河流提供了不少神秘的色彩。
  
  尤其是到了這種季節,文人騷客,富翁權貴,都喜歡在涼風習習的夜間找一條樓船。吹吹涼風,喝喝醇酒,玩玩美人。這可真是人間天大的樂事。
  
  踏著夜風,趙哲和幾名侍衛一路調戲著出來納涼散步順便購物的大姑娘,小媳婦。樂呵樂呵的到了北秦淮就近的一個碼頭邊上。
  
  趙哲踩上柳堤,駐足相望。果然這北秦淮上,大船小舫無數。艘艘燈火通明,絲竹歌聲隱隱約約飄來。而又有無數錦衣玉衫之人,不斷的踏入停靠在碼頭邊上的船舫中,一艘艘離岸,又有一艘艘靠岸。當真是客流如雲。
  
  見得趙哲停了下來,饒有興致的張望。也是一身公子哥打扮的沈家寶,貼身而上,諂笑道:「公子,小人已經打探過了。隸屬於妙玉閣的那艘最大樓船,差不多就快要靠岸了。小人也打探到了,今兒個正是一批妙玉閣精心培養的清官人出閣之時,又有如今妙玉閣最當紅的幾名姑娘捧場坐鎮。」說罷,眼神望那碼頭邊上瞟了一下,見到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遂道:「估摸著那些人,都是等妙玉閣樓船的。」
  
  「嗯。」趙哲淡淡地應了一聲。
  
  「公子,要不要小人去將船舫包下來。省得一會人太多,掃了公子的雅興。」一名侍衛,恭聲說道。
  
  「你這個沒情趣的傢伙。」早就瞭解到趙哲脾氣口味的,卻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們家公子是什麼人?他老人家講究的是格調,遊戲人間。人都沒有了,還遊戲個屁啊?包下來,虧你想得出來。若這樣還不如把那些清官人都弄去後花園得了。」
  
  「呵呵,還是家寶懂朕心思。」趙哲搖著折扇,淡然笑道:「朕雖然是天子,但偶爾也要與民同樂的嘛。若是沒有民,又如何同樂?今天,我們誰也不準曝露身份。你們呢,叫我趙公子,叫家寶呢,沈公子。還有啊,家寶你也別一口一口小人的,就叫趙兄好了。」
  
  「趙~~趙兄。」沈家寶額頭有些冷汗不迭,好不容易狠下了心真的叫了出來後。卻是觀察得皇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這才鬆弛了些,心中暗自抹了一把冷汗。如今的皇上,威勢是越來越盛了。雖然自己是皇上最受寵幸的貼身侍衛,卻也不敢有半點僭越。
  
  「公子,船來了。」一名眼尖的侍衛,忽而指著河面遠處道。
  
  趙哲順勢望去,卻見果然遠遠地駛來一艘很大的樓船,即便是隔著老遠。也能感受到那艘船上,那比旁的船更加璀璨的燈火。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1 PM

第八十四章 柳堤邂逅

  堤岸旁那等候的人,似乎也發現到樓船已來。人群開始洶湧了起來,紛紛開始往岸邊擠去。而趙哲,卻是絲毫沒有動半下腳步,依舊是單手背負,對著河面,半眯著眼睛優哉遊哉的搖著摺扇,享受著這涼爽的夏夜。似乎已經很久了,沒有如此悠閒的出外散步納涼。沈家寶等一干護衛,自是半聲不吭,齊齊護衛在他附近。

  附近來來往往散步遊玩的,見那幾名家丁打扮的人身材高壯,倒也識相的繞得遠遠,一時半會沒人打攪到趙哲的清淨。

  那艘船舫越行越近,也是益發顯得其龐大。

  “公子,那艘船好大,好漂亮啊。不如我們上去遊玩一番吧。”一個清脆的聲音,傳到了趙哲耳朵裏。惹得他側目望去,蓋因他已經聽出來了,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入他眼簾的,卻見不遠處有兩人立在堤岸柳樹旁,一人如自己一襲白衣做公子般打扮,另外一人則是青衣小廝,兩人正在遙遙眺望著河面上那艘駛來的妙玉閣船舫。不知道旁人怎麼想的,只是趙哲也許是修煉禦`女心經有所小成之緣故,鼻子對於女人的味道極為敏感。即便隔著數丈遠,趙哲都能嗅到她們兩人身上不同的體香味道。尤其是那個公子哥打扮的,體香清淡素雅,嗅在鼻中只覺得心情舒泰。

  以他如今的目力,借著柳樹上牽掛著的明黃燈籠,卻是能將兩人的臉看得清清楚楚。那“青衣小廝”,身材嬌小玲瓏,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還算是個不錯的女孩兒。當然,這種標準是入不了趙哲眼界的,蓋因她至多是個還算漂亮的宮女水準。

  至於那個和自己差不多打扮的“白衣公子”,則是比她侍女好得太多了。只是其那略微清瘦的嬌軀中,總是隱隱約約有些嬌弱。那白皙的臉色,總覺得有些不健康的病態。

  “想兒,人太多了,我們還是回去吧。”女子似是不太喜歡熱鬧,黛眉微微輕蹙,柔聲細氣的緩緩說道。

  “公子,您都憋在家中快一年了,今兒個好不容易有心情出來散散步,不如多玩會兒再回去吧。您剛才也不是說,在這河邊吹吹風,身體舒服多了嗎?”那名叫想兒的侍女,嘟著小嘴挽著女子輕輕撒嬌著:“想兒和公子,都沒有坐過船呢。不如趁此機會,去船上吹吹風,興許會讓公子更加舒坦些。”

  沈家寶向來是個懂得察顏觀色的主,偷瞄見得皇上似乎對那女扮男裝的白衣女子頗有些興致。小眼睛一轉,便有了主意。鬥膽拉著趙哲的胳膊,學著那想兒奶聲奶氣,怪腔怪調的撒嬌跺腳道:“公子,寶兒也想去船上吹吹風,寶兒嬌弱的身體,會更加舒坦些的。”

  那模樣神情和調調,別說那兩個女子了。就連趙哲和一干侍衛,都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冒將起來。嬌弱?媽的,虧得說得出口,一副比牛犢子還壯的體格。不過趙哲也是立即明白了過來,這是沈家寶那貨故意在製造機會,讓雙方順利進入交集狀態。

  果然,那想兒上了他的當。聽得那只三大五粗的豬頭竟然敢把自己的說話模仿得如此噁心,不覺雙手叉腰嬌怒斥道:“你這壞蛋,你還敢再噁心點嗎?”

  “想兒,不要和人吵架。”那嬌弱女子,仿佛又是有些體虛。微微扶了一下螓首,微微側過半個嬌軀,聲音又低又柔道:“我們回家吧。”

  “小,公子。”想兒急忙扶住了那女子,隨即惡狠狠地瞪了沈家寶和趙哲等人一眼:“算你們走運。”轉而才道:“公子,我們這就回去。”嘴上如此說,但臉上卻是略有一副戀戀不捨的模樣。

  沈家寶又是賊笑嘻嘻不迭,指著那艘正在靠岸的妙玉閣船舫道:“船來了,我們這就上船去玩吧,據說這船兒會開到翡翠湖中溜達一整圈呢。”這番話,倒是說得那想兒又是嚮往而嫉妒。不爽的瞪著沈家寶。誰料他又自言自語嘲笑道:“可惜喲,有些人沒有機會上船玩咯。”

  “小,公子~~”想兒又氣又急,連連跺腳。

  “好了好了。”趙哲也是笑著沒好氣的踹了沈家寶一腳,搖著摺扇,一副風流倜儻模樣。對那沈家寶笑斥道:“別欺負人家小廝了。”

  趙哲的話,倒是也在一定程度上稍微得到了些想兒的好感。又見得他啪得一聲,將摺扇收了起來。走上幾步,湊到了她們身前丈許時,才作揖了一下:“在下趙哲,乃是江南人士。我看兩位公子器宇不凡,有心結交一番,敢問兩位公子尊姓大名,仙鄉如何?。”江南人士,他倒是沒有胡說。在穿越前,他老家就是江南的。而且,趙哲明白,若是要泡這種小姐,搞定其貼身侍女是極有必要的。

  說來也奇特,穿越後的趙哲,與穿越前幾乎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那時候的他略黑了些,如今這養尊處優,又是雙修有所小成,皮膚潤白了些。長相雖然一般,但穿著和氣度卻還是有些吸引少女的。這也讓趙哲時常感慨,自己長得雖然普通,但若是變成個有錢有勢之人,應該還是能增加不少魅力值的。

  由於之前他踹了那可惡之人,又是風度翩翩,氣度不凡,溫文爾雅。最是容易獲得想兒這種不諳世事少女的好感。還沒等她家小姐回答,她就微微臉紅,吐豆子般的飛快回答道:“趙公子好,我們家姓衛,現在是京城人士,不過之前也是江南搬來的。”

  “想兒!”倒底是那衛小姐多了些心眼兒,見得自家侍女在人一句話下就飛快自報家門。不覺扯了扯她,微微蹙眉嬌嗔。

  那想兒也是旋即發現自己失言,便吐了吐舌頭。又為自己辯解道:“公,公子。依我看那趙公子不像是個壞人。”

  不像是個壞人?趙哲心底暗暗發笑,嘿嘿,等回頭,你們就知道朕是不是個壞人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2 PM

第八十五章 錯開了身,便是天涯海角

  但是表面上,趙哲卻是裝出了一副驚訝而欣喜模樣:“兩位小姐之前竟然也是江南的?雖然我們不是故知,卻難得在京城相遇,也算是有緣了。在下是無錫人士,不知兩位?”

  “蘇州府的!”想兒喜上眉梢,拉著她家小姐的手:“小,公子。這位趙公子竟然是無錫人士,離我們很近嘢。”

  饒是那位小姐,也許因為老鄉的緣故。對趙哲的警惕性也略緩和了些,微微一點頭,卻是低著頭不肯說話。

  “蘇州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可是經常會去遊玩訪友一番。”趙哲開始對她們胡扯了起來,雖然蘇州的確去過幾次,但那卻並非是在這個年代中。又為防那伶俐口快的想兒要他說些去哪里玩之類的云云,又順口轉移了話題:“這次我們來京城,可是兩眼一抹黑,到哪里都不熟悉。既然兩位公子如今在京城居住,不若指點在下幾個好玩的地方,也好省得在下浪費時間瞎摸索。”

  這話兒,倒是說得想兒臉一紅。蓋因她雖然和小姐搬到京城來已經好多年了,卻是幾乎沒出來好好遊玩過。她還略好些,偶爾還能上街坊幫小姐買點兒東西。她家小姐,卻是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整日裏,只在家中讀讀詩,作作畫,彈彈琴,養養花。要說那趙公子是剛到京城不熟悉,而她們久居京城,卻不比他們好到哪里去。至於這北秦淮河邊,也是她們剛剛閒逛一番無意中摸來的。

  那想兒本來臉色微紅,準備實話實說之際。卻忽而瞟得那可惡的高壯胖子似是有些不屑神情,冷笑道:“趙公子,我看他們兩個細皮嫩肉的。應該是那種整天宅在家中的乖崽子,又哪里會知道什麼地方好玩呢?”

  想兒的氣不打一處來,嘟嘴哼道:“誰是乖崽子了?趙公子,你想在京城玩,就包在我們身上了。我和你說,這京城裏裏外外,每個角落我都熟。”

  “想兒!”衛小姐臉色有些不悅,扯著她衣袖,低聲嗔了一聲。

  “好,那你說說,這京城哪里最好玩?”沈家寶趁熱打鐵,斜眼瞄著她追問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那想兒本來在小姐的斥責下,想收斂些。然而她這性格,又是外向而最受不得激。就想著爭一口氣回來,四下張望一番,見得那船舫停在了碼頭,無數久候著人,仿佛如饑似渴的在往船上去。遂心中有了主意,眉頭一挑,指著那妙玉閣船舫得意道:“諾,就是從那去船上遊覽,是京城比較好玩的地方,尤其是那艘大船。”心中隱隱得意不迭,看這麼多穿著華貴之人拼命的往哪船上擠,肯定是一個好玩的景點。更何況,她還給自己留了個餘地,說了個比較好玩。

  趙哲卻是和她家小姐同時皺了皺眉頭,他搖頭道:“這麼多人,擠來擠去的又有什麼好玩?”

  這話,倒是惹得那小姐對他稍微有些心有戚戚焉。她的性子,也是不太喜歡人多和熱鬧的地方。

  “切,你這就不懂了吧?”那想兒卻是撇嘴不屑道:“等我們上去後,自然能體會到其中的妙處,別樣的風味。”她倒是心中篤定,她雖然沒有坐過這種大船。但見得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的往船上擠,肯定有其好玩的地方。說不得船開到翡翠湖中,能見到不一樣的景色呢?

  趙哲和沈家寶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心中各自暗笑不迭。早從她第一句話中,就得知了她是對這妙玉閣船舫是半點不知,如今聽得她在那裝模作樣,倒也是挺有趣的。

  “趙公子,那我們不如也上去湊湊熱鬧,去見識見識什麼樣的妙處,什麼樣的風味。”沈家寶一本正經的建言道,然而其眼中,卻是怎麼都無法抹去那一股子的猥瑣和蕩漾。

  那想兒卻是心中暗暗焦急,一定要叫我一起去,叫一起去。她厭惡那個高高壯壯的猥瑣男的。但對趙哲卻還是聽有些好感,遂眼巴巴的望著他。

  誰想趙哲卻是啪得一聲,將摺扇打開,輕搖而慢聲道:“那好,家寶,我們就上去見識見識。免得白來了京城一趟,回去後別人問起,也好有個應對。”

  頓了一下,趙哲才又對那兩位假公子施禮道:“多謝兩位公子的指點,就此別過了。”

  “呃,不謝不謝。”想兒見得他並沒有邀請同往,心中好生的失望。

  “自此一別,人海茫茫,今生恐怕再難有機會相逢。”趙哲略一頓後,將手中摺扇遞給了那衛姓小姐:“這位衛公子,此扇送您做個紀念吧。”

  那衛小姐微微一愕,沒有伸手接過,卻是微微蹲了蹲身子行禮道:“多謝公子美意了,只是衛某與公子萍水相逢,實在當不得這份禮物。”

  聲音婉轉嬌柔,趙哲雖然聽她說過幾次話了。卻都並非是與他對話。如今聽得,卻還真是心中有些舒坦感。遂也不強求,瀟灑一笑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誠如衛公子所言,你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甲,路人乙。錯開了身,便是天涯海角各一方,是趙某僭越了,告辭。”背負著手,轉身踱步而去。他嘴上說的瀟灑,但神情之中,卻是多了一份落寞和失望神色,聽在人心中,不免有些微微的酸意。

  待得他走出幾步後,被他的話感染的有些傷感的想兒。卻是拉著她家小姐的手,湊她耳畔低嗔道:“小姐,您也太不近人情了。若這趙公子真有壞心,又豈會就這麼和我們分開了?他可說得對,大家萍水相逢,錯開了身,以後便很難再遇到了。”

  “想兒,他說的的確很對,本是路人,又何必相識。何況男女有別,我又如何能收他的摺扇。”衛小姐垂著螓首,低聲說道:“想兒,走吧。我們回家。”說罷,轉身便走。

  正好與趙哲的方向相反,兩人似乎各自越走越遠。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2 PM

第八十六章 欲擒故縱

  待得走出一段後,沈家寶才嬉皮笑臉的湊到趙哲身邊:“公子,您為何故意沒有邀請她們一同上船遊玩?若是連哄帶騙一下,相信還是能夠成左滿C只要能帶她們到船上,嘿嘿~”

  “嘿你個頭。”趙哲拿摺扇朝他頭上來了那麼一下,沒好氣道:“本公子這是欲擒故縱之計。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若是出言邀請,那想兒小侍女定會同意。但她家小姐,恐怕會對我心生警惕,定不肯上船。再者說,有些女子,如同好茶一般,需要細細品味的。哪能牛嚼牡丹,大煞風景。”

  “高,高。公子就是比小的高。”沈家寶一臉欽佩狀,哈著腰,馬屁連連道:“公子的格調和品味,小的是拍馬難及。能夠跟在公子身邊,當真是家寶三生修來的福分。”

  “你呀,就是嘴太甜。”趙哲只是搖頭笑笑。走近碼頭之際,人卻是漸漸多了起來。若是一大堆美女,趙哲不介意上前擠弄一番。只是,這都是上船舫尋開心的各路大老爺們。正待他想讓侍衛開道之際,卻是聽得想兒那清脆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趙公子,趙公子請留步。”

  趙哲心頭暗喜,這次玩欲擒故縱的把戲一來是打消她們心中的警惕性。有那麼些可能性會讓她們主動跟上船來若她們真不來,趙哲也是做好了兩手準備。姓衛的,家中看似有些權勢,又是從江南蘇州府遷居而來。要查起來實在太簡單了些,只要再製造一次偶遇邂逅什麼的,定然能在那個小姐心中多多少少製造一抹漣漪。

  要知道這是在古代,各種通訊交通落後到極致。天南海北的人,若想連續邂逅,簡直比中彩票的幾率還低。

  趙哲回頭而去,見得青衫小廝打扮的想兒快步追來。而她家小姐,也閉O體弱身虛,則是走得稍慢一些,步履細緻,墮於其後。

  臉上故意弄出些訝然的神色:“兩位公子這是……”

  想兒臉色微微一紅,輕聲道:“京城雖然是天子腳下,治安極佳。只是總會聽聞一些欺負外地人的事情。見得趙公子想上船遊玩,我家公子不甚放心。遂決定陪同一番,也好略盡地主之誼,同鄉之情。”本來是她極想上船觀光一番,遂變著法子將她家小姐勸服了。本來她和小姐自幼一同長大,名為主僕,實為姐妹。苦苦央求之下,她家小姐終於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估摸著她最後肯答應,一來趙哲算是她的半個老鄉,多少有些情分。二是,趙哲之前並無意邀她們同遊,而使得戒備心懈怠了釵h。最最重要的還是,她們這兩個妞兒,長期生長在溫室中,嚴重缺乏社會經驗。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兩位公子了。”趙哲想了一下,便一本正經的答應了下來。特意對那衛小姐輕輕點頭表示謝意。

  而那衛小姐,蒼白的臉色中,掠過一抹淡淡的紅色,輕輕頷首還禮。頓了一下,才見她柳葉細眉微微蹙起,看了一眼上船了不少,卻依舊很擁擠的人群,對趙哲淺聲蚊音道:“趙公子,若是船上人實在太多,不如就沿河遊玩一下便罷了。”

  “公子,這哪行啊?”想兒有些著急了,拉著她的手直道:“我們都說好的了。”看了一下比較擁擠的人群,見她銀牙一咬:“我來開道。”

  “呃,開道這種事情交給家寶他們就是了。”趙哲忙不迭阻止了她,心中卻是暗忖,若自己收了這個衛小姐,估摸著這想兒也是個陪房丫頭,哪里容得她在一群男人中擠來擠去的開道去。

  沈家寶不待趙哲再吩咐,就領著幾名身強體壯的侍衛一同吆喝著撥開人群,生生的開出一條道兒來。能跑到船舫上消費的,多是有些小錢或者小權的。剛想喝罵之際,卻見得那幾名家丁打扮模樣的人,個個體形彪悍,眼尖的甚至能從他們鼓脹的衣服中,看出暗藏著兵器之類。遂一個個咽了下口水,把罵人的話縮了回去。

  趙哲也是趁機觀察了一番這對主僕,只見想兒見得趙哲的人橫行霸道,小臉蛋兒隱隱有些興奮。而她家小姐,娥眉卻是輕輕一蹙。雖然只是些小神情,卻已經表現出了其各自不同的個性。

  趁其不備,趙哲忽而探手抓住了衛小姐的小手兒,正待她秀目圓睜,驚慌失措的將手往胸口收縮之際。他卻是將它緊緊握住,神色之間沒有半點異樣道:“衛公子看起來身體似乎有些不適,免得被人擠到,還是我來攙著你走好了。”心中卻是暗爽,這小妞兒的小手兒柔若無骨,捏上去滑膩而細嫩,微微冰涼而手感極佳。

  衛小姐兀自臉紅的掙紮兩下,卻無法從趙哲的爪子中掙脫而出,只得僵著身子不肯走路來暗暗抵抗。

  趙哲略一愕,卻是搖頭好笑道:“你我都是大男人,臉紅做什麼?”環顧了一下四周,被推開的人群又是隱隱有合攏之勢。趙哲忙又是一把搭住了她的香肩,邊推邊拽的側身護著她往船上走去,嘴裏卻是喊道:“衛兄我們速度點走,不然一會兒這麼多人擠過來就難走了。”

  也閉眼受到趙哲的推動,又或者是被那這麼多人擠過來的話嚇到了。反正,兩權相害取其輕也。被這位“不知真相”的趙公子親昵的護著走,總比被一大堆陌生的男人擠成一團來得好。

  收到了趙哲眼神暗示的沈家寶,故意在開道的時候加快了速度,又是放出了不少人。以至於那些人,又是朝趙哲等人擠去。

  “讓讓,讓讓啊。”趙哲側著半邊身子,將嬌柔如水做的衛小姐護在懷中。用虛張開的手臂和背部,將那些擠過來的人,擋到了一邊。不讓任何人,有半點機會碰到衛小姐。

  這一生,即便是和自己的父親,都沒有過如此親昵的接觸舉動。直讓衛小姐一顆芳心亂跳起來,原本有些病態蒼白的臉蛋有些漲紅。瑤鼻之中,更是聞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汗味兒。本來那種會令她十分反感的味道,卻是在她見到他奮力將她護住的嚴肅神情,哪怕是被人一肘子撞到了脖子上都依舊優先護著她的模樣而讓她沒有心生厭惡。心中隱隱約約的,仿佛有了那麼一絲很安全的感覺,讓她有些舒服,安心。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3 PM

第八十七章 竟然介紹我來這裏玩

        倒是想兒那小丫頭,一臉興奮勁頭的跟在趙哲身後一齊向船舫停靠的碼頭邊上擠去。

  就在趙哲懷中嬌弱玉人雙頰幾乎滴得出水來,幾欲暈厥之時,卻忽而感覺到趙哲停了下來,漸漸將她鬆開後關切的問道:“衛公子,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還,還好。”向來很少說話的衛小姐,臉蛋兒緋紅著,蚊音細語道:“只,只是不太習慣這麼多人擠來擠去。”

  “衛賢弟身體素質似乎很差啊,缺乏鍛煉,以後要多運動一下。”趙哲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肩頭:“走,已經到船邊兒了。我們上船去溜達溜達。”

  不遠處的沈家寶,已經先一步跳到了船上。這妙玉閣船舫,生意的確是火爆異常。做的竟然是先收款,後遊玩的措施。只見幾個膀寬腰粗的壯漢昂首挺胸立在登船口兩側,而又別出心裁的,用了兩名年輕貌美,穿著些許暴露味道的絲衣女子挨個收費。

  沈家寶一出手就丟出了十兩銀子,叫人去將老鴇叫了出來。沒過得一小會兒,一名三十來歲,風韻猶存的成熟女子笑臉迎了上來,正待喊破他名字時,卻被沈家寶眼神制止住。喚她過來,湊她耳邊悉悉索索說了幾句。

  那老鴇笑吟吟的瞟了趙哲這邊一眼,便朗聲笑道:“這位公子,你們初到京城來我們妙玉閣的船上玩,可真是來對了地方。你放心,紅玉姐姐我一定會好好招待諸位的。”眼神兒卻是在趙哲身上勾啊勾的,雖然她不知道趙哲的身份,但那位常來的沈公子她還是認識的,戶部尚書沈逸君的親侄子。能讓他親自作陪的人,又豈能是尋常人?

  轉而,那紅玉又將眼神瞄到了衛小姐身上。趙哲等人,況且能一眼就瞧出衛小姐是女扮男裝的西貝貨。紅玉這種級別的老鴇,縱橫歡場多年,見過多少女子,又見過多少稀奇古怪的人。自然瞄一下就能將她看個通透,嘴角都是古怪的笑意。

  衛小姐被她看得是只覺渾身難受,下意識的,往趙哲身後躲了一下。

  “啪!”得一聲,趙哲將摺扇打開,又將衛小姐護在身後。略有不滿的望了一眼那個紅玉。沈家寶自來是個機靈主,眼見著趙哲神色不悅,便立即對那紅玉怒聲斥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罷了罷了,和她有什麼好計較的。”趙哲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示意沈家寶付賬入內。

  這艘樓船共有四層高,分別供不同檔次的客人進入。而評定客人檔次也很簡單,最底層只需一兩銀子,第二層三兩,最高那層卻是要十兩銀子每一位。

  這種消費檔次,也是這北秦淮河上,數一數二的貴。要知道,如今一些貧困些的農戶,一年的收益也許也只有一兩銀子。這溫柔鄉,果真是個銷金屋啊。

  而這十兩銀子,不過是區區包含一些簡單酒水糕點的入場費。若要吃好的,喝好的那得額外算錢。至於女人,最高那層的女人自然品質也是最佳,但最低的價格也在十兩左右,最高的能到上百兩一晚。

  但如此高而恐怖的價格,依舊擋不住有錢男人追逐美色的**。一個個願意將錢掏給這難以填沒的銷金窟。大趙帝國這數百年的歷史沉澱,窮人固然很多很多,但有錢人卻也不少。

  不消說,沈家寶拒絕了紅玉的免門票說辭。直接如敗家子般,丟出一張百兩銀票,算是為攏共七人買了單。

  那紅玉剛被沈家寶瞪得是心慌神亂,見他們自顧自的走進之後。幾名諂媚笑著在前領路,這下倒是不敢再亂瞧亂說話了。只是與沈家寶介紹著今晚幾個清倌人出閣之事。自然而然的,那幾位清倌人只會放在最頂層讓人競價。

  又是很自然而然的,趙哲拉著衛小姐的手兒,隨著一同登梯而上。東瞧瞧,西望望。只見樓船的建造,果然花費了很多心思。尤其是頂層,仿若瓊樓玉宇,人間仙境一般。諸多穿著性感霓虹羽衣的少女們,端著盤子,動作輕柔而飄逸的來回穿梭。一個個打扮的如同仙女般,回眸之間,妙波婉轉,顧盼之間,搖曳生姿。

  又有瑤琴聲叮叮咚咚的傳來,調子悠揚而空明,落在耳中,直讓人心境開闊而舒暢。

  也許是太緊張了,也許已經有過一次了。這次衛小姐對於趙哲的拉手倒是沒有多大反應,只是低著頭,緊緊地跟在身側。倒是想兒那小侍女,興奮之極,四處張望。尤其是見到那些穿著打扮漂亮之極的女子,不覺微微驚呼道:“公子,你看她們身上的衣服多好看。”一路之上,開心不已。

  即便是十兩銀子的高價,也沒有抵擋住人們進頂層的興致。趙哲等人登至頂樓後,一圈圍起的大大小小數十個包廂,已經坐得七七八八了。

  那紅玉倒也是個有些頭腦的人,預先留了幾個頂尖的包廂以防萬一某位貴客陡然而至。就如今天,她立即給趙哲和沈家寶倒騰了一間最好的包廂。

  一側剛好對準了船舫中間的方形大廳,一側則是幾面據說由波斯傳過來的透明玻璃,剛好可以在開船的時候,觀看沿河景色。若是覺得氣悶,還可以打開窗戶透氣,享受這夏季河面湖面上的涼爽風兒。

  趙哲攜著兩位假公子剛坐定後,那紅玉就拉響了鈴鐺。很快,就有數名穿著絲衣的年輕貌美女子,端著果盤酒盤赤足而入。

  待得衛小姐抬頭看清楚後,忽而呀的一聲,掩嘴輕呼了起來。剛剛消融些的臉兒,一下子又是掙紅了起來。蓋因那幾名年輕女子,雖說身上穿了絲衣,然而那絲衣薄如蟬翼,穿在身上,甚至比沒穿還誘人三分。尤其是那關鍵誘人之處,隨著她們的動作,若隱若顯。

  一時。同樣臉紅耳赤的想兒和她家衛小姐,隱約間似乎想到了這是什麼地方。平日裏,也只是極偶然的情況下,會聽到這種地方。尤其是那衛小姐,剛想站起身來,羞憤交加的離開此處時。

  趙哲卻是忽而站起身來,一臉錯愕的對那主僕兩女道:”實在沒有想到,兩位衛公子竟然是這種人。竟然介紹我到這種地方來玩~”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7 07:14 PM

第八十八章 原來是同道中人啊

        衛小姐心中本來是羞憤之極的,尤其是對那護著自己進來的趙哲,更是好生悲憤。一想到之前自己,竟然還對他略微產生些好感,她便心中有些絞痛。

  然而,趙哲那聲質問的話,直讓她在一怔之後。旋即想到了趙公子他初到京城,本是詢問他們哪處比較好玩的。這還不是因為想兒的極力攛掇,他們才會有興致來船上一逛的。秀眸圓睜,怔怔地看著他那張義正詞嚴的臉,有些不信,有些責怪的神情。她不覺心中又羞又愧。不知怎的,心中卻又有些隱隱歡喜,原來他的確是一個很正經的人呢。一想到之前被他護在身側的感覺,雙頰和耳根,又是忍不住微微發燙。心中竟隱隱有些小甜蜜。

  “趙公子,我家小,我家公子不是這樣的人。”想兒在目瞪口呆了一番後,倒也是有些忠心耿耿,回過些神來後,旋即開始為自家小姐開脫,貝齒咬著嘴唇,紅著臉道:“都,這都是我的錯。也是我建議來這裏的。”

  “不,趙公子。”衛小姐不想讓自家侍女一人擔待趙哲的指責,也是嚴肅著,低著頭輕聲認錯道:“這是我的錯,要怪的話,你責怪我好了。”

  “兩位賢弟何出此言?”趙哲搖著摺扇,嘿嘿直笑:“我的意思是說,沒想到你們竟然也是這種人,嘖嘖,咱們可真是志同道合啊。”

  “志,志同道合?”衛小姐有些搖搖欲墜,臉色開始有些蒼白。

  ”衛賢弟。”趙哲忽而恬不知恥的一把攬住了她的香肩,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聲音有些蕩漾道:“愚兄看你體格不甚健壯,生性有些靦腆。著實沒想到,咱竟是同道中人。有緣,真是有緣啊。”

  衛貞貞這輩子,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的生起一股想要揍人的衝動。這位趙兄,果真堪稱為極品。鬼,鬼才和他是同道中人呢。尤其是一想到肩膀被他摟著,便掙紮著想要脫身。

  “賢弟,你臉紅做什麼?”趙哲摟得她很緊,讓她幾乎沒有半點掙紮脫身的餘地。繼續蕩漾的笑道:“羞什麼羞嘛,大家都是大男人,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放心,我不會嘲笑你的。這男人嘛,嘿嘿,我就不多說了,反正衛賢弟你自己也明白。”

  誰,誰會明白這個啊?衛貞貞也是著實沒轍了,自己明明已經很用力掙紮了,在他眼裏卻不過是有些害羞而已。那只摟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好像有無窮無盡的力氣一般。都到了這種地步,她總不能跳出來大聲宣佈自己是女兒身吧?更何況,貌似是想兒把他們攛掇到船上來的,這也沒辦法完全怪他。

  但任由他這麼摟著肩膀,總覺得異樣極了,心亂如麻。但嗅著他身上那淡淡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味道。卻又讓她身子骨微微酥麻,渾身上下軟弱無力,卻偏生又飄飄然的,有些從來沒有過的舒服。而從始至今,她竟然對他的動手動腳,沒有太大的排斥心理。也許是這一身男裝打扮,又或許是對他這個人不排斥。

  哪個少女不懷春?尤其是她一直待在閨中,幾乎不曾好好的在外面玩過。閑來無事,也只是讀讀書,練練琴,養些花花草草之類的。而大趙帝國經得這數百年太平日子,久而久之,倒也有不少淫詞豔賦,旖旎小說流傳了下來。偶爾被她得到,不免要心如鹿撞多日。尤其是如今多流行一種關於書生與小姐的小說,總是會有些千金小姐女扮男裝出去遊玩時,遇到了自己這一生的真命天子,其後不管結局如何,都會有一段淒美而令人心碎的婉轉動人故事。

  她之所以肯答應想兒的這種女扮男裝出門遊玩的荒唐主意,在潛意識深處,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多多少少有些嚮往和期待。

  一想到書中那些窮書生和千金小姐的故事,衛貞貞就忍不住的要將身邊這趙兄往心中角色上套。雖說這趙兄不能算是唇紅齒白,豐神俊朗的書生。但卻也不算討厭。只是可惜的是,他不是那種借了盤纏上京趕考的窮書生。不對,不是窮書生那更好,免得發生故事中經常會出現的因為雙方門第差太多而悲劇。

  “賢弟,賢弟你臉怎麼這麼燙?”趙哲忽而關切的呼了幾聲,將手背貼到了她額頭上。

  “天呐,我這心裏都在瞎琢磨些什麼東西?”衛貞貞嬌軀一震,恍然回神,當真是又羞又惱。倒不是惱趙哲。而是在惱自己,為何偏偏一點矜持之心也沒有了,為何會想到那種地方去?若是被他知曉,豈不是要被笑話死。但額頭被他有些微涼的手背貼著,有些絲絲涼意而讓她焦躁的心舒適了些。而他那關切的神情與動作,雖然已經遠遠超過了男女之防的界限,卻並不反感,隱約間,還有些溫暖感覺。

  “賢弟若是身體不適,我們這就先回去吧,下次再來玩。”趙哲摸著她額頭,表情有些嚴肅而正經。又是不經意間將手從她那細膩嫩滑猶若凝脂的臉蛋上滑過。

  那一撩,猶若讓她觸電般的,全身一緊繃,慌張回道:“我,我沒事。”芳心之中,不知不覺蔓延起一股她從未有過的感覺,有些心悸,又如同蕩到了空中一般,飄飄蕩蕩的沒個著落。

  “沒事便好。”趙哲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又是恢復到了笑吟吟的模樣:“既然賢弟無事,那我們就繼續玩吧。”還沒等衛貞貞目瞪口呆的想阻止時,他便吆喝開來:“紅玉,紅玉。把你們船上最漂亮的姑娘都叫來,本公子今天要和衛賢弟一起好好地樂呵樂呵。本公子今天真是開心,竟然能在京城遇到衛賢弟這樣的同道知己。”

  “趙,趙兄!”衛貞貞只覺得一陣暈眩,臉上又燒了起來,直想求求他不要再說了。又嗔怪自己,為何非要說沒事,若說有事,豈不是能立即離開這個地方了。

  “賢弟你放心,你的心思愚兄明白。”趙哲一副豪爽模樣,直拍著她後背:“一會兒儘管你先挑好了,若是你嫌棄不是她們不是雛兒,身子不乾淨,待會兒愚兄幫你弄倆清倌人來,給賢弟你破個瓜。”

  雛兒,身子不乾淨,清倌人,破個瓜?一連竄讓衛貞貞臉紅心跳的赤裸裸的辭彙,就這麼生生的蹦躂到了她耳朵裏,刺激著她已經接近崩潰邊緣的稚嫩心靈。
  ……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8 05:15 PM

第八十九章 還是我家衛賢弟有品位味  

  衛貞貞的小手兒緊緊捏著衣角,心跳加快到了極致。心中直忖,這種話兒,他為什麼可以說得出口。緊張萬分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怎麼想,都想不出辦法離開這裏。只得眼巴巴的望著自己侍女想兒,可憐那想兒,雖說也是因為誤入這種地方而有些羞愧。但她性格,卻是比較喜歡看些新鮮玩意。在度過了一開始的莫名緊張後,倒是有些既來之則安之的坦然了。

  “賢弟放心,少不了想兒兄弟的。”趙哲搖著摺扇,笑得很是開心,略有羨慕道:“賢弟可真是個講義氣之人,到了這種場合,也不忘自家兄弟。”

  衛貞貞只覺得自己命有些苦,為何小說中那些千金小姐女扮男裝出門後,都會相遇些什麼翩翩才子,又或是傲骨書生。但怎麼輪到了自己,卻偏生遇到了趙兄這樣的人。第一次邂逅,即便不是在一起泛舟遊湖,吟詩作對,談古論今什麼的她倒也認了。可也總不能是在一起那個狎,呃……

  為了避免太過悲劇的事情出現,衛貞貞也只得銀牙一咬,低聲開口說道:“趙,趙兄。你我之間初次偶遇,不如,不如先喝喝茶,談談天,說說地吧。”

  趙哲奇怪的望了她一會兒,才恍然拍了一掌:“瞭解,瞭解了。就依賢弟所言好了。飲茶聊天,果然是好品味,好品味。”

  正待衛貞貞芳心之中大松一口氣之時,卻又見得他的腦袋忽而湊到了自己鼻子跟前,直把她弄得是嬌軀一陣僵硬,屏住了呼吸,不敢有半點異動。只見他笑得很是猥瑣:“沒想到我家賢弟品味很好嘛,懂得在做事前先靜氣凝神,不急色。很好很好,反正長夜漫漫,也不急在一時。”

  誰,誰又不急在一時了?衛貞貞開始有了些想要殺人的衝動。天啊,為什麼,自己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往歪門邪道方面想去。不過好在先度過了一劫,至少飲茶,總不會飲出點毛病來。

  “紅玉,聽到沒。我家衛賢弟想飲茶,不要告訴本公子,你這兒沒有什麼有趣的飲茶遊戲。”趙哲坐在席上,笑眯眯的使喚道。

  ”有,有。”紅玉急忙又開始安排起飲茶遊戲來。

  兩人的對話,又是聽得衛貞貞心中直打鼓,飲茶不就是飲茶嗎?難道還能飲出些花來。不過,這還真不一定,看那可惡的傢夥開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果不其然,在那紅玉的安排下。數名僅用綠絲片遮擋住緊要部位,肌膚雪白,身材極佳的女孩兒捧著茶具,魚貫而入,行禮過後各自行動了起來。尤其是最後進來那位,柔順長髮披肩,肌膚更是細膩若凝脂,抹胸之下的腰肢堪堪一握,薄薄披紗之間,肚臍眼若隱若顯,一雙修長美腿惹人垂涎欲滴。只是俏臉和玉足上蒙著白色絲綢,無法判斷是媸是妍。

  又有一白衣女子,於角落處輕輕撫起琴來,琴聲清脆而悠揚。長腿女輕輕一盈告罪後,將足上絲綢解開,露出了一雙晶瑩如溫玉的秀足,只是輕輕一點,便躍上了榻上的四方桌。隨著音樂聲,緩緩舞動了起來,動作時而剛捷時而又柔若無骨,藕臂絲帶隨之飄蕩而旋轉。面紗之上的桃花美眸,半含半露,時而輕佻如魅,時而又嬌羞如處。半抹朱顏,直入雲鬢。美腿紛飛而腰肢輕顫。更可怕的是,其玉唇之中,嬌喘若吟,勾魂而蕩魄。

  那身材,穿著,動作,神情。即便是本來對這青樓船舫不屑一顧的趙哲,都忍不住被其奪去了注意力,死死的盯住不放。連呼吸,也未免急促了起來。眼神兒直勾勾的,摟著衛貞貞的手,也不知不覺的松了開來。

  從未見過如此喝茶陣仗的衛貞貞,本來心如鹿撞而又羞又赧。但那琴兒,實在彈得不錯,舞雖然豔了些,卻也絕美。只是身旁那人的表現,讓她心中竟不知是何滋味。先前他摟著她肩膀,雖然不甚討厭,卻總覺得不那麼習慣。只是如今女扮男裝,怪不得人。也只好任由得他去了。然而此時的他,因為被那炫得人心浮氣躁的豔舞吸引而去,一副垂涎欲滴,竟把摟著她肩的手也松了開來。兩相對比之下,卻讓她心中隱隱不快。

  偷偷瞟著他那張看得有些癡呆的臉,直讓衛貞貞想學著小說中某些女俠般,一拳狠狠朝他那可惡的嘴臉砸去。但這種念頭,也只能想想而已。心中來氣,悶坐於一旁,面色有些不甚好看。

  沏茶女將茶沏好後,又是將茶壺與茶盅按照方位置於長髮舞女跳舞的桌上。只見那舞女邊舞,邊用玉趾夾住了茶壺,隨著她單足旋轉著舞動。茶水如泉般,形成了一道拱柱,一道一道的注入進茶盅,竟沒有灑出半點。

  如此功夫,就連趙哲也忍不住用摺扇拍了一下手掌,叫了一聲“好”。也入席的沈家寶,同樣急忙跟著叫了一聲“好”,掏出一張百兩銀票丟到了桌子上,叫道,我家公子賞的。那舞女,如鶴立般,微微下蹲朝趙哲行了一個禮,美腿輕抬,幾乎讓趙哲這邊一覽無遺。

  趙哲看得見,挨著他坐的衛貞貞,又豈能看不見。那影影綽綽的妙景。直讓她覺得一股氣血上湧,羞得無地自容。一抹紅暈,直漲到了耳朵根上。她一堂堂千金淑女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如何見過如此豔麗旖旎的場景。

  更讓她可氣的是,身旁那人,卻是一臉**舒爽模樣。剛想起身什麼也不顧,拂袖離去時。卻是聽得趙哲一把抓住了她胳膊,哈哈直嘲笑:”還是我家衛賢弟懂得享受,有品位。飲茶,果然挺有趣的。”

  品位?品位你個死人頭。在家中,一向溫順細緻,從不與人爭執的她。終於開始忍不住對他腹誹不已,這個趙兄,可真是個可惡之極的死色狼。更可惡的是,他竟然還把自己當做同道中人,一丘之貉。心中一片悲涼,今天出門,應該看看黃曆先。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28 AM

第九十章 吟得一手好詩
  
  ……
  
  那舞女,又是將茶壺放下。靈活的玉趾朝那茶盅輕輕一點,茶盅便帶著茶水在空中翻了一個個兒,平平穩穩的落在了她的玉足背上。嬌軀向後一仰,形成了一個美妙的曲線弧度。而修長美腿,恰好抬到了趙哲面前,而那纖纖若凝脂般的精緻玉足,則是托著茶杯半點未灑。只見得她檀口若吟若喘道:「這叫金蓮邀月,請貴君品嚐。」
  
  「好,好。本公子就喜歡這調調。」趙哲撫掌大笑,端著她那隻玉足,細細欣賞了起來。
  
  他不會真的喝吧?他不會真的喝吧?雖然衛貞貞從一些書籍中明白,男人都挺喜歡三寸金蓮的。但若是讓她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傢伙去喝那杯茶,她心中怕是怎麼也接受不了的。暗下打定了主意,若他真敢喝,那,那她就一定拂袖離場。從此之後,繼續乖乖的呆在家中,繼續讀讀書,彈彈琴,心中再也不會有半點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早就一直在留意衛貞貞臉色的趙哲,知道就快要到她的底線了,不能再逗弄下去了。索性,將那女足轉過些許,放到了她面前,一臉客氣道:「衛賢弟,今日愚兄能得遇賢弟,當真是愚兄三生之幸。敬你一杯茶,聊表心意。嘖嘖,賢弟請看,這玉足當真凝脂如玉,不錯不錯,好一個極品金蓮。」
  
  極品金蓮?衛貞貞深處一股想要脫下襪子,讓他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極品金蓮。剛生出了這個念頭,衛貞貞心頭便一頓,什麼時候自己的臉皮變得這麼厚了?難不成是被這趙兄傳染的?要知道,平常她在家中極少說話的,尤其是和男丁之間,她至多只肯和父親說上幾句話。
  
  當然,即便是拿劍逼著她,也是不可能去喝一杯置於另外一個女人玉足上的茶的。況且,天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些什麼香艷旖旎的場景出來。但趙兄不知自己是女兒身,擺明了一副好意,也不好太過失禮了。只得紅著臉,尷尬的牽強一笑:「這個,趙兄。小弟突然有些胸悶難受,不想喝茶了。」
  
  「不想喝茶?好啊。」趙哲不以為意的,揮手讓那舞女收起玉足,輕搖折扇出主意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如吟詩吧。剛好可以直抒胸中意氣,解除胸悶。」
  
  吟詩?衛貞貞只覺得感動的想要哭了出來,他終於提到了吟詩。好像那些小說中,千金小姐多是欽慕落魄書生的驚艷才華,才芳心暗許的。如今這趙兄對自己已經數次動手動腳過了,如此和異性親暱接觸,是她這輩子從未有過的事情。衛貞貞心中下意識的,總是希望他是自己心目中那番形象。遂臉色好看了許多,只是有些意外道:「趙兄竟然還會吟詩?」吟詩好啊,總比看那艷舞,喝那艷茶來得好。況且,詩詞歌賦,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才華胸襟。
  
  「賢弟,你太小瞧愚兄了吧?愚兄可是一個正正經經的讀書人。」趙哲搖著折扇,倒是對那退下去的舞女有些戀戀不捨,直是一番惋惜的模樣。
  
  讀,讀書人?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衛貞貞都有些替天下讀書人有些臉紅。不論是從頭到腳怎麼看,都看不出他有半點讀書人的味道。倒是挺像是一個浪蕩紈褲子弟的。
  
  見得她似是不信的表情,趙哲瞪眼道:「賢弟不信麼?愚兄就是進京趕考的。」
  
  「呃,趙兄,今年的春闈因為戰事而延遲到明年了。」衛貞貞咳嗽兩聲,好心的提醒道。
  
  「我就是來參加明年考試的。」趙哲眼睛都沒一眨。忙轉移話題道:「考試還早呢,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待愚兄拋磚引玉先。」
  
  如此,衛貞貞倒是蠻期待的。畢竟小說中都是那麼寫的,出外遊玩的千金小姐偶遇趕考書生。雖然這個書生,呃,和自己想像中的不太一樣,特別了些。但至少,還是個書生啊。
  
  「床前明月光。」趙哲指著透過窗戶照在榻前那一縷皓月光芒,沉聲吟唱道。
  
  衛貞貞略一愕,她自然讀過這首傳頌很廣的唐詩,現在讀書人一般也都會讀,不過多是在蒙學時候讀的。罷了罷了,白是白了些,好歹也是詩,興許趙兄是想家了。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她的心中,不知是和緣故,倒是開始為他開脫了起來。
  
  「地上鞋兩雙。」趙哲又是指著他們兩人這邊榻下,脫掉的兩雙鞋子。
  
  衛貞貞愕然間,卻又見得他很蕩漾的一把摟住了她肩膀繼續興致激昂的吟唱道:「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
  
  滿廂盡愕,就連那幾名沏茶女和退到桌子下的舞女,都忍不住震驚在了當場。她們混跡歡場,什麼才子啊,讀書人的都見多了。時常會聽到人吟詩念詞即興表演的。但如此高水準的詩,卻是聞所未聞。
  
  衛貞貞一對明眸秀目,不敢置信的看著趙哲。讀,讀書人。進京趕考?吟,吟詩。原來,這就叫吟詩……
  
  「好詩,公子當真是吟得一手好詩。」沈家寶滿臉激動神色,忍不住眼淚都淌了下來:「小弟的這輩子,沒有白活。今日能夠得聞公子此詩,今生死而無憾。」
  其餘侍衛,也是急忙跟著扯淚道:「公子,您吟出此等曠古絕倫之詩,我等跟隨公子,實在是三生有幸。」
  
  「快快抄錄下來。」沈家寶忙不迭叫人拿了筆墨紙硯,叫人把這首詩抄了下來。又是拿著那張宣紙,顫顫巍巍的單膝跪在了趙哲面前:「公子,懇請將這曠古絕詩賜給小人吧。」
  
  「賞你了。」趙哲揮了一揮手。
  
  「謝公子賞賜。」沈家寶如獲至寶的站起身來,興高采烈的取了一疊銀票,給在場每人發了一張:「今兒個哥高興,賞,人人都有賞。」
  
  得了沈家寶好處的那些個女子,一個個又是開始奉承起趙哲的詩來。
  
  「賢弟,愚兄這首詩如何?」趙哲又是用力攬了一下她的肩膀,得意洋洋的問道。
  
  「好,好,趙兄果真是吟得一手好詩。」衛貞貞忍住要暈過去的感覺,臉色有些發白,神情有些呆滯,昧著良心的讚了一句。你我兩兄弟,一起玩玉足。好詩,真是好詩啊。衛貞貞只覺得心中那個美夢,被這堪稱極品的趙兄生生的打破了。
  
  ……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31 AM

第九十一章 船舷夜談
   
  「賢弟啊,你看以愚兄這種水準,明年是否能摘得金鑾殿皇帝欽點頭名狀元?」趙哲聽她如是說,臉上不免更加得意了些。
  
  狀,狀元?他,還真敢想啊。衛貞貞簡直佩服死自己這位趙兄了,他竟然能想到狀元身上去。但見他臉上隱有希冀之色,倒也不忍打醒他的美夢。只得硬著頭皮,乾笑了兩聲:「有機會的,呵呵,有機會的。」忍不住心中直感慨。天吶,他的貢生資格是怎麼取得的啊?
  
  「好好,若是愚兄取得頭名狀元,一定提攜賢弟你也去當個大官。」
  
  提攜她做大官?呵,衛貞貞心中開始抽搐了起來。
  
  趙哲從桌子上,取了兩茶盅,一手交給了她。一邊卻是一飲而盡。
  
  衛貞貞拿著那盅子茶,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但見得他眼神頗為殷切,只得銀牙一咬,將茶一口飲盡。
  
  「好,夠爽快。」趙哲讚了一聲:「賢弟,不如你也吟詩一首,讓愚兄見識見識。」
  
  「有趙兄珠玉在前,小弟豈敢獻醜。」衛貞貞急忙搖頭,又防止他出花倒樣,提議些什麼讓她心臟吃不消的主意來。遂不待他開口,便乾笑了一聲:「趙兄,小弟似乎有些暈船。想去船舷透透氣,你那個,慢慢玩。」心中尋摸著,若是再和他一起待下去,倒是真要怕自己心疾發作了。
  
  「既是如此,那愚兄陪你一起去吧。」趙哲扶著她起身道:「沒有賢弟在這裡,玩得也沒意思。」趙哲轉而對沈家寶道:「家寶啊,好好招待諸位兄弟,還有想兒公子。我帶衛賢弟出去透個氣兒。」
  見他都說到如此份上了,衛貞貞也實在沒辦法推辭了。只得任由他扶著,往外走去。男女授受不親就授受不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動手動腳了。
  
  兩人一同到得船頭,夜色已經很深了,一襲襲的涼風拂面,倒是的確使得衛貞貞心頭舒坦了些,鬱悶的心情也消散了許多。一輪皓月當空掛著,漫天的星星璀璨而迷人。衛貞貞,立在船頭,望著湍湍河水,凝著秀眉,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趙哲,也只是站在她身邊,背負著雙手仰望星空,臉色有些肅然,同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衛貞貞已經好幾次偷偷看過趙哲了,但見得他,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動都不動一下,任由一身白衣在夜風中飄動。直讓她心中輕輕一嘆,此時的他,倒是挺有些模樣的。只是,以他的才華,恐怕絕然過不了自己父親那一關。不覺又是微覺臉紅,為何與他在一起,總是會想到那方面去。她卻是不知,她本是懷春的年齡,又是在家閑來無事經常受到一些小說書的荼毒。今趟受想兒攛掇出門,本就是在潛意識中有些期許。而趙哲對她,卻是幾次三番的與她有過肢體的親密接觸。雖然還不至於被碰了幾下就認為自己屬於他了這般的嚴重,但下意識的,肯定會將他代入到一些念想之中。畢竟像是這種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的事情,在她生命中是從來不曾有過。
  
  「唉。賢弟,愚兄知道你打心底,看不起愚兄。」趙哲忽而轉過頭來,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悠悠嘆息了一聲。
  
  「我,我,小弟我……」衛貞貞有些驚慌失措,漲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呵呵。」趙哲自嘲的一笑,直是搖頭:「我知道,在你眼裡。我是一個草包,一個只懂得吃喝玩樂的紈褲子弟。所以,你在衡量著,是否要和我這個不成氣候的人結交,是嗎?賢弟。」
  
  「趙,趙兄。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般勢利人。」衛貞貞秀目圓睜,似是有些惱怒道:「是,我是在想趙兄的才華淺薄了些。但是,絕無要和趙兄斷交的意思。」
  
  「賢弟無須再安慰我了。」趙哲淡然一笑道:「我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才華這種東西,與我無緣。所謂的金鑾殿狀元,只是和賢弟開個小小玩笑。事實上,我別說舉人了,就連秀才也不是。賢弟,今晚一別後,我們各分東西,以後再也別見面了。我呢,繼續做我的紈褲子弟,於胭脂堆粉紅帳中終老一生便罷。」
  
  「趙兄,你且聽小弟一言。」衛貞貞直是搖頭道:「趙兄堂堂大好男兒,又豈能如此自暴自棄。我大趙帝國數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少年平庸,卻大器晚成拜相封侯者。小弟相信,只要趙兄肯努力。定會憑著自己的實力,終歸會出人頭地的。」
  
  趙哲沒有回答她,只是仰望著夜空點點繁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一沙一世界,這漫天的星斗中究竟藏著多少世界?亙古以來,你我這等肉體凡胎只是茫茫大千世界中的一粒塵埃。出人頭地又如何,你不見古今往來多少帝王將相,到頭來依舊化作一抔黃土。」
  
  「趙兄又何須如此悲觀。」衛貞貞倒是被他說得有些傷感,幽幽嘆息道:「雖說功名利祿如同過往雲煙,只是人活在這世界上,又如何能簡單的超脫。趙兄,你說得對,是小弟僭越了。」
  
  趙哲深深地看著她,忽而呵呵笑了起來:「其實愚兄也未必沒有爭強鬥勝之心。不過,還是要感謝賢弟不嫌棄愚兄是個無用的草包。」
  
  「趙兄說笑了,與人相交貴在知心。小弟哪有如此不堪?」衛貞貞忽而抿嘴一笑,眨著眼睛直瞧著他:「更何況,趙兄也未必如表面上一般表現的如此不堪。小弟相信,趙兄心中自然有萬千溝壑。」
  
  趙哲看著她笑,雖說她做公子般打扮。卻依舊嫣然之極。直讓趙哲看得很是舒服,半晌後道:「賢弟,愚兄有句話兒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兄弟,又有何話兒不能講?」
  
  「唉,愚兄怕是病了。」趙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故意深深地盯著她道:「剛才賢弟一笑,把愚兄的魂兒都勾了去。唉,愚兄怕是真的病了,對著賢弟竟然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我記得自己,沒有喜歡男人的惡性趣味啊。」
  
  衛貞貞瞠目結舌的盯著他,直生出一股把他丟到江裡去一了百了的念頭。自己這趙兄,才剛剛正經了一會兒,卻又老毛病發作了。自己這究竟是做了什麼孽?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33 AM

第九十二章 英雄救美
  
  「賢弟!」趙哲忽而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兒。
  
  「趙兄!」衛貞貞臉色緋紅,有些驚慌失措而掙扎道:「你,你想做什麼?」
  
  「賢弟如此聰慧,自然知道愚兄想要做什麼了?」趙哲忽而臉上掛上了一抹邪惡笑容,那模樣彷彿逮到了一隻美味可口的小白兔般。用力一抱,將她重重地擁在了懷中。
  
  「趙,趙兄,你你你,我,我我……」衛貞貞當即緊張萬分,想要掙扎,卻是渾身上下生不出半點力氣。彷彿這天與地,都在旋轉著。天吶,被他抱住了。這,這算不算是肌膚之親?一時間,又羞又憤。
  
  「哈,和你開個小小玩笑而已。我可沒有那種噁心嗜好。」趙哲呵呵笑著將她放開,摸了一把她那粉嫩細膩的小臉蛋兒:「不過。我家賢弟你長得如此嫩白,讓女子都要羨慕之極的吧。」
  
  「趙兄,以後不要開這種玩笑。」衛貞貞依舊有些暈乎乎的,神情之間卻是有些悲憤。暗忖自己的第一次擁抱,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的。這麼重要的事情,在他眼裡竟然只是一個玩笑。
  
  趙哲見得她似乎有些真的惱怒了,便舉手投降笑道:「好了好了,這次是愚兄不對。」說著,又是左右打量了她一番,時不時的眉頭一皺。直將她瞅得是身上沒有一處自在感。暗想莫非這壞人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了?要真被他看出的話,那可就完了。
  
  「我家賢弟一切都好,就是身體太過瘦弱了。」趙哲裝模作樣的拍了她兩下肩膀:「得好好鍛煉鍛煉身體啊,不然的話,走在路上都會被人欺負的。」
  
  除了你誰又會欺負我?衛貞貞直被他拍得是肩膀有些散架的感覺,但此時的她的確是扮演的男人,又生怕被他看出自己是女兒身。不得不硬扯著笑容:「趙兄說得極是,是該好好練練。」
  
  「不過,賢弟的胸肌倒是不小。」趙哲的爪子開始朝她胸口拍去。
  
  「趙兄!」若是那處再被他碰到,衛貞貞還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急忙將雙手護在胸口,秀目圓睜的嗔怒喊道。
  
  「如此緊張又是哪般?」趙哲故意錯愕道:「大家都是大男人,拍兩下胸口而已。就像愚兄就不介意,你想摸的話隨你摸好了。」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要往他胸口而去。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之際,卻是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淫笑:「那位兄臺,本少爺看你那兔子爺細皮嫩肉的,不錯不錯。不如讓給本少爺吧,我出一千兩。」
  
  趙哲和衛貞貞齊齊望去,卻見幾個錦衣玉珮,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正各自摟著個女人。興許是喝了酒,站都有些站不穩,搖搖晃晃的。趙哲微愕,雖然自己到船頭來散步,後頭肯定會有侍衛擋住來人的,怎會讓如此不堪之人過來打攪?左右一瞧,卻見沈家寶那貨賊頭賊腦的躲在了暗處,拚命朝他做手勢,又是指著那幾個笨蛋,做出了揮拳的動作。
  
  這才恍然,原來這幾個東西是沈家寶故意弄過來的墊腳貨。這主意倒是不錯,那幾人腳步虛浮,面色有些病態的蒼白,一看就不是什麼能打的練家子。想來,家寶還是仔細挑過的。
  
  衛貞貞小臉蛋一白,小手兒下意識的緊緊抓住趙哲的手臂。
  
  為了不辜負家寶那一片孝心,趙哲哪裡肯錯過這種機會。其實,就憑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侍衛,以及暗中跟上船來的虛空子。即便是將這艘船拆了,也不會費多大功夫。更何況,他雙修到了今天,光以修為而論已經快要進入七品了。
  
  先將有些害怕的衛貞貞攬在了懷中,柔聲安慰道:「賢弟,莫怕。他們侮辱了賢弟,看愚兄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趙兄,我們不要與他們計較。」衛貞貞見他們人多,擔心趙哲的安全,雖然心頭有些不舒服。卻還是說道:「我已經透好氣了,不如回包廂吧。」
  
  「喲喲,還真是郎情妾意啊,一千二百兩,怎樣?」那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又開始叫囂著:「兄弟,這錢都能讓你買好幾個了。」
  
  「我操!你敢侮辱我家賢弟。」趙哲撇開了衛貞貞的手,挽著袖子衝了上去。要說趙哲以前在學校,也衝動過,幹過幾次架。不過穿越之後,卻是個皇帝,基本沒機會和人動手。又似乎修為有所精進,渾身上下只覺得充滿了勁道,早就憋得慌了。
  
  見得趙哲一怒之下衝上去,衛貞貞的心陡然緊張萬分了起來,但她一柔弱女子卻是幫不上半點忙。只好嬌呼了一聲:「趙兄小心點。」
  
  其實以趙哲如今快要突破到七品的真氣修為,即便沒怎麼練過拳腳功夫,揍這幾個紈褲子弟算是大材小用了。不過,為了打驚險一點,多讓衛貞貞替自己擔心些。趙哲倒是故意放了下水,揮拳踢腿,與那幾個紈褲子弟戰作了一團。
  
  而那幾個紈褲子弟,本就沒多少本事。雙方打起來,簡直猶如街頭潑皮。不過在衛貞貞這種外行的眼中,卻是打得激烈而危險之極,一顆芳心七上八下的,為他擔憂不迭。
  
  砰!在趙哲胸口之處中了一拳,直將她的芳心都揪了起來。然而他卻反過來一記蹬腿,將人狠狠踹出,邊踹還邊罵道:「叫你侮辱我家賢弟。」按照他如今的修為,像這等毫無戰鬥力的紈褲子弟打上來,簡直如同撓癢癢一般。若非他有意要讓衛貞貞多替他擔心些,恐怕半記也碰不到他。
  
  待得過足了打架癮頭之後,趙哲才用了幾個兇險的動作,「好不容易」將他們幾個都撂倒在地。而那幾個妓女,也都似乎受了驚嚇,躲到了船舷一側。
  
  「趙兄,你沒事吧?」眼見著戰事結束,衛貞貞急忙跑上前去,拉著趙哲的手臂,神色焦急的翻看。剛才她親眼見到,趙兄似乎被挨了幾下。那感覺,彷彿揍在了她身上一般。
  
  「我沒事。」趙哲深深呼了幾口氣,又是狠踹了地上的人幾腳。這才將某個紈褲子弟擠著眼睛塞過來的一小包東西,趁著衛貞貞不備,抹嘴時塞進了嘴裡。轉而這才拉著衛貞貞的手道:「賢弟,剛才愚兄失態了。只是愚兄聽到他們膽敢侮辱賢弟,愚兄著實一時氣憤,按捺不住。賢弟不會責怪愚兄衝動和粗魯吧。「哎喲…」說著,趙哲忽而低呼了一聲,眉頭緊緊鎖起。然而就在衛貞貞眼神注視之時,急忙又裝出了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額頭上的汗水,卻是不斷滴落,面色有些隱隱蒼白。嘴角一抹紅色,漸漸溢出。
  
  那模樣落在了衛貞貞眼中,直讓她眼眸之中,隱隱迷上了一層霧氣。聲音有些哽咽的低聲呼道:「趙兄,你,你受傷了!」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35 AM

第九十三章 死番茄

  
  「沒有沒有,哪有的事情。」趙哲慌亂的回過頭去,飛快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心中卻是暗忖,嘿嘿,這妞兒這次是過不了關了。瞧她那感動的小模樣,嘖嘖,今晚鐵定有戲了。不過還是須得再加把勁道才好。想及此處的他,又是連連咳嗽兩聲,用力將嘴裡餘下的血跡吐了出來。
  
  衛貞貞見狀,急得快要哭了出來,臉色之間隱隱有些心疼。畢竟,趙兄是為了她,才和人打了起來,傷得如此之重。小手兒顫巍巍的,想幫他擦血跡。
  
  趙哲早就嘗出這血跡是什麼玩意了,哪裡肯讓她擦。一擦豈不是要露陷了?急忙又是用白衣袖子,往嘴角抹去:「賢弟,不礙事的。愚兄自己來。」卻偏生擦得是急了些,幾滴「血跡」飛濺而去,其中一滴,竟然恰好射到了她的小嘴裡。
  
  舌頭上傳來絲絲酸酸甜甜的味道兒,那味道,又似乎有些熟悉,好似,好似是那種番邦傳來某種多汁植物果實的滋味。她本是一個聰慧而心思細緻的女孩兒,只是社會經驗太淺薄了些,又是被他一連串的不按常規出牌而弄得心神紊亂。一時間,腦海中的各種念頭紛沓而至。原本替他擔憂而心疼的臉色,漸漸凝固住了,秀目怔怔的看著「趙兄」。
  
  趙哲見狀,也只得撓頭乾笑了兩聲:「那個,這叫番茄,又叫西紅柿。好像是番邦傳來蔬菜,味道酸甜而甘美。賢弟若是喜歡的話,愚兄差人給你弄一些來。」
  
  那幾個躺在地上裝死的紈褲子弟,也都紛紛站起身來,拍拍屁股邊閃人邊道:「那個,趙兄,小弟們都閃了先啊。您老自求多福吧。」
  
  衛貞貞死死的盯著趙哲,絲毫沒有理睬那幾個跑路的紈褲子弟。嘴裡嘗到了那一滴番茄汁味道她,也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分明是趙兄一手弄出來的把戲。
  
   趙哲被她看得是渾身不自在,環顧了一下左右,卻剛好見到沈家寶那賊貨,也是縮頭縮腦的閃人。心中暗罵了一聲後。這才苦著臉對那衛貞貞道:「那個,賢弟。愚兄,那個,嘿。」
  
  「趙兄,你可真是一個好兄長。」衛貞貞貝齒緊緊咬著嘴唇,臉色有些發白。心中暗忖妄自己多麼的信任他。卻是死也沒有想到,從頭到尾,他一直是在欺騙自己。
  
  「呵,玩笑,玩笑而已。賢弟何必動怒。」趙哲乾笑不迭,一臉發虛的去拉她小手:「那個,大不了你捶我幾下出出氣可好?」
  
  衛貞貞一時不防,卻是被他緊緊抓著小手。掙扎不動時,不由得臉色一寒道:「趙兄,請你放手。」
  「我不放。」
  
  「趙兄,請你放開貞貞。」衛貞貞臉色極其的蒼白,從頭到尾想通了之後,眼神之中沒有了半點兒神采,低著螓首淺聲道:「若趙兄不放,回頭貞貞唯有以死明志。」
  唉。趙哲見得她說話雖輕柔,但卻能從她的眼神中見到她的決心。他雖然與她認識尚短,卻也隱隱知道了她的秉性,外表雖然柔弱之極,但其性卻是柔中帶剛,說得出怕是做得到。只得心中輕輕一嘆,鬆開了她的手。直罵,這死番茄,害死我了,白忙乎了半天。
  
  「多謝趙兄。」衛貞貞將小手縮回,藏到了身後。輕輕嘆道:「若是趙兄有辦法能讓樓船靠岸,貞貞當感激不盡。」
  趙哲明白,別看她現在依舊趙兄趙兄的叫。但卻已經在兩人橫隔了一道深深地溝壑。趙哲掏出帕子,輕輕的擦乾凈了嘴角的番茄汁。臉色變得有些嚴肅,淡然揮手一招。
  
  只見沈家寶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單膝跪在了趙哲面前:「公子請吩咐。」
  
  「衛小姐的話,剛才你已經聽到了。」趙哲背負著雙手,轉過頭去望著船舷外那河水波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讓船在最近的碼頭靠岸,然後弄一輛馬車將她們送回家去,不得出半點差錯,否則為你是問。」
  
  「是!公子。」沈家寶有些虛汗直冒的,沒有二話的直接掉頭就走去處理事情來了。
  
  衛貞貞怔怔地看著他那有些挺拔的背影,很是意外他真的肯讓船靠岸。要知道,按照他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想要強留自己在這艘船上,自己怕是半點辦法也
  沒有。自己唯一能做的,怕是只有一死了之了。而此時,怎麼看,都覺得他那挺得筆直的背影,似乎有些蕭瑟。
  
  「趙公子又是為何,肯點明貞貞是女兒身的事實了?」衛貞貞的神色有些複雜,長長一嘆後又幽幽問道:「為何不再假裝不知,貞貞是女兒身了?」
  
  「我承認,我是一個浪蕩子。」趙哲神色淡然的看著滾滾河水,沒有回頭:「不過,浪蕩子也是有尊嚴的。與其叫賢,呃,貞貞自此以後對我厭惡至極,還不若就此放手,從此人各天涯,彼此之間,說不得還能互相想念一下今晚的邂逅。」
  
  衛貞貞也是將雙手微微抱在胸口,憑欄而立,任由夜風將她鬢角長髮吹得飛飛揚揚,臉色竟是緩和了許多,只是卻沒有說半句話。
  
  不多片刻,顯然是家寶發揮了作用。樓船緩緩轉舵,開始往河邊一個碼頭靠去。大河雖然有些寬廣,卻也沒多久,便緩緩靠了岸。與沈家寶一同出來的想兒,有些不明所以,挽著她家小姐的手腕道:「公子,出什麼事情了?」
  
  衛貞貞沒有搭理她,反而是在船靠岸後,見得趙哲沒有動彈半下。心中卻不知是和滋味,也許這一別,雖然不會天涯海角,卻定然是人各一方了。他即便本事再大,恐怕也進不了自家的府中,進得了自己的閨房。雖然在知道了他一直在欺騙自己,但等靜下心來後,想想,卻也不是那般的無趣。尤其是,幾次摟抱和拉手過後。如此的與一個男人親密接觸,教她又如何,能將這個男人從自己心中抹去?
  
  「趙兄,保重。」衛貞貞輕輕一蹲身,與想兒一道緩緩往另一側登岸船舷走去。直走過一半後,卻回頭依舊見趙哲沒有動半下。臉色不覺隱隱有些發白。原來,他竟是對自己沒有半點留戀。心中不覺得一股心氣憋得難受,轉而和想兒都加快了腳步,下了船。
  
  沒多久,船又是起了航。但到了下一個碼頭,趙哲在船上玩的無趣。也是下了船,回了宮內。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38 AM

第九十四章 東廠冤案

  
  過得數日,楊定山大軍的正式捷報終於到了。朝廷上下,倒也是一片喜氣騰騰。不論是貪官污吏,還是賢臣忠將,莫不都是希望這場戰爭獲勝。因為所有人,僅這件事情上,多是處在同一個利益鏈中,整個國家要真的都被暴民霍亂了。那才叫家產田產豐富的朝廷官員們欲哭無淚了。
  
  如此,禮部開始準備各種慶功宴席。而兵部則是開始統計戰爭的得失與戰將士卒的功績,吏部和都察院則是開始清算這場動亂之中,某些官員和將領們的功過。一切都井井有條的進行著。
  
  然而,些許不和諧的聲音也開始漸漸流傳了起來。說什麼楊定山挾功自傲,私藏了泰半戰爭所獲的戰利品。又有人向趙哲參折子說什麼楊定山已經是中軍都督府左都督了,此次打了大勝仗後,功績遠超其他都督府都督,若是朝廷封賞不公,怕是會惹出禍端之類。又有流言說什麼楊定山準備挾軍自重。
  
  這些紛亂的流言和折子,直讓趙哲心頭一陣光火。這才剛打了個勝仗,便有藏在暗處的小人們開始煽風點火了起來。更何況,這他媽的算什麼勝仗啊?殺些抓些老百姓而已。說楊定山想擁兵自重的,怕多是些別有用心,混淆視聽之徒。
  
  先不說這大趙帝國平常不設將軍,而各部隊統帥平日裡也沒有資格指揮軍隊。這三十萬大軍,也多是從各部隊中臨時抽調出來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可以指揮軍隊揮軍京都,那他按照規定留守京城的一大家子上上下下幾百口人的命還要不要了?他楊定山已經六十多歲了,諸多妻妾兒孫的性命難道就能隨便丟的嗎?
  
  那些言論,分明是挑撥之計。怕楊定山打了如此大勝仗之後,從此受到皇上的重用,影響到了其他軍隊的利益。
  
  趙哲一邊密旨安撫楊定山,一邊卻是著東廠暗中調查抓捕散佈流言者,順籐摸瓜的查找源頭。一來是趙哲的確有意剿滅些流言,以免一幫小人以為自己智商有問題,可以隨便利用。二來,也是測試一下如今被清洗收服過後的東廠忠誠與能力。一些辦事不力,三心兩意之徒,可以借此機會再清洗一次。趙哲當皇帝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漸漸地也開始明白,屬下的能力可以差些,但絕對不可以不忠誠。
  
  數日之間,憋得久了的東廠,竟然在京城暗自惹出了一片腥風血雨。足足有數百人,因為流言之事而被東廠暗自逮捕,審訊,甚至是直接處死。包括四名直接對趙哲上書折子的文武大臣,也被東廠弄進了天牢之中,在極其殘酷的刑訊之下,有三人果真是有極大的嫌疑。但其中一人,卻是出了點問題,因其也參了楊定山一本,斥責其用兵兇惡,殺戮太重而殘殺了許多俘虜,有違仁義之道。
  
  趙哲還記得,當時在養性齋中看到這個折子後,有些憤怒的將那折子丟到了一旁。畢竟楊定山是自己欽點的將軍,甚至自己在一開始還主張將所有俘虜悉數殺盡,若非被人勸住,怕是這些俘虜要一個不留。這件事情,有許多官員是知道的。這人參楊定山如此罪名,豈不是也是在指責自己殺心過重?
  
  不過,區區一個折子而已。趙哲倒也沒有小氣到為了這麼一個折子而要去找他麻煩。不過,似乎因為伺候在一旁的小多子見得趙哲龍顏不悅。竟在這次東廠遏制流言行動中,順手將此人也逮了進去,慣例一通刑訊下來,卻是發現其沒有故意散佈任何流言的跡象。遂又將他放了出來,誰想其才放出的第二日,便一命嗚呼了。
  
  此人正是三年前,老皇帝死之前一年中得的狀元孫劭,現任翰林院修撰。而翰林院與吏部正擬其為五品侍講學士,年僅二十七歲。算得上是前途無量。於仕林之中頗有些名氣。
  
  若是一個區區前科狀元,倒還罷了。刑訊過度錯殺便錯殺了。偏生這孫劭,竟然是都察院右都御史籐禹那老傢伙的孫女婿,大理寺卿籐崇的女婿。
  
  籐崇那人還好些,根據錦衣衛的暗中調查,此人算得上是一名清官,性子剛正不阿而又沒有其老父的胡攪蠻纏勁頭。若非因為趙哲實在不喜其父籐禹,說不得這籐崇也會在他重用名單之中。
  
  但那籐禹,不但貴為都察院右都御史,且還是三朝元老。更重要的是,此人胡攪蠻纏歸胡攪蠻纏。但就連錦衣衛都沒有辦法從他身上挑出什麼毛病來。他一不貪污,二不受賄,更沒有很明確的營私結黨。
  
  上次被趙哲挑了一個小茬,打了一頓後,倒是在家消停了數月。不過這老頭的筋骨還真是彪悍,就連好些個年輕人都沒辦法承受庭杖之責,至少得養個半年一載的。他倒好,區區數月後便又生龍活虎的跑來上朝了,依舊是那般的不給趙哲面子,時不時的當面頂撞幾句。
  
  好幾次惹得趙哲心頭一陣光火時,想拉出去砍了了事。但又無奈找不到他太大的把柄,而他有時候實際上提的建議還是稍微有些道理的。
  
  如今,他的孫女婿死在了東廠刑訊之中,而且是被查明冤枉的。天知道,那老不死的傢伙,會如何的讓自己銷魂。
  
  趙哲躺在太師椅中,讓牡丹和鳶尾揉著太陽穴,眼睛閉著休養其神。而小多子,則是臉色蒼白的跪拜在趙哲面前,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
  
  聽罷小多子將前因後果稟明之後,趙哲不由得哼了一聲,斥道:「小多子,你可真能耐啊。第一次替朕辦大事,就辦得如此風光。那籐禹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若那孫劭真有些什麼過錯倒也罷了,如今可好。保不得那老不死的傢伙會讓朕頭疼一段時間。」
  
  「皇上,奴婢該死,是奴婢辦事不利。」小多子連連磕頭,面色羞憤欲絕道:「還請皇上賜奴婢一死,那籐禹也就不會追究了。」
  
  「放屁。」趙哲猛然一拍桌子怒罵道:「賜死?你的心竅被漿糊塞住了啊?還是認為朕連一個近侍都保不住?朕罵你,是想讓你多長長心眼。他孫劭是清白的,你就不能給他潑點臟水啊。非得放了他,讓他回去後才死?你他吶吶的管的是東廠啊,不是大理寺。」
  
  「是是,奴婢明白了,以後奴婢辦事一定多長幾個心眼。」小多子依舊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罷了罷了,這次你也是想為朕出口惡氣,才捅了籐家那個老馬蜂窩的。」趙哲揮手道:「起來吧,到邊上給朕待著去。」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40 AM

第九十五章 大小狐貍精
  
  
  正說著話時,司禮監太監跑了進來,面有難色的稟奏道:「皇上,籐大人攜著那孫劭孤兒寡母杵在御花園門口,說是非要見到皇上不可。否則,否則……」
  
  「罷了罷了,朕知道了。」趙哲也懶得聽那否則,按照那籐禹的破脾氣,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會怎麼個否則了。不外乎就是帶孫劭的孤兒寡母,一頭撞死在外之類的。頓了一下,喝了口參茶後懶洋洋道:「家寶,家寶。傳朕旨意,領那籐禹進等人進來。朕今天不辦事了,就光和他玩上了。」
  
  守在門外的沈家寶重重的應了一聲後,急忙匆匆而去。而趙哲,卻是繼續躺著,任由那牡丹與鳶尾兩名侍女的芊芊玉指自愛全身上下按摩著。
  
  「近日裡,你們幾個姐妹的修煉進度如何?鳶尾,你這個小懶蟲,有沒有給朕丟人?」趙哲舒適的哼哼著,因為修煉武功之故,對於穴位的掌握和手中的力量掌控是越來越好了,按摩起來指力直透穴位深處,當真是舒適之極。
  
  「皇上,鳶尾妹妹就愛偷懶,如今才剛剛修到九品沒多久。」身材高挑而火爆的牡丹,那對桃花眸輕輕的對鳶尾一橫。
  
  「皇上,牡丹姐姐又欺負奴婢,奴婢不依啊。」嬌小玲瓏,活潑而愛撒嬌的鳶尾又粘在了趙哲身上,嘟著小嘴兒輕哼道:「牡丹姐姐她比奴婢也好不到哪裡去,不也是九品嗎?紫荊姐姐和流蘇姐姐都已經相繼進入八品了。」
  
  八品了?趙哲也是微微吃了一驚,她們才不過是修煉了區區數月,就晉陞入八品了。想自己修煉的可是天下第一奇功,至前兩日才勉強進入了七品。如此一年下來,紫荊她們怕是要和一般的御前侍衛差不多水準了。不過,這兩個好玩的懶丫頭,進度可就慢了點兒。她們的資質可是並不比紫荊她們差。
  
  鳶尾那嬌小玲瓏的身軀直往他懷中鉆,可真是溫香可愛。聽著她口音又甜又糯的撒嬌聲,直讓趙哲一陣心動不已。
  
  見得鳶尾不顧廉恥的當眾勾引皇上,四女之中身材最為火爆誘人的牡丹哪裡甘心示弱?趁著幫趙哲手臂按摩之極,卻是輕輕將他的手放在了她修長結實的大腿上,粉面桃紅,雙眸放電而嬌喘若吁道:「皇上,奴婢練功也好辛苦的,您看看奴婢的腿都好酸了。」和皇上相處得久了,她自然知道皇上對於自己的一雙傲人長腿最感興趣。
  
  趙哲果然被她吸引了過去,手順著她的美腿輕輕揉捏著,一副大為享受的模樣。
  
  鳶尾直氣得一張小嘴都嘟了起來,四肢並用而緊緊抱住了趙哲,丁香軟舌輕輕吻在了趙哲的耳朵上,媚聲嬌吟道:「皇上,奴婢最近從古書上學到了一些新鮮的玩意,要不,這就幫您試試?你只管躺著享受便罷。」
  
  趙哲被她舌尖碰的是一陣酥麻,剛想迷迷糊糊答應下來時。卻聽得牡丹嬌哼不滿道:「小狐貍猸子,這可是皇上辦公之處。你怎得如此不知是羞?」
  
  「大狐貍精,你又比我好到哪裡去?自己做的羞人事卻不提,偏生要來說我。」鳶尾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
  「好了好了,朕不過問了一句,你們兩個就又吵了起來。」趙哲笑著朝她們翹臀上一人一巴掌,脆響嬌吟聲中哼道:「沒聽到剛才說籐禹那老傢伙要來了啊?去去,都去樓上練功去。哼,最近竟敢偷懶,看晚上朕怎麼懲罰你們兩個。」
  
  「是,皇上。」心有不甘的兩名侍女,微紅著臉,似乎又有些期待的退了下去。
  
  沒過得多久,沈家寶的聲音就在門外響起:「啟奏皇上,都察院右都御史籐禹籐大人和其家屬帶到。」
  
  「讓他們都進來吧。」趙哲瞥了一眼侍立在身邊的小多子,這才懶洋洋的說道。
  
  「皇上,求您為老臣做主啊…!」果不其然,還沒等他人進來,哭聲就先至。只見他領著一婦人嬰孩而進,直接撲騰到了趙哲面前,抱住了他的大腿,哭天喊地道:「皇上,老臣的孫女婿是被冤枉的,他,他死得好慘啊,從天牢回到家中,滿身傷痕纍纍不成人樣,只剩下了半口氣。只來得及交代幾聲後事,便丟下了妻女,一命嗚呼而去。可憐老臣那孫女婿,寒窗苦讀二十年,好不容易中上了金科狀元,兢兢業業國效命,為皇上效命。誰想,誰想竟然如此窩囊的被閹黨狗賊冤枉而抓去天牢折磨致死。」
  
  見得他如此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往自己褲管上擦。趙哲也真是有些苦笑。平日裡要敢這麼做,早就讓人拉出去一頓庭杖,也好再清凈幾個月。不過,貌似這件事情,的確是自己身邊的人做出了問題。
  
  而那雙十年華的少婦,身披素縞孝衣,手中抱著不足歲的嬰兒。跪在趙哲面前,哭得是梨花帶雨,好不淒慘。但她卻是只管哭,半句話也沒說。
  
  「好了好了,籐愛卿,這件事情朕已經知道了。」趙哲說道:「先起來說話吧,孫夫人也先起身吧。來人,看座。」
  
  「謝皇上。」那籐禹,依舊是老淚縱橫的。但這次卻是難得的沒有和趙哲頂牛。而是乖乖的扶著孫女兒起身,催促道:「癡兒,皇上答應替你相公報仇了,還不快快謝恩。」
  
  「誥命孫氏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那孫夫人,剛起身半截,卻又立即撲騰一下跪拜了下去,抱著嬰孩連連磕起頭來。
  
  趙哲眉頭一皺,這籐禹果然難纏之極,一上來就對自己下套啊。但他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不喜歡他。若有什麼事,好端端的和自己說,興許還能聽得進去些。
  
  但此時,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眼前這個,可是一個難關。對於籐禹,自己看不爽可以罵幾句。但對於這新冤死了丈夫的寡婦孤女,趙哲還真不可能拿她們怎麼辦。便臉色一正道:「孫夫人先起來吧,這件事情,朕會親自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的。」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41 AM

第九十六章 護短皇帝

  
  「皇上,此事還有什麼好調查的,分明就是這個禍國殃民的閹狗張三多干涉朝政,枉顧皇命,殘害忠良。老臣建議,立即將這閹狗凌遲處死,梟首示眾。而東廠乃閹黨遺毒,也早早的撤了好,免得被有心之人利用而禍害朝綱。」籐禹倒是精神頭十足,吐沫橫飛,一字一嘶的叫道。眼神,兇惡而仇恨的死死盯著小多子,恨不得拆其骨,食其肉。而孫氏那小娘子,眼睛也幽毒的瞟著他。
  
  「籐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趙哲背負著雙手,冷冷地說道:「要不然,朕的皇位讓於你如何?天下大事,鉅細靡遺,都由你來做主如何?」
  
  籐禹一顫,急忙跪拜而下,將頭叩到了底:「老臣不敢,老臣實在是惶恐萬分。老臣以全家性命擔保,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半點異心。」
  
  「哼。」趙哲揮了揮衣袖,不悅道:「朕已說過,朕會親自調查清楚的。至於東廠需不需要撤,朕心中自然有數。籐愛卿若無他事,退去吧。」
  
  「老臣知罪,老臣還有一事想懇請皇上恩準。」籐禹長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趙哲向來對他沒有好感,但此時也不想和他鬧得太僵。遂淡然道:「朕知道你的忠心,說罷,是不是想追封孫劭什麼官,還是提高孫氏的誥命品級?」
  
  「都不是,老臣斗膽請皇上蒞臨孫劭頭七葬禮,一來是還孫劭一個清白。二來,也好教天下讀書人都安心,平息一些閑言碎語。」籐禹一字一句,正色的說道:「三來,也算是給足了孫家孤兒寡婦一個面子,省得她們今後被人欺負。」
  
  「呵呵,呵呵。」趙哲仰著天,直是笑了起來:「籐禹啊籐禹,你果然是挺斗膽的。竟敢叫朕去參加那孫劭的喪禮?莫非那孫劭是王公大臣,朝廷肱骨不成?」笑到最後,臉色一冷道:「籐禹,你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是想朕貽笑天下嗎?」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想請皇上蒞臨而以正視聽,以安天下仕林之心。畢竟,孫劭至不濟,也是先皇欽點的前科狀元,在仕林之中極有聲望。如今被閹狗冤死,天下仕林之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皇上若不安撫,怕是要教天下讀書人寒心。」籐禹發揮了其一向固執的本事,深深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要朕去安天下讀書人的心?莫非,在滕愛卿心中,朕做錯什麼事情了麼?」趙哲冷聲問道。
  
  「請恕老臣直言,皇上寵幸奸佞宦官。以至於鬧得腥風血雨,殘害忠良。以至於現在朝廷上下,士林之中人心惶惶。」說著,籐禹又是瞪向了小多子:「假以時日,這張三多怕是會劉超還狡詐兇狠三分。還請皇上三思啊。」
  
  「莫非籐愛卿實在指控朕不辨忠奸,昏庸行事?」趙哲緩緩地坐了下來,拿著茶慢吞吞的喝道:「朕也不想和你爭辯些什麼。雖然籐禹你這人挺讓朕討厭的,卻好歹沒有犯過什麼大錯。雖然有些年老糊塗了些,但對大趙也是忠心耿耿。朕也不殺你,繼續讓你活著,好好地活著,看看朕,是怎麼治理這個江山的。來人,擬旨。」
  
  伺候在外的秉筆太監立即走進,拿了筆墨紙硯準備寫字。
  
  「因籐禹三代元老,勞苦功高。如今年事已高,臨近壽誕。朕特撤其清國侯爵,封賜其為壽國公,賞壽銀一萬兩。」
  
  「追封孫劭為翰林院侍講,喪事開銷用度,一律由國庫承擔。」
  
  「封孫劭遺孀孫氏為五品誥命,賞銀一萬兩。」
  
  秉筆太監飛快的按照趙哲的話,加工潤色,形成了套路文章。
  
  等趙哲封賞完後,才揮手道:「聖旨回頭會讓司禮監太監送去府上的,籐愛卿,誥命夫人孫氏,你們都先回去吧。來人,送他們回去。」
  
  沈家寶等幾名侍衛,得令進來,將尚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籐禹和孫氏半迫半請了出去後。一直未作聲的小多子,臉色羞愧的又是跪拜在趙哲面前:「皇上,這都是奴婢犯下的錯,害得皇上要替奴婢受罪,讓奴婢好生心疼。不如就將奴婢交出去,任憑那籐老賊處置便罷。」
  
  「罷了罷了,此事朕早有決議。」趙哲淡然揮手道:「任何人都會做錯事情,或有所疏忽。小多子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長著呢。」
  
  「皇上…!」小多子激動的熱淚盈眶,嘶聲哭喊著:「奴婢,奴婢何德何能,得受浩蕩皇恩。無以為報,唯有對皇上忠心耿耿。若是奴婢對皇上有半點異心,當受五雷轟頂,萬蟻噬骨,永世不得超生之刑。奴婢願做皇上最忠心的狗,任何人膽敢試圖違背皇上,奴婢會將其撕成碎片!」
  
  「好端端的,你又在說什麼胡話。」趙哲對他如此表忠心的話,還是有些滿意的:「去吧,從東廠內好好找一個替死鬼,以平定下人心。」趙哲揮手,讓他和其他人都退去。
  
  小多子又是千恩萬謝後,才退了出去。
  
  等得人都走盡後,趙哲才一個人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想著事情。表面上看起來,自己是在力保小多子,要了他的絕對忠誠。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自己一個皇帝,如此寵幸與保護犯了錯的一個太監。又如何讓他不感激涕零?但實際上,趙哲卻是明白,自己必須保他。如今朝廷上上下下,任何人都知道小多子是自己的貼身心腹,東廠的事情後面也是他趙哲的影子。若是因為一些事情,卻在大臣或者天下讀書人的壓力下,要把貼身心腹丟出去平息事件。那自己這個皇帝,先不提當得如何窩囊。就連大臣們,都會認為這個皇帝很軟弱可欺。
  
  而自己身邊原本忠心的人,也都會因為此事產生心寒之感。自此之後,哪個人又敢完全信任他趙哲,盡心盡力,不遺餘力的幫他辦事?更何況,小多子雖然一開始辦事尚毛糙了些,但其手段雷霆而狠辣,看得出來,假以時日,他定會成為自己手中最讓人害怕的尖刀之一。
  
  如此頂住壓力力保於他,當真是好處多多。至少,想自己這種護短之人。對於收攏人才,有著極大的好處。至於讀書人,趙哲心中唯有冷笑。倒不是看不起他們,只是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發發牢騷他們還成,真要是敢幹出點什麼事情來,他們還遠不如一群饑民來得兇狠和有威脅些。更何況,一群只知道四書五經,吟詩作對的讀書人,要之又有什麼太大的用處?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42 AM

第九十七章 這才是真正的天下

  
  時值六月初,各地小麥夏收完畢後奏章已經陸陸續續而來。讓趙哲稍感欣慰的是,還算幫自己穿越的那老天爺有些小小良心。除了戰亂中的山東,河南,以及遼東三省產量低得可憐外。其餘各省,由於今年上半年風調雨順,倒是一個不錯的豐年。這讓原本糧食緊缺的大趙總算是稍稍喘了一口氣,民心也可以稍安定些。
  
  由於產量尚未完全統計,由嚴彧提議倡導的地主階層減租一案之效果,尚未有所回饋。但不管如何,朝廷減稅半成,多多少少能讓農民的日子稍微寬裕些。
  
  出征了數個月的楊定山,也終於班師回朝。但與其說是班師,卻不如說是楊定山帶著少量騎軍,先行一步回了京城。雖然他身在前線,但前些時候,京城之中鬧得沸沸揚揚的種種流言他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還知道皇上一怒之下動用東廠去剷平流言,並一不小心誤殺了前科狀元孫劭。
  
  在流言剛出之時,他還擔憂皇上是否會被流言和文武官員的諫言而真的生出疑心,要知道他可是家中老小悉數在京城留守呢。正待他心急如焚之極,卻是收到了皇上果決斬斷流言,並親手收到皇上的安撫密旨,說什麼讓他在前線該幹嘛就幹嘛,而他會在後方為他楊定山開闢出一個穩定的後盾,也絕不會干涉他在前線如何作戰指揮。而皇上也等著他這次勝仗休整完畢後,揮軍遼東,與遼東軍團會合,一舉踏平囂張跋扈的後金蠻族。
  
  說實話,在看到這份密旨的時候,楊定山不覺有些熱淚盈眶,頓時對皇上心生出知己之感。一個將軍,元帥,在打仗的時候最忌諱後方不斷插手,不信任,甚至是不斷更改作戰計劃。而皇上他也說到做到,為了避免他分心,情願得罪很多人也要將那股歪風流言殺下去。
  
  他楊定山的先祖,本是跟隨太祖打天下的將領。世襲至此,他依舊有世襲鎮國侯的爵位。但他自幼仰慕先祖以及太祖,想當一名能夠叱吒天下,戰無不勝的將軍。遂自幼勤奮好學,熟讀各種軍事韜略,並刻苦練武於四十歲便登頂武學宗師地位。然而到他六十多歲了,官位靠著先祖餘蔭,自己的努力,以及熬出來的資歷,也已達中軍都督府左都督,這一生卻只是剿過幾次匪,平過幾次小小的邊患。
  
  世道太平,對天下人本是好事。但對楊定山這種做夢都想打仗的軍人來說,卻是一種心靈上的折磨。數次上書先帝,為解決日益猖獗的邊患,不如以攻為守,哪怕是動用傾國之力,也要踏平一個國家而以震懾宵小。然而活了年歲很長的先帝,卻是個不願多事的皇帝,一次次的將他提議駁回,到最後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次平亂之戰,他才如此積極的參與。也是竭盡心力,要打一仗完美的勝仗,不但鑄造自己的信心,也鑄造皇上的信心。
  
  既然皇上如此信任於他,他也知道皇上在位時間尚短,羽翼未豐。不忍皇上太過為難。遂在擊潰敵軍大部隊後,幾次追逐後,將軍隊指揮權給了自己信任的副手去收尾,而他則是輕騎從簡,一路回了京城。
  
  待得他風塵僕僕,連家都沒有回直接在紫禁城御花園養性齋中覲見到了皇上的時候。卻見皇上在養性齋中,掛上了一張很大很大的地圖。而他,正身著龍袍正裝,猶若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背負著雙手觀望著那張碩大無比的地圖。區區數月未見,皇上的龍威氣勢又是遠遠不同於以前了。以他王品宗師級的實力,自然知道皇上的修為精氣又是增加了不少。雖然他也略覺奇怪,皇上修煉的是什麼功夫,為何如此精純而霸道。就連自己的修為,在他面前也隱隱有些壓迫而臣服的感覺。這不僅僅是身份上讓他臣服,而是修為之上。但皇上的私事,卻不是他能夠過問的,遂將這個念頭驅逐出心中。
  
  「老臣楊定山,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楊定山一字一句,幾乎震得書房屋樑輕顫,重重地跪拜在了趙哲面前。
  
  「定山啊。」趙哲那身軀穩絲未動,淡淡的說道:「過來朕身邊,好好看看這幅地圖。」
  
  「老臣遵旨。」楊定山起身後,立在了皇上的身側後些,定了定睛後仔細看向那張地圖。看得足足有半柱香的時間後,他才皺著眉頭低頭問道:「皇上,老臣不知,這,這是什麼地圖?如此地形,環境,老臣從未見過。」
  
  「呵呵,定山,你告訴朕。以你的身體狀況,還能為朕征戰多少年?」趙哲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輕一笑,反問道。
  
  楊定山的身軀一震,彷彿感受到了皇上心中那一股子的雄心。不知不覺,一股熱血有些湧出的感覺,顫聲道:「皇上,老臣如今六十三歲,但老臣武功修為早已是王品宗師境界。身體不比任何壯年人差。老臣,能為皇上征戰到一百歲。」
  
  「一百歲啊,好,好。」趙哲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單手背負,一手指著那張碩大地圖道:「此乃世界地圖,是朕從西域各國,歐洲列國等人手中,根據各種信息搜集拼湊而來。」
  
  「世界地圖?」楊定山愕然不迭,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地圖。
  
  「定山且看,這塊紅色區域,便是我大趙帝國。」趙哲指著中間偏右一處紅色區域,冷聲說道。
  
  什麼?饒是以楊定山的宗師心境,也忍不住連連倒退了幾步,死死的盯著那塊紅色區域,又是看看那些剩下的廣袤而龐大的區域。不覺連連倒吸了幾口冷氣,不敢置信道:「這,這怎麼可能?」
  
  「呵呵,我大趙皇朝向來自以為是這天下的中心,天下的主宰。」趙哲笑容有些冷:「卻殊不知,這不過是井底之蛙之言而已。」
  
  楊定山一時半會還不容易消化,愣在了當場。
  
  「天下,呵呵,天下。」趙哲喃喃自語了兩句後,神情忽而肅然了起來,指著那整篇的世界地圖吼道:「定山,朕告訴你。這才是真正的天下。你可願為朕,將它取下。」
  
  一股熱氣,從楊定山的腳底中直冒上來,整個人彷彿要燃燒了起來一般。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43 AM

第九十八章 以勢欺人

  
  「老臣,願意!!」楊定山重重地喝了一聲,面容嚴肅,單膝跪拜在了趙哲面前,眼神中仿若燃燒著熊熊火焰一般,字字如錘道:「老臣,願意為聖上征服天下,哪怕是戰死後,也會化作厲鬼而跟隨大軍!」
  「好,好…!」趙哲扶住了他的手臂,一連說了幾個好字,鄭重的將他攙扶起來:「朕也答應你,只要定山你不負朕,朕定不會負你。」
  
  「皇上,若老臣從此之後有半點不臣之心,教老臣天誅地滅,斷子絕孫,不得好死!」楊定山也知道,若想君臣兩人真正互相信任,唯有發下如此天大的毒誓。
  
  趙哲的心,這才真正的落地。古人對於誓言,都十分的重視。尤其是楊定山竟然能發出如此可怕的毒誓。這種毒誓,別說古代人了。就是趙哲那個年代的人,也不敢胡亂發什麼斷子絕孫的毒誓。
  
  「只是皇上,老臣有話當明言。」一番交心之後的君臣兩人,更覺貼心與親密。楊定山索性直言道:「皇上想奪取真正的天下,如此雄心壯志,老臣深感欣慰,亦當誓死相隨。只是,這天下之大,實乃出乎老臣的想像。而我如今大趙帝國的國力,遠不如太祖開朝之際。此天下,當徐徐圖之,不可操之過急。唯今之計,當先安國內,平邊患,攢國力。切勿輕易對外用兵。」
  
  趙哲深深地看著他,哈哈笑了起來:「沒想到被人稱之為戰癡,殺神的定山。竟然也會勸導朕不要輕易用兵。果然,果然定山如今一心為朝廷社稷著想,一心為朕著想了。若我大趙朝廷百姓,上上下下均如定山與朕般齊心共德,這天下何愁取不下來?」
  
  「皇上過讚了。」楊定山正色道:「老臣只是想著,那片江山著實太大了。須得我大趙國力昌盛,才有可能徐徐吞下。」
  
  「嗯,此事的確著急不得。」趙哲攜著楊定山,一同坐下,喚了侍女進來沏茶。只見紫荊和流蘇,各自端著茶水進來伺候。那紫荊個性溫潤,仿若賢內助。而那流蘇,卻是冷艷而卓越不凡。兩人不論放在何處,都是一等一的出色女子。
  
  「關於遼東後金蠻族入侵一事,定山可曾有定計?」趙哲端起茶杯,輕輕吹拂著片片茶葉,品了一口而淡然問道。
  
  「老臣回京之前,也曾與一干幕僚仔細討論過遼東戰事。」楊定山也是隨著品了一口茶後,正色答道:「一致認為,按照劉都指揮使的能力,只要後勤充足,任由其發揮,拖住後金蠻族一年半載不成問題。如今平亂大軍已是收尾階段,主力軍當可先行開往遼東先行佈置,借人多勢眾的優勢,以正壓奇,逐步擠壓縮小後金騎軍的活動範圍,再斷其後路,逼其主力騎軍與我軍主力正面決戰。雖則傳言後金騎軍戰力強悍,但我軍幾大主力軍隊也是精銳之師,雙方硬撼之下,定能獲勝。而後金國與我朝最大的差別在於,五萬軍隊於我朝不過是區區小數,對他們而言,怕是要傷筋動骨的了。而一旦傷了其筋骨,對於後金國,我軍可守可攻,任憑自己處置。」
  
  「以正壓奇,以勢欺人。」趙哲微微點頭道:「不錯,不錯。我朝最大的優勢就是人多勢眾,任那後金騎軍來去如風,只要如下圍棋一般不斷擠壓其活動的空間,任憑那後金騎軍再強大,也不過是籠中之魚而已。」
  
  「老臣還有一提議,老臣雖然官爵高於劉都指揮使。但畢竟他乃是遼東軍之帥,又與敵軍糾纏了半載,深知敵我優劣。老臣願將遼東戰線的指揮權,交由劉都指揮使手中,讓他指揮整個遼東戰線,老臣在旁聽命行事便是。」楊定山一臉肅然道。
  
  趙哲深深地看著他的眼睛,卻見其眼神之中一片堅定與清澈,沒有半點怨言和不怒之色。事實上,此事即便楊定山不提,趙哲都會建議將遼東戰線指揮權依舊由劉都指揮使掌控。但聽得楊定山主動提及,而且看情況是心甘情願之事,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著想,心中不免有些快慰。
  
  此事暫且別過不提,趙哲又與楊定山喝茶聊天了好半天後,才放他回去與家人團聚。
  
  見得趙哲終於閑了下來,一直伺立在一旁的紫荊,這才輕輕欺身而上。一對素手蔥指,開始幫趙哲按摩放鬆了起來,檀口輕吐道:「皇上,是輕了還是重了?」
  
  而那流蘇也在紫荊的眼神兒暗示下,於琴前緩緩坐下,晶瑩若玉,冰肌玉骨的修長手指,輕輕搭上了琴弦。一連串動聽而婉轉的琴聲仿若流水般從她指尖淌出。在以前,她撫琴之時還需帶假指甲。如今勤修苦練,修為突飛猛進。已經完全可以用玉指操琴而不會傷其嫩指了。
  
  趙哲嗅著她身上幽幽香味兒,聽著流蘇那美妙的琴音,不覺神清氣爽了起來。一把攬住了紫荊細腰,將她抱在了身上,笑得有些蕩漾道:「紫荊啊,朕聽聞你最近修為精進很快,你說說,想讓朕獎勵些什麼與你?」
  
  紫荊輕吟了一聲,雙頰桃紅,微微顫抖的伏在他懷中。柔聲顫道:「皇上,努力修煉,能夠早日派上用處保護皇上,本是奴婢的責任。奴婢不需要什麼獎勵。」
  
  「那怎麼成?有功則獎,有錯責罰,如此才是正道。你難道不知道前些天,朕狠狠地懲罰了牡丹鳶尾一個晚上?」趙哲笑瞇瞇的用手指端起了她那柔嫩的下巴,看著她那張柔美卻端莊的臉蛋兒,湊到她紅潤的耳畔低低細語了幾句。
  
  當即,紫荊啊的一聲摀住了小嘴,臉頰緋紅不迭道:「皇,皇上。奴婢,奴婢害怕的。還,還有,這,這裡是書房。」
  
  「這又有什麼好怕的?」趙哲笑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狐貍在引誘小雞主動送上門來一般:「你那牡丹妹妹和鳶尾妹妹,可都是為朕做過了。不但你要做,一會兒流蘇也跑不掉。」
  
  叮咚。一直側耳傾聽的流蘇,卻是琴音一陣大亂。
作者: linporsche    時間: 2010-10-29 02:43 AM

第九十九章 朝堂議政

  
  呵呵,趙哲笑了起來。索性抱著紫荊起身,踱步到了流蘇身邊。繞著圈子,看她繼續彈著琴。有忽而湊到了她耳鬢之處,笑吟吟道:「流蘇啊,莫非,你也從她們兩個那處,聽到過朕讓她們做什麼了?」
  
  趙哲那熱乎乎的呼吸,直撩撥著她那絨毛未退的耳鬢。惹得流蘇琴音又亂,那晶瑩而剔透的冰冷臉頰,隱隱顯現了一抹紅暈。
  
  「皇上,你這是在欺負我和流蘇妹妹。」紫荊也是羞赧萬分的捂在了趙哲懷中,低聲嬌嗔道:「那明明是皇上您懲罰她們的,為何到了我們這邊,卻又變成了獎勵?」
  
  「當然了,雖然是同一件事情。但意義卻是不一樣。」趙哲笑吟吟的挑起了紫荊的嫩白玉脂的下巴:「對她們,那是懲罰。對你們,卻是獎勵。你們難道不知道,朕是皇帝,皇帝是不用講道理的。紫荊,你的申訴無效,朕要在這裡,狠狠的獎勵你。流蘇,你好好彈好你的琴,琴音若是亂了一絲,看朕怎麼罰你?」
  「嗚嗚,皇上~!」
  
  ……
  
  一夜荒唐春色,直至次日清晨趙哲要上早朝的時候,才告罷休。
  
  待得趙哲身披龍袍,昂首闊步的走進乾清宮正殿時,文武大臣們都已經早早的等候著了。小多子疾跑幾步,站於殿前朗聲呼道:「皇上駕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下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的大臣們,今天屬於大朝會,是以人來得特別齊整。
  
  趙哲背負著雙手,走到龍椅跟前坐下後。眼神緩緩地俯視著底下那跪著的文武百官。殿門口列隊站著的御前侍衛。那儀仗,那威嚴。直讓趙哲生出一股君臨天下之暢快淋漓而滿足的感覺。事實上,這群大臣們,一個個世人眼中,已經俱是權勢赫赫,榮耀非凡之輩了。然而,趙哲他明白,只要他一聲令下,隨時可以將任何一人拖出去砍了腦袋。他們每一個人的性命,前途,甚至是榮耀。在某種意義上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單單是他們,而是這整個大趙天下,都是攥在了自己手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這便是做一個皇帝的樂趣所在,也正是其迷人所在。
  
  按理說,趙哲此時應該用很和藹的口氣說一句眾愛卿平身。然而坐在龍椅上的他,卻彷彿沒有半點這種意思。悠哉悠哉喝著小太監剛剛伺候上來的清茶,翹著二郎腿,竟然半瞇起眼睛閉目養神了起來。
  
  而群臣,自然一直跪著,沒有任何人膽敢擅自起身,也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直到良久良久之後,趙哲才彷彿休息夠了,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淡然道:「朕明白,今天諸位愛卿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為何朕今日,沒有招呼列位愛卿平身。」
  
  趙哲的眼神,掃視著跪拜著的眾人,尤其是排在前列的那些個朝廷重臣。落在了沈逸君身上:「沈愛卿,你抬起頭來說說,這是為何?」
    
  沈逸君因為體質不好,身體虛弱,臉色有些發白道:「微臣,微臣想。皇上是提醒臣等,何為君?何為臣?君臣之間,不可僭越了本分。不像某些朝廷肱骨大臣,倚老賣老,不顧皇家臉面,甚至是不顧自己的臉面。」
  
  跪在不遠處的籐禹一把雪白的鬍子一翹,老羞成怒道:「沈大人言重了,籐某正是為了皇上的臉面,才懇請皇上秉公處置。此事不但在官場朝廷之中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是天下仕林之中,也是越傳越廣。若皇上處置不當,怕是會引起非議。」
  
  「影響很大?哼,其中怕是有籐大人暗中推波助瀾吧。」沈逸君冷笑的嘲諷道:「我看你是想挾勢而要挾皇上,試圖間接控制皇上的決議。籐大人啊,你可真是老謀深算啊。」
  
  「皇上明鑒,我籐禹行得正,坐得直,一生為人堂堂正正。」籐禹氣得一把老骨頭直顫,朗聲道:「倒是這沈逸君,好溜鬚拍馬,喜阿諛奉承,又屢屢在皇上面前詆毀冤枉老臣,妄圖挑撥離間。依老臣看,此獠當真是奸佞小人,讒臣庸吏。」
  
  沈逸君正待反駁之際。趙哲卻是不耐的揮了揮手,對兩人的話都不置可否道:「罷了罷了,這是朝堂上,不是菜市口。」轉而又將眼神落到了嚴彧身上:「嚴愛卿,你說說看,朕又是何意?」
  
  「皇上問及,老臣斗膽揣摩。皇上是想告訴請諸位好好反省一番,深思一番。」嚴彧正色的回答道。
  
  趙哲同樣是不置可否,又是接連問了幾個,各自有各自的回答。他也沒有說任何人是對是錯。只是揮了揮手道:「諸位愛卿都平身吧。」事實上,趙哲也沒有打算告訴他們真相。而是讓他們自己去不斷揣摩猜測,如此,才能達到他愈發高深莫測的形象。
  
  「謝吾皇。」眾臣謝過之後,才起身而恭敬的站立在各自位置上。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小多子又是按照慣例吼了一聲後。
  
  卻見戶部尚書沈逸君先上前一步道:「啟奏皇上,由於對於各部不合理預算的削減,如今國庫餘款尚能支持到六月下旬。只是削減了半成賦稅,加之全國各官糧倉庫如今已經算是十庫九空,急需新糧儲備,無法用之回收銀兩。今年夏稅的國庫入銀數額預計會比往年少上許多,下半年在錢財之處上,恐怕會更加吃緊。」
  
  「皇上,老臣負責的倡導地主主動減租一案,如今雖無確切,然按此回饋消息判斷。響應者寥寥,效果恐怕不會太過理想。」嚴彧眼神中隱約顯現出了怒意與殺機:「老臣建議,當以雷霆手段,殺雞儆猴。」
  
  「皇上,嚴首輔提議,萬萬不可。」兵部尚書衛蒙,皺著眉頭反對道:「地主世家階層,乃與朝廷陣營統一,血脈相連。若是雷霆手段,怕是會引起此階層的強烈反感。」
  
  一見到衛蒙,趙哲便是有些笑意。衛蒙是所有大臣中形象最好的一個,白面有須,風度翩翩。當然,趙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只是在這種時候,卻是想到了一個女孩兒,一個柔弱卻又是挺倔強的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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